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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在郭英意料之内,她并不震惊,只用鄙视的眼光长时间看着秦大庆。
楼道里,秦父、大林、蒋平平和郭青一同上楼来。
大林问郭青说:“你真的没看见你姐夫回来?传达室老头都说他刚回的家。”
郭青说:“我真没看见,要不我说,多多上去喝水怎么就不下来了呢!”
秦父说:“这回总算堵个正着,看他溜哪儿,我非让他跪在郭英面前认错不可!”
蒋平平说:“爸你别激动,小心犯了心脏病。”
秦大林急道:“没你的事啊!这不是多多吗,怎么站门口了呢?”
多多看见秦父他们,失声哭道:“爷爷,爸爸他要跟我妈妈离婚……”
屋内,秦大庆对郭英说:“多多我会继续负担,你要同意,协议书上你就签个字吧。”
郭英看着那张纸,像在犹豫。
秦大庆说:“你就签字吧。”
郭英强忍泪水,冲动地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尖声说:“你滚,我看见你就够了,你也让我恶心!”
秦大庆猛地推开门,一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多多。
帮大林鲁莽地一把将秦大庆推入屋内,说:“你给我进去!”
秦大庆挣脱着:“干什么?”
秦大林说:“干什么?你要犯混我就揍你。”
秦大庆说:“你凭什么?”
秦大林说:“凭我是你哥!你还跑是不是?”说着,抡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秦大庆赶忙双手捂脸,害怕再挨几下。
秦父高声说:“打得好,这畜生该打!”
大林见父亲支持自己,显出一丝得意说:“我大林三十年前打过你一巴掌,我后悔了半辈子,这一巴掌我会自豪后半辈子的,你早他妈的该挨这大嘴巴了,这次我绝不后悔!”
秦父说:“你要敢对不起郭英,我力气没有,老命有一条,我也跟你拼了,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看谁歪得过谁!”
说着秦父手掌猛击桌子,发出震天巨响,郭英被这突发的一幕惊懵了。郭青看看郭英,推开门,进了里面。
蒋平平也斜起眼对秦大庆说:“大庆你犯什么病,郭英多好个媳妇儿,说撒嘴就撒嘴儿了?你有什么呀?你不就是办公室里给人踢出来的破烂吗?”
秦父说:“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蒋平平说:“要我说,这事也不能全怪大庆,多多的病也太磨人,真是个索债鬼上门,活该咱秦家受罪。”对大林说,“你当哥怎么了,你先从娘胎出来就能打后来的?我爸也是,你一个老心脏病可不能这么生气,你要真气得背过去了,我可是累得连哭的劲儿都没了,来,打个涕喷消消气!”
秦大林推搡她一把说:“去去去,这是和稀泥的时候吗,二百五!”
郭英突然从里屋冲出,惊问:“多多呢?”
这时,大家才想起了多多。郭青跑到门外,根本没有多多的影子。
秦大庆也惊讶地睃着四周,秦父大声说:“多多,多多。”
蒋平平着急地说:“多多不见了,多多跑了,天呐。”
一时,屋内众人慌作一团。
第十一章 审讯室里的哭诉多多出走
多多出走了。
丁晓彤开着一辆借来的面包车,拉着秦大庆满大街一通找。秦大林和蒋平平找的是各条小胡同。郭青上派出所报了案。直到下午还是没有下落。
郭英在家里电话机前留守。晚上七点,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郭英抢起电话说:“喂喂
”
对方说:“是郭英家吗?”
郭英急不可待说:“我是郭英,你是哪里?多多怎么样?喂喂……”
对方说:“多多?喂,我们是万方律师事务所的,我们都是一帮刚毕业的法律学研究生,听了你被起诉的情况后都很震动,我们打算无偿为你做些法律援助。你刚才说多多,多多怎么了?……”
电话铃又响,郭英赶紧抢起电话筒说:“喂喂我是郭英。”
话筒里传来对方的声音:“我听出来了郭英,我是大罗,我是在大街上用手机打的电话,你听得清吗?”
郭英一听是罗建凡的声音,就有些哽咽:“罗警官……”
罗建凡笑了,说:“你怎么了?我这就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听着啊!是这样,我这些天跑了些机构,不是还没有结果吗,我就没上你那儿看多多,多多没准还记恨着我呢!我怎么也得先给他有个结果啊刚才我去慈善基金会,没想到他们对你的情况已经作了了解,他们打算尽力来帮助多多……是不是太好了!你别哭呀!……什么?多多不见了?!”
郭英冲着话筒一个劲地点头,嗓眼儿发堵,已说不出话来。
罗建凡说:“你别急,多多丢不了,我给警队请个假马上去你哪儿!”
郭英家的门被推开了,郭母一手扶着门框,喘着粗气看着多灾多难的女儿。郭英跑过去,失声说:“妈……!”
快天黑的时候,秦大庆回到了家里。
郭英看着那台电话机,没有动,只是呆坐在沙发上。
秦大庆说:“……一点消息也没有?”
郭英没有理他。
秦大庆大声说:“我在问你呢!”
郭英愤怒地瞪着他说:“你还是好好问问你自己!出去!”
秦大庆说:“这也是我的家,我爱呆呆着!”
郭英说:“秦大庆,我告诉你,如果多多有个三长两短,我永远不原谅你!”
秦大庆看看她,说:“你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多多出走的原因全部在我吗?也因为你!你罪责难逃!你一天到晚哭丧着脸,让他在这个家里怎么呆。”
郭英说:“秦大庆,我恨死你了。”
秦大庆说:“郭英,告诉你,我也恨你。从知道你带多多跳楼的那一刻起;你还指责我?你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
郭英说:“我没有教养,你的教养呢?你的教养就是出卖自己,出卖自己的家庭!我以前对你还心不死,我现在死心了,你走!”
秦大庆说:“好,我走,我一辈子不想再见你。”
秦大庆说完,转身出了门。
郭英使劲撞上门,好像要把门撞坏似的,哭道:“永远别回来……”
郊外的清早,露珠挂在草叶上,迎着阳光,晶莹透亮。
树枝头,一只小鸟在枝桠间雀跃鸣叫。这是一座傍着公路的农家小院。猪圈里的老母猪起哄似地嗷嗷怪叫,催促主人快点开饭,灶囱上飘着缕缕炊烟儿。
一农妇去柴禾垛抱柴禾,翻开麦秸,却发现一双小孩的脚丫。惊得她把手里的柴扔掉,大喊大叫。引来家里的男人举着铁叉匆匆蹿出。他也大声喊着,像是为自己壮胆:“谁在那儿?谁?”
里边没有反应。
男人挥动手中的叉子说:“谁?有胆出来!”
里边仍没有反应。
那男人用铁叉小心地把柴禾挑开,一看,是个小孩儿。男人松了口气,过去,小心摸了摸孩子的头。
农妇说:“死的活的?”
男人说:“废话,当然活的!”
农妇说:“差点没把我吓死,心都快从嗓眼里跳出来了,这是谁家孩子?怎么上这疙瘩唬人来了呢?”
男人说:“少唠叨,还不用你那爪子搭把手。”
说着,男人和农妇一起把多多抬出,多多睡得很沉,竟没有醒。男人和农妇把多多抱进温暖的屋里,轻轻放在床上。
男人道:“我说狗剩他娘,这是谁家的龟儿子摸着全身就跟生铁似地凉,别摊上条人命儿,快去找治委会主任!”
农妇应声:“嗯哪!”正要走开,多多醒了。
多多看看他们说:“我在哪儿?”
男人急忙招呼要出门的老婆:“狗剩他娘,主任球的不要找了,这孩子醒了。”笑着问多多,“是个城里小孩儿吧,看这机灵劲儿的,你叫个啥名字?”
多多说:“我在哪儿?”
女人说:“你在桃花湾。”
多多说:“我就是要到桃花湾,找苗苗。我叫多多。”
女人说:“这儿有俩桃花湾,一是上桃花,一是下桃花,苗苗是哪个?”
男人说:“一听苗苗这名儿就是下桃花那瞎子鸡巴给起的,瞎子背过大书,尽给村里人起城里名儿,酸不拉叽的。孩子你咋一个人溜这儿来了呢?”
多多说:“这拿着这封信,一个开车的大盖帽叔叔就把我捎过来了,我找累了,后来就睡着了……”
男人说:“咋睡草垛里了呢?”
女人说:“你又不是球的治委会主任,盘问啥呢,孩子,你饿了吗?”
多多点头。
女人给多多端来了一碗粥。一双筷子在脏棉袄上来回蹭了蹭递过来。多多接过,在自个身上又蹭了蹭,喝了起来。
多多已经饿得够呛了,一口气就把一碗粥喝得精光。
喝完了粥,男人便开出了自家的手扶拖拉机,说:“这就送你去下桃花!”多多坐在拖拉机上,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原野。
也就是一会的工夫,下桃花湾到了,村口,一阵狗叫。石碾子上有不少小孩子在玩。拖拉机停下,众孩子围过来,那男人关小油门问:“有个叫苗苗的吗?”
小孩子说:“有呀。她家就在村东,早上我还看见她放羊去了呢。”
多多听他们这么说,笑了。他们询问着来到了苗苗家。众孩子干脆都上了拖拉机给他们指路。一条小狗在拖拉机前欢快地跑着叫着……
苗苗的爷爷,一个面目苍老的老人拢着手从一座小院里走出来,眯着老眼看着多多。多多大声地说:“爷爷,您是苗苗的爷爷吗?”
爷爷说:“用不着这么大声,爷爷耳朵好使。你是谁?从哪儿来呀?”
多多说:“我叫多多,从城里来。”
爷爷眼睛一亮,说:“哟,是贵客你就是多多呀?哎呀,你怎么自己来了呢?你妈吗?你爸爸呢?”
多多说:“我自己来的。”
爷爷说:“自己来的?你怎么来的?”
多多说:“坐汽车来的。”
送多多来的农民说:“算找对门儿了!好了,把他送您这儿我也解套儿了,您就多照应着吧,我回了。”
多多对送他过来的农民说:“叔叔再见。”
手扶拖拉机走了。这时,苗苗也放羊回来了,这是个瘦小肤黑的农村女娃儿,她赶着一群大卷角山羊,慢慢走过来,诧异地看着多多。
多多也走过去,看着她,并拿出信来,说:“你是苗苗?”
苗苗点头,说:“你是多多?”
多多点头。
苗苗高兴了,说:“你真的是多多?”
多多使劲点头。
苗苗一下子羞涩起来,退一步仔细打量他,说:“你真的就是多多,跟我晚上梦里见到的那个多多一模一样儿。”
说着,苗苗裂开两个大门牙乐了。老人高兴地看着他们。苗苗拉着多多进了屋。多多看到,里屋是一张他从没见过的大床。
苗苗说:“多多,上炕。”
多多说:“什么?上炕。”
门外看热闹的孩子哈哈大笑。
苗苗说:“对呀,脱鞋上炕。”
多多问:“炕在哪儿?”
苗苗指指那个大席子床,说:“这不就是炕吗?上来,像我这样盘腿儿坐。”
众孩子又笑。
第十一章 审讯室里的哭诉多多发病
多多也笑,脱下鞋,跑到炕上。然后,学着苗苗的样儿,和苗苗一起在炕上盘腿坐着,苗苗抬起木窗棂子,看着窗外,对多多说:“你看,这些就是我信里写的,你们城里人管它叫风景儿。”突然轻声问,“你病好了吗?”
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