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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未及回答,长谷川听见了,回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些兰花,培养极难,原来一个园丁,竟为此费尽心力而死。那个老人虽然相貌丑陋,四肢残废,却极擅种兰之道。但他身体虚弱,所以又派了那个小潘,年轻力壮,善体人意,代他操劳。换作别人,特别是公子所称的绝色美人,恐怕连与那老头交谈一句,都要逃掉,哪里能长居于此。所谓知音,不在外表,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有道理,倒是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仙道笑道,“这是一定要道歉的。”说着真向那两个园丁拜了三拜。那小潘正在忙碌,无暇理他,那老人看他一眼,也还了一礼。
“看来在这边做个园丁倒也不是坏事……”仙道笑道,“不知大总管肯不肯要我?”
长谷川道:“公子开玩笑了。以公子之志向抱负,岂能长久幽居于此,孤独度日?只怕不过一夜,就要闷死了。”
“抱负虽然没有,会闷死倒是真的。”仙道恋恋不舍地再看一眼兰花,“兰有国香,冠绝群芳,果然一点也不错呢。”
牧在阿神的房间里,随手拿起案头一本书打开。
一片轻如蝶翼的东西飘了出来。
那是一朵枯萎了的兰花。
仙道回到翔阳山庄的时候发现牧正在等他。
“难得啊,阿牧,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
“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了。”牧道,“你的师父还在山下吗?”
“我刚送他走,老头硬说这儿没好玩的事,越野福田刚到这儿,就被他拖了就溜,我还不太舍得呢。”
“不舍得最好,你去替我把他追回来,大概也只有你能追到了。”
“奇怪,阿牧你又出什么花样?”
“谁的花样有你多?快去,我要找你借他几天。”牧的样子很正经,“怎么说他也出于海南门下,请他到海南去不算过分吧?”
“难道阿牧你想来硬的?别以为老头的武功搁下了。”
“我来硬的干什么?我只是请他去海南玩几天。海南的酒连你都说好,为什么不请他来喝两杯?”
“就这事?”
“就这事。”
“不可能,在牧老大手里会有白吃的酒?”
“你白吃了我多少酒说这种话?”
“什么白吃啊!我……”仙道打住,道,“你难道图谋老头的什么绝招?不会吧,我骗了几十次都没骗出来,轮得到你?”
“不管轮不轮得到,你帮不帮我这个忙?”
“不帮。”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不帮我的理由。”
于是仙道只好去了。
“酒吗?”田冈皱着眉头,“我早发誓不再酗酒了。”
仙道的眼睛都要跳出来。“您会戒酒?”
“谁说戒酒?”田冈瞪他,“我是说不再酗酒,但品品酒总是没有问题的。”
牧离开翔阳山庄的时候,田冈已经在海南众人那里呆了好几天。大家看他是高头的师兄,也对他礼敬有加。
“阿牧你别想从我这儿捞到什么。”田冈一见牧就说,“当年你师父拿你来向我夸耀,这口气我还没消。我吃了他一辈子的亏,不会再被你占便宜。”
“岂敢冒犯?”牧笑道,“只不过师伯离山多年,见见大伙也是好的。”
“清田这小子倒是很对我的胃口,你要是把他让给我,我保证把什么绝招都传给他。不过现在你要想向我赚一招半式,那是休想。”
“我也不舍得他啊,师伯要是喜欢他,不如教他下棋吧。这样我们两不吃亏。”
这一天仙道与流川也辞了阿神,与海南众人同行一程。
清田愁眉苦脸地对着棋盘:“阿牧你一定是吃错药了,叫我学什么鬼下棋?!”
“你当然要学。”牧站在旁边拍拍他的头,“要能够领袖一门,怎能学不会操控一局?”
“骗人,你自己从来不下棋的。”
“谁说我不下?只是不见得在棋盘上而已。”牧微笑道,“阿彰,你是不是觉得藤真疯了?”
“阿牧啊,他伤了你,你还这么关心他?”清田愤愤地道。
“他伤了我?你说话小心些。我有那么容易受伤吗?当然是我让他的了。”
“好象是,当时虽然局势紧张,却不是难以排解,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把一切麻烦都往自己身上揽。如果他头脑正常,疯的一定是我。”仙道苦笑一下道。
“你说对了。”
“什么?”
“他没有疯,甚至可能比我们都清醒。”牧说,“群芳谱,是一个诱饵。他下的,是一着绝棋,把自己逼到最绝的绝路。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牵一发而动全局,虽然是至险的险棋,却也可能恰恰是控制全盘的机会。只有他,凭着他的气度、才智、武功、身份,和他的骄傲任性,才敢下出这么一着,看来,这局棋,是非下不可了。”
“那么对手是谁?”
“是谁?是你我,是整个武林,是他自己,是冥冥中某个不可见的人……”牧不动声色地道,“大家岂非都是下棋的人?又岂非都是棋子?既然他挑明了,我的棋当然也要动了。”
“他也是你的对手?”
“只要有不同的目的,谁都免不了做对手。”牧冷冷道。
“在不能两全的时候,藤真不在乎玉石俱焚,阿牧却相反。”田冈敲敲棋子,“只要有相违背的原则,便会不得不成为对手。只是我担心,藤真把自己逼到这么绝的地步,将来无论胜败,可能都逃不过一劫。”
“不过是按各自的目的行各自的事罢了,至于局势的变化,现在不是一个人所能控制的。”牧道,“但他下出这一着,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究竟是什么让他下这样的决心,甚至不惜以自己为赌注?”
“那么阿牧你的赌注是什么?”
牧没有回答。
“藤真不知在玩什么花样,阿牧那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仙道抱怨道,“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同,自然各有不同的走法。好在我也不是让人牵着鼻子跑的人。”他向流川笑笑,“我对他们的恩恩怨怨没有兴趣,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你如果一定要押着我的话,何不陪我到这一局结束呢?”
“我不想押着你,我有我的事要做。”流川冷冷地道,“你要干什么自己干去,不必跟着我。”
“那至少也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嘛,也许我可以帮点忙。大家要做的如果是一件事,何必硬要分开呢?”
流川随手扔给他一张纸。
纸折得很精致,是女子的笔迹,仙道的眉不禁一挑。
“匆匆一别,不胜挂牵。苦心留谱,唯为待君。初七之日,少泽相候。赤木晴子上。”
“难道你看不出这是个骗局?”仙道叫了起来,“多半是赤木晴子不肯把那玩意交给她哥哥,只好拿你来做诱饵了。”
“我知道。”
“那你还要去?为了藤真?我知道为了找到真的群芳谱,这的确是个机会。但如果那个人真的把他的剑法写在了上面呢?”
流川白他一眼:“可能吗?”
仙道立时明白:“对了,你已经问过阿牧,以阿牧的修为,都不能完全记住他的剑法,那要把它写下,可以说是难而又难,那群芳谱上,不可能真记着他的剑法,所以找到真的群芳谱,他也就洗清了一半。”
“可是,”仙道又想起来,“现在天下都在找这玩意,谁会相信你只不过为了还藤真的清白?就算你过得了赤木那一关,群芳谱真到了你手里,岂不是又把祸水转到你身上?”
“那是我的事。”
“好吧好吧,大家谁也管不了谁。但是我看你一定要有我这个搭档,不然一定玩不过他们。”
“不用了,”流川给他一个白眼,“那里还有个白痴要打架。”
不过当然这世上没有人能拒绝仙道彰!
(第一卷终)
ALL'蝶影枭踪(9…10)
主页》耽美书屋》All char同人区 所属连载:'ALL'蝶影枭踪(0) 作者:千山之雪
第二卷 风·掠影(本卷回目:落花词)
第九章 新枝交错纠缠
出乎他们的意料少泽山安静得出奇。
清晨的白雾弥漫在山间。
一路上山来流川随时担心某白痴会突然从路边跳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上一架,可是没有。
仙道一边走一边留心观察地形。这里没有翔阳峰那样多的绿树鲜花,显得奇峭崛突。怪棘老石时不时从旁边毫不客气地插进来。一道泉水从山顶蜿蜒而下。
晴子就站在山巅,衣袂随风飘荡,仿佛随时都会被吹下山去。
流川突然想到,如果那时就知道未来会是这样,自己是不是会把她带走?
然而已经过去的事是不能也不必再想的。
“放心,我不会偷听的,你自己去约会她吧。”仙道在十丈开外的地方停下。
晴子对流川只说了一句话。流川看着她从那一边下山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才回过头来。
仙道在片刻间已经到了他身旁。流川的神情很沉重。
“我可以为你去取来。”仙道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流川盯他。
“她被藤真从紫石桥带走后,不可能有时间把群芳谱藏到别的地方。”仙道解释,“所以如果群芳谱不在她的身上——事实上,以她这样的武功,贴身藏着是很危险的——那么就只能在一个地方,最安全,但是现在也最危险的地方。尽管藤真根本就没有见过群芳谱——也许她曾经想过给他,但是以他的骄傲他是决不会要的,”仙道看着流川的眼睛,“如果我没有猜错,群芳谱,现在一定在翔阳。”
流川没有说一句话。
“以现在的情况,它在那里多一天就多一天危险,假如被不相干的人发现,不但藤真说不清,而且会连累阿神和雅子小姐。如果走漏风声,后果就更不堪设想。所以现在必须尽快把它带出来。”仙道接着道,“而最快也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我。”他笑了笑,“我不是只会偷别人的定情物的。你可不可以相信我?在明天之内我就会把它带回来,然后我们可以把它送到阿牧那儿去。我们可以在半路上约个地方会面。”
流川仍然没有说一句话。
仙道彰平生第一次窘迫起来。
他凭什么要相信你?如果你拿了它拔腿就溜呢?如果你把它交给外人呢?如果你在翔阳被捉住呢?仙道问自己:“就算我自己,也一定可以相信自己吗?”
可是流川开口了。“我相信你,”他说,“群芳谱,就在……”他又补充一句,“但是,我们就在这里见面。半路相会,彼此难以测度,如果失之交臂,就可能产生疑忌之心,为人所乘。我就在这里等你。”
他的话音刚落,仙道的身形就已掠起。
“你在这里等我!”他留下的声音很低也很急促,“我明天一定会把它带回来!”
* * *
翔阳峰依然如原先一样美丽。
连月光也清冷如昔。
可是,少了那个人,似乎它就缺少了某种光彩,仿佛是一盏很精致,却没有点亮的灯。
想到那个人的微笑,灿烂的微笑,忧郁的微笑,狡黠的微笑,略带冷嘲的微笑……仙道的心里有一点乱。
他抑制自己再想下去。
翔阳山庄很安静。
为什么今天一切都这么安静?安静得让人想到死亡。
然而群芳谱已经在仙道的手里。
他相信绝对没有人会发现他。
可是他错了。
一个声音冷冷地问:“仙道公子远道光临,不喝杯茶再走么?”
* * *
是长谷川。
仙道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然而他笑了,笑得天真而灿烂。
长谷川却没有笑。
“公子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贵干是没有,只不过想来找找阿神罢了。”仙道面不改色,“我们可是常常一起喝酒的。”
如果找到阿神,至少可以胡说八道一通掩盖过去。从前在翔阳的时候他也常常和藤真或是阿神打赌,在半夜里偷偷溜下山去,带回百里外的一家小酒店的家酿,而且保证没有一个人能够发觉。
长谷川却并不买他的帐。他袖子一挥,鞭已在手。
“仙道公子难道不知道今天神公子和雅子小姐都不在么?”
阿神会不在家确是大大出乎仙道的意料。从前因为他医无定人,结恩的时候也不免结仇,所以一向深居简出。现在他暂理家事,当然不能如以前般自在。看来是雅子居然有心为这位二哥当保镖,倒也难得。
“那么我告辞了。”仙道不想多留,只要下了山,十个长谷川也追不上他。
但是长鞭已经挡住他的去路。这里是树木最茂密的地方,交缠结错,仙道的轻功施展不开。
“公子以为翔阳是什么地方,可以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么?”
仙道暗叫不好,以前在翔阳任意出入,神鬼不知,对于藤真来说,可能不过是件有趣的事,但是对于负责防卫的长谷川来说,那简直是一个极大的侮辱。而且他本来也是自尊心极强的人,据说当年就是因为比武败在某人的手下才隐姓埋名投入翔阳的,今天好容易抓到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不过他一边也暗自庆幸,看他的表情,长谷川未必知道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