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音响怎麽了?租来就这样,我怎麽知道会出问题。”他的音调下降了八度,脸涨得通红。“够了,够了,纾涵,做你的!”可非一个劲儿劝我。
“你怎麽知道?哼,我还不知道你丫的吃屎长的!”看著他那副师兄状我越发的来气,“这堆东西扔在大街上还没人要,你还号称花了两千,你把人当傻子啊!……”
“行了,王纾涵!”可非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後拉。
“你这话什麽意思?哦,我私吞了那钱是吧,你他妈给我说清楚。”他急了,要不是後边几个人拦住,早扑我身上来了。
“你干了些什麽自己心里清楚!”一听我这话对方更像是油锅里的蚂蚱,一蹦老高,但还是被众人压住了,动武不成只好动口,他什麽粗话都骂了出来,可非让我闭嘴。其实他的猫腻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我犯了禁忌,把他的丑事抖了出来,难怪他什麽难听的话都说。
时间所剩不多,再去租新的音响还得调试半天,只好动起这堆废铁的手术。可非检查了电路,我测了电压,张严辉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也蹲下来帮忙,小眼一个劲儿瞟我,我没理他。“我知道了,这个电容坏了。”我说道。
可非测了一下,点点头,对我说:“还有,这里接触不良。”解决完这些问题後,音响工作正常,效果也还行。张严辉很过意不去,跟我们俩说对不起,可非将军海量,我还是没搭理他,出门帮可非把该买的东西都扛了回来。
傍晚老爸来电话让我宾馆去,我只好再次硬著头皮走进401房间。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一进门就教育我二十分锺,看来昨天他的气还没消,我一直低著头,心里的委屈也不敢说。说到最後老爸叹了口气,站起身摸了摸我的头:“真是把你惯坏了。走,去吃饭吧。”
“嗯。您想上哪儿吃?”
“你在这两年了,总知道哪儿的小吃好吧,走,带爸去逛逛。”我乐了,帮他套上外衣,开了门。
第三十章(下)
“爸,合同怎麽样了?”我问道。他说一切顺利。原来他所属的公司要在南方搞出口贸易,把货物发往加拿大,对方正好是吴宗铭的大哥。
“哦,那个吴总只是个中介啊,我看那人就不舒服。”我小声说道。
“你啊,总是这麽傲,待人接物都跟个孩子似的。我看哪,这个年轻人很有魄力,有发展前途,你要是能有他的一半,我可以安度晚年了。”带著老爸去吃当地小吃名点,他总时不时地夸起吴宗铭,真怀疑是那个家夥使什麽迷魂术。吃完饭回到宾馆老爸不断询问我学业和生活的情况,千嘱咐万交待不要意气用事,要学会忍,不是所有人都让著我的。我点点头,要是他知道早上我差点儿跟师兄打起来,不得气得心急梗塞?
“我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你要有事就不用来了。这是你妈让我带给你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她交待,今年寒假乘飞机回去,不要赶春运。”
“知道了,爸。明天我来送您,嗯,那个中午我到这来。”
“嗯。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好,您早点休息。”我说完提著一大袋东西回了宿舍,很快,一群恶狼风卷残云,我手脚麻利,从他们口中夺下一些口粮给可非留著,估计他又去学生会忙活了。
隔天我很早就起床去现场布置,准备得都差不多了,大概十点半的样子,一辆白色宝马停在我身边,吴宗铭下车对我说:“我是来接你的。你忙得差不多就过来,我在那边等你。”
“用不著,我自己有腿。”我冷冷地回答,把音响接好,试了试麦克风的效果,猛一抬头发现可非正盯著我这边看,目光像两把冷刀子。吴宗铭的磨劲我是领教过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古人的“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是专为他写的。最後我不得不答应他,这才把他支开。他的车就停在附近,一辆宝马,非常耀眼。学生会的其他几个人眼睛不断往这瞟,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那人谁啊?”罗志良笑著问道。
“我……”我想说“朋友”,又觉得不大对劲,“我表哥。”说著我的脸都烧起来,不过罗班没发现异样,两眼一直向宝马行注目礼。“哇,宝马,太酷了!”说著吹了声长长的口哨。没等他抒完情,就被王磊拉去干活。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跟王磊请了个假,坐上了宝马,飞奔到老爹下榻的宾馆,他正在收拾东西,见我们进来,赶忙跟吴宗铭握手:“小吴啊,真是太麻烦你了,小涵都这麽大了,又不是孩子。”
“没事,王总,不麻烦。”吴宗铭脸上堆著灿烂的微笑,比和总统会晤都来得兴奋。我始终保持默然的表情,在车上一句话也没讲,那气氛就像开追悼会,非常肃穆。不一会儿老爸的同事都拎著大包小包到401集合,他们一行共五个人,有点公费旅游的意思,合同非常顺利,他们大多把时间花在考察当地环境市容上了。
到机场送走了老爸,吴总非要送我回学校,我没给他机会,一头钻进出租车,赶回布置会场。舞会是八点开始的,六七点就有人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异常热闹,等到八点就水泄不通了,维持秩序就成了我们的任务。临近十二点,王磊现场抽了几张副券作为当晚幸运者,分发了礼物,把舞会推向高潮。
由於这是通宵舞会,这中途两三个锺头我们几个没事干,可非让我去海边吹风,我答应了,两人冲到沙滩上,迎著阴冷的海风,迎来了二十一世纪的锺声。
欢呼声过後,可非坐了下来。“喂,站著干吗,坐下聊一会儿嘛。”
我在他身边坐下来,呼了口气,伸了伸懒腰。“你说人要是条鱼多好,在海里游啊游啊游啊……无忧无虑。”我对著海面发著感慨。
“你认为他们真的像你想的那样无忧无虑?他们也有感情,也有痛苦。”可非面色沈重地搭话。
“你又不是鱼……”我想开个玩笑,可看他那表情,话都接不下去,“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跟我说?”
“他为什麽又来找你,你不是……”他看著我,我明白他指得是谁,就把老爸和吴总老哥的合同之事告诉他,他点点头。
“放心──”我拖长音,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说,“如果俺真是个gay,我保证你绝对安全!”
“什麽意思?”他一本正经地问道。
第三十一章(上)
“我不会把感情放到你身上,我保证!你绝对安全,赵刚也绝对安全!”我站起来笑著说。
“为……什麽?”他呆呆地看著我。
“什麽为什麽?”轮到我成呆鹅,“我是让你放心,咱们是兄弟,我不会滥情到把同性感情放到你们头上。再说了,我看我也不像是gay,哈哈。”
“你……难道真的──喜欢他?”他皱起眉头。
我僵住了,低下头,不知该说什麽,盯著潮面半天才转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笑著说:“但是──我想除了他,我还是更喜欢girls的,你说这样还正常吧。”
“你……在开玩笑?”他也站了起来,脸上有些忧伤。
“我像在开玩笑吗?怎麽?干吗用这副表情看著我?”
“你不是说他是玩你嘛?”可非有些愤怒。
“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一开始他把目标锁定我,我们根本不认识,甚至春节到我家……”
“什麽?你家?!”可非大呼小叫。
“嗯。以前我对他很反感,可是後来,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再後来,也就是这两天,我发现有点喜欢他。只是有点儿!”我强调道。
“唉──”可非摇著头。
“我太傻。”“你太单纯。”我们俩同时得出结论,相视了半天我大笑起来,他笑得很不自然。
“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办?”
“我?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问清楚,我想我还没白痴到让他随便摆布。到时候再说吧,肯定有机会的,不过不是现在。放心,兄弟,我跟他没有下文。”
可非移开停留在我脸上的视线,咬了咬嘴唇。
“你是不是在家那边有个女朋友?”我问道,“你平时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他疑惑地看著我。“没啊,哪儿听来的?”
“没事,曾经道听途说。”我笑笑。
又一阵沈默。
“对了兄弟,你看赵刚手脚麻利,已经是第二任了,你呢?难道真要熬到大龄青年、晚婚晚育?”我把矛头指向他,“你看你那个师妹老兄长得挺好,据说还成天对著你暗送秋波,你不想有所表示?”
“别乱开玩笑!”他口气强硬,瞪了我一眼。
“哦哦哦,不说不说。师姐是用来尊重的,师妹是用来爱护的!这样,说来说去,就剩下咱们班那些有待开发,自产自销的了……”话没说完,他的飞毛腿就冲我扬了过来……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跑回舞会现场收拾残局,直到迎来二十一世纪的第一道曙光。所有人都快累趴下,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踩棉花似的半眯著眼回到宿舍,一头扎进被窝,一觉睡到下午。这学期的考试我全都一团糟,能pass算是三生有幸,天天掌灯夜读,八门考试结束後,我心力交瘁,往路边一站,准能被拉进收容所。考完当天我就收拾好东西,这次赵刚有美眉相陪,自然把我撩在一边,我直接买了第二天清晨的机票。可非说要送我,我谢绝了,又不是三岁小孩。
把我当小孩的还不只是他,吴宗铭不知道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考试一结束电话就一个接著一个,非得让我下楼见他一面。我又吼又叫又摔电话的,人家就一副雷打不动的德行,估计上辈子是练忍术的,擅长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四两拨千斤,最後我没辙了,我的脾气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我的软肋,一针就能见血,而且还是主动脉。无奈之下只好硬著头皮下了楼,全然不顾宿舍里几双诧异的大眼。
**************
Ladies and gentlemen,Merry Christmas!这洋鬼子节,说啥也得寒暄两句,那个,嗯,好猫,米国的情况咋样?昨天一老外当我上幼儿园,手把手教我剪纸圣诞树。
第三十一章(下)
为了避开周围异样的眼光,我一头钻进车里,让他把车开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什麽话一气儿说完。他没吭气,只顾著开车,最後在他家楼下停下来。我不在乎地点,车子一停稳,我便冷冷地问道:“你想说什麽?”
他默默地看著我,过了许久才说:“没什麽……我只想见到你。”
“哼。”我把头扭向窗外。
“到我家里坐下谈谈可以吗?”他轻声问。我推开车门,跟著他上楼。
“我告诉你吴宗铭,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最後一次谈话,你有什麽话就说吧,别再假惺惺地演戏了,趁早把那些话留给别人。被人玩的滋味不好受!”我警告。
“先坐下好吗?”我这脾气遇到他就像矛遇到盾,无奈只好乖乖坐下。他坐在我身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说什麽你也不信……後来我是完全认真的。”
“什麽叫後来?後来是什麽时候?你他妈一开始干吗玩我?”我越说越气,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埋下头,久久不说话,最後终於抬起脸:“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拿你当挡箭牌……”他无奈地笑笑。
“什麽意思?”挡箭牌?挡谁的?我的脑子里都是问号,同时气往上涌。
他又沈默了,估计是在琢磨哪些情节该省略。“一开始……我是做给辛泽看的。”他苦笑一声。
“啊?”张辛泽!
“自从他认我做大哥後,就非常地依赖我,什麽事都来找我,什麽都要我来为他做决定。到後来我发现越来越不对劲,甚至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爱我。呵!一开始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也没在意……最後……唉。”
“那跟我什麽关系?”
他看看我。“我是想告诉他,我爱的是别人……正好,他的新朋友我就见过你,我不能找一个他不认识的,那样效果体现不出来,只好选择你……”
“效果?干吗不找个女孩?”
“我什麽办法都试了。我身边的女人再多,他都觉得他是我唯一的男人。不管我怎麽解释,他都要死心塌地跟我,这样会毁了他……”
“你在乎毁了他?却不管会不会毁了我!”我大吼,重重地朝沙发上锤了一拳。
“对不起,对不起纾涵。我……”他欲言又止。
“你的计划算是得逞了是吧?你当了回上帝,现在是不是觉得背後带著光环?他被你拯救了是吧?课也不上了,跟我闹僵了,直接办了走读……”
“我没想到是这个後果。当初不管我怎麽解释,他都不听。我只能这样……”
“大过年跑北京也是计划之内?”
“不全是,那是为了生意,同时也是……其实我知道他也追去北京了。”
“什麽?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