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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如果说,他这么做能多得几块圣旨的话,他更是会把圣旨供起来了。
“去去去,快去。我们先在这吃些茶。”圣旨重要,传旨太监知道宁家丁口少,毫不在意宁采臣的离去。
“臣儿,这就是圣旨?”进了屋,早有一大群女子围了上来,引头的便是宁母。
跪接圣旨,她们是没有资格接的,一早回了屋,倒免了男男女女跪在一起的尴尬。
在法理上还称不上**人的她们,只有这时才得以围观圣旨。
宁采臣说是供好圣旨,但这只是个说词。“母亲,家中还有多少银两?”
“还有二百余两。臣儿,你要做什么?”
“人家来送圣旨,总是要给喜钱的。”
“对对,看我老糊涂了。”宁母拍下自己脑门。“臣儿,要多少?”
宁采臣默算着:五个锦衣护卫,一人二十两。传旨太监要给一百两。“母亲,先给我二百两。”
不是宁采臣巴结太监,而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小小太监也许不起眼,但关键时候一句话,便是天壤之别。
宁采臣带着银子,并没有亲自分,而是全给了传旨太监。
“宁相公,你这是干什么?杂家可不是贪财之人。”传旨太监拒收。
宁采臣笑道:“这是喜钱,不算钱财,图个喜气。这一百两是公公的,剩下的一百两公公再分与护卫大哥。”
传旨太监不屑道:“一群丘八,要什么银子。得,收了你的喜气。咱家也报个宁号,咱家姓黄,单名一个锦字。今后咱家还要多靠宁相公帮衬一二。”
听到黄锦,宁采臣都不知道下面是怎么应付过来的。他是一门心思想找夏侯剑问问,这个黄锦。武功怎么样。
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宁采臣受封天下名士。村人们自然要欢庆一番。
放炮杀猪,又是一番流水席。
墙内佳人笑,墙外汉子哭。
完了,全完了。皇上都下了旨,他们南山村的爷们还有什么法子呢?他们除了哭,是什么也做不了,做不到。
又是男儿落泪时。
“你们别哭了。你们村的女子,我一个都不会碰。”宁采臣没有那么狠的心“不仅不会碰。我还会让她们跟你们回家。”
“真的?”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众男子汉。不相信他们听到的。
宁采臣说:“回去是回去,但必须是他们真心实意,心甘情愿跟你们走。不能再用抢的。”
“那不是没人愿意跟俺们走。不抢,谁进俺的穷窝窝。”
宁采臣很生气。“她们是人,不是工具,也不是商品。谁敢抢,我打断他的tuǐ。”
“哈!”
看看宁采臣,柔弱无骨。白面书生。就是以“打断tuǐ”为威慑。也镇不住场面。太弱了,看样子,就不像有能打断tuǐ的力气。
“你们不怕是吧!那就送官。”宁采臣及时醒悟。及时换了说词。
一听送官,他们立即面lù惧怕sè,这是真心怕了。
村正为难道:“宁相公,这不能抢亲,能有人愿意主动跟我们去受苦?我们村实在是太穷了。”
“能!一定有的。”宁采臣肯定道“我也会去你们村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是是。”应声应惯了,应过话,才猛然想起来“真的?”
不是不愿信,而是不敢信。
采臣点点头,他也是硬着头皮上。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这群汉子蹲在自家门外哭吧。
这时代的人就相信读书人话。
刚刚大家还是分属敌对,宁采臣的话一出口,立即便欢呼起来。
后面的人一开始没有听到,村中三老直接公布了宁采臣会帮他们的好消息。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欢呼,没有一个怀疑宁采臣可能办不到,他们比宁采臣本人有信心多了。
“咕咕”
不知是哪一个压低声音嚷道:“都一天了,宁相公管饭不?”
“是谁?”村老生气站了起来“又是你大个,一顿不吃,能饿死你?丢人不丢人?”
上人家门前闹,人家不仅大度不计较,还愿意帮忙。你说你怎么能得寸进尺,再让人管饭呢?
“无妨,本是喜事。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大家一起搭把手,一起吃。”宁采臣微笑着。
“大家走啊!还是人宁相公是好人。给村老帮忙,从来都不管饭。”
还是那个大个。个子很高,也极有力气,两村对抗时,宁采臣见过他,三五个人才拦住他。他那体魄,不像是江南人氏,倒像极了东北大汉。
这汉子直言村老,倒羞红了村老们。“宁相公,谢谢你!”
一饭便值一谢。他们不是不想管饭,实在是管不起。
“不用,都是乡邻,谢什么谢!反倒是我应该谢你们。”见村老们不明白,也不多做解释,只请他们进来。
一顿饭,便换来了信仰,宁采臣当然要谢他们。名士印壮大,于他有着莫大的好处。
一顿饭,便献上了信仰,宁采臣不得不感慨古人的实诚。真的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南山村的人进了院,惹得女子们急避,本村人也戒备。
不过大家都很纯朴,不过是一块儿搭把手,便聊上了。
宁采臣本想劝导一番,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南山村的大个更是在和本村的小山东一起杀猪时,有了友情。
两个人身子都很壮,惜惜相吸,比起旁人来,有着更多的话题。
一顿饭便可收获村人的信仰,可对京城来客,就要细致得多了。农家菜是上不得桌的,干脆他们直接去了城内的酒楼。!。
卷四:序战第174章、大楼船(12000+更完)
更新时间:20127322:32:19本章字数:5980
宴请京中的贵人是上不得天剑楼的,虽说除了一太监,余下全是武夫,但是天剑楼实在是影响不好。
都说生意人最钻营,也不知从何时起这天剑楼竟演起了舞台剧,不用猜,这舞台剧截取的便是武侠故事的片断。
这武侠是不错,虽有侠以武犯禁之说,但是其jī起人心的手段,也有其血xìng的一面。
只可惜这是宋朝。武,是上不了台面上的。一场舞,宾主尽欢;一场武,也许便成了对方生气的因由。
不想平白得罪这京中人,只想选一处差不多的酒楼。但是出乎宁采臣意料的是,这黄锦竟然如此另类,非要上花船吃酒。
这天下花船,扬州为最。到了烟花三月,更是扬州一景。可杭州,要说名景反倒是西湖更妙。
湖面玻璃生素烟,薰人暖日小春天。
芙蓉将近霜前淡,台馆谁添乱后妍。
荒草yù寻苏小墓,斜阳半载米家船。
伤心时事犹难料,且拚新丰买酒钱。
西湖泛舟,也是绝妙的主意。可这来客偏偏要上花船,这倒是有些为难人。
“仙芝,这事你要办好。”不知这钱县令是有意,还是他也想念花船了,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这花船与太监们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本心以为在书局取了银子,应酬一番,也便罢了。可现在这花船都去了扬州,让他一小小书生,上哪儿去找这花船。
“东家。这有什么好烦的。”崔老板劝慰着宁采臣。
“你有办法弄到花船?”
“东家放心,虽说这大的花船都去了扬州。但还是有一些没去的。”
宁采臣摇摇头:“小船恐怕不行,这京中来客见多识广,船只小了,也许便恶了他们,以为我们不纯心招待。如此,还不如邀去别的地方。”
崔老板听了,觉得有理,咬咬牙说:“东家放心,船的事。我来办。大不了多使些银子。”
“你有什么办法?”宁采臣不是太放心,不得不仔细问清。
“东家就不要问了。反正这大船是一定能搞到。只是需要东家的手稿。”崔老板提出了要求。
只要有船,一份手稿,舍了也便舍了。没什么舍不得的。
“东家放心,有这手稿在,事情便算成了。”崔老板十分的有自信。
武侠故事的mí人之处,宁采臣是深知的,他不能理解的是哪个花船主是痴爱武侠到如此地步的。毕竟武侠故事并不是主流,比起风花雪月来。仍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为一诗文。千金买骨,花船之间是常事,可是为了武侠……
想不通。摇摇头,也就不想了。
大运河上,大船不少,花船难寻。这花船可不是一般的船,单单一个“稳”字,便愁杀多少船匠。
这“稳”与一般的船稳不同。一般船稳指的是重心稳,不倾覆。这里的稳,却是讲究个水bō不惊。
即,端上一碗水,放在桌上,要不起bō纹。这才是上等的花船。这样的花船才真正可以尽了仕子们的游xìng。
那等上了船,便会让客人晕船的船,只能是系于bō澜不惊的水域。本是打开船门做生意,是没有让客人熟识了水xìng,再来登船的道理。
那边崔老板去操持花船,这边宁采臣他们自然还要陪着这京中客,有意压慢着脚步。
“爷爷,咱们为什么要走?”茅山三人在圣旨一下,便转身离开。
“不走,等着丢人吗?”长春真人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失落过。
强抢?那一堆武力,单是夏侯剑、朱贵他们便让人头疼了,也不知道这文弱书生哪儿结识的这等强人。
施法?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时间,现在他已皇气加身,凡是修道者是没人愿意惹上这类受皇命庇护之人的。
至于原本打算利用的在官家的面子。
自己不过封了个真人,人家已是皇封的名士,高下立判,哪儿还有他发言的余地。
真人封号下虽然许多人都认账,就是在不乐意,看在官家的面子上,也得把东西给了。但是现在,官家的名号是变得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一个可以指着官家鼻子大骂的名士,又怎么会怕了官家的字号。
正像长春真人自己说的那样,不走,等着丢人吗?
“这官家也不知是怎么的,怎么就封了这么一个可以咒骂自己的名号?”
别说他们不懂,真正懂得宋徵宗的又有几个?否则也就不会有蔡京的冒头了。
茅山三人的离去,黄锦也适时开口道:“既然去玩,也就穿不得这一身的官衣,否则也耍的不尽兴。”
他要更衣,自然无人阻拦。宁采臣还希望他们能多耽误一会儿,也好获得更多的准备时间。
以为是件难事,孰不知这边刚刚转身,崔老板便把事办好了。
“这么快?”
“东家的事,当然要快。”崔老板骄傲自得道,“咱老崔在这杭州地面上,还是有着几分薄面的。”
他的自吹自话,实在难以让宁采臣相信,因为这与面子无关,没有就是没有。不可能因为你面子大,便能凭空变出船来。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这船。”
“东家这边走,我来前头引路。”
穿过城区,直奔西湖而去。
嘶这西湖上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大的花船。
扬柳堤岸,随风摇摆。不远处可不就是一艘船吗。
这船足有三层,船身顶着楼阁,楼阁上披红挂绿,楼檐下是一排排大红灯笼。
“嘶这是军中的楼船吧?”
除去船上的装饰,这绝对是一艘船高首宽。外观似楼,船大楼高。可远攻近战的楼船。
“东家好眼力!这就是楼船。”
“这样的船也有人卖?”
楼船在古代,便等于现代的航母。造价不同,意义相似。
“为何要卖?自己打制便是了。”崔老板不明白,突然醒悟道,“东家以为这是军船?”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东家,这军中楼船可是有列女墙,有战格。这不过是一把房子搬到楼上的大船罢了。”
这边正说着,黄锦他们已是到了。一个个身着锦袍,仿佛哪儿的大员外似的。黄锦还在自己下巴粘上了三缕胡须。不开口,倒是没人认得出他是个阉人。还以为是谁家的员外到了。
“咯咯!宁相公好手段,本想扑个急,出出相公的丑,却没想到相公真的弄来了船。”黄锦率先笑着解释他们来的这么快的原因。
同样便装常服的钱县令大笑道:“黄员外可不要小看我们仙芝。仙芝在花船上是顶有名气的,多少女子愿意自荐枕席。可惜仙芝却极少上船。这次我们还是托了员外的福,不是员外要上船,过了三月,我们杭州可是见不到这样的大船。只有仙芝才能让美人回首。大船掉头。”
黄锦赞叹道:“这点。咱家在京城也是深知。”
“哦?仙芝的名号都传到京城了吗?”
“还不只呢?”黄锦大有深意地看了宁采臣一眼。
“仙芝在京城的名号,到时倒要请黄员外好好说说。也让我等与有荣焉。”
黄锦笑了,轻松调笑道:“宁相公在京城的名声如何。咱家深处宫中,也听闻不到。只是官家都知了宁相公在,特意下了旨。这名声想是不差的。”
“对对,黄员外言之有理。”众人连连附和,他们也不是非要打听个一清二楚,再说这简在帝心,本身便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有一这点,也便足够了。
人都聚齐了,大船那儿便过来一艘木舸。
大船本身是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