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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後吴宗铭忙得跟孙子似的,具体忙啥我从不过问,只是担心他重蹈覆辙。回宿舍椅子还没做热我就直奔他家,等到晚上才等来个满嘴酒气的家夥。
“你真他妈忙,比朱熔基还朱熔基!”我边帮他脱下外套边抱怨。“怎地,学习三个代表去了?”
“我有什麽办法,一切重头来。这些人都没打过交道,只能在饭桌上解决问题。”他怨声载道,“真不好意思,今天本来要去接你的,可是实在走不开。”
“少事後诸葛亮!亏得你没去,否则……”想起姚遥我浑身不得劲。
“否则怎麽?”
“没什麽。”
他拉住我,呵著酒气看著我。“让我好好看看你。”说著伸手掠开我额头上的湿发,“我还真……想你了。”声音很低沈,但很震撼。
“可我不想你。”我打开他的手,把他的外套挂好。刚要转身和他亲热两下,只听那厮──
“啊──”他长长地拖了声长音,一个狗啃屎扑到床上,大字展开,呢喃道:“太累了!”
丫的!“干吗搞得这麽累,为了名为了利你值得嘛!过个轻闲日子有什麽不好?”我看不下去,一拳打在他背上。他翻个身看著我,刚要张口被我打断。“甭说我什麽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要那多钱干吗?有人说你出生就非得当个总吗?世界上有几个盖茨几个默多克?我就不喜欢你为几个钱喝得跟孙子似的,一回来就他妈扎头睡,属鸵鸟的啊你!”
“你今天干吗?”他一脸疑惑。装大葱!
乞力马扎罗山的顶峰滚下一雪球。
第五十二章(下)
我蹦了起来,头顶悬浮著千年不遇的风霜。“干吗?!我干吗你他妈会不知道?会不会听中国话?我想你多陪我,你他妈有时间吗?想我?呸,你想哪儿去了!想睡觉还是想喝酒?”我越说越来气,“马後炮说得倒轻巧,想来接我,怎不接了?一句走不开就把我打发了,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你抽什麽疯?”他半起身,“现在我事业刚起步,你就不能多体谅我一点?圣诞节我不是推掉一个大买卖24小时陪著你吗?你还想怎麽样!”他急了。
“你也就会提圣诞节,去年从八月到现在,我哪时候没支持你没体谅你?我拖你後腿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反正是死心塌地跟著你了,什麽感情经营都可以不顾,光想著赚钱,钱钱钱,钱是你二大爷啊!”
他像被踩了尾巴跳起来。“我他妈只爱钱吗?是,我爱钱,我这麽做为了什麽,为了让你过得更好!……”
“放屁!我又不需要你养!当我什麽人!”我跳後三米,脸红脖子粗的,“你他妈这样做全为了你自己!自私!爱慕虚荣的家夥,操蛋!真他妈让我恶心!”我气得推了他一把。他也火了,拽了我一胳膊。我扑到他身上,什麽天马流星拳,降龙十八掌的全用他身上去了,他也不示弱,招架的同时也给了我几拳,打得我岔气。我们边打边骂:
“我怎麽恶心……”
“就他妈恶心,掉他妈钱眼里去了!”
“钱和感情是两码事……”
“放屁!你把什麽都建立在臭钱上了……”
“你胡说!唉……哎呀……什麽东西也比不上你重要!”
“好你个混蛋,说我是东西!”
“总不能说你不是东西!”
“去你妈的!”我们扭成一团,全是骨头咯咯响。“我让你东西不东西……”
“哇,你他妈使这麽大劲儿!”
“打死你活该,看你爱钱,爱钱……掐死你个爱钱的!两眼珠不对焦,全他妈美元符号……”
“够了!够了!……你要我怎麽做!”吴宗铭狮吼,地动山摇。一狮王争霸。
我停了,像泄气了皮球,我能让他怎麽做,让葛朗台不爱金子的难度系数太大。“你爱怎麽做怎麽做。”我有气无力地应著,两眼直挺挺地盯著天花板。
他翻到我身上,泰山压顶,双手抚著我的脸。“我会多抽时间陪你的。”
“真的?”
“嗯,真的。”放屁更省事。
“少喝酒。”
“嗯,少喝酒。”
“少应酬。”
“嗯,少应酬。”
我不说话了。
“还有什麽?”
“等下次打完再告诉你。”他笑了,我憋住。我们俩从正式开始到现在,谁也没说过“我爱你”,只用实际行动来无声地表示。每次都是从炽热的吻开始的……
第五十三章(上)
“唉,你是可非的同学吧?”去系办盖章的路上,沈群拦住了我。
“嗯。”看这菘人心里就不舒服。
“麻烦你把这些书交给他。”他递给我五本GRE的复习材料。
丫你不会自己交吗?亏你还和他那熟!心里这麽想,我嘴上说:“哦。”
“谢啦,我先走。”他招了招手走了,我呲著嘴算是微笑吧。
回到宿舍,我把书往可非面前一放。“喏,那谁给的。”
他看了一眼,顺手拿了一本,翻了翻。
“那丫挺关心你的吗……”我穷极无聊地酸了这麽一句。
“呵,怎麽带醋味儿?”可非贼笑著。我耷拉著脸抓了本《读者》假惺惺地看了起来。赵刚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後边跟著姚遥。“喂,走,踢球去!”他拉著我。
“干吗?现在?”我看了眼姚遥,“不了,我有事。”我真有事,等橡皮糖电话,晚上我们有约。
“啥事?”赵刚梗在那儿,挺失望的。
“涵哥你不会吧,找你踢球还得预约?”姚遥不切时机地来这麽两句,让我冒火。
“你们去踢吧,改天。”我瞪了他一眼跟赵刚说道。
“你小子没劲!”赵刚抱著球走了,半道儿扭头回来,“欠我一顿饭!”
他们走後,可非问我:“你看那姚遥,我怎麽觉得他跟你说话怪怪的?”
我瘪了瘪嘴。“那丫挺有心理障碍。”
“呵,我觉得他好像挺喜欢你,总在引起你的注意。好像……好像是我们这号人。”
“靠,他要是我们同类就好了,省得我费劲。跟他说话还得琢磨他的心思,忒累!冷不丁说句话噎死你,你还不能拿他怎麽著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种人少理的好!”
“别一棍子把人打死啊,我看他跟别人处著挺好的……”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扭头给橡皮糖打电话,那丫说七点来接我,心情总算好了些。
晚上吃饭的时候橡皮糖心不在焉的,但强打精神,问了半天他才说有什麽货被扣下了,我说没什麽挺不过去的,不见风雨怎见彩虹……说得我像是经历了多少风雨世故似的。他只顾著看我,半天老人般地说了声:“你长大了。”
我回报一臭屁微笑,正吃著,见我们尊敬的辅导员同志搂著他的新一任女友走了进来。平日我见他连眼都不眨,今儿个他杵在那儿,俩大眼带著惊讶带著愤恨地看著我。平时这小子总和我过不去,理由不明,见了他我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今天我心情好,准备损他几句。於是我一改往日扑克脸,主动放下筷子,走上前,很夸张地握著他僵硬的手。“林老师──好!您也上外头吃来著?哟,这嫂子?”女孩一阵脸红。我好像见过她,法律系的,好小子,玩起师生恋了,当自己是鲁迅?
“嗯。”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松开另外一只圈著“美女”的手,尴尬地应著。他做梦也没想到,我就他一衰神,他每带一个女孩出来总被我撞上,邪门了。“你也来啊?”
“嘿。”我笑容那灿烂啊,“啊,和我朋友。”我指了指吴宗铭,他正扭著头朝这边瞧。
“那个……呃哼,这学期的全能你帮思凯一下,他没啥经验。”装模作样分配起任务来了,那张思凯是新一任文娱部长,菘人一个,就会巴结我眼前这丫。
“那什麽,您说这吃饭还不忘正事,林老师,您这敬业精神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放心,一定遵命!啊对林老师,还有啥交待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需要贯彻不?”噗哧,那女孩笑出声,林辅导粗著个脖子,瞪了我一眼,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好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看他那如坐针毡的样儿,我心里那个爽!嘿,不是我不尊重师长,这傻B还真让我尊重不起来!林子大了,啥鸟没有?
吴宗铭也认得他,我早详尽地客观地向他介绍过我们尊敬的林辅导,他说社会上这种人多了去了,我得学会宽容,讨厌归讨厌,厌吧厌吧就习惯了。
第五十三章(下)
回到学校後果然没好果子吃,我总被姓林的以各种借口拉去当苦力,连可非都看不下去,我告他,这次我就跟这丫挺耗,看谁耗得过谁。他越是使唤我,我心里就越和他对著干,但工作还是完成得挺出色,表面毕恭毕敬的,博得大家的同情。两个月後,他被调到物理系去了,我总算舒了口气。
张思凯排练的那个舞蹈跟扭秧歌似的,被全系骂得狗血喷头。我提议换成民族舞,那玩意儿得分高,可惜没人能排舞,就算找艺术系帮忙,也缺乏演员,这届新生良莠不齐,15个女生高矮不一,凑不到一块儿。最後只好再上现代舞。这下姚遥自告奋勇,他对hip hop狂迷到忘我的地步,能登台亮相把他激动得不行。我说这现代舞要搞得个性一些,毕竟全能不是你耍街舞的地方。於是递给他一篮球,让他边拍球边跳舞,难度是大了些,但可看性高。最後他找了三个同班男生一起排练这个节目,效果挺不错,关键就在於动作的整齐。
四月底歇下来那会儿,就在林辅导调离不久,董勇跟我说:“知道姓林那葱被谁调走的吗?”
“学校人事调动关我啥事。”我正忙著编程,盯著屏幕上的JAVA界面,十指忙得不行。最近找了份兼职,帮一网络公司编写程序,天天忙到一两点。
“嘿,刘副校长。”
“哦。”
“知道他是谁亲戚不?”
“哦。”
“姚遥的舅舅。”
“啊?”我停下来看著董勇,这小子就一八卦仙,不知道哪儿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听说姚遥找他舅舅去了,告了那傻B的状,说得声泪俱下,那样儿比杨白劳还惨。最後他舅一声令下,那家夥上物理系蹲班去了,嘿!”
“你哪儿听来的?”
“句句属实!”董勇得意地贼笑,“姓林的算是衰了,遇到姚遥这克星,哈。你得好好感谢他啊!帮你除了一大害。”
“不可能吧,他有这能耐?”我不信姚遥有这麽硬後台,就算有,那副校长总不能凭外甥的一家之言就搞人事调动吧。
“当然,刘亚明也不是没调查乱调动的,怎麽调查我不知道。再说了,咱系的其他人早看他不顺眼,学校来调查那阵子,没人替他说好话,尤其他和法律系女生恋爱的事,学校让他开会写检讨,据说搞得纷纷扬扬。後来他也找了不少关系,校方也不想闹太僵,就找个借口把他支走了。恶有恶报!那家夥太不会做人了!我看物理系也不爽。”
“你丫从哪儿听来的?”
“信不信由你。”董勇撇了撇嘴,“这姚遥後台还真他妈硬!”
“那林不是恨死姚遥了?”我想想也不能啊,姚遥干吗踩这屎?
“恨归恨,他能咋办?不过他真有意思,平时也没整过姚遥,最近就一门心思整你了,却被你老乡给cei了!唉,这老乡好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姚遥?为我?不可能。我笑。绝对不可能!不过,我还是找了个借口请姚遥吃了顿饭。这中国人啊,总是在饭桌上解决问题,总是在酒杯中联络感情……
第五十四章(上)
“来,姚遥,干!”我端著酒杯畅饮。
“干。”他挺爽快。说实话,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有时候热情似火,有时候冷若冰霜。有时候爽直豪放,有时候小肚鸡肠。
这小子酒量不好,两下子醉意就上来了。“那……那全能忒忒忒他妈爽了,哥,来,干!”
“别干了,你醉了。”
“嗯,醉了,醉了好啊,醉了好啊,醉了好啊……”他开始复读倒带,倒带复读。
“那我们走吧。”我抓下他手里握紧的酒杯,搀著他回学校。
路上,他的身子全压在我身上,很沈。“哥,我们坐会儿,聊……聊会儿!”他嘟囔著。
“改天吧。”
“不,就今天!”他挺拧,“我喜欢……今天!去去去……去篮球场。”
我扶著他到篮球场,他猛一推开我,吐得稀里哗啦。等他吐够了,瘫坐在石阶上,我才走上前。“啊,哥,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一个人了。”
我心里一惊。这年头,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最怕又冒出个同性的说傻话,像李可非似的,搞得相处都别扭。“哦,谁?”我心虚。
“王,王……娜!”他舌头打著卷。啊,王娜!他们班一厦门女孩,很大方。我长舒了口气,唉,自作多情了。
“喜欢就追呗。”我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
“追?哼,怎麽追?人家有男朋友了。”他的话利索了。
“咱系有一传统:无主的让她有主,没主的让她易主!”我嘿嘿两声。
“你说得容易……呵。”他低著头。
“王娜几时有男朋友了?我看她总独来独往啊。”
“你说我要是死追能追上吗?”他眼睛发红,一脸痛苦状。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