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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柔一听就急了,抓住叶歆的手臂,哀求道:“相公,我不要离开你,带我一起去吧!”
叶歆犹豫良久,方道:“你这个样子怎能走在大道上,不能让你再受到屈辱。”
冰柔想到自己困在笼中在大街上让人指指点点的样子,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抱着自己的头,缩成一团,瞪出被凶狠的痛楚变了形的眼睛,发了疯似的叫道:“不要!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要是那样,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
叶歆见到冰柔这个样子,柔声安慰道:“柔儿,我发誓,不会让别人看到你,只有红緂妹子和锦儿知道,她们会照顾你。外人见到你一眼,我就杀了他。”
“对,杀了他。”冰柔眼睛直直地盯着叶歆,眼神之中隐藏着无限的恨意和杀意。
红緂走到笼边,怜悯地看着她道:“柔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见到你。”
冰柔死抱住叶歆的手不放,叫道:“不要离开我,我不要其他人,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叶歆很清楚,带着冰柔一同前去会引起金府众人的注意,此时以救出妻子为最要紧的事,要对付金府中人还不是时候,决意将冰柔留在此处。
“柔儿,此去灵枢山有百余里,带着你前去只会耽误时间。我一个人去将凝姐姐请来,好让你早点出了笼子。”
冰柔知道丈夫说的是实话,虽然心里不愿与丈夫分开,但为了早些脱离牢笼,也只能点头同意。
叶歆给红緂使了个眼色,红緂意会,立即点了冰柔的睡穴。
“妹子,我去找人,你和锦儿帮我照顾她,我不能让柔儿走在大街上让人指指点点。”
红緂同情地道:“可是你一定要快点回来,人若是像野兽一样关在笼子里,谁都会疯,只能用感情安抚她快要崩溃的心,没有你在她的身边,我怕她真的会疯。”
“我会全力施展遁术,相信五日可到达,再花个五六日便能回来。”
红緂想起一事,眉头轻蹙,问道:“大哥,这里是金家的地方,他家必然有人知道,若是派人来搜,我们该如何是好?”
叶歆背着手在屋内徘徊了几趟,思考了良久,又看了看死去的史明扬,心中犹豫了起来,两种声音正在激烈地斗争着。一个声音要他杀了所有知道这小屋的人,一个声音叫他不要再杀人。
正当犹豫不决时,他看到冰柔安祥的睡态──妻子将来还能如此安祥吗?妻子受到这种屈辱,能放过害她的人吗?
不,不能!另一把更强烈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叶歆心想既然开了杀戒,就不在乎多杀几个,反正这些人也是死有余辜,现在最重要的是妻子没有任何危险。
叶歆厉色道:“金家之人不可留,为了保证柔儿的安全,我离开之前必须清除一切隐患。我想即使我不去惹金家,他们也会为了史明扬和金耀明来为难我,我不能养虎为患。”
想到杀人,叶歆回头瞧了瞧地上的史明扬,冷冷地笑了起来,锐利目光透出丝丝冷意,而且多了一分冷酷。
红緂明白叶歆的心情,她也愤恨金家的人,但听到叶歆的话意中似乎暗示着要杀掉金府的人,心中不由得一紧,问道:“都杀了吗?几百人?这……这太……”
叶歆冷笑道:“先把金家知道这里的人捉来,以防他们泄漏这个地方∮肘里有水井,再买些食物便能住上一个月。我还会在树林中布下阵法,应该不会有人进来打扰。至于杀不杀他们,若是柔儿有救,自然没有必要杀他们,若是柔儿不能出来,哼!我要整个金家陪葬。锦儿,你和我先去邻镇买些食物和所用之物,晚上我们再去抓人,办完之后我再走。妹子,你的伤没好,留在这里休息,我和锦儿去办事。”说罢便向屋外走去。
红緂不再说话,静听着叶歆的决定,她对自己有无尽的自责,埋怨自己杀了金耀明,因此决定不理叶歆有任何要求都要帮他解救出冰柔。
※※※
翌日早上,金剑门的弟子发现金家一家老小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人发现了一封无名书信,是叶歆仿照史明扬的笔迹写的,说金耀明一家人有要事去办,叫金家的弟子如常生活,但不得离开金家镇半步。
此时红緂和锦儿已经准备好一切所需之物,在鹤鸣山山麓的林中小屋照顾冰柔,而叶歆已经踏上了前往灵枢山的路。
※※※
走在碧绿的山地上,清爽的花香迎面飘来,刺激着叶歆的精神为之一振,对面高大的灵枢山依然是那么挺拔秀丽巍峨动人,天还是那么蓝、花还是那么艳、水还是那么清,鸟也还是在那里唱着悦耳的歌声。
然而,重归旧地的叶歆没有一丝的眷恋、没有一丝的感慨,他此刻只想听到凝心亲口说出“有救”这两个字,别的东西再美,也与他毫无关系,他眼里的世界只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站在云锦山上,想起了昔日的温馨和温言软语历历在目,那银铃般的笑声不知何时能再听到,小屋内似乎仍残留着余温──一个月就变成了今日这个模样,叶歆宁愿再断一次手,也不愿面对如今的难题。
其实他并不是十分有信心凝心能够救出冰柔,如今只是抱着强烈的期待和盼望而来,因为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而且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面对,那就是凝心是否肯下山。
她虽然没有说发过什么样的誓,但从她以往的态度来看,似乎真的受到了誓约的限制,连自己邀她下山也拒绝了,这次为了冰柔,她会否改变主意呢?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叶歆。
没有在云锦山上找到师父的踪影,他来到了灵枢山。
湖中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凝心似乎没有在练道。叶歆急速穿越草地和树林,来到凝心的小屋前面。他没有敲开,直接就闯了进去,眼前所见使他为之愕然。
凝心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两颊泛红、嘴唇发白、身体轻微地发抖,明显削瘦了不少。
叶歆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扑到她的身边,他不只是为了凝心而担心,更是为了冰柔而担心。
他伸手摸了摸凝心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触手滚烫,又发现她四肢冰冷,完全是发烧的症状,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心急地盼望凝心能早一点好起来,帮他去救冰柔。
“歆弟、歆弟……”凝心翻了一个身,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叶歆心头大震,他虽然知道凝心喜欢自己,却从不知道凝心用情如此之深,这场病只怕也是为了他,不由的万分内疚。
心中叹着,上天竟然让自己有两位红颜知己,一位温柔解语、一位知己明意。然而都因为自己而遭遇不幸,一个因为自己而被困牢笼,可能终身无法出来;另一个则相思成病,卧倒在床,自己却不能慰以真情。
对于凝心,他只能愧疚,因为血剑之誓,他不会也不能再倾心于他人,而且他知道自己只把凝心当成最好的知己,虽然曾一度心摇神动,但终究被妻子的柔情所化,此刻只有友情,没有爱情。
“凝姐姐!”叶歆伏在凝心的耳边轻声呼唤着。
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凝心的眼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昏沉的病态使她双目无神,迷迷糊糊之中看到眼前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因而心中大惊,睁大眼睛一看,立即欣喜若狂,那种昏沉的病态也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她见到了叶歆。
疑是梦中,凝心忙不迭地一把抓住叶歆,狂喜地问道:“歆弟,是你吗?”
“凝姐姐,是我,你怎么会病成这样?”
凝心的脸染上了一抹鲜红,螓首含羞,欲言又止,双手不自然地抚弄着衣襟,就像一个害羞的小故娘。
叶歆不敢看她,此时此刻,他不想再惹上情债,冰柔如今的情况令他更不愿拨动情丝。
凝心低着头坐了一片刻,听不到叶歆说话,于是抬头看他,发现他愁眉不展,丝毫没有之前的潇洒脱俗的气质,而且眼中不时的闪出一丝慑人的寒意,虽然非常轻微,但逃不过凝心的双眼。
凝心惊异地细看着他,突然发现叶歆的身上居然多了一丝杀气,这是不可能在木行道士身上看见的东西,也是不允许的,虽然不太明显,但以凝心的道力,很容易便察觉到了。
她惊问道:“你身上怎么有杀气?你杀人了?”
叶歆默然地点了点头,想到史明扬和金耀明,他眼中的杀意就更浓了,看得凝心心寒不已。聪明的凝心自然想到了很多事,叶歆的突然到来还带着浓浓的杀意,身边又没有冰柔,除了冰柔出了事,叶歆不可能这般模样,而且还杀了人。
她用颤抖的声音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柔儿妹妹呢?”
叶歆又悲又痛地道:“柔儿被困于笼中,我特来求凝姐姐相助。”
凝心听到冰柔没受到什么伤害,心中的惊惶稍减,随之而来的是失意和落寞,病魔又开始折磨她的精神,高烧使她精神不振,此时因心情不快,头脑又变得昏沉。
她受不住躺了下来,脸上方才的兴奋之情早已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苦笑。
“歆弟,我发了誓,今生不下此山,柔儿妹妹困在笼中,你的道力高强,没有什么事办不成。”
叶歆跪在床前,泪水涌了出来,哀求道:“凝姐姐,我已经束手无策,实在是没有办法,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谁有这能力开启笼子。我求你,下山吧!”说罢就咚咚地在地上磕起了响头。
凝心见叶歆这个样子,忍不住爬了起来将他扶起,问道:“到底是什么笼子,连你也打不开?”
“笼子所用金属乃采天地之金,用异族的冶炼技能,加上金行道术融合相助而成。炼制时,烧的是木之精华,用的是三味真火,再用水之精魄冷却,最后用土之气养半年。因此这笼子能吸收金气,不受刀剑砍击。我用尽了方法也无法开启,而知道开启之法的人却死了。”
凝心倒吸了一口凉气,按叶歆所说,这笼子乃五行合一而成,不是轻易便能强硬破解的,她想了想道:“克金者为火,也许用火可行。”
叶歆摇了摇头道:“用火恐怕不行,柔儿在里面,一旦用火,笼子未破,柔儿早已化成灰烬了。况且,天下之大,修道之人却少之又少,是否有人在修炼火行道术尚未可知。”
凝心躺回床上,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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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字数:6002
“凝姐姐,求你下山看一下,你也许有能力开启。”
“不行,我不能破誓。”凝心坚定地答覆道。
“只此一次而已!”叶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凝心就是不答应。
“我曾立誓若是下山,必遭天谴,死于非命。”
“凝姐姐,你是帮我去救人,上天只会赞同你的作法,不会责罚你的。”
“我并不是怕天,而是人必有信,若是要你必须破了血剑之誓才能救出柔儿妹妹,你又如何?”
叶歆惊呆了,愣了片刻,低头沉思不语。凝心凝视他片刻,闭上眼,静静躺着。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屋外的微风吹拂着树叶,响起了轻微的沙沙之声。
叶歆忽然双眼一睁,咬着牙道:“若是真有需要,我愿破了血剑之誓,受千刀万剐之刑也在所不惜。”
“歆弟……你不能这样,你的心魔已生,若是不静心修道,将来会有大患。”
凝心想不到叶歆连破血剑之誓都肯答应,一方面为他的情痴而感动,另一方面,也为他言语中流露出的魔意担心不已。
叶歆似乎没有听到凝心的劝说,道:“没什么,只要柔儿平安无事就行,其他的事我都不在乎。姐姐若是真的想我破此誓才肯下山,我一定照办。”
凝心苦笑道:“难道你认为我是这种人吗?我虽然……哎……不说了,总之我不会这么卑鄙。”
叶歆面有愧色,道:“对不起,我说错了,姐姐乃天下奇才、道心如镜,不会要我做出这种事情。”
凝心淡淡地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天下奇才,只是山林中的一个平常女子,也只想在这山上住一辈子。”
“凝姐姐,你没有见到柔儿的样子,因此你不知道,我只要一想到柔儿在笼子里的样子,心都要碎了√遒这样下去,柔儿她会发疯,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你难道忍心看着她一尸两命吗?”
“这……”凝心犹豫了,她乃道术之士,心地纯良,方才只是被感情所弄,才有了一些负面的思想,她一直自责着自己。
听了叶歆的话,她脑海中出现了冰柔被困笼中的情况,心想如今冰柔一定很惨,否则叶歆不会愿放弃血剑之誓而求冰柔平安出笼。
叶歆继续苦劝道:“凝姐姐乃修道之人,讲的是纯静的自然之心,如今有妖士用道术害人,姐姐怎能坐视不理呢?!”
凝心转过身去,苦苦地思考着,不再看着叶歆。
叶歆虽然心急如焚,但知道事情不能急,需要慢慢地劝,况且凝心有病,作为朋友,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带病下山,因此不敢过于逼她。
他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