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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凉子两手抱在胸前,表情镇静。
“我的食物就是那些女人的怨恨,我的身体依靠那些眼泪和鲜血滋养……当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当然希望和我那些没见过面的姐妹们一样,出生在鸟语花香的清泉里而并非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样,我就可以依靠山川灵气天地日月精华生长(作者:怎么写得象封神榜里的狐狸精?),长成一个仙女而并非妖怪,但我的身体和生活从一出世就已经注定了,所以我也就按照上天给我的命运生活着……”
“你为什么只攻击那十四个参加过最近一次此地举办的宴会的男人……你总不可能是无目的性地挑选攻击对象的吧?”
“当然不是,”松藏薰摇一摇头,仿佛凉子问的是一个相当初级的傻问题,“我的出生就已经决定了我要修炼所需要的力量的来源,我毕竟不能离开这幢房子,我只有利用那些怨恨的亡灵们的力量。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地方因为是冷宫,从来就不缺被男人抛弃,失去了一切从天堂掉进地狱的女人们,这个地方的每寸土地,从大正革新后的平安时代起,都浸透了女人们的眼泪,而后来,这个地方虽然一而再地被废弃,但我的力量已经壮大,我已经可以利用我控制人心的能力把这里重新变成集中女人们哭泣的所在,她们在这里哭,也在这里死,死之前还念念不忘地骂着狠心抛弃他们的男人……慢慢地,死去的她们就变成了为我所控制的怨灵,在这座房子的周围出现过的人,只要在心里对感情有怨恨犹疑的都会被它们盯上,应该是因为前世的仇怨吧,它们对那些让自己的恋人伤心的男人特别执著地攻击,甚至连我都无能为力……当然,她们的攻击,得到的精气都会让我更强,而正如你所说,她们攻击以后,唯一可能在人体上留下的痕迹,就是脚心处一点血印……不过从来也没有人发现过这个痕迹……你是第一个……”
“只怕你的邪恶能力也是对这种人特别有效吧?对那些心中有感情问题的人,对感情的归属和立场不太坚定的人,”凉子冷冷地说,声音清脆坚定而有把握,“否则……今天在场的六个人中,你不会只控制了他们两个,”她指了指室井和青岛,“你对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做一个梦?想必是一个悲惨的梦吧……”
“即使是悲惨的梦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他们自己选择了通往悲惨的道路,我并没有强迫他们做什么……”松藏薰淡淡的开口,幽幽细细的声音有了幸灾乐祸的味道,“你们……”她突然抬头,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当与她目光相触,我只觉得如坐针毡,“你们……想不想知道他们做了个怎么样的梦呢?”
“你爱说就说!本小姐对窥探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凉子说得气势十足,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我可是明白得很,毕竟她下面一句话立刻暴露了她的真实目的,“不过,你这个惯于虚张声势的妖怪,胡编乱造可是立刻要露马脚的!”
“呵呵……你不必对我用激将法,我要告诉你们的事,你们就是真的不想听我也一定要说的,”松藏薰笑了两声,抬头看着显然还在挣扎中的室井,以及已经露出愤怒与绝望神色的青岛,“这两个人……真的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从来没见过对自己和别人撒谎撒得这么愚蠢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望望凉子,再望望由纪子,却发现她们两位警视脸上尽是全神贯注地神情,显然听得非常专心与投入。
“这两个人……明明彼此之间有着很深的羁绊,却非要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什么是为了改变日本警察界才斩断了彼此之间的联系……我见过很多背叛和被背叛的人,但用这种理由的,这两个是绝无仅有……当然,这样的背叛会带来那么悲惨的后果,似乎也超乎我的预测……”
松藏薰说得感慨,我听得头晕目眩,偷眼望望周围,除了凉子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以外,连由纪子都是一脸被雷打到的表情,室井和青岛之间……本厅最有前途最严谨自律的精英和日本警界与驱魔娘娘齐名的不安定因素青岛之间居然会有什么很深的羁绊?这简直……这简直……我并非觉得不能接受两个男人之间有这样的特殊联系,而是,从性格和作为上来看,怎么也想象不出室井和青岛……这样差距悬殊的两个人,怎么能够走得到一起……
“室井慎次会选择娶松藏薰……就是你假扮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为了早日能在警界爬到警视总监的位置罢了,既然现在已经选择了这样做,未来也不过是各走各路的两个人,还能有什么悲惨后果?你少危言耸听了!”凉子皱着眉头反驳松藏薰的话,从她的反应看来,无所不能的驱魔娘娘早就知道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向来以抓住上司把柄为人生第一要义的她,这一次在与室井的多次正面交锋中居然没有把这层关系作为把柄拿出来,倒真的让我稍稍生出敬意。
“你说的对……不是当事人的人,也许根本无从知道那算不算是个悲惨结果……不过从现在这个人这样扭曲了脸拼命地要拉住当年被自己背叛的人来看,也许,对他来说,这个结果比我们所能想像地还要悲惨也说不定,”松藏薰淡淡地回答,“一个呢,倒是如愿以偿,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是警视总监了,不过,他却变成了他现在最讨厌的那种人,他再也不会去执行、没有能力也没有热血去完成当初的约定;而另一个,最后在一次行动中负伤,终于心灰意冷地抱着自己瘫痪的同事离开了警察的工作……这样的结局……算不算一个悲剧呢?附带说一句,如果我的估计无误的话,只要这个人离开,”她指的是青岛,“那个人……”她又指了指室井,眼睛里露出兴奋中带着诡秘的笑意,“他就会心灰意冷,心甘情愿地……把他的生命和精气……献给我……只要有了他的奉献,我就可以离开这里,脱离这幢房子对我的束缚……自由地在这个世界来去……”
III
“我必须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最有气质也最有思想的妖怪,”沉默半晌,凉子一边说话一边冲着松藏薰点头,“但是,我从来没办法体谅杀人犯的心情!你既然不幸在干最后一票的时候遇到了我,那你就必须乖乖接受被我彻底消灭的命运!”
“你要怎么消灭我呢?”仿佛听到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松藏薰笑出一口黑牙,眼睛里尽是嘲弄之色,“是用那把手枪对付我吗?不要忘记,你刚才甚至连碰都不能碰这两个人,你以为对我开枪会有什么用处?与其烦恼怎么对付我,我看你不如好好想个主意救这两个人还差不多。”
“刚才,我也许真的没办法对付你,但是现在……如果你真的象你自己所说的那么神通广大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你的老巢目前处境不大妙?”凉子自信满满地开口,我看到,松藏薰刹那间变了脸色——
“你对我做了什么?”松藏薰尖声叫了出来,挺直了背脊,甚至连眼睛都瞪大了,显然地,驱魔娘娘击中了她的要害。
“没什么,只不过叫人用混凝土把你出生的温泉封住罢了!”凉子说得轻描淡写,“反正,只要你得到了室井的精气,你也就不再需要那个地方了。”
“说得也是……”松藏薰点点头,慢慢平静了下来,不愧是经历千年的妖怪,虽然一时失态,但很快就能够控制,“不过,你还有什么花招没拿出来?这个叫室井的男人,只怕不能再等你慢慢想办法了。”
“他不会没用到去自杀的!你没看见青岛已经拉住了他的手吗?”凉子扬起眉毛,毫不客气地对着松藏薰发出一声嗤笑,“自称能够控制人心的妖怪就是会犯这种错误,就和那些自称得到多少多少万人民狂热支持的政客一样白痴到无可救药!”
没空去听凉子的尖刻嘲讽,我迅速转头去看那边自成一个世界的两人,果然,青岛的手正紧紧地扣住室井的手腕,两个人的表情都充满了挣扎和痛苦,但扣住的手,自始至终,牢牢地不曾分开。
松藏薰这一次的脸色可谓是惨变,盯着四手相扣的两人,她的表情犹如天崩地裂,笑容早已不见,嘴里径自发出喃喃,“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凉子挑起眉毛,满脸都是得意的嚣张,“我药师寺凉子调教出来的部下可不是一般的人,哪可能让你这个妖怪得逞?”
拜托,青岛才来几天哪?怎么连他也成了你调教出来的部下了?我实在是无言问苍天,正想开口问凉子接下来的要怎么对付这个怪物,毕竟她是满脸的成竹在胸,而我对这个可能连子弹打到身上都可能被弹飞的妖怪实在没把握,但我还没开口,松藏薰却已经先动了……
她的动,并非一般人的走或者跑,事实上,如果要勉强找一个动词来描绘松藏薰此刻的动静的话,那就该说是“飘”,与其说她是在跑出厅堂,那还不如说她是正以一种诡异至极的身法,“飘”出厅堂,速度之快,即使是世界百米冠军也未必追得上,她途经之处,只见一团水汽包裹着一个鲜紫色的身影,如同一朵云彩在地面移动,如她的人一样,有一种妖异而残酷的美……
“要不要追?”由纪子开口,当然是在征求凉子的意见,但以她和凉子的关系,她是绝对不会把这话明说出来就是了。
“不用追了,追也追不上!我给这家伙提供了最好的归宿,”凉子一挥手,“泉田,你跟我来!”
“室井代理部长和青岛怎么办?要不要留个人照顾他们?”
我指着显然还在被控制状态的室井和青岛,如果没有人照料,我很担心他们两个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毕竟,事实已经证明,这座历史悠久美轮美奂的庄园里有我们人类还无法想像的恶魔存在。
“唉,真麻烦,如果不是室井这个意志不坚定的家伙,青岛哪会变成现在这种丧失战斗力的状态,如今好了,不但青岛派不上用场,我们还不得不留下人手照顾他们!”无所顾忌地抱怨了一大堆以后,凉子扭过脸来望着由纪子,“三流巡回演员由纪!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到现在除了给别人找麻烦以外,一点忙都没有帮上,现在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你留下来照顾这两个人,尽量尽快把他们弄到外面去呆着,顺便可以想想怎么写报告和善后……当然,岸本还是老规矩,他做诱饵再合适不过……”
“药师寺警视正,你到底打算怎么做?”由纪子拧着端丽的眉,一脸警惕地望着凉子,这须怪不得她,凉子的信用纪录实在是……根本没有信用可言,如果有的话,那个数值一定是逼近负的无穷大。
“自然是用最有效的方法……无论是湮灭真相或者消灭怪物,最有效的证据都只有一种……哦呵呵呵呵……当然,象你这种三流巡回演员,即使是想得到那样的方法也没有勇气和魄力去做就是了……”
凉子笑得畅快,由纪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黑,“驱魔娘娘,警察的手段要秉持公理和正义,如果你要用非法的手段,那我就不得不履行监察职责!”站在一边的我在心里叹一口气,看来,由纪子已经和我想到了一起,积长久之经验,我们都大概了解凉子所谓的“最有效方法”一般会是哪些骇人听闻的手段……
“我没意见,反正你从小就是以打小报告为生的风纪股长!但是,如果你要行使什么监察职责,建议你最好先把这一位……”凉子指了指室井,“……这一位新上任的代理刑事部长的情况汇报上去……如果不使用激烈的非常手段,就挽回不了这家伙的生命!其实我对这家伙的死活不感兴趣,横竖不做什么青岛都会活得好好的!你要是愿意打小报告,就尽管请便就是了……”
“……………………”由纪子沉默十秒钟,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说老实话,虽然她和凉子是同级别的对手,但在做这种胆大妄为罔顾法纪的事上,由纪子根本不是凉子的对手,几次交锋,都是以凉子的胜利为终结,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对由纪子又一次沦为为凉子善后的悲惨角色的这一命运捉弄,我本来是很想报以无限同情,但一来小小一个警部补同情警视正实在太自不量力,二来,凉子女王已经飞快地向前走,我只能跟上去,没有空再为由纪子叹气……
至于岸本……遇到由纪子和凉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成为诱饵的命运,无庸多言……
VI
“你就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到底是谁说过的要把一切献给现实中的凉子小姐的啊?”自打认识起,我就没想过要和这个紧身癖岸本斤斤计较,但一路走一路哭天抹泪的也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