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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会不会不要我了?如果他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说完,非常没有安全感的颤抖起来。
流星闻言,抱着萧月痕的头,靠在自己胸口上,摸着他的长发,眼神温柔的望着天空皎洁的明月,喃喃说道:
“你是月亮,我是星星,即使他不要你了,我还是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
“真的?你不要骗我……呜呜……”
萧月痕害怕的抱紧流星,像是要将自己与他揉捏成一体,方才能安心一点。他哭呀哭,终于流着眼泪,歪在刘曜肩膀上睡着了。
流星轻轻拍着萧月痕的背,一直等到他睡熟了,才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回头一看,肩上的衣服已经全被萧月痕的泪水打湿了。
流星起身,走至屏风后换衣服。等他重新换好衣服走出来时,看到满眼憔悴,面露疲态的刘曜正坐在萧月痕的床边,静静的看他哭泣的睡颜。
“你何必呢?每天这样,不累吗?”流星走到刘曜身后,平静的说。
“……”刘曜并无答话,径自看了萧月痕一会儿,帮他掖了掖被角,捋了捋两鬓的碎发。
“王爷……”萧月痕喊出的一句梦话。刘曜摸他的手瞬间一颤,收了回去。又看了一眼萧月痕,离开了竹雨望月阁。
之后,刘曜依然没有回家。准确来说,是萧月痕从来不知道,他每天都回来过,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离开了。
这天中午,刘曜差人回家拿换洗衣服。下人前脚刚走,宰相就过来要资料。刘曜在堆满办公文件的书桌和书柜上找了三遍……没有!忽然想起这个奏折是很久以前递上来的,在家。于是抱歉的跟在宰相说了一声,骑着黑珍珠也回家去了。
值班的侍卫来到赵王府后,跟席管家说明了来意,刚要跟着小顺去刘曜的卧室拿衣服,萧月痕眼睛亮亮的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挡在小顺面前,非常诚恳地说道:
“让我带他去吧。我知道王爷的衣服在哪。拜托你了!”
小顺看他可怜,挠挠头,虽然踌躇,还是点头同意了。
“谢谢你!”萧月痕看到小顺点头的一瞬间,顿时笑开了花,很殷勤的领着皇宫里的侍卫来到了刘曜的卧室。
“啊,公子……”萧月痕刚要进屋,侍卫站在院子里喊道,“我不进去了,您收拾好了,拿出来给我便行。我在这儿等。”
“好!”
萧月痕答应完,推开了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的刘曜卧室门,走了进去。虽然以前也曾来过,可刘曜都在场,像这样一个人进来这里,对萧月痕来说,还是第一次。
他不敢耽搁,怕刘曜等急了,于是快手快脚的打开衣柜,拿出衣服,放到床上,打包收拾好,连衣柜门都来不及关,就冲出了房门,将包裹递给了侍卫。等侍卫走后,他才擦擦额头的汗水,大呼一口气的走回刘曜的房间,想去把衣柜门关好。
因为衣柜里的衣物被他翻乱了,所以他只好一件一件慢慢收拾。突然,萧月痕伸进衣柜的手,无意中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
好奇心的驱使,让萧月痕将手更加深入到衣柜的底层,终于在层层衣物最底下,摸出了一个带汤金龙印的方形楠木盒子。
嗯……?王爷也藏私房钱?看一下没有关系吧?
萧月痕眼冒金星的跪坐在衣柜旁,充满好奇的打开了那个样式古老的潘多拉宝盒……
看到里面东西的瞬间,萧月痕的脑海里忽地划过一些片断,可又很快消失了。他伸出手,拿起里面的一根银针,好奇不已的看,不明所以的想:
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医药箱?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
他甚至很快找到了医药箱底部,那个最隐秘的夹层。打开来,里面空空如也……
可自己为什么觉得,原来这里曾经放过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萧月痕抱着那个医药箱,坐在刘曜的卧室里发着呆,脑袋里无数片断如奔涌的洪水席卷着他,让他喘不过气,头疼欲裂。
“你在干什么?!”
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萧月痕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也将他拉回了现实。
“王爷!你回来了~~”
萧月痕听到刘曜的声音,立刻兴奋的扭过头去,却冷不防让刘曜看到了他腿上的东西。萧月痕微笑的向刘曜奔来,刘曜却害怕得一直往后退,直至撞到了门板上。
“王爷,小心!你没事吧?”
萧月痕看到刘曜一个站不稳,差点向后倒在门槛上,立刻放下医药箱,跑过来扶他。刘曜躲闪着萧月痕明亮的大眼睛,手忙脚乱的一把将他推出了房门,摔倒在青石地板上,双手擦破了皮。萧月痕没防备,被刘曜大力一攘,踩到长长的衣摆,滚下了台阶,摔得全身淤青。
“月月——!!”
随后赶来的流星,看到滚下台阶,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萧月痕,扔下手上的茶具,大步跑过来扶他,愤怒的瞪着刘曜。
刘曜冲到一半,看到流星,木地停下了脚步,对地上的萧月痕大吼道:
“谁让你进来的?!你……你你你……太没规矩了!”
说完,看了一眼流星怀里,疼得脸蛋煞白,却哼都不哼一声的萧月痕,又赶紧收回了目光,提步就要走。
“王爷……”
萧月痕一看刘曜又要走,赶紧从流星怀里挣脱出来,双手颤抖的扶着腰,几乎是用爬的,好不容易挪到刘曜的身后,跪在地上哭道:
“王爷,月月知错了。你打我也行,骂我也好……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呜呜呜……”
说完,趴在地上哭得很惨……
流星看得着实不忍,愤恨的抬头看向刘曜无动于衷的背影。
刘曜听到萧月痕的哭声,微微偏了一点头,却又突然停住了,起脚快速离开了王府,留下倒在地上的萧月痕,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他的名字。
刘曜回到皇宫后不久,天上开始下大雨。长安城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大网撒住的鱼,昏暗的天,倾盆的雨。雨水倾斜而下,宛如哭诉着莫大的悲屈。
这场雨来势凶猛,第二日上朝时,马上便有奏折呈上,报告汛情。下朝之后,刘曜与户部尚书立即着手筹款赈灾事宜,忙得最紧张的时候,侍卫来报,说赵王府来人,有要事求见。
“不见!”
刘曜正忙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了,断然拒绝。等到他终于忙清楚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刘曜顶着三天没合眼的黑眼圈走出户部时,雨已经停了。漫天星光闪烁,明天将会是一个晴天。突然想起小顺来过,于是叫来那天传话的侍卫,一问,才知道萧月痕从自己离开的那天起,就一直跪在雨里,怎么劝也不肯起来,直至晕倒。
小顺来传话的时候,吴太医说,萧月痕快撑不下去了……
话还没有听完,刘曜立即向马厩冲去,跨上黑珍珠,一扬马鞭,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夜,寂静安详。月,明亮如常。昏睡了五天之后,萧月痕终于再一次睁开了明净清澈的大眼睛。他刚一动,坐在床前,眼睛红肿的流星立刻如踩着尾巴的猫,快速的伏下身子,还没开口,萧月痕先说话了:
“我没事……”
流星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正在微微朝他笑的萧月痕,一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萧月痕想要坐起来,却忽然被流星一把抱住了,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地说道:
“你这个笨蛋!大笨蛋!!我以为你不会醒了……呜呜……我寻死的心都有了!你这个大骗子!大傻瓜!呜呜呜呜……”说完,泣不成声……
萧月痕不说话,伸手抱着他,悠悠的哼着摇篮曲。不一会儿,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流星,终于困倦袭来,倒在萧月痕怀里睡着了。萧月痕扶他躺好,盖好毯子,这才面朝门口,声音平静的说道:
“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刘曜闻言,再也藏不住,脸臭臭的从门外慢慢闪了出来。
萧月痕很温柔的一笑,朝刘曜走去。刘曜目光躲闪的往后退,转身又想走,这次却被萧月痕坚定的一把拉住,站定了身子。
“你很多天没睡觉了吧?跟我走。”
“……”刘曜像个乖宝宝似的任凭萧月痕拉着他走,低着头不敢看他。
萧月痕牵着刘曜轻车熟路的来到卧室。刘曜的手顿时一紧,很想挣开,却被萧月痕紧紧地抓在手里,没有放开的意思。
萧月痕伺候刘曜洗完澡,吃过饭,扶他睡在床上,自己侧躺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刘曜被他看得忒别扭,翻过身去,背对着萧月痕说道:
“你究竟为了什么骗我回来?”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生病了。不信你可以去找吴太医来给我诊脉。我也是刚刚才醒的。”
萧月痕抚摸着刘曜的脊背,缓缓倾下身子,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刘曜的身子瞬间一僵,全身紧绷起来。萧月痕躺下去,抱着刘曜的腰,贴着他的后背,低声在他耳边喃喃:
“刘曜,有句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
刘曜汗毛都倒竖了,心脏激烈的跳动着,甚至想飞奔出胸腔。他睁大了眼睛,双手握拳,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很想大叫,却又定在原地不敢动惮。
“刘曜,我爱你……”
萧月痕终于说完了讲了半截的话,可刘曜的心却没有随之落地,反而为之停顿了一秒。他愤怒的转过身,刚想开口怒骂,却被萧月痕提前一步用唇堵住了嘴。萧月痕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皱起眉头,很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听见我说这句话的人,你是第一个!我没有对别人说过。我希望你明白……”
随后拉拉刘曜身上的被子,轻声道:
“先睡觉吧。”
“……”刘曜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流星在萧月痕床上醒来时,已是中午。他梳洗完后来到竹林,远远就看见萧月痕坐在秋千上出神的想着什么。流星一笑,悄悄走过去。以为萧月痕神游太虚,想从后面吓他一下。
“你醒了?吃东西了吗?”流星刚走到萧月痕背后,还没伸手,萧月痕便已察觉,回头朝他微笑。
“你发现我了?不简单呀。”流星欢笑的坐在回廊上,来回推着萧月痕坐着的秋千。
“流星……这个……我不是故意翻的。是昨夜你睡着后,它自己从你袖子里掉出来的。”流星莫名不已的看着萧月痕摊开手,手掌心拿着一条手帕和一只黄金手镯。
“月月,这个是……”流星有些慌张,尽力解释道,“卫公子对你真的是一番真情。那天我在门口看见他趴在墙上失神,就叫住了他。他说他要走了,叫我把这两样东西务必交给你。可我看你最近为了王爷的事,弄得很伤神,所以就耽搁了……”
流星急切的解释着,生怕萧月痕误会,一直不停地说。萧月痕神情平静,也不急,慢慢听他说完,每当看到他急,就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掌,对着他淡淡的笑。
“你别怕,我不是怪你。只是问问。”
当流星终于说完之时,萧月痕只是轻轻的说了谅解,拿过那只黄金手镯看了又看,最后戴在了手腕上,眼睛看着地上,喃喃地问:
“流星,你有喜欢的人吗?”
流星闻言,呆愣了将近一秒,缓缓站起身,转过头,背对着萧月痕,望着无风的竹林,答道:
“有。从前,我爱上了一个永远不认识我的人。”
“不认识?”萧月痕好奇的抬起头,看向流星的背影,“他不知道你喜欢他?”
流星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因为他爱的是别人。”流星长叹一口气。
“即使这样,你还是喜欢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倾心?”萧月痕荡着秋千,若有所思的看向天际。
“因为他是第一个告诉我:‘痛苦不会永恒’的人。他教会我这个没有未来的人,也是可以有希望的活着,而不是做行尸走肉。他是一个好大夫,他医好了我的心……”
流星说完,肩膀颤抖。萧月痕闻言,忽然停住了秋千,望向流星的背影,低头问道:
“你后悔过吗?”
“我不悔。哪怕他一生都不记得我,只要我还记得他,就证明有些事情确实发生过。我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在我面前笑,我就心满意足了。”
流星释然的话刚刚说完,竹林迎来了一阵清凉的风,吹动他飘逸的长发,美得像一只不识人间烟火的精灵。
“你真傻,你应该告诉他的……”萧月痕喃喃道,看着手中的丝帕,眼神不再犹豫,“不过有些事情即使不说,总有一天,该知道的,他还是会明白的……”
萧月痕荡起秋千,卫枫的手帕从他的膝盖飞向了天空,消失在翠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