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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
但现在……
我到洗手间和厨房看了看,还是没人,而且,小狗也不见了。
家里好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
终于也走了吗?
每次一生气,你就只会使用这种伎俩,跑回娘家去。
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到底又把这里当成什么?
保姆?幼稚园?
喜欢就来!不喜欢就走?
自从认识你,我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我爱你,宠你,把你当成宝贝,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
你渴了,我给你倒水;你饿了,我给你做饭。
你受委屈了,我哄你开心;你生气了,我让你出气。
你又当我是什么?
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傻瓜!?
一个可以为你赶走空虚的笨蛋!?
别自恃年少可爱,孩子,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别随便加以挑战。
我耐心耗尽之时,也是你后悔莫及之刻。
哈哈哈。
这次你又是回去哪里?
你父母家?还是你大哥家?
你在向我炫耀吗?我的小羊。
你伤心时,可以向大哥要求保护,可以向父母要求安慰。
我呢?
我伤心时,去哪里寻求保护?
我难过时,去哪里寻求安慰?
你有兄弟,我也有,你有父母,我也有,
但为何你能得到的温情安抚,
我却得不到?
为什么!?
上天,你何其偏心!
为何连我回来想寻求的这一丝温暖,你也不肯给我!
……
小羊……你在哪里……在哪里……
你快回来……
……
我跌坐在沙发上,看着沙发前面的台上。
台面上有两个白色的陶瓷杯,杯壁上各有一只小羊。
我看着那两只小羊,静静看着。
小羊……
如果你不想回来!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我已不知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猛地挥手一扫,将台面上的东西全扫翻在地。
陶瓷杯重重摔在地面上,
碎了,都碎了。
小羊……
我缓缓捡起地上杯子的碎片,
上面的小羊,只剩一半。
我轻轻用手指抚摸着那只小羊,
尖利的碎片边缘划破我的手指,
血慢慢渗了出来,
聚成滴,
顺着手指,
流了下来。
不知心里的血,
是否也是这样流下来的……
大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那意味着什么。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
小羊,他的身边跟着小狗,他手里抱着的,是前几天我送去干洗的衣服……
“易!出了什么事?”一看到客厅混乱的场面,小羊惊叫起来,向我跑了过来,“易!你的手流血了!怎么了?”
他担心地握着我的手,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易……”
我已不能再作思考,只是本能地一把搂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中……
一切已不受控制了,我的泪无助地流了下来,润湿了他的颈部……
我仅有的,就只有他了,只有他了……
几年来我从没在别人面前流过泪,只在母亲坟前哭泣过……
但这次……
请让我,好好哭个够……
好好地,哭个够…
《酒吧情缘》完结篇4—剧终
作者:若林
我就这样搂着小羊,让泪水畅快地流个够。
刚开始是我在哭,后来,小羊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再后来,我停了下来,小羊却停不下来,继续哇呜哇呜地哭着。
于是开始是我靠在他身上落泪,最后却变成我搂着他,疼他哄他,为他擦干脸上的泪水。
我就奇怪,怎么他看起来比我还伤心?
于是我只好安抚着他,他一边继续哭,一边抽噎着断断续续说着:
“我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易哭……的话,我也想……哭……而且易……有伤心事……也不告诉……我……易是不是……觉得我不……不重要,没必要告诉我……”
“傻瓜,怎么会?”我紧紧搂着他,我不能没有他。
难怪人们常说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原来确实是这样的,哭也哭了,泪也流了,整个人真的轻松了很多,很多事情也慢慢想得清晰了。
唉,没想到冷静如我,也终有这样失态的时候,看着地板上破碎的小羊瓷杯,想起刚才一大通的胡思乱想,真想给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果然,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现在心情安定了些,想起刚才的种种,除了苦笑自嘲也不知还能如何了。
“易……”小羊已经停止哭泣,他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吻着,然后再次搂着他,轻声向他说明了家里的事,他静静听着。
看来我以前的想法有些不对,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放在心里就好,需要自己解决的事还是得自己解决,说什么都没有用,而且也没必要让别人跟着自己一起心烦,徒增别人的烦恼而己。但现在的想法终于有些改变了,若是一般的人,的确没必要说,但对着最爱最亲的人,可以说的时候就说吧,因为,能和最爱的人一起同甘共苦,一起解决难题,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至少现在,我已经平定了很多,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小羊都会呆在我的身边,支撑着我,陪着我一起渡过,这已足够。
次日上午,我出门买东西,小羊留在家里。
回家刚进门,小羊就跑了过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易,你有朋友来了,坐了好一阵子了。”他告诉我。
“哦,是谁呀。”我走进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正看着我,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是你啊。”我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他对着我点了点头。
“小羊,你和小狗出去外面走走。”我对着刚放好东西的小羊说,他看着我,不解的神情。
我走近他摸摸他的头发,轻轻将他往大门推,小狗也跟着跑了出去。
“易。”站在门口,他不安地看着我。
“他是我大哥。”我简单说了一句。
“他……”
“没事的,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我笑着对他说,我知道自己的笑容能够令他安心。
“嗯。”他点了点头,带了小狗跑下楼去。
送走小羊,我走进客厅,他还是看着我。
“有事吗?”我开口问道。
“他很可爱。”他却这样回应。
“谢谢。”于是我致谢。
“你回过家了?”果然,我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嗯。”
“怎么样了?”
“该知道的爸应该都告诉你了,就是那么一回事。”
“我很意外,没想到你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很突然吗?我不认为,从一开始我就表明是真喜欢他,想和他结婚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没什么好意外。反正你们从来就讨厌我做的选择,你们的反应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毫无感情地回答。
“小清,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我是你哥,不是你的仇人!”他这样说着。
“他已经不认我了,不是吗?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我也有我的立场。”
“没错,你有你的立场,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你不体谅一下我们?”
“体谅?我又是如何不体谅你们?你为什么不自问,你们是如何地不体谅我?!”
“小清,其实……事情可以不弄成现在这样的……”他痛楚地说着。
“是吗?那又能如何?我可不敢有任何奢望。”
“爸很疼你的,你知道吗,我也一样。”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为什么你们不表示出来?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只摆在心里却从不表现的爱,在某种情况下,跟没有……其实也差不多。
“昨天你走后,爸很难过,其实他很后悔,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他都还没好好看看你,就又把你骂走了……”
他不是还没好好看看我,而是根本不想看我,这是昨天分明摆在我眼前的事实。
“你也清楚他的脾气的,你几年没回家,一回去,就提出那样的事,他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他要我滚,就像几年前一样……”
“那又如何?”他的声音大了起来,“他是你爸呀,他骂你难道还不行?他一向就是这样,嘴里硬,心里软,你让他骂两句不行吗?
“你从小就这样,伤心的时候会躲起来哭,但你就是不肯在他眼前哭出来!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干脆在他怀里哭一场?都是你那该死的自尊!
“你有你的立场,你从不肯低头认输,爸也一样!你们都是一样的脾气,哪个也不肯先退步,一见面就冲突起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拼命伤心难受,这么多年了,不能改一改吗?
“爸的脾气改不了,可以理解,他是爸爸呀,他有他做父亲的尊严,他有教训儿子的权利!你呢?你就只会顶撞他,就不能为他改一改吗?
“你想想你昨天跟他说的话?虽然我没在场,但我知道,你一定又是那样臭着脾气,好像在说,我已经决定了,你看着办吧。那种事情本来就太过突然,爸生气的时候,你就不能低声下气道个歉,求他原谅吗?几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爸心软,如果你多求求他,多哄哄他,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点头了。可你就是那种臭脾气,像块冰一样又冷又硬,什么事都不肯退让一步,连解释也省得解释。但你要知道,那是我们的爸爸呀,在爸爸面前还有必要考虑输赢吗?赢了爸爸又能如何?你又能得到怎样的满足?最后还不是两个人都一起难过?
“小清,好好想想,哥最疼你,哥实在不想看你和爸这样子吵来吵去,气了对方也气了自己。爸脾气大,我也对他没办法,你和他之间的问题,我在他面前说多了只会令他想得更多,也更生气,所以只有你自己能解决。如果你还是这样强硬下去,只会让爸越来越生气,要是把爸气坏了,你安心吗?
“小清,听哥一句话,你该好好学习一下,学习怎么低头,学习怎么退让。不是什么事都一定得分个胜负,有时认输的人不一定就是真的输了。回去跟爸道个歉,跟他认个错,请求他的原谅和谅解,好好地和他谈谈,不要只是一个劲地顶撞他,爸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他是不会强求的。
“之前他一直坚持不肯原谅你,你也应该知道他的痛苦的,我也一样。自小我们就宠你,什么都由着你,因为你是妈妈的心愿和希望,爸对你的期待有多大你是知道的。中国毕竟不是开放的国家,这种特殊的身份,以后很多事都会比平常困难。爸心疼你,只想你以后能顺顺利利的,不用走得太难,所以态度才会那么强硬,但也都是为了你呀……如果你真的想走你自己选的路,我想,爸爸他……是会理解的……”
其实我知道,我知道父亲和大哥有多关心我,也知道他们全是为了我好,或许之前反抗的,只是他们对我好的方式。父亲总是认为,他有义务去为我选择一条最好的道路,有义务给我最好的未来,但我却有我自己的看法,我有我自己认为的“最好”,而我的“最好”和父亲认为的“最好”,显然是有极大冲突的,这正是我和父亲的矛盾所在。
或许我确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任性而固执,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一定会继续坚持下去,丝毫不愿退让。这种脾气大概遗传自父亲,因为父亲也一样,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就不容我反驳,而是要求我照着他所说的走下去。确实,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所做的决定从来都是对的,我也和他从来没有冲突过,直到这件事出现,我和他的矛盾便也出现,而且到了尖锐的顶峰。
我不知该如何去消除这样的矛盾,我尝试着努力,却力不从心。我只会坚持我的观点,态度强硬;他也只会把他的观点强加到我头上,不容拒绝;我们都坚守立场,丝毫不退让,因而也注定了这矛盾的不可调解性。
这一坚持,就是数年。
大哥说得对,现在是我学习退让的时候了,他是我的父亲,所以得由我来退让。在父亲面前,再多的原则也可以不要,只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是他给了我这仅有一次的生命,也因此才能与小羊相遇。当然,我这次的退让,并不是原则的退让,而是态度;我和小羊在一起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要改变的,只是和父亲交流的方式,只希望父亲能接受我和小羊的感情。
我想,是时候该好好面对这件事了。
当晚我跟小羊说了一声,便和哥哥一起回家,再次见到了父亲。
不知是我的心态变了,还是父亲的态度确实改变了,我发现,父亲的眼光并不再像以前那么尖锐,而是充满着对我的关怀,虽然,还带着忧虑。
“小清,”最后他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在钢琴上再进一步?”
我看着他,不知他想说什么。
“真心真意告诉我,不要考虑其它任何因素。”
“想。”当然想,我真的喜欢钢琴,真的希望能让钢琴成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