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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爸。但我想还是先专心打理新宝瑞。”
——
出了祝宅,宁惟恺一路吹着口哨,显得心情很好。前头开车的原浚就笑呵呵地问:“宁董,有什么好事情?”
宁惟恺微微一笑,没答。
拒绝了数亿的股份,算是好事情吗?
想到祝氏股份,就想到了家中的祝晗妤。宁惟恺的眸色一敛,说:“去水果市场,买点山竹。”
“好。”原浚答得干脆,忍不住又笑了。
怎么说呢,这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山竹是祝晗妤最喜欢吃的水果。宁惟恺贵为堂堂总裁,以前却每次都要亲自去水果市场,一个一个替她挑选。
如果要衡量男人对女人的宠爱,曾经的宁惟恺,几乎把祝晗妤宠到了天上。
现在,终于重归于好了么?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宁惟恺的手机响了,响得很急促。而且铃声很独特——那是Lydia专门拿过去改的,她的专属铃声。
原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面沉如水的BOSS,假装完全没察觉。
宁惟恺看着手机上跳动的名字,静默了一会儿,接起:“Hello。”
那头,人声嘈杂。
Lydia的声音,全无曾经的灵动跳脱,哑哑的。但她又在笑,故作清爽的笑。
“宁惟恺,你真的不来送我吗?”
宁惟恺静了一下。
避而不答:“到欧洲有什么事,联络我的朋友。他住得离你的学校不远,人很可靠。”
Lydia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很高兴我选择出国留学?”
宁惟恺答得很平和:“Lydia,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Lydia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泪意:“……哥哥,其实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对不对?你不过是寂寞了,不过是那我寻开心而已。我还真是可笑啊。”
宁惟恺沉默。
“所以你从来不碰我。”她苦笑着说,“我早该明白的,男人不碰女人,说明什么呢?连一个吻……都看不上我吗?”
宁惟恺继续沉默。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人。”Lydia突然就挂了电话。
宁惟恺放下手机。
半晌后,删掉了手机里的所有通话记录、短信和她的电话号码。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宁惟恺推门进去,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苗条婀娜的身影,站在阳台上,正在浇花。优美白皙的脖子低垂着,就像一只落寞的天鹅。
宁惟恺将手里的山竹放下,缓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怎么了?”
祝晗妤大约是发呆太久,竟然被吓了一跳。
“啊……没事……”她的目光有些闪躲。
但这并不妨碍宁惟恺看清她眼角的泪痕,还有那慌乱中带着一丝绝望痛楚的眼神。那么柔弱而无助。
这是宁惟恺熟悉的表情。
每当遇到令她无法解决的事,她就会这么惶然无措。
与这段时期的心情一样,宁惟恺又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可在那无力感之后,仿佛又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他想要改变。
那曾经是他珍而重之的东西,也许曾经它航行在有些扭曲的轨道上,而他和她都选择视而不见。那么现在经历了潮起潮落后他明白,是他错了,她也错了。他们都错了。
而今天,她为什么会慌乱痛楚,他也很明白。
他拒绝了岳父进入股东层的协议,拒绝与她共享利益,拒绝与她更牢的绑在一起。
在他们的婚姻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的时候;在他彻底获得新宝瑞掌控权,可以展翅单飞的时候。
她在害怕,害怕失去。
她并不笨,企图用他最难以抗拒的利益,绑住他们的婚姻。
他深吸了口气,伸手,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低头开始亲吻她颤抖的泪水。
“老婆,我们不用那样。我要的,不是那样的你。”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看清自己的心。
而你,可否放下一切,真的走进我的心?
——
半年后。
盛夏的阳光清透耀眼,透过葡萄架,变成斑驳阴凉的剪影。
而众人头顶之上,葡萄已满挂,一串串饱满晶莹,看着就叫人垂涎。
林浅今天一大早起来,一直就有些恹恹的。看着再热闹欢笑的场景,都有些神游天外的恍惚感。
此刻,高朗和他新交的小女朋友就坐在对面,正往烧烤加上放鸡翅膀。而其他几个退伍军人、厉致诚的旧部们,还有几个从霖市各地聚过来的上尉、少校、中校……正吃烧烤吃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冲林浅笑。
“嫂子,来点不?”
“弟妹,你怎么不吃?”
林浅只笑着摆手,又端来饮料和啤酒给众人。然后坐在一旁,用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
高朗等保安自然已经很熟悉了。看到旁边那些军装笔挺的男人们,自然令她想到厉致诚。
想一想,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
他们能相遇,是否真的是注定呢?
如果不是爱达集团濒临危机,他就不会从呆了多年的部队回来。
他们就不会相识。现在林浅的生命里,就不会出现厉致诚这样一个男人。
这种可能性,想想都让人抗拒。
既然已经得到了独一无二的你,就再也不能接受生命中没有你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林浅忍不住转头,看向偏厅里那两个男人。
林莫臣和厉致诚。
他俩不知又在商量什么,哥哥坐在电脑桌前,厉致诚身子半倚在桌旁,正在交谈。两个人的眉目透着“同一类型”的疏淡。隔着一扇玻璃门,远远地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林浅撇撇嘴,继续转头融入她等普通人呆的小团体。
就在这时,高朗将一把烤好的羊肉串递给她:“嫂子!趁热吃!”
林浅瞬间又没了胃口。
那种怅然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笑笑摆手:“我都吃饱啦,你们慢慢吃,我进去一下。”
说完就起身走向门里,经过桌上那一大盘水灵灵的葡萄时,忍不住又拿了一串。
嗯……自种的葡萄,果然成色不佳,酸得掉牙。
好吃。
经过偏厅时,大约她的脸色有些恍惚,就见厉致诚倏地抬起沉黑迫人的眼,遥遥地盯着她。他的双手还插在裤兜里,刚剪的头发,又短又黑,显得十分精神。
林浅被他这么一盯,忽然脸颊就热起来。脚步更快了,转身上楼。
那厢,厉致诚转头跟林莫臣说了句:“你先坐。”就走出偏厅,尾随她而去。
而林莫臣看着这对小儿女当着他的面秀亲密暧昧,没什么表情。
他的妹妹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婚礼就在下个星期。可对着她的男人,还是这么纯挚,这么神神叨叨,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而厉致诚显然很吃这一套……
等等,他在操心什么?
林莫臣静默片刻,忽的自嘲地笑了。
为自己性格里,仅有的这一点柔软的、护雏之情。
他将笔记本端到膝盖上,继续浏览新闻。
至于隔着一扇玻璃门,频频邀请他去吃那些不健康食品的愣头兵们……他当然是不屑于去的。第一次客气地婉拒后,后面就戴上耳机,假装听不到了。
——
相比楼下的热闹,楼上清净也凉爽许多。暖色的窗帘大开着,风从窗户灌进来,刮得人心头一阵舒爽。
林浅趴在窗台上,双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那一片澄澈的湖光。阳光映在水面,交织成点点碎金,分外绚烂夺目。
唉。可她真是好忧伤。
莫名地忧伤。
猛地腰间就多了双有力的手,男人温热的躯体从背后覆盖上来。
林浅被吓了一跳:“讨厌!”特种兵什么的,走路还是没声音,就不知道改一改!
厉致诚低头,亲着她微微泛着汗水的柔嫩脖子,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他也不说话,因为知道她必然会憋不住,自己跟他说心事。
果然,这么亲昵而无声的磨蹭了一会儿,林浅就转头,两人面对面站着,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四目凝视,他的眼睛好像无边的大海,轻易就将她吸引进去,淹埋其中。
林浅忽然忍不住就笑了。
见她笑而不语,还是在卖关子。厉致诚也不出声,只出手。有力的大手,开始在女人丰腴的胸~前,极有力度和技巧的揉捏着。
他当然知道林浅就吃这一套。果然,瞬间她就不行了,一下子依偎进他胸口,抗议:“哪有这样的!不要乱摸了!”
话虽如此,情到浓时,这样的触碰,都会令两个人心猿意马、眼波流转。
夏日的午后,微风这样柔软地吹过来。两人又厮磨了一阵,林浅已是整个人都臣服在他怀里。厉致诚反锁了房门,拖了把椅子坐在窗口,让林浅双腿分开骑在他身上,这时才缓缓摩挲着她的腰,问:“到底什么事?”
林浅其实也很喜欢这样坐在他身上。很奇妙的感觉,好像被他彻底拥有,好像又主宰了他。
她眨了眨眼,低头吻住他的薄唇。呼吸纠葛间,终于含糊说出自己思量了几个晚上的话:
“致诚,控股我吧。”娇娇软软,似在诱惑低哄。
厉致诚微怔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眼眸,变得有些复杂难辨。
她的这个提议,是出乎厉致诚意料之外的。
须知从“倾城品牌”还在酝酿期没有面市时,她就惧他如洪水猛兽,勒令他绝对不许控股。
倾城品牌,简直就是她的心头宝。她在倾城上倾注的心血,比在他身上还要多。
现在却主动邀请他控股?
“为什么?”他低声问。
林浅在他怀里扭捏了一下,抬起被他亲得水朦朦的眼睛望着他:“我考虑了很久。一是我发觉自己还是喜欢广告策划的工作,全面管理企业真的很费神。企业再大了,对我来说真的就没什么乐趣了;二是……”她的脸往前一贴,跟他鼻尖相抵:“我想有更多的时间跟你在一起。将来也要照顾我们的家庭对吧……”
厉致诚就这么盯着她,没出声。
林浅又说:“而且吧,想想我居然还是最喜欢在你指挥下做事的那段时间……”话没说话,厉致诚已经覆住了她的唇舌,越吻越深入,越吻越凶残。林浅下意识身子就往后靠,可整个人都在他身上,身后就是虚空,被他的大手挡住,往后退了一寸,却被他往前又压回三寸,反而两个人缠得更紧。
“好,我控股。”他亲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今后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我干嘛反悔?”林浅眨了眨眼说,“这是……嫁妆啊。”
厉致诚心头就这么一荡。
眼前这个女人,无疑正在满足他对她的所有渴望。
人是他的,她的企业也要融入他的商业帝国。两个人的一切,密不可分。她满足了他对她所有的占有*,心甘情愿将自己牢牢束缚在他怀里。
“给我。”他低声说。
伸手就开始解她的衣服。
林浅的脸一下子热起来:“哥哥他们还在楼下呢!不要!”
厉致诚单手就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不用管,他们不会上楼。”
他的动作好快,说话的功夫,就已解开了她的上衣,头埋了进去,手也开始往她裙底探,眼看就要攻城略地。这下林浅急了,伸手推他:“不、不行的!”
然后伸手护住了肚子。
厉致诚动作突然一顿。
心思敏锐的人,一丁点异样的预兆,都能迅速捕捉住,然后得到最准确的推断。
他的目光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一停,然后抬眸与她直视。
他的眼神已经变化了。
变得炽烈、黑潮涌动,隐隐有惊喜冒了出来。
林浅看着两人凌乱的衣着,再看到他眼中的探寻,脸颊又是一热,可笑容也是甜丝丝的。
“我昨天吧,去医院了。那个……”林浅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这个事实,干脆将他的手一拉,放到自己小腹上,“里面应该是有了一个小厉致诚了。”
厉致诚活了快三十年,还从未像此刻这样,听到“小厉致诚”四个字,心情彻底一软。
但即使心头无端端发软,他的表情也是沉静淡然的,大拇指轻轻沿着她的腰腹摩挲着,淡淡开口:“干得不错。”
林浅噗嗤笑了:“谢谢夸奖。”
“我说我自己。”
“……去你的!”
林浅起身想跳下他的腿,同时说:“所以啊,现在几个月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