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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则猜想这样可能为难到阿五,但结拜了兄弟,大不了以后补偿。
之后阿五便为沈正则忙起来,一大早要出海打鱼,随后将鱼送到集市上代卖,阿五便在城里找人,而沈正则留在阿五的住处,只出过房门,没有出村子。在村子里沈正则终于见识到混血人长的样子,的确很漂亮,眼睛的眼色有些并不是黑色的,比黑色浅,头发的颜色也不是黑色,最夸张的是见到了黄色头发!
沈正则不敢盯着别人一直看,那样很不礼貌,所以有时是回到房间,从窗户里往外看。
他不知道阿五是怎么跟村子里的人说自己的,反正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来打扰他,见到他在房间外走动也没有上前搭话,好像还是绕开自己的,就像自己是会吃人的怪物!
阿五一回来,沈正则急不可耐地询问到底怎么和村里人说的,结果自己猜想的任何一条都不是阿五的回答。
阿五笑着说道:“呵呵……其实,他们不只是不理你,他们也不理我的,我根本没有跟他们说你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沈正则一向就是好奇心多。
“这个房子已经是我的一位长辈住的,我十四岁的时候来投奔这位长辈。而他在村子里的口碑就是怪人,不知道怎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的人就不再跟他说话,也当他完全不存在,我来投奔的时候就是如此境况,所以连带着我也就是个‘怪人’了,他们也从来不理睬我,那位长辈已经在两年前去世。”阿五淡淡说道。
“对不起……”沈正则立刻道,自己好奇心重,所以一向会遇到这种逼着别人说出伤心事的情况,这种道歉已经很习惯,不过即使知道会是伤心事,他也照样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追问。
“无妨,那位长辈活的很快乐,死的时候也是知道到了时辰,没什么可悲伤的!”阿五仍笑着说道。
[ 第七卷 “拐带”之海外游记:第三回 成为镖师]
这倒让沈正则仔细打量起阿五,这个人不仅是个过着普通人生活的人,而且是个享受着普通生活的人,不是简单的经历得出此想法的人!
但沈正则深知阿五是个好人,所以也就没有追问,虽然好奇的要死,但他有把握,这是要用很久,慢慢去发现的秘密!
阿五已经找了城里的熟人帮忙,不过据说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沈正则明白阿五找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要一级一级求上去,自己现在没有能力,也只能慢慢等,有阿五帮着自己,他已经觉得很幸运。
接下来的几天,沈正则就帮着阿五打鱼,他也是第一次撒网打鱼,每天一大早起来,鱼的多少也靠运气,不过可以看出阿五是有经验的,知道一般在哪片海域打鱼,并没有出海很远,只在近海岸捕鱼,也经常能看到渔村里的其他人,不过好像看到他们的船就会让开。
有了沈正则的帮忙,鱼也比往常打的多,不过这些多出来的银子都用来给他买衣服和吃饭上了。沈正则的打扮越来越像个渔村出来的年轻人,黝黑的样子好像很老实,加上他要是眼睛发直的话,就像个呆头呆脑的渔夫了,不会有人怀疑他是中原来的“大侠”!
过了八天,沈正则和阿五到城里送鱼的时候,被一位中年人拦住,冲着阿五点点头,然后道:“就是这个吗?”
“是,是我结拜兄弟,会些拳脚功夫,为人老实忠厚!”阿五立刻道。
沈正则立刻装出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不过心里面却想着阿五的话,阿五平时也是老实忠厚的样子,此刻却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老实忠厚。而且,沈正则怎么觉得好像是阿五在将自己卖掉,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卖掉!
“叫什么名字?”中年人打量了一下沈正则问道。
“沈三。”沈正则决定还是隐姓埋名的好,反正说出真名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要是有人知道他沈三公子居然要到镖局做镖师可就丢人了!
中年人看起来有些着急的样子。“那就跟我走吧,现在镖局缺人,否则也不会匆匆忙忙找人。他真的可以吗?”中年人又问向阿五,好像只要阿五说可以就可以的。
“是!放心!”
“那现在就跟我走!”说完转身就走。
沈正则感慨这也太快了一点吧,似乎是自己到了那里就要立刻出镖一样,不知道中年人和阿五是什么关系,阿五说可以就信了呢。
阿五推了推沈正则。“去吧,陈叔是个急性子,但是个好人,会照顾你的。出镖要小心!”
沈正则只能点头。“那我走了,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就不要等我了!”随后快步跟上陈叔。
见沈正则跟上来,陈叔脚步仍是没有停地说道:“沈三是吧,下午就要出镖,以前是从哪里学的拳脚功夫?这趟镖有些远,也比较危险,可是会随时丢命的,要是不行还是算了吧!”
沈正则知道这是陈叔好心在给自己选择。“以前跟我爹学的功夫,我爹说我可以出来了!”
陈叔点点头。“你跟阿五是怎么认识的?”
沈正则没有问过阿五和这个陈叔是什么关系,不过阿五告诉过自己,他说自己是在他打鱼的时候从海里捞起救回来的,后来跟阿五熟识的,说自己家里也是打鱼的,不过出海遇难,所以家里才决定让自己出镖,不再出海。
沈正则如阿五告诉自己的那样叙述了一遍,见陈叔没有怀疑,知道应该不会再怀疑自己身份了,不过却想到不知道这个陈叔是在关心自己是否来历不明不利于镖局,还是来历不明不利于阿五,他总觉得陈叔特别在意阿五。
很快就到了魏氏镖局门前,比其他见过的宅子要大,门也够大,门前的狮子张牙舞爪很是威风。
进去被带到偏厅,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位和沈正则差不多大的人,长相普通,看起来功夫还算不错,从陈叔那里得知是少镖头,叫魏冉。
魏冉微笑着冲沈正则点点头,而沈正则只是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因为看得出这个少镖头是个聪明有心机的人,自己不想泄露秘密,不想与之深交。
“到外面切磋一下吧,没什么恶意,陈叔介绍来的人我相信,只是想看一下实力而已!”魏冉道,然后伸出手示意到外面。
沈正则温顺地点点头,跟着出去,只是没有说话,好像见了少镖头开始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沈正则也决定当个不愿意说话的人,少说少错,因为自己对这里不熟嘛!
与魏冉拆招,沈正则当然没有发挥真实本领,不过就是硬拼,也没有用内力,招式不过就是见招拆招,输不掉,也赢不了,好像自己不会进攻一样。而魏冉也并没有出全力,只是试招式而已,大概是想从功夫里看出是什么出身的。
只拆了三十几招,魏冉便叫了停,沈正则知道是没有试出来,自己的表现应该也就是普通拳脚而已。
“不错,一起出镖吧,收拾一下东西。陈叔,帮着照料一下!”魏冉说完便微笑点头转身走人。
“功夫不错!”陈叔拍拍沈正则的肩膀。“给你分配了一个镖师的房间,里面已经住了一个镖师,不过今天就不用收拾了,等出了这趟镖回来再说!”说着便带沈正则向后面走去。
“工钱……”沈正则开口问道,这个可是他最关心的,要是太少,他还是嫌弃的呢。
“哦!居然没说这个,我们镖师的工钱可是最高的,一个月有五十两,要知道外面做长工的一个月也只有五两的!”陈叔道。
沈正则眼睛一垂。五十两一个月,省吃俭用一个月下来估计能剩四十五两,一艘船要多少钱,他不知道,因为自己出来的那艘是从五弟那里偷来的,但他却知道自己雇人的时候,可是出海一次,每个人五百两,何况一艘船!
[ 第七卷 “拐带”之海外游记:第四回 保镖出行]
回家渺茫的让沈正则觉得眩晕,难道他沈正则要客死异乡了嘛!
这说出去太丢人,不会穷死,却会羞死!
所以,这份镖师的活计应该也不会做长远,还是在这里混熟一些,另谋他路吧!
至于他路,沈正则想到这里应该有出海的行当,他不是水手,不过凭借一身功夫应该也不是难事,所以在这里混熟一点之后,看一下能否跑船,这个是能够重返中土最实际的方法。
沈正则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就是跟着陈叔认识了其他镖师。看了一下,没有功夫较强的,都没有少镖头厉害,年纪最小的十七岁,却是长得最壮实的一个,比沈正则还要高,年纪最大的应该算是陈叔。
一过午时,所有人一同出发,沈正则推了一下镖车,很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两口大箱子,上面有魏氏镖局的封印。沈正则猜想要十八名镖师保这趟镖,里面可能是金条之类的贵重物品,他不了解这个独孤皇朝的各处形势,所以一时也拿捏不准,看着这封条,沈正则打起了坏主意。
但那个坏主意要晚上实施,所以此刻大白天还是观察一下这海外的景色的好,起码对得起自己远道而来!
走在城镇里,沈正则真的感觉不到这里就是海的另一边的国家,这里简直和中原没有任何差异嘛,让他猜想这里是不是就是中原的人过来建立的国家,回家要是有着落的时候,他一定到独孤皇朝的皇宫里去翻一下历史记载。
不过出了城之后,沈正则终于看出不同的地方,因为这里的树木明显跟中原的不同,是他几乎踩遍中土各处也没有见过的树,还有草,就连他一向没有留心过的花都看出有不一样的,让他肯定自己的确来到了海的另一边,而不是因为偷了五弟的船,而遭来五弟的报复。
沈正则的确猜想过这里会不会只是五弟为了骗自己,然后弄来阿五欺骗自己的,不过出了门看到长得很漂亮的混血孩子之后,他才打消了这种念头。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会产生这种念头,纯粹也是害怕了,害怕自己流落异乡。
沈正则跟在镖车后面,尽可能地东张西望,而且还带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嘴脸,很快就引来旁边的镖师的注意,然后自己继续当那个不愿意说话的沈三,旁边的人却滔滔不绝,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听陈叔说你是乡下来的?”说话的是个年纪与沈正则相仿的镖师,叫刘虎。
沈正则点头,不再东张西望,反而看着镖车,一副很老实的样子。
“第一次出镖,不用那么紧张,这次这么多人呢,决不会出事,我们魏氏镖局在道上还是有些面子的,也就比京城的范家人数少了那么一点!”
沈正则没什么反应。
而刘虎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唉!这次可走的远,要将这车东西送到布鲁去!”
听到“布鲁”,沈正则立刻疑惑地看向刘虎。
这时陈叔正好走到后面,看见沈正则的表情,立刻说道:“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布鲁吧?”
沈正则很诚实地摇摇头,就当自己是乡下人吧!
刘虎不客气地笑道。“兄弟呀,你以前是住在什么地方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独孤皇朝的?”
沈正则诚恳地点头,心里咒道两人就不要鄙视自己了,赶紧解释吧!
陈叔笑的不是很严重,陈述道:“布鲁是外族部落中最强大的部落,除了布鲁还有哥闰尔,平克,皮尤坡比较大一点,几年前还有一些小部落的,不过现在都已经被布鲁占领了,这几年各个部落之间总是战乱不断的,尤其是布鲁新的族长斯休!”
沈正则低头沉默,不过这些都记在心里。独孤皇朝和中土很像,但这周边的部落的名字却有些奇怪。这车东西是要送往其中一个最大部落的,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看起来并不是经商之用。看来这片土地上也尽是争斗,似乎还是比中土更加明确的争斗,因为是不同种族之间的争斗!
晚上休息了片刻,众人草草吃了随身带的干粮便继续前进,天黑下来也没有停止,到了戌时才停下休息,在一片空荡荡的草地上,没有任何树木,躺下去看到天上似乎也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