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冉晓得谢阿弱睡不着,缓缓转过身子,对着闲话道:“会后悔跟下山么?”谢阿弱淡淡一笑;道:“跟着倒是很放心。”
魏冉听了一怔;笑着道:“不如把北疆的英雄事迹与好好说叨一番?”谢阿弱淡淡揶揄道:“经北疆一役;魏公子的新月剑已家喻户晓,怎敢劳烦您多费口舌?”
魏冉笑道:“有心思讥讽,可见是好了。那不如再吹吹牛,博一笑!”
她听他这般油嘴滑舌,照往日必会收拾他一番,但当下情境,却无比触动,她不禁默然无语,
魏冉娓娓道:“那一趟也算是惊心动魄了,却说那北疆外有座黄沙堡,堡内蓄养了数百只吊晴白额虎,堡主袁雄自封猛虎将军,私贩战马,劫掠商旅,那守疆将士虽有心擒拿他,却一则碍于黄沙堡地形诡谲,二则碍于猛虎吃,城门口虽然贴了三年的悬赏告示,竟没有哪个英雄好汉敢以身犯险的!”
谢阿弱一听,心下略有不满,道:“不过初出茅庐,他竟给派了这样险恶的命书,还令独身前往,未免太狠心了些。”
魏冉晓得阿弱说的是齐三公子,却慷慨道:“看他是想让白走北疆一趟,知难而退!但魏冉是什么物,怎会让看扁?”
谢阿弱笑道:“这个大物又是如何旗开得胜?”
魏冉回忆那段亡命之旅,亦不由热血沸腾道:“当日不过揭下城墙上的告示,消息霎时传遍了整座守城,并非夸口,山海,夹道议论,一个个看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一个马上要死但还能走路的活死!
可魏冉无赖惯了,越多要看热闹,就越得意,本想手舞足蹈令这些看官看个尽兴,但没想到来了几位军士请上守将府,但那些军士也是狗眼看低,说什么‘身板也不见得如何壮实,不过拿了把破铜烂铁,送上门去白喂了老虎,连棺材钱都省了’……”
谢阿弱笑道:“依性子,自然不会忍了,是如何折磨他们?”
魏冉道:“听了自然不忿,使了一招挥剑,只一招!就将那五六个军士的裤腰带都给割断了,那情景若场,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招如电,他的明月清风竟已如此厉害了,但他的剑法若非得三公子亲自指点,未必有此精进。谢阿弱心知肚明,明知不应想起,却无孔不入,点点滴滴,挥之不去。
魏冉兴致勃勃道:“那些军士见识的剑法,再不敢狗眼看低,恭恭敬敬引到守将府第,奉为上宾。那守将也是个豪气干云之辈,请喝起酒来,原本也没想到对付那个袁雄的妙计,但酒喝了几坛就不免灵光乍现,还记得千丈忧那位朱二小姐对付咱们的法子,就向守将讨要了竹节、火药,做了爆竹筒整整一车,万事俱备那日,黄沙天气,一个赶着一辆盛满火药竹筒的青牛板车,大清早就出城去了!”
谢阿弱听他这不要命的架势,不由皱眉道:“这般行事,未免太冒险了!”
魏冉却一本正经道:“出身市井,贱命一条,既立志要做上,不狠心搏一回,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拿一条命换那些虚名,怎么值当?”谢阿弱不以为然。
魏冉却道:“怎么不值当?若不干成一番大事,又怎会令刮目相看?”
谢阿弱听了一怔,魏冉却又道:“幸好老天爷也帮,总算活着回来了!不过当日可真是惊险万分,赶车到那沙家堡,堡中黄沙谷壑,四通八达,没个带路,怎么找得到那袁雄一决生死?
那时一狠心,提剑往青牛身上一刺,那牛顿时狂奔起来,一路血腥气招摇,驶到一处断谷,一气引来了七八只猛虎,那老虎可真是会吃的,一跃就是三四丈,一啸就是震耳响,虎眼幽幽放光,转眼就要围上来!连那青牛都被吓得踌躇不前,可魏冉还没娶老婆,怎么舍得葬身虎口?
登时拎出火折子,点了七八个竹节急急抛掷出去,那些老虎初初还不认得这好东西,有蠢的还叨起来,直被炸得粉身碎骨,那场面当真是,啧啧,魏冉这辈子都不会忘呢!”
魏冉虽说得胆气十足,但彼时被猛虎围攻,但凡有个手抖,不得被群虎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谢阿弱不免无奈叹道:“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难怪连老虎都斗不过!”
魏冉自夸道:“这叫为民除害,一身是胆!”
谢阿弱笑道:“这番架势,想必没多久就惊动了那袁雄罢?”
魏冉慨然道:“可没空等这袁雄亲自来迎接!自个儿卸了牛绳揽到左右肩头,拉着满车火药,跟着当中一只受伤的老虎,轻而易举就摸到了沙家堡的大门前!”
他有这等智谋,当真令刮目相看!谢阿弱不免佩服起来,思忖往日缥缈峰道那句批命“金钟一响天下闻”,恐怕并非戏语!
魏冉说得起兴,索性坐起身,拍膝得意道:“那沙家堡门前根本没几个防守弟子,大概是以为寻常闯不进来,轻敌过了头,堡头上巡逻的喽罗乍一见着,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怕他们不把当回事,就扔了几个火药筒到堡头,炸得垛口都陷了大半,这些喽罗方才晓得大事不好,这才慌忙进门通报去了!
等了半晌,迎出门的不过是个提着双锤的大汉,魏冉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晓得江湖中的狠角色该是怎么个气势!一看这就不像个管事的,也就没搭理,坐车头喊话叫袁雄出来!那大汉却很不服气,说要先与大战一场,才能见他堡主!
闲着也闲着,就陪他练了一遭!想剑法神妙,没几招就把他拿下来了,正好绑车上充了质!真是天助也!”
魏冉挥斥方遒,滔滔不绝道:“没多久那袁雄总算来了,定睛一看,他竟是坐着四只白虎拉的战车出来的,这也长得有几分英雄气概,胁下握一把长刀站车上,七尺身材,虎背雄腰,目光凛凛,气势骇,连那老虎都怕他!
不过倒不怕他,见他拿着兵器出来,正中下怀!这袁雄倒不着急动手,与寒暄了几句,问出是伤了他老虎,还佩服起的胆色来!说要留下做他沙家堡二带王,金银美女,享用不尽!但魏冉岂是眼界那般浅的?自见过桑香这样的美儿,旁的女子又怎么会放眼里?”
谢阿弱听这魏冉没说几句,又不正经起来,索性不与他多嘴了,魏冉笑吟吟道:“其后的事,天下皆知,魏冉的新月剑与这袁雄的长刀大战了数百回合,最后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那时他的血溅得满脸,还是热的,他的那双眼睛到死都是含着一股难以置信,想必他自认一世英明,没想到会死一个无名小卒手上罢!
不过这沙家堡堡主都死手上,旁的喽罗就更不成器了,想着猛虎害,索性就把那车火药推进了堡内虎圈,这些食老虎可再也不能世上作恶啦!”
魏冉将他此行说得有惊无险,但谢阿弱却晓得当中九死一生,轻叹道:“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天命眷顾、时运所归!”
魏冉嘿然称是,正要再吹嘘一番,却忽听得窗子那被一阵风吹开,咣一声,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个包袱被丢进房里,滚落地上,咚的一声闷响!
魏冉忙不迭奔到窗前察看,那掷物的儿早不见了踪影,谢阿弱此时亦下得床来,点起烛火,拾起那包袱,桌上打开一看。但见裹着一个精巧非常的刻花红漆正方匣子,匣子上刻着四行诗,道:“山上有山归不得,千里哀草鹧鸪飞。有心寄语十八公,旧时日月已成灰。”
魏冉此时亦阖上窗,走近了,烛火前定睛看这匣子,莫名其妙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这匣子没有锁头,六面雕花,天衣无缝,魏冉忍不住捧起来细看,道:“怎么打不开?”
谢阿弱淡淡道:“这等精巧机关,想必是装着什么重要东西。”
“既是重要东西,哪个白送到咱房里来?莫不是武林秘笈,金银财宝?”魏冉左敲右叩这匣子,晃动之时,里头并无声响,当真是令摸不着头脑!他看看匣上诗句,疑心道:“这十八公又是哪个,莫非是这匣子的主?”
谢阿弱却不语,道:“这会子也说不得准,兴许只是哪个江湖同道情急之下丢到咱屋里,明早就会取回。还是将这盒子收好,莫要再摆弄了!”
作者有话要说:1、 帝饲指着电脑一张图:这个小孩很可怜啊,没办法养宠物,只好在小区遛鼠标。
作者:你在暗示什么?
帝饲:我给你织条围巾吧,超长的围巾,两米以上的。
作者:然后呢?
帝饲:然后我拽着围巾,遛着你在小区走!
作者:围巾太奢侈了,直接搞条狗链子吧?
帝饲:哎呀,我就随便聊聊,你别用狼狗的眼神看着我。
2、 帝饲在看恐怖片。
作者:不吓人吗?
帝饲:我挑战一下自己。
作者:没想到你心理素质还挺好。
帝饲:天天被你折磨,能不好吗?
VIP章节 123遗失青砖
次日清早;谢阿弱梳洗过后,仍未见有来取那匣子;魏冉下楼,要向那掌柜打探可曾有报失东西。走到厅堂;却见掌柜正斥责小二;说客栈的东西被偷了去;要扣他工钱。
魏冉听了正合,但那小二却叫冤道:“掌柜的;旁的东西被客偷了去;哪怕一个枕头、一个金盆,小的还管的住,可好好的一间上房,被从墙角抠了两块青砖;小的怎么管得住?”
掌柜的却瞪眼骂道:“领进房的客偷了东西,怎不归管?照规矩,这帐上请泥水匠来一趟的饭钱、路钱、料钱,可都得从工钱上扣!”
魏冉听的莫名其妙,丢了两块青砖,他拣的可是个精巧匣子。
那小二垂头丧气,一边弯腰抹着桌子,一边骂骂咧咧道:“这长威镖局的也太不像样,一个个穿得光鲜,居然连客栈两块砖头都偷,趁天没亮就脚底抹油走了!亏还恭恭敬敬送他们上路,呸!真是缎子被面裹麻布——表里不一!”
此时,正有三位提刀的骑马江湖客,风尘仆仆地打客栈门首前过,耳朵尖尖听得长威镖局四个字,登时停住步子!急急下马,赶进门来!一旁的魏冉但见这三都穿着一身素白孝服,不知是给谁戴孝?三皆是一脸倦容,似是赶了彻夜的路!掌柜正嫌晦气,那为首的中年男子已伸手柜面放下一锭五两银子,客客气气道:
“掌柜的,向打听个消息!”
掌柜见有横财,怎舍的不发一笔?笑嘻嘻掂了那银子,足份足量,已收进袖底,道:“客倌有什么想问的,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男子道:“问,昨夜长威镖局的马歇家客栈?”
掌柜道:“正是!客倌问他们作什么,这批大清早已经走了!”
男子问道:“往哪走的?”
掌柜答道:“这可不晓得,走得那么早,还没起呢!小二,过来过来,送的,说说长威镖局马往哪儿走了?”
小二吃了长威镖局的亏,没好气道:“五更天暗摸摸,谁看得清他们往哪条道上走!”
掌柜一听不乐意了,骂道:“还滑头起来,天再黑,能连这长威镖局的往客栈门首左边走、右边走都看不清?还不快说!”
小二却愈发油腔滑调道:“掌柜的您手下留情,免扣工钱,兴许小的就记起来了!”
掌柜的一听,提着个鸡毛掸子就要绕出柜台打这小二,那男子却没耐性看这两个闹腾,已一抬手挡住掌柜的鸡毛掸子,转过身向那小二道:“尽管照实说,掌柜的扣多少工钱,补给就是了。”
小二得了这话,顿时脸上一喜,道:“眼见的为实,到手的为真,客倌莫要画饼充饥哩!”
中年男子也是个爽快,从袖底掏出二两银子就往那小二怀里丢!小二一见天降银子,忙不迭伸手来接,牙口一咬,如假包换的真银子!登时喜笑颜开,道:“不瞒客倌的,这长威镖局的大清早出的门,没往蜀中去,又往原路返了,一个个连镖旗都收起了,鬼鬼祟祟的!早该看出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亏心事!谁承想他们财大势大,连几块砖都偷呢!”
那中年男子一听,皱起眉来,拣要紧的问道:“小二可认得长威镖局孟长歌?他可随镖车走?”
小二收了银子,竹筒倒豆子,抖落得一干二净道:“小的也想不通,清早出镖时,只瞧见了穿紫衣的李爷,并未看见穿白衣的孟爷!小的也算是这条官道边上呆得年深日久,也见识过各式各样押镖的马,这总镖头不随镖还是头一回见!而这镖车没灾没祸、原路返回也是头一回见!还有一点怪事,小的记得清清楚楚。”
那两位随从似想起什么,快嘴道:“来的道上也瞧见一路押镖的,没个旗号,天光也不亮,看不大清,难道就是长威镖局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