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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松!”囡囡做事很少回这么固执,她觉得今天是表明自己坚忍不拔毅力的最后一次机会,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不说出来大家都后悔。所以哪怕对方再不悦对她来说也是徒劳,甚至她还在心底偷偷定义,这就是传说中男生的小别扭,越是喜欢,越会对喜欢的人恶言厉色,所以更加坚定了她不能放弃不能离去的伟大信念。
他再没说什么,只能僵硬了身子任由她抱住自己胳膊,两个人就在冬日空荡荡的操场上伫立,黯淡的月影是他们视线的唯一的光源,影子被拖的很长,她的怀抱很温暖,宁浩然原本紧绷的胳膊悄悄放弃抵抗。
=我是无辜月亮的分界线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头脑发热的囡囡在他身后轻轻说,话语完毕,感觉到怀里胳膊重新变得僵硬。
宁浩然心头突然一跳,怔怔立住,目光下垂,望住自己不肯再动的脚尖。
“我知道,上课的时候你也在看我,即使你不说我也能感受到你也有点喜欢我的。其实,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把所有属于你的瞬间都定格在自己脑中。我知道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即将分离,但我仍希望憧憬未来。只要最后的日子里有你陪伴,我一定不会寂寞!”囡囡鼓起全部勇气口齿不清的把心里话全部说干净,此刻,对方的感觉已经不重要,反而是她把窝在心里这么久的话全部说出,全身轻松了不少。
他看着地面上两个人胶合在一起的影子,声音不觉放慢,轻轻的问:“如果时间不允许你憧憬怎么办?”
“能爱一天算一天,只要我们在一起,每一天都要珍惜,反正未来有的是时间,我会用剩下的所有时间来记住你!”囡囡虽然表面上故作潇洒耸肩,但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再次感谢上帝,喝醉酒告白是英明神武的决定,幸好她还能用酒后失德来遮掩,实在不行还可以借喝酒之名行失忆之实,喝酒告白这招实在是太聪明了。
宁浩然并不讲话,呼吸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
囡囡见他不讲话,以为她的告白让他有些为难,赶紧明事理的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你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将来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只要说句实话就行了,不用怕我伤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心没肺,不会往心里去的,来,给句痛快话!。”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的眼睛还是黯了下去,躲在他的背后垂了头。
原来,她表错了情,范煜臻一直没有喜欢过她。
=我是转折的分界线
“其实,也……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落寞,是不是告白不成被伤到了心?宁浩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傻丫头,只能违心的说。
可他越是这样安慰,囡囡越明白,其实他是在给自己吃宽心丸。反正两个人再也回不到表白之前了,想装若无其事估计也很难。在决裂之前,至少要豁出去在最后一秒钟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对方,所以,她用尽全身力气放开他的胳膊快走一步,跨过去地面上停留的影子,蹦起来啄了他的嘴唇。
够本了,就这样吧!
虽然心在难过的抽搐,但她必须保持最后的笑容和自尊。哪怕只是苦涩的笑容,哪怕只是可笑的自尊,她也要保持一身傲骨,留一个完美的背影给对方当回忆。
囡囡决然转过身,还没等迈步离开,换作他拉住她的胳膊,口气非常非常的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囡囡笑起来:“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好歹要对得起喜欢一场,做个最终诀别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宁浩然强迫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觉得决定明天离开这所该死的高中真是无比英明之举,如果再拖拉不走,这个脑子比脚还笨的女生没准会来个殉情之类的惊悚社会新闻。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必须要保证自己走后她别留个署名为宁浩然亲收的绝命遗书来贻笑大方。
“你亲完我就想诀别了?”他咬牙切齿的说。
囡囡觉得自己是喝醉了,范煜臻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扭曲变异,隐隐觉得似乎特别像那个姓宁的大混蛋。切,不可能,一定是被人拒绝了,自己有点小气,心生怨恨,觉得范同学和宁混蛋是同等级的恶劣人类。这样不好,这样不好,为人不能太小肚鸡肠,否则怎样成大事练大字呢。所以她淡定的硬了脖子问:“难道还要给你补偿以后再诀别吗?”
身后的人冷静的说:“给我补偿也行,但你要闭上眼睛。”
上当的人是猪!用脚趾头都能猜出他心眼里冒的是什么坏水。
但此刻,囡囡宁愿当猪。即使他不喜欢她,即使他只是想敷衍她,留下高中时记忆的美好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所以她非常听话的乖乖闭上眼。
闭上双眼的世界,一切烦扰都变得不再重要,耳边能听见的只有两个人略有些紊乱的呼吸,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沉沉的说:“我现在给你一个希望,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她笑答:“你放心,你不给我一个希望,我也不会做傻事。”
十七岁的女生在情爱方面很生涩,闭紧的双眼带动两排睫毛忽忽颤抖,她不自觉的咬嘴唇的动作吸引宁浩然全部注意,他甚至忘记自己最初只是想用手指沾沾她的嘴唇骗骗她的初衷。
他低下头,在暗黑的操场上吻了她。
虽然只是轻轻碰碰她的嘴唇,没有再加深的动作,但已经让他全身不自然的紧绷,像个青涩少年。还在闭眼睛的囡囡吞了吞口水,身子有点抖,她觉得自己此时已经酒精上头,满身满脸的热,不光是脑子晕,胃液开始咕噜噜冒泡翻腾,全身上下都有了醉酒的生理征兆……
宁浩然意犹未尽舔舔嘴唇,唇上有属于她的甜丝丝味道,感觉很美妙。
他不承认自己眷恋那甜美的滋味,只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再安慰这个笨丫头一次,可他已经理屈词穷,找不到哄骗她再来一次的理由,踌躇片刻,正想强行去吻,囡囡突然很自然抬起头,在他还未离去的嘴唇上再补亲了一次。
所有的理智瞬间全部崩塌,宁浩然觉得自己脸慢慢热起来,他觉得她想说什么,强迫自己静静的听,不要表现出慌乱,可他等来的却是对他刚刚升起的雀跃破灭性打击。
“范煜臻,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我都会记住今晚的。”她涨红的双颊浮现第一次亲吻的悸动和羞涩。
如果说之前宁浩然纠结的是怎么才能让杨囡囡同学在离开他后不自杀的话,那么他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想掐死她,就在这儿,就在现在。
宁浩然握紧的拳头举起,放下,举起,再放下。心头笼罩阴霾的他只能离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个天底下最可笑最荒诞的事。
居然有人会喝醉酒,亲错人!
囡囡望着他绝望的背影非常心虚,恐怕范煜臻原本只是是想安慰她一下,结果她刚刚的表白又让他误会自己被缠上了,所以头疼的他只能无奈的选择转身离去。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缠你的,我只是想表现的文艺一点……没别的意思!
囡囡心中默念,脚步趔趄的追上去。
我是误会到底的分界线
“范煜臻,你在看什么?”同学发现班上的忧郁王子站在窗户旁边越发的忧郁,上来问。
“我在看一对有情人。”他一动不动的望着黑暗操场上,轻轻的说。
“嗳?那不是杨囡囡吗,刚刚和她接吻的人是谁?”同学眼尖终于发现重大新闻,惊叫。
“不知道,大概是她喜欢的人吧。”反而是范煜臻一直是语气平静无波。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玻璃窗外的她,心中渐渐升起莫名的苦涩滋味。
难怪她最近一直卖力的练习百米短跑,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
老师(上)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曾经当过实习体育老师也是爹,所以以范煜臻为首的昔日学生们再见到宁浩然,竟然集体选择失语,除了目光直视他怀里抱的囡囡做不了任何动作。
囡囡的表现还算自若,拍拍手从宁浩然怀抱里站起,踢踢脚下滑溜溜的地面泄愤,埋怨道:“这路该修了,刚刚差点没摔死我。”而后仿佛才察觉到众人的注视,扫了一眼其中表情最为复杂的范煜臻,连忙撇开脸假装自己不在意,不清楚,不计较。
范煜臻向前迈出一步,善意笑笑:“至从毕业以后就没看见宁老师,不知道宁老师现在在哪所学校教书育人呢?”
宁浩然因他刚刚对囡囡意图不轨非常恼火,表情漠然回答:“我和杨囡囡在一所学校教书。”
原来她当年报考** 大学也是为了追随他的脚步。范煜臻的表情又黯然了一次。
高三那年,他与囡囡同日报考,曾听说她要放弃报考最喜欢的中文系,准备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报考** 大学,一直不知道内里缘由。只是听说她天天高喊要发奋图强,努力向上,不想却是为了宁浩然。
她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只是不知道,如今终于追赶上那个人的脚步时,她自己过的快乐吗?
范煜臻眼底蒙上些阴霾,轻轻浅浅笑道:“这么说来,囡囡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范煜臻失落的神色投到宁浩然眼中变了另一种味道,怒火中烧的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当年并不是笨丫头单恋,他们俩本来就是一对有情人,只不过阴差阳错没有在一起而已。如果刚才不是他及时出现,估计这丫头早就被范煜臻搂过去,重新谱写昔日恋曲了。
宁浩然冷着脸,并不回答范煜臻的话,视线直接跳过范煜臻只问后面犯傻的胖墩:“汪洋,你们现在是不是准备去吃饭?”
胖墩被只代课三个月的体育老师在过去这么多年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的事着实感动了一小下,立刻点头哈腰的说:“是啊,是啊,宁老师要不要也去?”
囡囡和范煜臻几乎同时想说:“不要!”只不过囡囡嘴巴发出了声音,范煜臻急时收住。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别开,说不出的别扭。
不悦的宁浩然反手牢牢抓住囡囡的胳膊,幽深的眼眸直视她心虚的小脸,凶狠冷酷的视线使得囡囡不禁毛骨悚然,为了不被他当场分尸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强大淫威之下:“我的意思是,宁老师也要去的话,我们一定不要挑小吃店,找个好地方,咱们去海吃一顿!”
该死,被宁浩然抓住的胳膊疼的厉害。果然,练过体育的男人力道就是和普通男人不一样,平日里她和胖墩他们也经常练摔跤,练掰腕子,那帮家伙没一个能使出这么大力气的。
今天碰上宁浩然,只能自认倒霉了,从痛感来估计手腕一定肿了,要是挂彩了,回家还不知道怎么和娃娃解释呢。
关键是她委屈阿,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到底是谁得罪宁浩然他老人家了,怎么把气全部撒她身上?
“好,那就吃顿好的。”宁浩然点头赞同,却不肯放手饶过囡囡。
于是一大群人定好去哪里宵夜,每四个人坐一辆出租车,轮到囡囡时,还不等狗蛋张嘴安排,宁浩然已然在一旁发话:“杨囡囡坐我的车,你们前面带路就行了。”
“为什么杨囡囡坐宁老师的车?”狗蛋杠子脑袋显然没能转过弯,不假思索的问。
范煜臻在他旁边苦笑:“因为她是女生!”
“她哪里是女生,她跟本就是披着虚弱女生外皮的健壮男……人!”没等狗蛋说完,杨囡囡已经飞起一脚踹过去,狗蛋当场挨脚阵亡,一骨碌身子,滚入出租后座,听不见哀叫了。
范煜臻深深看了杨囡囡一眼,“你知道……我……”
很不幸,还没等他鼓起勇气把话说完,宁浩然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两人身边,车门打开,有意忽视范煜臻欲言又止的目光,笑着对僵硬在马路边上的她说:“杨囡囡,上车!”
杨囡囡当真就这样傻傻的跑过去,坐进去才想起范煜臻还站在马路边,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声招呼:“范煜臻,你也上来吧!”
范煜臻目送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到宁浩然车内,收回所有想说的话,落寞的摇摇头:“不了,我坐出租。”说罢,上车,关门,眼睛不敢再看兴奋的杨囡囡。
前方红色出租车尾灯一闪冒烟离去,宁浩然转过方向盘跟在后面,杨囡囡故意做出的快乐表情收好,沉沉的坐稳。两个人不再说话,车内气氛顿时凝滞,不知是不是雨夜气压太低的关系,车内空气有点沉闷,呼吸变得异常艰难。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囡囡收拾好心情小声发问。大哥你别告诉我,你曾经家访过狗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