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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没有英雄令,六韬馆将无法再提供保护,到时,你一个人怎么办?”他忧心仲仲地道。
她神情一凛,终于明白他为何大发雷霆,她等于切断她和六韬馆的联系,等于……是将自己逼进死路……
无敌再也不会保护她,她将剩下独自一个人。
“没关系……大不了一死……”她哽着声,嘴上说得勇敢,但眼底已泄漏了惊惧。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他心惊地低斥。
“反正,英雄令都丢了……我只能认了……”她凄惶颓然地垮下肩膀。
他看她一脸无助苍白,心中不忍,便道:“既然掉落山崖,应该还找得到,等天亮了我再去找找看……”
“可以……找得回来吗?”她不敢抱任何希望。
“不知道,但总得试试。”他说着将她推向大床,要她坐下,对着她道:“好了,天亮前先休息一下吧,什么也别去想。”
她垂着颈拭去残泪,无奈地点点头,只是脸上仍写满着惶乱下安。
他拧着眉,好想紧紧拥着她,可是手才刚伸到半空,就陡地停住。
如果只能一时的抚慰,不能给她任何承诺,那还不如不要给她一丝希望,还不如让她死心……
僵硬地收回手,他努力压下心底那股激流,转身走向角落的沙发。
“我睡沙发,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身着白衬衫、正统西裤的他,陌生得不像是无敌,也许,日后他和月惊鸿结了婚,她与他之间将形同陌路,不会再有交集了……
心底涌上酸楚,她突然道:“恭喜你……”
他的背一僵,站定。
“我太不成熟了……听到你要和月惊鸿结婚,竟然选择逃走……我……其实应该对你说声……恭喜的……”她低下头,总觉得自己欠他一句祝福。
他慢慢回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很抱歉……让你为难了……你们早就是一对,我却还想强求……真的很幼稚……”心好痛好痛,但她还是忍耐地说下去。
她哀愁的声调,强忍痛苦努力佯装明理懂事的模样,还有那违心的祝福,严重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忽然明白,他不敢碰她,不是为了让她死心,而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可是,听见她亲口向他恭喜,他才惊觉,他的心死不了,他的情更断不了,只要他一息尚存,他对她的爱就停不下来……
“我不会再烦你了,只要你幸福快乐,我就可以……”她困难地,一字一句继续说着,但话才说一半,无敌倏地欺了过来,将她压倒,重重地吻着她,穷凶极恶地,狼吞虎咽般,攫吮着她的双唇。
她吓了一跳,傻住了。
那挟着万钧力道的狂吻,像骤然来袭的飓风,狂扫着她,笼罩着她,向来自制冷静的他有如一只被困了千年的猛兽,终于得到渴望已久的自由,尽情释放着他的狂情……
他捧着她的脸,将自己的唇与她的密密地相合,狂吸猛啜,仿佛不愿遗漏她的丝毫气息,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占领,仿佛要她明白他对她的所有感情。
她被吻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虚,所有的感觉全都消失,只剩下唇上传来的重量和火热,灼烧着她的心脏,震慑着她的胸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抬高头,盯着娇喘吁吁的她,目光熠熠,热力逼人。
“无敌?”她眨着眼,心几乎要跳出胸口。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只要……”他气息粗喘,沙哑地道。
“只要什么……?”她屏息地问。
只要你!
他没说出口,但他的双眼,他的心里,却赤裸裸地诉说着这三个字--
她仿佛懂了,眼角泪光微闪,主动搂住他的颈子。
“我爱你……”她轻声道。
他浑身一震,再也把持不住,低头便啄吻向她的发鬓,她的泪眼,她的粉颊,她的耳垂雪颈,最后,再次卷缠着她的双唇。
他的吻始终带着点蛮横,直接的,毫不保留的,像是没有明天似的,啃吮着她,舔弄着她,舌尖更探入她口中,仿佛要把灵魂也一并交付……
她闭上双眼,任他索求,不在乎被他夺走气息,夺走呼吸,夺走心跳,她愿意给他她所有的一切,只要他爱她。
四唇紧紧纠缠,舌尖互相撩拨,他们激昂地相吻着,一团情火在彼此之间迅速窜烧,而爱情,成了最佳的助燃剂……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礼服褪掉了、他的衬衫长裤也掉落地面,两人裸裎地交叠在一起,她的纤细匀称,与他的结实昂藏成了强烈对比。
空气中着了火,火的源苗正是他们两人,他抚摸着她,亲吻着她,指尖从她的乳房来到她的双腿之间,在那片湿漉灼热的敏感小穴中,找到了引爆他的引信。
“啊……无敌……”她娇吟着,紧抱着他宽厚的背脊,整个人颤抖地拱向他。
他意志飞散,脑中不断地分泌着强烈的渴望,想将她的每寸肌肤包覆,想将她整个人镶人他的心灵,想将她的所有据为已有!
层层欲火高升,他失控了,任何束缚都已捆绑不了他,他节节进逼,在他意识到他必须阻止自己之前,他已深深地进占了她的体内……
“唔……”她痛得蜷起背,却不敢喊出声。
他一呆,浑身僵直,好几秒过去,才惊觉自己弄痛了她。
“对不起……”他喘着气想抽身。
“不……别走……不要嫌弃我……”她哭了,以为自己令他难堪,以为自己的反应太扫兴。
他整颗心都快被她哭碎了,心疼地将她拥紧。
“傻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是厌恶自己,因为我竟然对你……对你做了……”他懊恼地低语。
“我喜欢!”她急道。
“什么?”他愣愣地看着她。
“我喜欢你对我做……做……”她红着脸,羞涩得说下下去。
他心中一荡,不再压抑,不再顾忌,今晚,他要让常率真知道,他此生要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低头吻住那双柔软沛盈的唇办,青涩,却充满了诱人的芬芳,他忘情地品尝着她,舔吮着她。
烈火再次焚扬,随着他们身体的磨蹭摆动,温度持续上升,喘息、汗水、情人间的低嘀,交织成一片绮旖风情,为这初冬的山林平添了一方荡漾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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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率真走在无敌身后,看着他宽平的肩线,以及隐隐从白衬衫中浮现的肌理,想着自己昨晚正是被那强健的身躯紧紧抱着,小脸不禁红到耳根去了。
清晨在他的怀里醒来,她的脸就一直泛红,即使是离开了旅馆,和无敌一起去找英雄令的现在,她还是心旌颤晃。
他的气息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耳边,酸疼的四肢仍残存着他的重量,身体被他指尖碰触的每一个地方,像是烙了印,依然微微发烫……
那份打心眼里涌上的甜蜜,几乎将她溺毙,在这一瞬间,她真的愿意相信傅止静说的,英雄令是一个奇迹,因为,它让她与无敌相遇……
“在想什么?脸都红了。”无敞转身看她,眉一挑。
“没没没什么…”她一惊,羞得立刻低下头。
“一大清早就胡思乱想,当心又跌倒。”他揶揄道。
“我……没有胡思乱想。”她心虚地抗议。
“真的没有?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他凑近她,眼里尽是戏谑。
“哪有?我……只是……”她慌急得脸更红了。
“好了好了,你没有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是我……”他一手将她按进怀里。
“是吗?那你在想什么?”她仰起头,甜甜一笑。
“想你。”他低下头盯着她。
“想我什么?”她瞅着他。
他俯下头,用一记热吻来回答她。
其实,他从一早醒来就开始思考着该将她怎么办?
她对他而言,就像一个明知不该得,他却违反了规定而拥有的宝物,接下来,他要如何面对月惊鸿?又该如何对常率真负责?英雄令的事又该如何解决?
眼前,一个个都是大难题……
常率真被他吻得双眼迷濛,压根不愿去想自己的情况有多糟。
失去了英雄令,她不但生命遭受威胁,也无法向傅止静交代,这些事都很棘手。但她只要能和无敌在一起,其他的已不去在意了。
“走吧,去看看能不能找回英雄令。”他放开她,执起她的手往前走。
“嗯。”她温顺地点点头,跟着他往昨晚的地点走去。
他们才刚走了几步,无敌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她一眼,打开接听,还没开口,就听见铁娟在一片沙沙的吵杂声中着急的呐喊--
“无敌,红色警戒!快回来--”
他脸色大变,遥望六韬馆的方向,有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常率真急问。
“有人入侵六韬馆,小姐有危险,我们得快回去……”他仓卒地解释,陡地抱起她,大步飞腾,急速赶回六韬馆。
常率真从他紧绷的身体可以感受他的焦虑,她不安地靠着他,一颗心也跟着惊惶忐忑起来。
无敌的脚程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六韬馆,只是,当他们抵达大门时,都当场呆住了。
原本高耸的门檐竟被人用枪射毁了一大半,断壁残垣,令人沭目惊心。
无敌沉下脸,将常率真放下,“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好。”她点点头,紧跟在他身后。
一人大门,景象更是教人吃惊,六韬馆里所有的武师都倒在广场,一些其他成员则东倒西歪地横躺在地,死伤惨重。
“这是……”常率真掩嘴惊呼。
无敌心头一凛,冲到一名武师身边,急问:“出了什么事?大家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六韬馆成员个个武学惊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打垮?
“昨晚……的酒……被下了药……大家只觉得头昏……以为醉了……正想休息……康家……的人……就……带着一群火力十足的人马……在凌晨时冲了进来……”那武师断断续续地道。
“酒被下药?”无敌凛然,猛地想起昨晚负责饮料的正是闵忠,只不过他和月惊鸿都没碰酒。
立在一旁的常率真也想起闵忠端给她的果汁,心中一阵悚然。
“我们……都使不出力……大家全军……覆没……”
“小姐呢?她在哪里?”他怒急追问。
“小姐……被抓进大厅……他们想知道……主人和英雄令……的下落……”
无敌倒抽一口气,转头看着常率真,沉思几秒,立刻将她拉到一旁,急道:“听着,你到后山去躲着,没有我上去叫你,千万别下来。”
“可是……”她忧心地看着他。那些人的目标是她和英雄令,她不现身,可以吗?
“听话,快上去。”他催促着。
“我知道了。”她虽然很想和他一起进去看看,但她也知道,自己跟去只会拖累他而已。
转身走向另一条小径,她直接往后山走去。
无敌直盯着她背影消失在转弯处,才冲向大厅,只是,当他一脚踩进大厅内,只听得一阵卡卡的枪械上膛声,十几支手枪直接指着他的脸。
他定眼一看,大厅内已被一群彪形大汉占据,个个身穿黑色劲装,看来像是一些外雇的职业佣兵。
在这阳刚嚣拔之气中,月惊鸿那一身白衣分外突出,只见她搦搦地坐在竹椅上,不惊不慌,仍是一派优雅从容。
“咦?无敌,你还知道要回来?我以为你远走高飞去了……”她一看见无敌,冷冷地挖苦。
无敌略有愧色,他去找常率真并未事先知会月惊鸿,因此被嘲弄也不敢回嘴。
“原来,这位就是闵忠口中所说的六韬馆最厉害的人物啊!”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冷笑地踱到无敌面前。
无敌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问着月惊鸿:“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亏铁总管保护我,不过她受了重伤……”月惊鸿指着昏倒在地上的铁娟。
“喂,小子,我在问你话……”那中年男子怒喝。
“他是谁?”他仍然只看着月惊鸿。
“他是康家的人,康正堂,就是这十八年来老是找傅家麻烦的主谋者。”月惊鸿道。
“原来,你就是闵忠口中说的长老……”无敌终于正眼瞧着康正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