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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南星只能不断施展轻功,上窜下跳,亮如寒星的眸子在夜色中炯炯有神,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发现血蟾蜍的地方。
就在他集中精神寻找毒物的时候,一声痛苦的呻吟引起了厉南星的注意。
藏身在草丛之中,厉南星探出头来,借着微弱的夜色,打量盘腿坐在不远处的石块旁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显然不想让外人看到其真实面目,用黑布遮住了下半张脸。他头束金冠,身着白衣,衣饰甚是华贵,腰间有一物闪闪发光,大约是翡翠一类的宝石。
他虽然半靠在身后的大石上,厉南星却看得明白,他手抱莲花,正在练功。
看他的打扮、姿势,多半是富家子弟、名门之后。
厉南星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蒙面坐在这里练功。
坐在这里,当然应该是大慈门的人,可是,如果身为大慈门人,在自家练功,又何需蒙面?
这时,年轻男子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虽然他极力克制,可是,厉南星还是从他微闭的双眼和额上不断涌出的汗珠看出来,他很痛苦!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他练功走火入魔了?
想到此,厉南星也顾不得那人的身份,从草丛中一跃而起,落在他的身前,伸出两指搭上他的经脉,同时,轻声问道:“兄台,你没事吧?”
那人似乎痛苦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缓缓地点了下头,示意厉南星离开。
可是,他的脉相却告诉厉南星,他的确走火入魔了,不仅如此,他之前还受了极重的内伤,需要立刻治疗,否则性命不保。
医者父母心。
这种最基本的医德,厉南星是有的,更何况他天性仁善,怎么可能任由他人死在自己面前而置之不理?
厉南星立刻面对着白衣蒙面人坐下,盘起双腿,拉高他的双手与自己四手相对,运起内力从掌心传到蒙面人的掌中。
“不用……”蒙面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却立刻被厉南星喝止。
“不要说话!”
此时是厉南星为他疗伤的关键时刻,一旦分心,两人都有走火入魔,甚至身亡的危险。
那人似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闭了嘴,专心和厉南星双手相抵,内力在两人相交的掌心中传递,一遍遍地在两人体内运转。
直到白衣蒙面人的头顶出现淡淡的白烟,厉南星这才舒心一笑,慢慢收了掌力,收回双手。
白衣蒙面人只觉得心头一阵舒服,再也不像适才那样气血翻涌,胸口窒闷。他也收了手,缓缓张开眼,虚弱地笑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他本来想站起道谢,没想到,脚一软,竟然又跌回地上去。
厉南星连忙扶住他,说道:“兄台不必如此多礼,大家行走江湖,总有受伤的时候,救你于危难之中也是应该的。”
“嗯。”白衣蒙面人吞下所有感激的话,深深地望了厉南星一眼。
厉南星一怔,只觉得那双眼好熟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兄台,不知……”
厉南星正要问他怎么会受如此重的内伤,没想到,那人又运转内力在体内运行一周天,稍微有了点力气便站起来,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他日,我一定会报答兄台的救命之恩的。今日,我们就此别过。”
说罢,勉强扶着身后的山石离去。
厉南星本想把心里的疑惑问个清楚,可是,他一向体量别人,既然他不愿说,他也绝对不会勉强。
“兄台保重。”厉南星低低地喊道,目送他离开之后,便继续去找血蟾蜍。
只是,苦找了一个晚上,却连那毒物的影子也没看到,厉南星只能无奈地走回住处。
刚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的陆小凤。
厉南星顿时有些尴尬,象征性地寒暄一句:“你回来了。”
“嗯,看你的样子,也没有找到那至毒之物——血蟾蜍吧。”
陆小凤其实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指出自己也没有找到。
没想到,余怒未消的厉南星却会错了意,以为陆小凤在嘲笑自己,难堪地说道:“我是没找到,你呢,找到什么线索吗?”
听出厉南星口气不佳,陆小凤立刻说道:“没有,我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不过——”
陆小凤朝着厉南星神秘地眨眨眼:“虽然血蟾蜍没找到,我却找到一件好东西。”
“哦,是什么?”那份神秘感勾起了厉南星的兴趣。
“你看。”陆小凤得意地从背后抱出一坛酒,却发现厉南星反应平淡。
他立刻认真地说道:“你别小看这坛酒,这可是沉年女儿红,很难得的。”
“是吗?这么珍贵的酒你从哪里弄来的?”厉南星也在桌边坐下问。
“从大慈门的酒窑里喽,我本来正在找血蟾蜍的,不知怎么就走进一个地下室,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满屋子里的酒坛子,我便随便挑了一瓶。”
“随便挑也能挑到沉年女儿红,看来陆兄识酒的能力十分了得啊。”
“那是当然。”陆小凤得意起来,“我从七岁开始便偷酒喝,喝遍大江南北,什么酒没喝过。所谓识酒,便是闻酒香,这个本事,倒是得益于花满楼。”
“花兄?你是指花兄过人的听声识味的能力。”
“没错。花满楼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可是,他的耳朵和鼻子却抵得上一千双眼睛,甚至是他的肌肤也有很灵敏的触感。”
想到了花满楼便想到了司空摘星。
“不知司空摘星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只是淡淡的一语带过,但浓浓的关切之情却溢于言表,让厉南星有些动容。
本来以为陆小凤是个轻浮子弟,可是从他对朋友的关心里,厉南星却觉得自己错了。
想到初见司空摘星受伤时,陆小凤便是一脸关切,放下一切事情,急着为他找解药,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轻浮的人呢?
这时,一只手揽上他的肩膀,只听陆小凤说道:“不想那些了,明晚,我们再加紧找,一定可以尽快找出血蟾蜍的。而现在,我们只要喝酒就好。”
他打开酒瓶的盖子,放在鼻端闻了闻,露出赞叹的神色:“好香啊,这样的好酒如果不喝,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吗?”
“是,喝酒吧。”厉南星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只放在自己身前,一只递给陆小凤。
陆小凤皱皱眉头,显然是嫌茶杯太小,可是匆促之间到哪里去找大碗,也只能将就一下,好在有兄弟同饮,想到便心情舒畅。
“厉兄,来,我们干一杯。”陆小凤端起酒撞上厉南星的杯子。
厉南星立刻端杯回敬。
就这么一来一往,不一会功夫,半壶酒已经喝完了。
陆小凤晃晃已经不满的酒瓶,听着咣咣当当的声音,笑道:“好烈的酒,我的头竟有些晕了。”
“嗯,酒劲的确很厉害,我也开始晕了。“说罢,厉南星竟真的俯下身子到桌子底下。
“喂,你不会这么快便醉了吧?”陆小凤用力推推厉南星。
“我只是捡……”厉南星拾起从腰间滑到地上的箫,一抬头,却撞进一双情欲嫣然的眼睛里。
“陆……”疑惑还没有问出口,嘴已经被密实地堵住了。
看到厉南星清俊的面容,清亮的瞳眸,薄软的嘴唇,陆小凤的心头涌上一阵冲动,轻柔地唤一声:“南星……”便不由自主地低头吻了下去。
陆小凤极其温柔地托住厉南星的后脑勺,由浅而深探索,渴求的唇舌缠吻着他性感的嘴,也纠缠住他此刻如击鼓般的心。索求中带着轻微掠夺的吻加深,陆小凤无视厉南星的挣扎,忘情地吸取他的气息,眷恋他柔软温热的唇瓣。
厉南星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响,被雷劈中了一般,陆小凤的唇正滚烫地碾压着自己的唇,而他的胡子扎在自己的脸上,麻麻痒痒的,酥麻的感觉顿时从嘴唇一直漫延到全身。
他瞪着那双亮如寒星的眼,目中所见是陆小凤满是情欲的脸,而他的手也不规矩在自己身上游移。
这样的情欲,厉南星还没见过。
顿时,燥热笼罩了厉南星,但他感觉更深的是羞耻和难堪。
陆小凤怎么可以那样对他!
他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终于摆脱掉让人全身无力的酥麻感觉,厉南星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陆小凤推开,并用力狠狠擦拭自己的唇,势必要除尽陆小凤的味道。
瞪着跌坐在地的陆小凤,厉南星愤声指责:“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陆小凤完全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怔忡地盯着厉南星擦唇的样子,脑中全是刚才自己吻他的感觉,温柔的、激烈的、缠绵的,一瞬间,陆小凤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甜蜜陷阱里,想出来,却无力,而心底又有些隐隐的渴望。
可是,厉南星是自己的好朋友、兄弟啊,和花满楼一样的好兄弟啊,自己怎么能对他做出那种事呢?
陆小凤的脑袋也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了一般,顿时醒悟过来。
“南星,我……”
解释还没说出口,便被厉南星急急地打断:“不用说了,从此刻起,我们不再是兄弟!”
说罢,厉南星甩袖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急着逸出口的是一连串的道歉。
陆小凤从地上一跃而起,追到厉南星的身后。
“南星,你听我说……”陆小凤可怜地拉住厉南星的衣袖。
“不许叫我南星!”厉南星愤然甩开。
“厉兄!”陆小凤连忙改口,不屈不挠地再次拉住厉南星,“厉兄,你听我说……”
“你不是我兄弟!”厉南星再度愤然甩开陆小凤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天快亮了,你不能这样出去!”陆小凤担心地大叫,可惜,厉南星再也不会理他。
厉南星漫无目的地在大慈门的后花园里走着,脑中所想全是陆小凤吻他的情景,温柔地轻啄,激烈地碾压,还有他的胡子扎在脸上的触感,有些麻,有些痒,那样的回忆让厉南星浑身涌进一股燥热。
一阵凉风吹过,冷得厉南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这才惊觉自己所想何事,顿时红了脸,立刻甩甩头,逼迫自己把那些难堪的回忆忘掉。
虽然厉南星不得不承认,陆小凤刚开始吻他的时候,他的确惊呆了,也的确曾经沉迷其中,可是,无论如何,陆小凤那样做都是不对的!
他怎么可以吻一个男子呢?
以前那些过度轻密的身体接触,他可以当成是陆小凤开的玩笑,可是,这次,他竟然直接吻他,实在做的太过份了!
这次,他是绝对不会原谅他了!
厉南星抬头望望天边,月亮渐渐地沉了下去,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很快,大慈门的家丁便会起床做事。
这个时间,他当然是呆在房里最为安全,可是,经过刚才的事,再让和陆小凤呆在一个房间,要他情何以堪?
厉南星咬咬牙:算了,不当未婚夫妻也未必便拿不到血蟾蜍的粘液,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到了夜半时分再出来找解药,一旦找到,立刻离开。
可是,躲在哪里好呢?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慈门虽然面积广阔,可是,一到白天,人多眼杂,躲在哪里都有被发现的危险,最好的去处当然是门里为数极多的客房,危急时刻还能貌充客人当作缓兵之计。
主意己定,厉南星立刻施展轻功窜到一间房间里。
没想到,他还没在椅子上坐下,便听到两个家丁的说话声。
“咦,那瓶沉年女儿红怎么不见了?昨天明明摆在这里的。”
说话的内容引起了厉南星的注意,正想离开的他顿时停下脚步,躲在床内侧耳倾听。
只听另一个家丁急忙跑过去,看了又看,慌张地说道:“真的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呢?那里面可是加了东西的,万一被人胡乱喝了,可如果是好?”
“加了东西”四个字清晰地传入厉南星耳中,让他呆立当场。
难道陆小凤他……
怀着可能的猜测,他更加仔细地倾听两人的对话,下定决心,要弄清楚那瓶酒到底有什么问题。
“加了东西,是什么?”先前那个家丁提出厉南星的疑问。
另一个家丁似乎很是得意,卖了半天冠子才说道:“加的这样东西可厉害的很。”
为了显示东西的隐秘和自己竟然知情的了不起,他故意压低声音,可是,厉南星内力高强,仍然一字不露地听进耳中,“是能让贞女变成淫妇的药!”
春药!
竟然是春药!
难怪昨晚陆小凤会一反常态!
糟了,糟了,自己完全错怪他了,就算他有不对,也完全出于他的本意之外,他也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厉南星只想一掌打死自己算了。
可是,补救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厉南星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根本是砍了陆小凤一刀,在伤口撒了盐,再好心地帮他洗干净,包扎好。
厉南星本来已经运起轻功要冲回房间向陆小凤道歉,可是,两个家丁接下来的谈话又让他停住了脚步。
“难道这里的每一坛酒里都放了春药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门主是白痴吗?怎么会在每一坛酒里都下药呢?还下一样的药?”那个家丁似乎拍了拍另一个人的脑袋,继续道,“告诉你,这里有的酒是没毒的,而下了毒的酒也是不同的毒。不要说春药,那坛沉年竹叶青里还下了能害死毒娘娘那只宝贵蟾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