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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厉致诚轻描淡写地说:“礼尚往来。换我了。”
这一回,林浅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跟厉致诚讲每一句话,都要小心啊!他都可以挖个坑让你往下跳!
因为此刻,厉致诚就保持着全身压着她的姿势,只将上半身稍稍抬起。然后那双眼睛,就静静从头到脚打量着她。林浅犹如羊入狼口,被他瞧得又羞又紧张。
然后他松开了她的手,转为双手握住她的腰。林浅就见他的头,缓缓往下移动……
林浅整颗心都提起来。她穿的是一件单T恤,感觉到他的呼吸,似有似乎喷在她的脖子、心口,林浅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开始乱撞。
“你要亲哪里……”是屋内光线太迷魅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有点微微的晕眩。
感觉衣服下摆被撩开,皮肤接触空气带来一缕凉意,林浅条件反射双手护胸,身体一转躲避:“想得美!”
但这句抗议听起来也是软绵绵的,毫无抵抗力。林浅话一出口,就在心里纠结,给他亲呢,还是不给他亲呢……
谁知就在这时,腰上忽地一阵湿热微麻的触感。
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林浅微微一抖,转头看着他。
所以……这是他觉得她身上线条最美的地方?
她的腰?
周围的空气热得像火。厉致诚依旧覆盖在她身上,宛如一头修长的猎豹。他的双手握着她光滑的腰。而他的头颅伏低,轻贴着她的一侧腰线,细细地、非常耐心地、一下下亲着。亲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她。那唇微张着,仿佛意犹未尽;那眼如此深邃,里头有暗沉的光。
四目凝视的一瞬间,林浅只觉得浑身的血仿佛都冲到头顶。而某种陌生的、燥乱的酥~痒感,也从他亲吻的腰间,迅速席卷全身,令她的身体深处,仿佛都在无声战~栗。
林浅从未对男人的“性~感”,有过直观真实的感受。可她清清晰晰感觉到,此刻只是在她腰上浅尝辄止的厉致诚,却令她感觉性~感到不可思议。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下一秒,厉致诚已经重新松开她的腰,重新覆盖上来。扣住她的双手,压住她的胸口,英俊的脸离她不到几公分,定定地望着她。
林浅感觉到他炽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喉咙微微有点发干。
因为她头一次,很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某个极其坚硬的部位,抵在了她的大腿上。
他动了情~欲。
她……也是。
聪明人的交流不需要语言。
她看懂了他的眼神,他又何尝没看懂?
林浅只觉得厉致诚的目光越来越暗,甚至还带上一丝与众俱来的凌厉。然后,他握着她的一只手,缓缓地……往下移动。
这完全超乎林浅的承受能力了,死攥着劲儿,手不肯过去。可厉致诚眉都没皱一下,手上的力道就无声无息加大。她连抖都没法抖一下,就被他拉着,稳稳地往下继续探……
“厉致诚!”她喊了出来,“我从来、从来没碰过!”
厉致诚的手一顿。
林浅的心跳,仿佛也跟着一顿,然后乱得犹如奔腾的野马。
其实今晚之前,厉致诚并没想过,马上就要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
这种事要水到渠成、你情我愿。正如他之前所说,对于林浅,他不求速达。
然而刚刚吻上林浅那不盈一握、细滑柔软的腰后,某种埋在身体深处的火,仿佛彻底被点燃了。
他跟林浅相处一向随性。现在的举动,也完全是遵从身体的意志。
然而随着林浅一声可怜兮兮又冒着一丝傻气的“断喝”,他也彻底冷静过来,知道如果再继续,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看她一眼,松开她的手,同时从她身上翻身而下,跟她并肩躺在床上。
感觉到身旁男人略显沉滞的呼吸,林浅大大松了口气,可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感动?紧张?害怕?兴奋?
我勒个去哦,不管了。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林浅想起他刚才的“神来之手”,就一阵脸红。但终究好奇多于紧张,飞快地往他身体下方瞄了一眼。
靠,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却听他的嗓音已经恢复低沉清冽,在她耳边问道:“从来没碰过?”
林浅:“……”为什么他这么会抓住她话语里的重点?一句话就被他撩得脸红心跳。
却又听他轻声说:“难道我又被女人碰过?”
那语调就像是在她耳边轻哄。林浅的心跳更快了,但也深谙快刀斩乱麻的真理。轻声说:“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他静了一会儿,答:“嗯。”起身下床。
身旁床铺承受的重量骤减,林浅原地不动,看着他拿起外套和领带。
“晚安。”她躲在被子里,身体还有他的余温,睁大眼睛看着他。
厉致诚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沉静稳重,手里搭着外套,领带塞进衬衣口袋,一只手搭上她的头顶,弯腰在她脸上,轻轻印上一吻。
“晚安。”他用轻得像风一样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今晚先放过你。”
林浅原本已基本平复下来,这句云淡风轻的话,瞬间又令她破功。
他是认真的。今晚,先放过她。
她是如此了解他。虽然他与她相处,堪称坦荡君子。但他也是个男人,而且是很男人的男人。情~欲一旦被挑起,两个人又都心知肚明,他也就不会就此作罢了。
被他丢下了这句“狠话”,颇有些心慌意乱的林浅,看着他转身出屋。到底是今晚三番两次被他吃得死死的,颇有点不甘心,于是她大着胆子又来了句:“你回去……是不是要冲个凉水澡啊?”
靠,这到底是什么心态?为什么她就喜欢这种老虎头上拔毛的颤巍巍的不安全感?
果然,厉致诚脚步一顿,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把手里的西装往椅子上一丢。
林浅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阻挡住他的视线:“我错了我错了!你快走吧!”
被子外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喀嚓”一声轻响传来。
林浅推开被子,屋内终于空荡荡的,那西装也不见了。他走了。
这男人……
林浅埋在被子里,忍不住笑了。
过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床上爬起来。撩起一截衣服,对着墙上的镜子,开始翻来覆去照自己的腰。
有点得意,又有点害羞。
过了一阵,重新躺下,却发现手机里多了条他刚刚发来的短信:
“洗完了。”
林浅微怔,反应过来,噗嗤笑了。
冷水澡洗完了啊……
给他回复:
“晚安,致诚。好梦。”
☆、隔山看海
宁惟恺察觉到了爱达的异样。
但这些异状是模糊的、不见端倪的。只能从爱达最近的一些动向,推断出他们要推出一款新品。这新品可能是户外领域;但更具体一点;就查不出来了。
自从上次Vinda一役;再加上厉致诚对公司雷霆万钧的整顿,新宝瑞在爱达的眼线都被连根揪起;追究经济责任的追究经济责任;辞退的辞退。虽说没把幕后的人抖出来,现在的爱达,还真有点密不通风,凝聚力非常强。
从这一点上,就不得不说;厉致诚是个很强的对手。
周一一早,宁惟恺按照惯例;赴祝氏总部开会。
今天是个好天气;宁惟恺在祝氏的亮相,也一如既往光鲜清贵、举足轻重。其实他只带了个助手原浚,刻意低调。无奈形势比人强,现下人人都知道新宝瑞是祝氏最赚钱的公司,宁女婿很得董事长重用,所以人人都对他前呼后拥、客客气气。
九点整,会议正式开始。
董事长、也即宁惟恺的岳丈祝博云,现在已不介入集团日常经营,这种场合也不会出席。
会议由大公子祝晗冲代为主持。他也是祝氏金融公司的总裁。
他是个十分温文尔雅的男人,戴着金丝框眼镜,讲话永远平缓柔和。所以大家都说祝大少是个好老板,就是少了点魄力。
此刻,在运营管理部汇报了各个子公司、事业部上月的业绩数据后,他就微笑对众人说:“今年又是个开门红,大家辛苦了。董事长看到这些数字,一定很高兴。尤其是箱包这一块……”他看向身边的宁惟恺:“再一次超额完成计划目标,在各个子公司中独占鳌头。惟恺辛苦了。”
众人都含笑看向宁惟恺,礼貌又恭敬。
宁惟恺在心里略带嘲讽地暗叹了口气——瞧,拉仇恨的又来了。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特别真诚:“都是董事长和各位的帮助,新宝瑞才能比较稳定的发展。新年我们会继续努力,争取年底再向董事会交一份满意答卷。”
大伙儿都频频点头,祝晗冲也微笑不语。
这时,坐在对面的祝二公子、房地产业务负责人祝晗程,却状似无意的开口:“对了,听说那个爱达,最近的业绩做得很好。还在筹备新品,准备对我们祝氏的市场进行冲击。惟恺,有这事儿吗?”他比哥哥小五岁,今年刚二十六,普通本科毕业。长相俊朗,但面相看起来略凶,讲话也永远是不咸不淡的。做房地产也算有一套手段。所以比起书卷气十足的祝大少,下面的人对这位二公子要更敬畏一些。
宁惟恺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也知道了这事儿。
啧……盯得挺紧啊。谁让他宁惟恺把新宝瑞做得太出色,太完美,以至于令祝家的人这么焦虑呢?
他点点头:“是有这回事。”却不打算详谈。
祝晗程立刻看向市场部:“刚才各部门汇报工作的时候,这个重要情况你们怎么不说?知道爱达这几个月一款Vinda包卖了多少万个吗?知道他们对祝氏的市场已经造成潜在威胁了吗?你们是总部的市场部,怎么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市场部的负责人觉得很委屈——新宝瑞的运营一向很独立。这几年宁惟恺接手后,总部更是插不上手。祝晗程说的这个情况,他们的确也不知道。
可是,高层斗来斗去,干嘛拿他们下面的人当炮灰啊!
该负责人也不辩解,含糊作答:“是的祝总,我们今后会注意。”
“好了。”大公子祝晗冲开口打圆场,“论箱包行业情况,自然还是惟恺最清楚。他心里有分寸,晗程你也不必太担心。”
祝晗程笑笑,看着宁惟恺:“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惟恺?对于爱达蓄谋已久的进攻,你已经有应对计划了?”
宁惟恺最烦的就是这位祝二少,开口闭口叫他“惟恺”。他比祝二年长两岁,不过娶了妹妹,这厮就顺杆往上爬,目无尊长。
他笑了笑,答:“还没有计划。”
这话一出,大伙儿都很意外,祝大少也是一怔。倒是祝二,不动声色的样子。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一些老董事也面面相觑。坐在后排,根本轮不上发言的助手原浚,却觉得自家老板此刻简直太有范儿了!
因为宁惟恺目光很淡定地环顾一周,然后一只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轻轻地敲啊敲,只敲得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沉思完毕,淡淡地说:“我先简单为大家回顾一下:过去三年,诸如司美琪、爱达、顺凯……这样的市场追随者,一共利用新的产品,或是营销策略,对新宝瑞发动了不下十次正面挑战。这其中,不乏非常有创意的优质产品,也不乏天才的营销理念。每一样,如果任其顺利发展,都有可能改变整个市场的格局,撼动新宝瑞的领导者地位。”
所有人静静听着,祝二也是面色沉静。
却见宁惟恺微微一笑,又说:“不过,它们最后的命运,殊途同归——每一样新产品,都在上市后不久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新宝瑞研发出的更优质、更受市场欢迎的新品。”
他缓缓环顾一周,不紧不慢地说:“晗程,以及各位董事、经理,不必为新宝瑞担心。我们既然是市场领导者,竞争对手的这种挑战永远不会停止。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整体实力,比他们以为的,要强很多、很多。我们在自主技术研发、设计和海外技术引进上,所走的路,已经比国内任何企业,远了很多、很多。
他们或许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