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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个,二千个,三万个,十万个?有无数个价目表,也有无数个使用价目表的办法。唯有枷锁是不变的。
对旁人自由的任何侵犯都违背道德家对自由所下的定义——唯一合法的定义。虽然这个定义永远是一句空话。这个定义意味着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地位平等,因此得出自由是以平等为限度的结论。
唯有全面的协作才能体现这条至高无上的法律。旧制度却冷酷无情地践踏这一法律。共产主义是保护个人的,而个人主义却消灭个人。对共产主义来说,每一个人都是神圣的。个人主义却不过把人当作地里的一个小虫而已,罗跃拉①、凯撒和谢洛克②三位一体式的血腥的个人主义用万人塚埋葬了多少人。在血腥屠杀之后,个人主义却冷淡地说:“共产社会就是牺牲个人。”
①伊格纳斯·德·罗跃拉(IgnacedeLoyoln,1491—1556年),西班牙人,1540年成立耶稣会。——译者
②谢洛克(Shylock)是莎士比亚喜剧《威尼斯商人》中的财主,贪婪的高利贷者。——译者
共产社会将把吃人肉的筵席搞乱,这是确实无疑的。但是在筵席上被吃的那些人并不会感到这样的捣乱有什么不好,这是主要问题。那么,有什么借口和我们进行争论呢?问题是不是在于我们推论出共产主义势在必行呢?绝对不是,我们仅仅预言共产主义是普及教育的必然结果。谁又能够谴责教育的迅速发展呢?假如教育发展的结果就是共产社会正常地到来,那任何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每个人都说教育是解决社会问题唯一可能的办法。但是,不能肯定每个人嘴里说的话都是真诚的。这个字的意义是随着提出问题的人的不同而有所不同。有多少派别就有多少定义。对于教士来说,教育是天主教教义,而不是科学,对于社会主义者来说,教育却是科学,而不是天主教教义。
从此,大家一致都说教育可以解决问题,并没有什么可惊奇的。表面的一致,并不能掩盖实质上的生死斗争。人民并没有因此感到不安。因为人民没有不可告人的思想,所以也不必打着假的旗号。他们的旗帜上永远写着:自由、教育,其意义是清楚而明确的。但是,教权主义者正相反,他们长时期咒骂这两个词,后来看到他们自己无能为力,就改变了主张,为了利用这两个词的威信,今天干脆把这两个词贴在他们的旗帜上了。这是加倍可耻的谎言。但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能骗人就行了!
但愿保守主义预感到知识的传播会导向哪里去。保守主义和扑灭光明的人结盟就使真相大白了。没有无知就没有压迫!保守主义已经连根腐烂,但还竭力延长黑暗统治,因为它只有依靠黑暗才能生存。而社会主义的任务却正相反:它要使从目前的黑暗中出现明朗的天来照亮它的胜利,照亮正义和常识对为非作歹和荒诞无稽的胜利。那时社会主义的使命才算完成。
人们却向社会主义要求更多的东西。过去和现在对人类做了这么多好事的资本主义学说,看到它教出来的学生倒向了另一面旗帜,感到非常痛惜。它关切地要求它年轻的对手共产主义列举详细说明未来组织,解决它可能预见的一切困难,最后要它建造一座大楼来满足它的好奇心,并且要求这座大楼从地窖到顶楼,样样齐全,连一个钉子、一个螺丝也不能缺少。
“新萨兰特①的公民将如何安排自己个人的生活、时间、旅行和休息呢?谁洗碗碟?谁扫地?谁倒尿盆,谁装满水桶?谁开采煤矿等等问题。”
①萨兰特(Salente),古意大利的城市,又名大希腊,位于萨兰提纳海角。——译者
对以上这些不相干的问题,只有一个回答:“这些事与你无关,也与我无关。”
啊!什么!这里的四千万到五千万人都样样精通,没有一个科学院士比得上他们,所有的人都武装到牙齿,既能对付暴力,也能对付诡计,所有的人都象含羞草一样敏感,象野马一样多疑。没有任何令人可憎的、并且为人憎恶的、自称为政府的东西,能在他们中间露面;没有一点权威的阴影,没有一点强制的因素,没有一点权势的气息!这四千万精明能干的人,我们当中谁也远远不如他们,难道他们为了组织起来需要我们的建议,需要我们来解决问题,需要我们的监督吗?难道没有我们,他们就不知道在那儿找到衣服和裤子?如果我们没有事先告诉他们用嘴巴吃东西,难道他们还会把食物放到耳朵里去!真够呛。至于我,如果他们再追问我关于倒尿盆的问题,我就要直截了当地向他们说:“当你们不会塞住鼻子的时候,那就塞住后头吧。”
在我们的四十个不朽的人后面,如果加上六个零的话,那我们立刻就有了一百万个梯也尔,一百万个奥利维埃①,一百万个杜邦路②,等等;如果把荒芜的法国交给他们支配的话,难道你认为四千万人都会把时间花在散文和韵文演说上吗?不会这样傻的!首先,需要吃饭,他们决不会等待一小时之后再动手吃的。
①爱米尔·奥利维埃(EmileOllivier,1825—1913年):政治家,法兰西学院院士。第二帝国初期,他是反对派,属于温和的资产阶级共和党。随着阶级斗争越来越尖锐化,他向波拿巴主义者靠拢,1870年1月2日他担任新内阁的首相。同年夏天,他向普鲁士宣战,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当时“心情是轻松的”。战争的困难,奥利维埃内阁显得完全无能应付,在遭到一系列失败后,同年8月9日被推翻了。帝国垮台之后,奥利维埃逃到意大利。他用他的余生来为他的背叛、和他的政策辩白。
②费利克斯—昂土瓦勒·杜邦洛(Félix-AntoineDupanloup,1802—1878年):奥尔良的主教,极端反动分子。1850年他参加了法卢(Falloux)法案的起草工作,这个法案把教育大权交给僧侣。1871年,他被选为国民议会议员。
第一次选举的目的自然是劳动分工。由四十个人几乎事先组成的等级制度这个事实,会得到热情的拥护吗?啊!不会!四十个人增加为四千万人之后,不再是天上的星宿了!我相信比如说,梅里美③这一流人物不会固执地坚持要洗刷尿盆的特权吧,即使这是些在意大利发现的希腊瓶。这样多的自信者会写颂扬诗这种不可缺少的工作,这个诗容许涉及每一个人和所有的人,诗云:
这个老得没牙的反动派,从相当糟的作家
光荣地一跃而成了出色的倒尿盆的人。
③梅里美(Mérimée,1803—1870年)生于巴黎,法国作家,著有《查理九世的编年史》、《卡门》、《哥仑巴》等历史小说。——译者
当人们讨论共产主义时,因为反对者的恐惧使他本能地谈起这件该死的用具来,这是一件有趣的事!“谁将倒尿盆呢”?这永远是第一个呼声。实质上,他所要说的是:“谁将倒我的尿盆呢?”但是他因使用物主代词非常谨慎,却慷慨地把他的惊慌传给后世。
今天的利己主义是肮脏的东西!这是无耻和伪善的混合物!是过去的问题吗?只是一些枯叶!人们把它们当作垫马厩的干草。历史是人们保持着最大的冷静,用粗线条描绘出来的;是用堆积成山的尸体和废墟描绘出来的。任何屠杀都不能使这些无动于衷的人眨眼。屠杀人民,这是人类的进步。野蛮人的侵略,那是把年轻的新鲜血液输进罗马帝国古老的血管。日耳曼人和匈奴人狂暴地侵入拉丁世界,只是为了澄清它腐败了的空气。神圣的风暴!至于风暴所经之处遭受灾难的人民和城市……这是必然的……这是进步发展的必然过程。产生了今天的,也就是说,产生了“我们”的一切都是好的。为了如此美好的成果,预先付出任何代价都不算太大。
可是问题果真在于未来的后代吗?多大的变化啊!狂热代替了冷酷。人们如此对未出世婴儿狂热地宠爱,甚至要立即把他们锁起来,以免他们遭到意外。他们每走一步路,每做一个手势都事先算好,保持平衡,怕他们跌倒。对于这些可怜的小机器人,一切都得象五线谱一样事先规定好,请永勿改变。永远的宗教、永远的王朝、永远的法律,尤其是作为巨大担心和感情付出合法代价的,永远的债务。
喂!善良的人们呵,当你们与你们祖先团叙的时候,人们会重视你们,但不如你们对祖先那么重视。在避免了你们物质躯壳的传染病毒之后,你们工厂制造的弹簧娃娃就会崩断全部弹簧,并对你们的精神躯壳致悼词:
“在人类历史上,你们是霍乱和鼠疫的时代。你们祖先的野蛮和愚蠢是无知造成的错误,是盲目信仰的结果。万恶的利己主义使你们有意识地、明知故犯地做了坏事,因为,你们这些卑鄙的怀疑主义者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从不考虑其他一切,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你们愿意牺牲你们最远房侄子的利益。”
“谁委托你们用我们的名义作出规定,代替我们思想和行动的呢?我们是否曾同意你们对我们的劳动开出支票呢?伪君子!你们借口保证我们的福利,却提前侵吞了我们血汗的果实,你们尽力伤害我们的耳目,不让我们看和听。为什么你们不只管你们自己的事,而让我们管我们自己的事呢?你们每年都有捐税,作为你们的收入和支出。你们应该保持在这个限度之内,做一个规规矩矩的收益者。开支和收益要平衡。我们是在不负债的情况下接受遗产的,谁借的债应该由谁来还。”
“有人说,你们借债的目的是进行有利于子孙后代的工作,因此,子孙后代应该象分享利益一样分担债务。你们为了后代而工作,后代就应该归还债务。——为了后代?伪君子!哪个事业是为了未来的利益而设想的呢?不!现在只想到现在。现在不顾将来,正如不顾过去一样。现在利用过去剥削遗留下来的东西,又想提前利用剥削未来。它说:‘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或者,如果它不这样说,也是这样想的,因此也会这样行动的。你们会节省自然累积起来的财富吗?自然财富决不是用之不尽的,又不会重新生长的。你们以未被认识的矿层这个未来的矿藏为借口可恶地糟塌了大量的煤矿。你们在消灭鲸鱼,这也是巨大的资源,对我们的子孙后代而言,它行将消失了。现在你们为了自己的需要成为了任性,就随意进行掠夺和破坏。”
因此,我们还是管今天的事吧。明天不属于我们,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为明天的组织工作准备良好的物质条件。其他一切都不属于我们的职权范围。一个下布勒达尼人不能在法兰西学院讲学。如果韦约①先生坚持相反意见(因为这是可能的),对这种个人的意图我们就要说:“不要班门弄斧!”这个下布勒达尼人或班门弄斧的人所扮演的角色岂不可笑吗?这些自以为问心无愧,能为未来的法典起草一条一条法律的莱峈克斯②之流,他们的狂妄自大,岂不该令人钦佩吗?他们似乎害怕这些可怜的未来的子孙不会走路;他们赶忙为这个做一顶防摔帽,给那个做一件防摔衣,给第三个造一座能滚动的阴森的房子,好教他们学会自由走路。
①韦约(Veuillot,1813—1883年)法国天主教作家,《寰球报》的发行人。他写过两本书:《巴黎的香水》、《罗马的香味》。他是激进山岳派的积极拥护者。——译者
②莱峈克斯(Lycurgus):生于公元前九世纪,斯巴达(古希腊)的立法者。传说他制订了改革斯巴达制度的法律。——译者
的确,这些子孙后代将对他们祖先的恩赐感恩不尽,对他们善良祖先的热情激动涕零,他们用石头建造了一些社会大厦,为了监禁他们的后代。老的监狱仍然巍然屹立,阴森可怕,墙上有两、三个裂缝,已有几个犯人从这里逃跑。当新的揭发者看到不幸的逃亡者在阳光下快乐地玩耍时,他们就象母鸡看见小鸭走下水一样大惊小怪:
“喂!我的孩子们!你们多么不小心啊!你们在外面会受凉的。赶快回到我为你们修建的宫殿来。人们过去从未见过,将来也不会见到这样好的宫殿呵。”
他们已经是三个或四个摩西,他们保证用石灰和水泥建造一座永恒的大厦,地狱的大门肯定不会比这些以原则做交易的新乐园好的。一个信徒可以自由地穿过迷雾,去寻找从未来的大厦上逃出来的人。这是旅行的正当目的,也是对眼睛很好的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