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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不一样,”
艾亚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涕,开始诉说我们耳熟能详的血泪史:
“想我少小离家,为了年幼的弟弟四处奔波操劳……”
“停!”
费依,穆和我异口同声的打断了艾亚,否则他能絮絮叨叨说一个晚上。
“米罗,真不肯帮我去说啊?”
“帮你?哼!”
我又抄起另一个礼物,两手用力撕扯着包装纸。
“我还没问你,是不是你把我在吉米尼的事都告诉哈迪斯了?”
“我……”
“说话啊!”
我阴险得冲艾亚眨眼,用手从盒子里拎出新的礼物,结果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之外,全都鬼哭狼嚎的大笑,穆更是又砸桌子又踹椅子。
“费依……”
我很好脾气的面带春天般的微笑看着好友:
“这是什么?”
“我……哈哈……我上面……不是……哈哈……写了么……噗哈哈哈……”
他已经笑得快断气了,我用手在那件东西上翻了翻,果然又发现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送给米罗我最精心挑选的情趣睡衣,生日快乐。
“费……依……”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他,他也连滚带爬的一边笑得直唉哟,一边躲避我的追击。
“米罗,你们笑什么呢?”
哈迪斯拉开厨房门端着餐前小食出来,那三个人简直笑得像要中风。我霎时浑身冰冷僵硬,大丈夫失礼是小,失节是大,绝对不能让哈迪斯看见我手里的东西!
“啊……没……没什么……”
我忙将手背后,把那件该死的东西胡乱塞进了某个盒子里,望着哈迪斯木讷的笑。他像探长似的扫量了一下笑得半死的三人,又看看我,微侧了下头,而后什么也没问,只是说:
“拿去吧,先垫垫肚子,再有二十分钟就好了。”
“啊……啊好……”
我像生锈了的机器人一样接过他手里的盘子,看着他回到厨房,带好门。
“哎哟……哎哟……我不行了……费依……真有你的……”
穆趴在桌上像喝醉了似的用手摇摇费依。接着三个人又是一顿让人汗毛倒立的嚎笑。
“笑笑笑!笑死你们算了!”
我又气又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不停跺着脚试图让他们三个没有兄弟爱的人收敛一些。
一直到哈迪斯和史昂叔叔推着餐车出来,他们这几个笑得满面通红的家伙才有所恢复正常。
我想多半是因为豪华的晚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哇——哈迪斯,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眼里直冒星星,窜到哈迪斯身边用手指着那一盘盘我都叫不上名的菜肴问他,艾亚在沙发上直打哆嗦。
“除了这个黑森林蛋糕。”
哈迪斯很谦虚的欠了欠身:
“这个蛋糕是史昂医生做的。”
“哇——史昂叔叔,你还会做黑森林蛋糕?!”
我又蹦到史昂叔叔身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他,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啊呵呵,我的孩子,今天是你生日么……”
“啊——糟了——!”
穆惊慌失措的大喊一声,把我们都喊懵了。
“怎么了?”
穆像拉肚子似的弯着腰说:
“我忘了买啤酒了……”
“哼哼,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记得。”
费依得意的一插腰:
“我都带来了,在车里呢,帮我去拿下来吧。”
“好耶——”
穆和艾亚振臂一呼,跟在费依身后跑出去了,就听到他们在外面唧唧喳喳的争论,什么艾亚嫌穆扛的少了之类。
“他们真是我兄弟么……”
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又被哈迪斯轻轻拉起来按在椅子上。
“哦,我的孩子,”
史昂叔叔从餐车下层掏出一升容量的啤酒杯,依次给每个人摆好。
“你应该高兴一些。”
不知为什么我脑中突然闪过费依送的那件睡衣,顿时脸烫的能煎蛋。
“米罗,米罗你还好吧?”
哈迪斯在身旁关切的问,我的脸就更烫了,忙低下头扭过身避开他的视线,刚巧这时候那三个人扛着啤酒横着膀子回来了。
我们一家四口加上费依和哈迪斯,极其混乱的吃完了我的生日晚宴,熵值趋于无穷,杯盘狼藉,有如伊拉克战场,每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但却是我长这么大,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费依喝了酒,就不好让他开车回去,史昂叔叔便让艾亚和他住在一楼,费依去穆那屋睡,自然学家房间里的墙上还有一张吊床,不过我从来没试过。
“呐呐,史昂叔叔,你该考虑多加几张床了!”
我扛着艾亚的被褥进了史昂叔叔的房间,向他郑重提议。
“其实上次费依来过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接过我手里的被褥铺在床上。
“我早就说过客厅里的沙发你可以换成折叠床么……你就是不听……”
“好了好了,别唠叨了,快回去睡觉。”
史昂叔叔觉得自己有失长辈的尊严,连忙把我哄回楼上。我踩着节拍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被吓了一小跳。哈迪斯把屏风叠起来了,没有开灯,坐在窗前的藤椅上一个人看星星。
“哈迪斯……”
我试着叫了他一声,他依旧眼望着夜空,沉吟到:
“多美的银河……”
“嗯?”
我走到他身后,也向窗外望去,璀璨的银河斜斜的穿过天际,像钻石的尘埃。
“最后再看两眼吧,哈迪斯,以后就没有了。”
“啊?”
哈迪斯收回目光惊异的瞧向我,我摊摊手,解释道:
“农场的纬度很高,理论上讲,过了夏天其实就看不到银河的……”
“这样啊……”
他又扭回头,用迷恋的眼神望着那些遥远的星辰。
“呐,哈迪斯,”
我在他身后的床沿上坐下,抱着膝盖对他说:
“你知不知道,你在昏迷的时候,错过了一场流星雨。”
“是么?”
他的口气有些惋惜:
“真想亲眼见见呢……”
“嗯……其实,如果你不怕冷的话,可以到别墅的屋脊上去看哦。”
我眨巴着眼睛迎上他询问的目光。
“从我阁楼上那扇窗子爬上去,就是别墅的屋脊,在那里看星星视野特别好。新年还可以看到他们放的焰火。”
“真的么?我可以上去看?”
他的瞳中折射着琉璃般的星光,我故作很拽的说:
“仅限于看星星哦,阁楼上可是我的私人地盘,哼哼。”
“嗯,谢谢你,米罗,我记住了。”
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很迷人的弧线。
“谢谢你,哈迪斯。”
“谢我什么?”
“多亏了你的晚宴啊,我生日过的很开心。”
“我的荣幸,米罗。”
他没有回头,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星星,身上流露出一种忧愁的气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再去打扰他,走到梯子前,正要爬,忽而记起艾亚的话,对哈迪斯说:
“对了,哈迪斯,不如你再给艾亚多加百分之二十的工作量吧!”
Chapter 18
生日第二天,艾亚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史昂叔叔为此很不愉快,他用筷子戳着培根说:
“你看看你看看,米罗,怎么你哥和你一样,都不留句话就没影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可能他有什么秘密任务吧……”
我猜艾亚是去调查哈迪斯的那起车祸事故,所以心里很为哥哥打抱不平。
“不要岔开话题!”
史昂叔叔用筷子敲着煎锅:
“我说的是他至少应该和我们说声再见啊之类的,没问你……他有秘密任务?”
“嗯,是啊,秘密任务。”
我看我还是少说为妙,言多必失,趁着史昂叔叔还在愣神,跑出厨房。
“早啊,米罗。”
穆扛着一兜木柴进了门,将它们整齐的码放在壁炉旁边。
“早啊,穆,费依也回去了?”
“嗯,今天早上被一个电话叫醒,然后他就横冲直撞的出去了。”
穆顺手向壁炉中填了两块柴,火苗噼里啪啦的窜起来。虽然白天别墅里不是很冷,但总还是需要热源的。
“还是老样子啊……”
我伸了个懒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哈迪斯,不禁好奇。
“穆,看见哈迪斯了么?”
“嗯?好像……”
穆举着一块木柴想了想:
“在磨坊那见着他了,他说他要思考。”
“啊?”
磨坊?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大清早跑到磨坊干什么?
“那我出去了啊!”
我抓起外套对穆说,接着推开门,在十一月的寒风中呼着白气跑过萧条的农场。昨天夜里可能有寒流,今早气温降到接近零度,我的鼻涕都被冻出来了。跑了十分钟,我终于见到河边的小磨坊,急切的四处打量,没有在附近发现哈迪斯的身影。
“不是吧,跑哪儿去了……”
我由跑步变成走路,一边找一边向前走,一直走到河边,带着细小浮冰的河水从我眼前平静的淌过,我顺着河水瞧去,登时惊的捂住嘴巴,以免自己的喊叫惊动了别墅里的人。
“哈迪斯!你在那里干什么!”
他竟一个人站在齐腰深的河水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在冥想。天啊,他疯了么,这么冷的天跑到河中央,想自虐啊!
他不回答我,好像根本就没意识到我在河边,我急得直跳脚,又不敢喊太大声:
“喂——哈迪斯——你快上来——”
他还是不理我,我满头冒汗的原地转圈,他的脸色接近苍白,我一咬牙,也走下那条河。
“我的妈呀……真TM冷……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我哪遭过这罪,也只有忍着刺骨的冰冷,一步步踱近哈迪斯。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喊你你都听不见!”
我终于能够到他了,便抓住他的胳膊一顿猛摇,他没有睁开眼睛,但却极其迅速的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紧到不能呼吸。
“喂……哎……你……”
我满脑袋问号,不会是昨天晚上哪两道菜没吃好,神经错乱了吧?
“米罗……”
“喂……哈迪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呼吸不畅真的很难受啊,可他不采取任何动作,我只好换了个话题: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我昨天晚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又梦到那起车祸了……我梦见我被撞下峡谷,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那也用不着一大早来自虐啊……”
我用手环住他的后背安慰他,看来那件事对他造成的影响真的很大,到底是谁啊,这么没天良,开车撞人。
“我怕我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所以到这里,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他轻轻松开紧抱着我的手臂,张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唉……哈迪斯……”
我将手改为抓着他的肩膀,劝慰他:
“偶尔也放松一下吧,我一直觉得……你把自己克制得太紧了……”
“我不知道……怎么放松……”
他越说声音越小,我大为奇怪。
“你不是有爱好么,做做料理啊,应该会觉得轻松一些吧……”
他这个样子又让我觉得心疼,就好像看到两年前那个刚离开吉米尼的自己,无法摆脱的梦魇。
“我……”
他摇摇头,欲言又止,这回换我刺激他。
“哈迪斯,你想找到那个肇事者对不对?”
“米罗?”
我嘿嘿一笑,隐瞒了偷听的事实,只是说从艾亚那里听说的。
“是,米罗。”
深沉和睿智回到他身上,幽深的绿瞳爆发出嗜血的光芒。我怀疑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哈迪斯好像换了个人,身上冷的不能靠近。
“你……”
我不由得害怕,我从没见过这么令人生畏的哈迪斯,脚下不自觉的后撤了一步。
“米罗,我要找到那个肇事者,我绝不能就此罢休,可我……”
“怎么了?”
他痛苦的闭起眼睛,悲凉的说:
“可我连一个噩梦都克服不了……我还怎么去……”
唉……真让人操心……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拥住哈迪斯,将耳朵贴在他的前心。
“米罗?”
他的声音充满意外,我数着他的心跳,说:
“放松……放松,哈迪斯……你越是想约束它,它就折磨得你越痛苦。”
他的心跳渐渐平缓,我抬头望着他,附赠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笑容:
“想些开心的事情吧,比如感恩节晚上吃什么,或者平安夜吃什么。”
“噗……”
他终于笑逐颜开,周身的温度也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