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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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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的人还会这样的少。不是吗,我们走了好几英里才碰上一个。”
    旅店主耸耸肩。“他们是从小镇的另一边来的,你们知道一车站那边,离这儿
三英里远。他们这些人只对体育运动感兴趣,在旅馆停留只是为了过夜。毕竟,现
在也差不多过了来海滨晒太阳的季节。”
    “也不是闲坐在茶亭酒谢的季节,”弗兰博指指小圆桌说道。
    “所以我总得留神,”旅店主人说话时脸上毫无动静。他是一个安静而体态优
雅的人,气色有点不好;他的深色衣服不能使他具有任何特色,只有他脖子上的那
条黑色的领结,系得高高的,显得有点特别,好像一个托盘,领结还用一枚金别针
牢牢地稳定住,别针头上镜刻着一些怪异图案。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
方,除了某种似乎神经质的迹象——某种一只眼比另一只眼睁得开一点什么的,这
就给人一种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感觉,或让人以为他的一只眼是假眼。接着到来的
沉寂给旅店主人的话打破了。他说道:“你们在路上大概什么地方碰见一个人的?”
    “真有点怪,”神父回答道,“离这儿很近一就在那座演奏台旁边。”
    弗兰博一直坐在长铁椅上,喝着他的雪利酒,这时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十分
惊讶地瞪着自己的朋友。他刚要张嘴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心想:“怪了!我们在
什么地方碰上人了?”
    “奇怪,”黑头发店主沉思着说道。“他的外表怎么样?”
    “我们看见他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布朗神父开口说道,“但是他——”
    正如前面说到的那样,旅店主人说的话都是不折不扣的实话。他说厨师立即就
下厨烹饪,事情果然就在一丝不苟地这样进行,因为当厨师出来的时候,已经戴上
丁做厨的宇套,尽管只是刚刚才说到这件事。但在白人和黑人的混合人群中,他这
人却显得非常不一般。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他简直就像是用纽扣和纽带从脚到头
全身密封起来,一直到那对熠熠闪光的眼珠,而且用的是最耀眼最时髦的外包装。
一顶高高的黑色礼帽斜戴在他那黑发阔顶的头上,那是一顶法兰西智者们所谓的八
面镜那样的礼帽。但不知怎的,这位黑人竟与这顶黑黑的礼帽似模似样。不错,他
是很黑的,他的平滑而富有光浑的皮肤朝八个角落或更多的方向投出光亮。不用说
他在背心里面抹上了白色的蚝油和滑粉。他插在纽扣孔里的那朵红花显得十分刺眼,
仿佛是突然从那孔里生长出来的。而他一手拿手杖一手拿雪茄,站在那里的模样好
像是天经地义的样子,是我们谈及种族偏见时就总会记得起来的样子,抑或是某种
既有无辜又掺和了侮慢的样子——蛋糕步(昂首阔步地前进(后演化成了一种舞蹈),
美国黑人在为蛋糕而登上竞赛场时所走的步子)态。
    “有时,”弗兰博从后面盯着他说道,“我对他们遭受私刑的说法也不会感觉
奇怪。”
    “我也绝不会感觉奇怪,”布朗神父说道,“无论用的是地狱中的任何什么酷
刑。但是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就在他继续讲下去时,黑人戴上了黄色手套,精
神抖擞地向那灰蒙蒙露津津的海滨走去,那里不过因为有一座怪模怪样的音乐演奏
台,便成了所谓的胜地——“不错,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不能详细地描述遇见的
那个人。但他蓄着密密匝匝的老式胡须,颜色很深或是染过的,使他显出一副照片
中的金融家模样;他的脖子上绕着一根长长的紫色领结,领结简直给系到了喉头,
好像是保姆用安全别针给孩子系上的羊毛围巾,随着他的走动在风中不断地摆动。
只是这东西——”神父静静地看着辽阔的海面,顿了一下补充道,“才是安全别针。”
    坐在长铁椅上的男子也是十分安静地瞪着辽阔的海面。现在弗兰博又处于十分
平和的心态了,所以很有把握地感觉到这人的眼睛是天生的一只大一只小。现在两
只眼都完全睁开了,使弗兰博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左眼在瞪视时会变得更大一些。
    “那是一支很长的金别针,头部雕刻成了猴子或别的诸如此类的动物的头,”
神父继续道, “别上去的方式很古怪…他还戴了一副夹鼻眼镜,穿一件宽大的黑色
丧服——”
    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男子还继续瞪着海面,长在他头上的两只眼睛似乎很可以归
属于两个迎然不同的人。一只眼望着一处,随后他快速地闭了闭眼。
    布朗神父背过去向着他,这一瞬间,一把匕首的闪光像死亡的影子闪现在他的
脸上。弗兰博没有武器,但他那双紫铜色的大手已经搁在了长长的铁椅子的一端。
他的双肩迅速地改变了姿势,只一拱铁椅就竖了起来,向店主倒去,仿佛头人的利
斧正高举着要劈下一样。这张椅子直立起来,单单就其高度而言,就显得完全像是
一架长长的铁梯,他正站在旁边,遨请人们爬上去摘取天上的星星。但在晚间,从
平面方向射来的灯光使得它的长长的阴影恍若一个巨人在舞动着埃菲尔铁塔。就是
这摇曳的光影使得店主人畏怯,躲避,然后急急躲进他的小旅店,把锃亮的匕首啷
当一下扔在了地下。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弗兰博嚷道,纵身弹开长椅子,怒气冲冲使他对海
滨的情况毫不理会。他抓住小个子神父的手肘,拽着他跑过荒凉灰暗的后花园,后
花园尽头有一道紧紧关闭着的后院小门。弗兰博愤怒而又沉静地弯腰捣弄了一会儿,
说道,“这门给他妈的锁住了。”
    在他说话之际,一棵装饰性的杉木树上落下一片羽毛,擦过他的帽边,这使他
大吃一惊,比刚才听到远处一声沉郁的爆炸声还要惊骇。接着又发生了一声爆炸,
一颗子弹打来,陷进了他正试图弄开的门板中,使门震动不止。弗兰博双肩再度凝
聚力气,然后猛力撞上去,三个铰链与锁同时给撞脱,弗兰博冲出去,连着院门一
齐扑上了门外空荡荡的小路,好像大力士参生负起了加扎之门。
    然后他将花园门抛过院墙,扔进院子里,与此同时,一颗子弹打在离他脚后跟
不远处的地上,将地面的雪和土溅起一团。他不再顾全礼节,一把抓起小个子神父,
将他横跨在自己肩上,迈动长腿飞步跑向西尔伍德。直到跑出将近两英里后,他才
把自己的伙伴放下来。这当然说不上是一次体面的逃亡,尽管可以用经典的安奇塞
斯(见维吉尔所著《埃涅阿斯纪》,叙述特洛伊城被希腊人攻陷后,埃涅阿斯被儿
子安奇塞斯负起逃离,最后到意大利建立罗马的故事)模式来圆场,但布朗神父的
脸上却只是露齿而笑。
    “啊啃,”弗兰博不耐烦地忍受了一段时间的宁静后说道,“我不明白这一些
都是什么意思,但我认为,我可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这时他俩已经恢复
了正常的徒步旅行,正在小镇的边缘部分穿街而行,这种地方不必担心会出现什么
暴力行为。“我看你从来没有遇见过你那么详尽描述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是见过他。”布朗说道,颇为神经质地咬着手指——
“确实见过。只是光线太暗,不大看得清楚,是在演奏台下面的缘故。但我恐怕我
到底肚没能如实准确地描述好他,他的夹鼻眼镜被压碎了,那长长的金别针刺穿的
也并不是他的紫色领带,而是刺穿的他那颗心。”
    “我想,”伙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那个配上玻璃假眼的小子一定与此事有
关。”
    “开先我希望他与此事有关的不多,”布朗道,声音显得颇为烦恼。“我当时
点出来可能是错误的。我有点一时冲动。这件事一定有更深更阴暗的根源。”
    两人默不做声地迈步前进,穿街过巷。此时夜色低垂,寒气阵阵,沿街的黄色
路灯渐渐亮起来了。显然他们正越来越走近小镇的中央部分,色彩鲜艳、耀眼夺目
的广告牌告知人们尼格尔。内德与马尔沃尼拳击系列大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嗯,”弗兰博说道。“我一生中没有杀过人,哪怕在我的那些犯罪的日子里。
但对任何在这种沉闷的地方杀人的罪犯来说,我是绝不同情的。我想天底下所有被
天主遗弃的废地当中,最令人心碎的就是诸如演奏台那样的地方。按照初衷,它或
许是要搞成欢乐喜庆的地方,结果却成了荒芜凄楚之乡。我可以想象得到,一个病
态的人处在这样一种孤寂而又具有讽刺意昧的环境中,自然会感到必需干掉自己的
敌手。记得在你创造过辉煌的萨里郡的群山中,我曾经作过一次徒步旅行,当时想
到的只是要采集金雀花,捕捉云雀之类的。后来不知不觉地到了一片环形的开阔地,
迎面无声无息地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建筑结构,层层叠叠的座位,整个建筑活像就是
罗马的圆形竞技场,但又像信件架一样空空荡荡。一只鸟在建筑物顶上的天空盘旋。
那建筑就是萨里郡大赛马场。我当时就感到,在那样的地方,再也不会有人会获得
快乐了。”
    “真奇怪,你竟提到了赛马场,”神父说道。“你还记得所谓的萨顿之谜吗?
就因为两个可疑的人一我想是两个卖冰激凌的吧一碰巧住在了萨顿?他们最终还是
给释放了。据说发现有个人被扼死在公园附近的丘陵草原上。其实,我从一名爱尔
兰警察(我的朋友)那里得知,死者是在离萨里郡大赛马场很近的地方被发现的—
—身上盖着一扇很低矮的门。”
    “那真是古里八怪,”弗兰博说道。“这个萨顿之谜坚定了我的看法:这样的
娱乐场所到了淡季会显得可怕的寂寞,否则那人就不会被杀死在那里了。”
    “我不敢肯定他——”布朗欲言又止。
    “不敢肯定他是被杀死的?”伙伴疑惑,询问道。
    “不敢肯定他是因淡季被杀的。”小个子神父回答,口气简朴直率。“你不认
为有着应付这类孤寂的某种伎俩吗,弗兰博?你敢肯定,聪明的杀人犯总要找到僻
静的地方,然后才作案吗?一个人要完全独处一乡,那是非常非常难于做得到的。
除掉这一点以外,一个人越孤独,他就肯定会越引人注目。不,我想一定还有别的
原因——啊,我们现在是在什么亭台褛阁,或是宫廷殿堂,或是别的地方?”
    他们来到一个灯火辉煌的小广场。在灿灿的贴金箔和灯柱上的华灯的映衬下,
广场上的主建筑显得灰不溜丢的,侧面相接的是马尔沃尼和尼格尔·内德的巨幅照
像。
    “喂喂,”弗兰博十分惊讶地叫道,与此同时,他的教士朋友径直踏上了宽阔
的阶梯。“我不知道拳击是你近来的业佘爱好。你要去看看这汤拳击赛吗?”
    “我想不会有任何拳击比赛的,”布朗神父回答道。
    两人迅速穿过一间间赌注室和内室;走过击斗厅时,只见斗台给升高起来,有
粗绳围栏,设有无数座位与包厢。这时神父仍然没有左右顾盼,或作片刻停留,而
是一直走到书记桌前的办事员跟前,书记桌位于一扇门前,门上标有“赛务委员会”
的字样。神父在这里停下来,要求见普利爵士。
    书记员回答说爵士阁下此刻非常忙,因为拳击搏斗最近就要举行了。但布朗神
父很有耐心地反复重述自己的要求,这样的单调是一般的公事公办头脑所始料不及
的。片刻之后,弗兰博就颇感迷惑地随神父一道,出现在一位男士面前,只见这位
男士正在朝门口走去的另一男子嗷嗷吼叫。“给我小心,你知道有哪些绳子在第四
个回合之后——呃,那么你们想要什么,告诉我!”
    普利爵士很有绅士风度,和大多数仅存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贵族一样,对钱尤其
操心不已。他的头发半灰半黄,眼睛里闪耀着兴奋,鼻粱高高的,鼻尖上生着冻疮。
    “只说一句话,”布朗神父说道。“我来为了阻止——一个人被杀死。”
    普利爵士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仿佛那椅子上安有弹簧,把他突然弹了起来。
“假如我还能忍受这种事情再度发生我就该死!从前难道就没有教区神父吗,那时
人们拳击不戴手套。现在他们比赛按规定戴手套,上扬运动员没有哪方会有丝毫被
打死的可能。”
    “我的意思不是两位参赛拳师中的哪一位。”小个子教士说道。
    “天呐,天呐,天呐!”贵族爵士语调中不无幽默地说道。“到底是谁要被打
死呢?裁判吗?”
    “我不知道谁会被打死,”布朗神父回答,直瞪着眼,一脸深思的神色。“假
如我知道是谁,我就不会来搅扰您的雅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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