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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鸟 by 阿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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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栉在还没有完全了解自己的情况下犯出的错误,算是可以原谅吧。 
还有一个叫阿良的男生来玩,模样长得还不赖,见面就和江栉又抱又跳,开心得跟什么似的,让阿城警觉了半天,结果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跟江栉聊了好久他跟他女朋友的事,还向江栉讨教经验,说是江栉从初中起就是少女杀手,经验丰富,让阿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让阿良莫明其妙地直犯愣,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啊,江栉则是面无表情任人笑。 
阿城觉得江栉的确是个很好玩的人,他的世界即开放又封闭,矛盾却又和谐。不过要他命的是虽然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铺上睡,却是同床异梦,规矩得和好哥们没什么区别。全因是李沐雨的关系,江栉可以连性的甜美一并放弃,让阿城觉得匪夷所思,也心有不甘。李沐雨巨大的影响让他难以喘息,想要回击却无从下手。 


转眼就过年了。 
李沐雨家的过年一向与众不同,毕竟这是个有点特殊的家庭。往年李沐雨和江栉两个人的时候,除了偶然去李沐雨的公司聚餐或同事家中应酬,通常都是在零食和电视之中把一个新年打发过去,江栉也从来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从小对过年没有什么概念。对他来说,和李沐雨两人过年的日子是最为幸福快乐的一段时期。等李沐雨结婚了,江栉对于家庭式的过年才有了点认识,但已经失去了幸福的基础。 
身为护士的张莉丽没有国定的节假日,大年三十也必须上班。李沐雨照例送妻子去单位。江栉和阿城在家里无聊地看电视,使劲换台也看不出什么兴味,到处是毫无新意的莺歌燕舞。 
阿城伸了个懒腰,眼珠子开始乱转,张嘴就问:“你家有没有A片可看啊?” 
江栉皱眉:“怎么可能有?”他记得自己初中时候看黄书还被李沐雨狠揍了一顿,这件事让他至死不渝地放在心里,不过回忆起来奇怪地让人兴奋。 
“你怎么知道没有?李沐雨也是男人啊,是男人都看,何况他有老婆呢,说不定两人一起看,干起来比较爽嘛。”阿城不以为然,可是话刚落,脑袋就被砸了三只沙发垫子,居然挺痛。 
“闭上你的鸟嘴!”江栉的脸皮绷紧了。 
阿城悻悻然地讪笑:“你再不舒服也没有办法,他们是夫妻,这是事实啊,哪有夫妻不办事的?!” 
江栉把手中的电视遥控器举了起来,作势要砸,吓得阿城赶紧收口。 
“好好好,我不说了行不行?你快把东西放下。” 
江栉看着他惊吓的样子不由笑了,他明白自己的生气的确是无理取闹。李沐雨也是凡夫俗子,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他就是不能往这方面想,会闷得慌。 
“吃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阿城低声念叨,有些委屈。 
“想打架是不是?”江栉“噌”地站起身,火气又大了起来。 
“我不想打架,我只想做、爱。”阿城侧过头,没好气地回答他。 
江栉全身震了一下:“不行,在这里不行!” 
“你怕什么,他又不在。”阿城不以为然地哼着,人在身边却碰不得,憋了两个多星期,人不浮燥才怪呢。 
江栉没理他,扭过头专心地盯着电视屏幕。 
“你守什么节啊,他会领情吗?他不是一样会跟他老婆干!” 
“你闭上嘴,行不行啊?!”脑中某根神经不自觉地刺痛起来。 
“行,来一下我就不再烦,OK吗?”阿城挑衅似地睨着怒火冲天的人。 
江栉怔怔地愣了一会儿,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 
他不是一样会跟他老婆干……嘴中有血腥味,却不觉得痛。 
“好,要办就快点!”扔下话后转身向房间走去。阿城倒傻了傻,没想到他真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下来。 

不过,配合却出了问题,性事变得就像是一场自虐。前戏太潦草,江栉流血得厉害,比第一次还糟糕,疼得全身都是汗,他使劲咬着牙不吱声。阿城心想着你跟谁犯劲呢,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他一遍遍地亲吻他,试图让其放松下来,可江栉就是心不在焉,全身肌肉僵得跟死人似的,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什么乐处也没尝到。 
“你不想快活就算了,没事找什么罪受啊?!”阿城自己也痛得要命,火气直往上蹿,兴致全消,不由冲身下的人吼起来。江栉闭着眼不说话。 
阿城无奈,抽身而出。 
被单上有血迹,很扎眼,眩得他头晕。 
“妈的!”忿恨地啐了一句。 
“药呢?有止血的药吗?”他问趴着的家伙。 
“不知道……”江栉深呼吸了两口,裂开处火辣辣的疼,但还不算很厉害,他支起身体,“我自己去找。” 
“得了吧,你给我躺着!”阿城横了他一眼,满心不忍又觉得他活该。胡乱地往身上套好衣服裤子,打开门却动作顿滞,立即反手把门关上,靠着门背直拧眉头,“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李沐雨?”江栉吓傻了。 
阿城看着他的神情就来气,冷笑:“放心,他没发觉,坐在那儿看电视呢。这么怕被他捉奸在床啊,怪不得守节到现在,给你立个贞节牌坊要不要啊?!” 
江栉顾不上他的冷嘲热讽,忍痛从床爬起来,翻着杂乱不堪的床褥找自己脱下的衬衫。 
“你想干嘛?”阿城皱眉,一把紧握住他忙碌不已的手腕。 
“我不能这个样子……给他看见。”江栉颤动着嘴唇,完全六神无主。 
阿城的火气翻江倒海地涌动,胸中积蓄多日的郁闷像条饥渴的蛇一口一口地吞噬理智。“哈,你就应该给他看看这个样子!你再乱动,不信我立即叫他过来看?!”他威胁他,绝不是开玩笑的口气。 
江栉惊讶,怒视着压制住自己的人:“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过你,敢试李沐雨我们就玩完!” 
阿城阴冷地笑,凑过脸在紧张的嘴唇上粗蛮地吸吮了一下:“我只想证明给你看一件事,让你知道自己有多傻气!” 
他伸出双臂从江栉的腰下抄起,把整个人抱进怀里。江栉最初不知反应,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等到想起挣扎,身体已经被对方用力挟住。 
“阿城你疯了,快放下我!”江栉压着嗓门怒吼起来。 
阿城没有理会他,练了多年的武术对付一个受伤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用点劲扣住了其腿弯底下的某处,江栉只觉浑身酸麻脱力,任凭被抱着向门外走去。他害怕了,不知道阿城吃错了什么药,李沐雨正在外厅呢,他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幅样子! 
“你现在要叫也没关系。”阿城见他面红耳赤不由调侃,他自然清楚他不敢叫。 
江栉急疯了,用尽全力挣出被扭在背后的手,朝阿城脸上就是一巴掌。阿城吃痛,手劲一松,差点把人给摔到地上去。 
“你这臭小子!”阿城真的火了,抽手拉住对方的手臂一绞,把江栉撂在地上,然后半拖半拉一路直朝电视机前的沙发奔去,把人扔在满脸愕然的李沐雨旁边。 
江栉撞在沙发背上,头有点晕,等他缓过神来,侧首就看到坐在一旁注视着自己的人,眼瞳里映出无法躲藏的狼狈。他被他的目光盯成千疮百孔。 
天哪!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他大概不会比现在更惊慌了。赤身裸体在李沐雨眼前……真希望这是一场梦,他需要有人来叫醒,叫醒这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四目皆是震惊到极限的空洞。 
阿城交叉抱着双臂,冲着还没有回过神的李沐雨微笑:“你儿子被我干出血,有没有药可以用用啊?” 
江栉全身的热量都冲到脸上,他想扑过去揍阿城,身体却动不了,因为李沐雨一直看着他,用一种古怪的从来没有见过的凛冽目光。如果这一刻能立即死去,也无所谓了。脸上的血色开始消退,转向苍白,他无法面对这种没有内容的像深海似的目光,也无法预测李沐雨下一步会有什么反应。 
李沐雨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全身一丝不挂的叫做江栉的儿子,眉头蹙紧足足有五分钟,然后站起来,脱下自己身上的毛衣扔向江栉。 
“穿好,别受凉了。”他冷淡而平静地说,目光终于从江栉的身上移开,看向笔直站在对面的阿城。 
阿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给这男人目光给冻结了。他看到他握起拳头,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脸上被重重地揍了一拳,痛得眼冒金星,不过心中涌起一丝胜利的快感。他想自己可能赢了。 
“这算是什么?”伸手捂住连续遭难的鼻子,痛得快麻木了,不过他还是能笑得出来。 
“以一个父亲的名义,还是以一个男人的醋意?” 
李沐雨没有回答,他坐下来,举起双手蒙住自己的脸。 
“江栉,洗脸台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有药,自己去涂。”他对江栉说,一贯的温和口气,只是没有看人。 
江栉没有动,他耳边嗡嗡作响,什么话也听不到。 
“快去!”李沐雨的声音在颤抖。 
“别动!”阿城冷酷地唱反调。他一步上前按住江栉的肩膀,阻止想站起来的动作,眼睛盯着李沐雨,狡猾地绽开笑容:“江栉,你难道不想知道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江栉拼命摇头,他不想知道,思绪混乱成一团,只求这一切赶快结束。 
李沐雨的脸上却划过狼狈。 
“那信……是你寄的?”他问阿城。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凝结,沉重得无法让人呼吸。 
江栉僵滞,似乎被石化,他无法置信地瞪着李沐雨,耳边嗡嗡作响像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他突然明白阿城的话果然不是凭空乱说的。 
他亲爱的李沐雨……一直在装蒜…… 
“你收到了……那信?!”江栉一步步接近李沐雨,希望他能摇头,告诉自己这是一场误会。 
李沐雨却点头。 
“信是我寄给他的,不是你寄错的。”阿城冷笑。 
江栉顿步,回头怒视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对方头一侧避开他的目光:“因为我一直觉得他不会对你的感情一无所觉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我看到他的照片就觉得他可能也是了解你的。” 
“当然,我不是很敢肯定。但你对他那样的单恋……我瞧着不好受,所以想帮你试试他。” 
阿城吸了一口气,镇定情绪,抬眼面对江栉:“如果他是个普通人,不太可能对那样出格的信保持无动于衷的,按一个家长的心态来说,至少也会找你谈谈之类的,可他对此只字不提,很令人怀疑。” 
“我想你很了解江栉,知道这信不可能是他主动寄出的吧?”这句话,他是问李沐雨的。 
李沐雨再次点头。 
“你……想忽略它?” 
江栉浑身一震,紧盯着李沐雨,这才是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李沐雨迟疑,仿佛在挣扎,静默好半晌后终于开口,还是很平静。 
“是的。”他居然承认。数年的感情,也在这句“是的”之下,全部变得毫无意义……太残忍了…… 
江栉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时无法发声,脑子空白了。 
“你耍我?!你一直……一直都在耍我?你不是不知道,对不对?!你……你你……一直都在骗我?”尖声叫喊后,声音又卡在喉咙里问不下去了,悲愤和屈辱在苍白的脸上交织着扭曲的表情。他真想手中有把刀能向这个亲爱的人一刀砍过去,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一种叫“心”的器官。他扑到他面前,用力扯住衬衫前襟强迫他站起来,面对自己的怒火。 
李沐雨应对怒火狂涛,用一腔柔情,可惜此时在江栉眼中却充满了讽刺。 
“江栉……我不是在耍你,我……”他想搂住摇摇欲坠的男孩子,痛苦的神情让他不忍,他却无法解释。 
“别碰我!”江栉声嘶力竭地咆哮,把手放开,然后向后退,泪水溃决眼堤,他顾不得了。 
“对,你没有!你只是……无法爱我,对不对?”他咬紧牙冠惨笑。 
李沐雨想抱的双手停止在空气里。 
他,又点了头。 
阿城满目疑问和震惊。这不应该是他的答案,绝对不是,怎么会这样?! 
江栉用力抹去脸上的泪。 
“李沐雨,我……恨你!”他一字一顿的咬着词,冷冷地看了李沐雨一眼,身体因绝望而颤抖。数年的迷茫终于清醒得够彻底。太彻底了,他还没有作好准备呢……真是一点也没有准备面对这种拒绝,虽然挣扎了这么多年,可真正面对无情的拒绝,他还是无法承受。心太痛了,活像被人用手撕裂。 
阿城看着江栉缓缓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没了声息,不禁有些担心,他了解梦幻粉碎的痛苦,鲜血淋漓的可怕。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这件事,如果让江栉一辈子陷在幻想中,也许更好…… 

李沐雨又颓然坐下,头枕在沙发背上,手抚着太阳穴,眼瞪着天花板,看起来精疲力竭。 
“你满意了吧?”他沉声问阿城。 
“我……”阿城惶然无措,他发觉李沐雨仿佛在霎间苍老了许多。 
“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承认了,那然后呢?”李沐雨反问。 
阿城摇头,他不知道,没想过。 
“我无法给予他要的东西,”李沐雨淡淡地微笑,空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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