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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使你耿耿于怀?”
“嗯,想法还没整理到可以说出来的地步,等我睡觉时好好想一想吧!”
福尔摩斯比平时更用力地握住他的烟斗。他自己大概没有意识到吧!
仿佛掌握到什么,却又找不到结果。这种时侯,不要随便告诉旁人的好。
福尔摩斯和达尔坦尼安各自退回房间后,朝田说:“我可以做点什么吗?”
“我明白你的心情……”说着,我突然想起。“对了,我太粗心啦!”
“什么事?”
“惠子的丈夫北山哟!不仅美子,连小美保也被绑架……”
“对,他一定大受冲击了。”
“大概是的。”我点点头。“我去见他的话,搞不好怀疑到我头上来,但实在有必要去探听他的倩形。”
“交给我吧!”朝田即刻说。“我会做得很顺利的。”
情人被绑架了,他想做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好。不过,多多小心哦!”我说。
我和大川一江两人再度穿过隧道,离开第九号楼,回到自己的公馆去。
由一江负责开车,我一坐在车上已经睡着了。
梦中,白川美子的脸蒙胧地浮现。不,我很快忘了那是梦,只记得美子出现的事。
电影上,美女通常不会死。电影,对,电影就是这样。
电影……电影……不知何故,那个字眼在我脑海中不停地盘旋。
“几点了?”早野恭子有点惊慌地说。
冈田仍然昏昏欲睡。
可不是吗?已经过了半夜十二时了。
对于一大早就要上班的受薪职员来说,本来这就是应该熟睡的时间才是。
“嗯……”
冈田揉揉眼睛,从床上伸手去拿床头几上的腕表。他在微暗中凝目去看数字。
“喂,已经凌晨两点啦!”冈田坐起来,甩甩头。“我不得不走了,明天要回公司。”
“我无所谓。”早野恭子趴着爬过来。“哎,在这儿过夜好不好?”
冈田光治和早野恭子,下班后约好碰头时间,一起走进这间酒店。本来打算缠绵一番就立刻离开,结果纠缠到现在。
“不行啊!”冈田一口拒绝了。
恭子哼地背向冈田,蜷起身体。冈田觉得说得太冷酷无情了些,于是轻轻抚摸她的肩膀说:“你要谅解我呀!现在不是时候,是不是?”
恭子咬紧嘴唇,眼泪沿着脸腮掉下,冈田完全没察觉到。
“君江那厮变成那个样子,很多人说我闲话。我和你的事,在公司内也传出谣言了,你知道吧!”冈田轻轻摇晃恭子的裸肩。“如果在这种时候,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想会怎样?因此我们必须谨慎才行。”
恭子用泪眼注视房间的黑暗一角。
“我当然爱你。”冈田接下去说。“可是君江入院了,我总不能就这样任意地跟她分手吧,是不?别人会说我无人情。等君江复原回来了,我会好好的弄清楚一切,真的。”
恭子不让冈田发现,悄悄用手背抹掉眼泪。然后慢慢坐起来说:“我先去淋花洒。”
下床走向浴室时,恭子从背后的动静知悉,冈田已经松了一口气。
恭子觉得虚空。
她将身体沐浴在热花洒中,希望藉此忘掉一切。
冈田提出妻子入院的事,只不过是借口而已,恭子早就察觉了。
在君江自称玛莉什么的人院之前,恭子和冈田的关系已在持续。那时冈田就三番四次地说:“君江很神经质,如果突然提出分手的事,她可能会神经病。我会让她逐步地知道,忍耐忍耐吧!”
当君江真的入院时,他又说在她病情恶劣期间,不能刺激她。
对冈田而言,他和恭子之间的偷情终究是一场游戏,恭子了解这一点。
恭子所期望的是万一——也许接近不可能——冈田对自己有“诚意”。
可是,看来是一场虚空莽子停了花洒,用毛巾擦了脸,窥视镜中的自己。已经不流泪了,眼睹有点红,但不至于看出她哭过。
那样比较好,恭子不想让冈田知道自己哭过。
“怎样?舒畅了吧!”
出去时,冈田坐在床上抽烟说。
“嗯。”恭子微笑。“你也冲冲花洒如何?反正醒了。”
“也好。”冈田把烟蒂揉熄在烟灰盅里,伸个懒腰。
“我马上好,等我一下。”
“嗯。”
恭子等冈田走进浴室后,急急更衣。
一阵花洒声传来。恭子一个人离开房间。
出到酒店外面时,恭子停下来回头看。
她觉得离开的好,这样子了结关系也好。
痛苦的只是自己,冈田完全不当一回事。
烦恼是虚空的。恭子迈步往前。
寂静的小巷,这里连计程车也不来,先出到大马路再说。
恭子突然停步。
有人追上来,脚步快得出奇。
是冈田。除了他还有谁?
恭子转过身来。眼前有个黑影。她一心以为是冈田。
好高兴,他追上来了。毕竟他是爱我的。
“我——”
恭子想说什么。但在她说话之前,一把利刃往横一切,把她的喉咙切断了。
“恭子吗?”
正在冲花洒的冈田,仿佛听见关门的声音,于是这样问。
可是,没有回音。
“心理作用吧……”他喃喃自语,又从头淋花洒。
老实说,他对恭子开始厌倦了,也许是分手的时候。
冈田是情场老将,女人专家。
外表看不出来——正是他最大的武器。
当然不能表示讨厌女人,否则女人不会靠近他。
他对女性温柔体贴,但不是花花公子。他是认真的丈夫。
女人最心许的就是这一型的男人。即使是婚外情,女方也相信自己是他唯一偷情的对象。
靠着这一招,冈田已经和好几个女人有过婚外情,当然君江不可能知道那些事。
冈田绝不讨厌君江,他当她是“老婆”来爱,从来无意分手。
现在冈田确实有点头痛,盖因君江突然自称另外一个名字。
想到就这样一生负担君江的住院费时,心情就沉重起来。当然,她也不是没有复原的可能性。
不过,冈田绝不是正人君子。反正目前君江住院,不必照顾她,不如充分利用这个机会风流。
妻子住院的事引来女人的同倩,只要善加利用的话,可以多交一两个新情人。
早野恭子有点难应付,因她看透了冈田的心。
冈田想,不如跟她分手,改换另一个比较呆、不会太过投入的女人为妙。
可是,现在恭子还是倩人。
冈田停止花洒,用浴巾擦头发,然后抹干身体。再用毛巾裹住腰际,打开浴室的门。
“恭子——”
房里不见恭子的人影,她的浴巾扔在地上。怎么回事?难道先走了?怎会这样——他在房间走来走去,躲在门后的人飓地伸出手来。
那人的手上拿着套圈的绳。
绳圈唰地从冈田的头落到肩膀,然后使劲一拉,勒紧了。
“啊——”
冈田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来,绳圈越勒越紧,已经隔断了空气的流通。
八、姐妹醒来时,太阳已经高升。
“早安。”
不知一江是怎么知道我醒来的,她如往常一样站在我床边。
“早……”我打哈欠。“我想不早了吧!”
“中午一点钟了。”一江说。
“一点?哦,我好会睡。”我甩甩头。
“要不要拿早餐进来?”
“在床上吃?也好。也许偶尔在床上用餐也是好事。”
“那我马上拿来。”
“替我拉开窗帘好吗?”
“好的。”
一江拉开窗帘时,卧室满是阳光,十分眩目。
“达尔坦尼安先生来啦。”出卧室之前,一江说。
“哦,他起得好早哇!昨晚差不多同时间休息,我都没睡够。”
“请他到起居室去等吗?”
“也好,就这么办。”
我坐起来,双手使劲伸往天花板,作个深呼吸。
“天气真好……”我眯起眼往眩目的户外方向看,喃喃地说。
蓦地依稀看到窗口有个黑影,窗口唰地打开。
“正义的朋友,我来也!”
飓地轻盈而跳进来的,当然是——“达尔坦尼安!”我慌忙把毯子拉到胸前。“怎么私闯淑女的闺房!”
为免误解,让我补充说明,我是好端端穿着睡袍的。只是睡袍有点透明,可见肌肤。
“战情危急时,身为司令官的,即使在沐浴中也有必要发出指示。”达尔坦尼安一本正经地行个礼。“下次我会直闯浴室的。”
“我一定拿水浇你!”我笑道。“对了,有何急事?还是早上——不,中午了?”
“有件非通报不可的事。”达尔坦尼安走过来。“昨晚又有人遇害了。”
我的困意一下子不翼而飞。
“谁被杀了?”
“那就不可思议了。不是那四个人。”
“怎么说?完全不相干的人?”
“早野恭子,被利刃切断喉咙,那是积克的杀人手法。”
“早野——”我拼命启动尚末全开的脑袋引擎。
“啊,她是冈田光治的——”
“情妇。”
“果然是他的情妇?”
“她一个人离开酒店不久就被杀了。凶手的线索全无。”
“早野恭子被杀了。”我点点头。“可是,为什么杀她?”
“大概是他不能对那四个下手的关系吧!”
“这点有道理。可是,竟然杀害其他人的话……”
我摇摇头。“冈田怎么说?”
“他死了。”达尔坦尼安直接地说。
“你说什么?”我不由反问。
“他在酒店房间的浴室吊颈了。”
“冈田吊颈?”
“警方似乎认为,冈田是杀了早野恭子然后自杀的。”
“不可能的!冈田不是那种人!”
“作出那种看法后,警方乐得轻松嘛!”
“即使是冈田杀的,也没必要切断她的喉咙那么残忍呀!”
“说的也是。”
“冈田自杀……”我混乱起来。“福尔摩斯呢?”
“他在想事情。昨晚的命案,他当然知道了。”
这时,一江拿着放早餐的盘子进来,见到达尔坦尼安,瞪大眼睛。
“哎呀,我就奇怪你跑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