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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堆青豆提醒我,走进我们生活的人们各不相同。有的伤痕累累,就像这根。有的仍依附于那曾给它滋养和保护的蔓,就像这根青豆,只有除去蔓,才能展现它全部的美,而不是执着于过去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它们丢进袋中。
几分钟过去了,我静静地看着,老人把手伸到青豆堆深处,像搅拌沙拉一样翻动着。
“我得走了,你要善待这些青豆,不要仅从外表判断它们。在每一根里面,都有同样的营养成分,但是像人一样,它们中的许多永远不会得到机会。”他说,“不同之处在于,作为人类,我们可以选择离开垃圾堆。”他把塑料袋的口扎上,转过身来,但是当他要把袋子放进购物车中时,手却完全伸错了方向。
“先生,我来替你放吧。”
“我是用心看世界的人。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我的判断偶尔会出错。我瞎了一辈子,到如今还是犯这样的错误。”
他是盲人?我简直难以置信。突然一位年轻女士出现在拐角处。“爸爸,我在这里,就在你正前方。我挑一些西红柿好吗?”
“不,亲爱的。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他回头悄悄对我说:“她是用眼光看世界的,于是她总是这样匆忙,肯定会错过那些最好的。”
这位盲人向我揭示了用心看世界的哲理,也提醒了我在买菜中因为匆忙而错过的乐趣。真不知道在终日的匆忙中,我还错过了怎样的心灵风景。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5期P20
用理解来表达需要
●蒋光宇
杰克和约翰是多年的同事、好朋友,都有看报的习惯。
一次他们两个人一同去曼哈顿出差。第二天早上,当他们在旅店点完早餐之后,约翰说:“我出去买份报纸,一会儿就回来。”
过了5分钟,约翰空着手回来了,嘴里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发泄着怨气。
“怎么啦?”杰克不明就里地问。
约翰答道:“我到马路对面的那个报亭,拿了一份报纸,递给那家伙一张10美元的票子,让他给我找零钱。他不但不找钱,反而从我腋下抽走了报纸。我正在纳闷,他倒没好气地开始教训我,说他的生意正忙,绝不能在这个高峰时间给人换零钱。看来,他是把我当成借买报纸之机换零钱的人了。”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议论这一插曲。约翰认为,这里的小贩傲慢无礼,不近人情,素质太差,很可能都是些“品质恶劣的家伙”。并劝杰克少跟他们打交道。但杰克心里却不同意约翰的看法。
他们吃完早餐后,杰克请约翰在旅店门口等一会儿,自己则向马路对面的那个报亭走去。
杰克面带微笑十分温和地对报亭主人说:“先生,对不起,您能不能帮个忙。我是外地人,很想买一份《纽约时报》看看。可是我手头没有零钱,只好用这张10美元的票子。在您正忙的时候,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卖报人一边忙着一边毫不犹豫的把一份报纸递给杰克,说:“嗨,拿去吧,方便的时候再给我零钱!”
当约翰看到杰克高兴地拿着“战利品”回来的时候,疑惑不解地问:“杰克,你说你也没有零钱,那个家伙怎么把报纸卖给你了?”
杰克真诚地说:“你我之间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的体会是,如果先理解别人,那么自己就容易被别人理解;如果总让别人先理解自己,那么自己就容易觉得别人不可理解;如果用理解来表达需要,那么自己的需要就容易得到满足。”
——摘自《读者》2007年第15期P59
永远和你在一起
●海 宁
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两个都是女儿。
大的叫欣欣,16岁;小的叫童童,9岁。
欣欣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结婚后,因身体的原因,怀孕后总是无法留住腹中的胎儿,医生建议她为了健康,不要要孩子。
但她是结了婚的女人,她想做母亲。
后来就有了欣欣,一个出生后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丈夫从上班的煤矿上捡回来,问她,想不想留下。
她稀罕得什么似的,抱着孩子,再也没有放开。
欣欣就留了下来,亲生女儿一般养着疼着,会笑了,会爬了,会走了,会叫妈妈了……她的心随着孩子一天天的变化渐渐饱满富足起来。却不料,孩子大一点时,身体的顽疾也显露出来,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姑娘,竟然患有癫痫,需要加倍照顾和呵护,尽可能避免发病。
尽管如此,欣欣还是会偶尔发病。她不再是个襁褓里的孩子了,她读书了,走到了外面的世界,接触了不同的人和繁杂的事。
她再小心,也不能时时守着女儿小小的心灵不受任何摩擦和碰撞。
欣欣上学后,虽然她把欣欣的病症告诉了老师,恳请老师多一些关照,可每天,她还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听到个风吹草动,就迅速赶到女儿身边。
她知道女儿发病后该如何做出及时有效的处理,还学会了打针。只要她在,女儿发病时无须送医院。
她没想到,欣欣7岁时,她竟然又怀孕了。她一直很小心,可还是出了意外。
起初,她没有做留下来的打算,可是年过30的她,内心太渴望拥有一次孕育的幸福,就刻意地拖着,心酸地想,让孩子多在体内呆几天吧,反正是留不住的。
没想到,这一次,胎儿的生命力却超乎以往,3个月,5个月……她哪里再有力气将孩子舍弃,感受着她虚弱的体内小生命的成长,她整个身心,被曾经孕育的梦想占据。
10个月后,在她的担忧和期待中,孩子降生了。是个女孩,有点瘦,可是很健康,大大的眼睛,甜甜的小模样。那天,身体左边躺着小女儿,右边趴着大女儿,她感觉自己无比富有,两个女儿,那是她做梦都想要的。
母亲的爱被重新复制,虽然有了童童,对欣欣的爱却丝毫没有减少,她确信母亲的爱是不会切割的,不管她有多少个孩子,都会好好地去爱。
她做到了。
随着童童一天天长大,欣欣也在一天天长高。她的身体始终不太好,家里的经济靠丈夫一个人撑着,虽略显拮据,但一家人过得美满幸福。
欣欣12岁时,又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孩子的亲生父母,当初将她丢弃的那对夫妻,竟然在12年后辗转找上门来。当年,他们都年轻,没有结婚就生下了欣欣,处境窘迫,不得已丢掉了孩子……现在,他们在温州做生意,经济富足,虽然有了一个儿子,但对自己的女儿始终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他们托了很多人打听,才找到欣欣的下落。
她看着那对夫妇,确定他们没有说假话,因为欣欣和亲生母亲非常相像。他们说,如果她愿意把女儿还给他们,他们将付出丰厚的补偿。
她拒绝了,拒绝了补偿,也拒绝了将女儿交还。她说,欣欣不会跟你们走,我也不会让她跟你们走,她是我的女儿。做母亲,我不会比任何人差。
结果真的如此。她没有向欣欣隐瞒真相,12岁的小姑娘也如她想像中坚决,和她在一起,哪里都不去。
那对夫妇离开了。
又是3年过去,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终于撑不下去,送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肝癌晚期。
她只在医院待了很短的时间,手术后身体不曾康复就出了院。她不想把钱扔在医院里。
回到家,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她觉得舍不得,不是贪恋生命,是做母亲还没有做够。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为她们的未来打算。
终于,她给那对在温州的夫妇打了电话,对他们说,愿意把女儿无偿还给他们。
夫妻俩欣喜若狂,当即赶到她的家里。这次,她决定说服欣欣跟着她的父母走。她告诉欣欣,他们会在她走后,爱她,照顾她。
可是这一次,欣欣依旧拒绝了,不管她说什么,请求或者斥责,个头已经高过她的15岁的女孩只有一句话:我哪都不去,我就和你在一起。后来无论她再说什么,欣欣始终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做作业,洗衣服,收拾家务……她生病后,家里的这些事情,欣欣义无反顾地承担了。
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让那对夫妻走,对他们说,缓缓再说。她想,童童小一些,应该会听话。她已经做好了打算,把童童送到妹妹家抚养。妹妹家经济条件相对宽裕,家里只有一个男孩,在她病后,妹妹就提出愿意抚养童童长大成人。她了解妹妹,知道妹妹能够做到。她也知道丈夫是个粗心的人,不见得能照顾好两个都在成长的女孩,而且,丈夫还年轻,有哪个女人会嫁入留有两个孩子的家呢?何况其中一个,还是病人。她想好了,把童童给妹妹,暑假开学就送走。
整个暑假,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说服童童,对一个不到8岁的小姑娘,又哄又骗,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说服她。可是她没想到,小女儿的态度和大女儿如出一辙,不管她说什么,她都小嘴巴一翘,就一句话:我哪里都不去,就和你在一起。
生活早已将她磨练成一个坚强女子,她忍受着身心的双重痛苦,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那个夏日的黄昏,她看着大女儿在院里的葡萄藤下洗着一家人满满的一盆衣服,小女儿在旁边帮着姐姐一件件晾晒,姐妹俩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对丈夫说,你筹钱吧,我要住院,我要好好地接受治疗,我要尽可能多地在这个世上停留,和我的女儿在一起。
这个不幸而幸福的女子叫萍,出生在河南,14岁到遥远的宁夏谋生,20岁结婚,家在宁夏石嘴山市郊区,现在40岁,晚期肝癌患者,为了两个女儿,她正顽强地活下去。
——摘自《读者》2007年第15期P8
殷海光:孤独的自白
●林天宏
殷海光(1919~1969),又名殷福生,湖北黄冈人,国立台湾大学教授,《自由中国》主笔,台湾自由主义的开山人物与启蒙大师,被李敖称为“五四之后中国最后一个知识分子”。
民国三十一年冬寒夜,西南联大历史系学生傅乐成已上床就寝。朦胧之际,突然听到有人用洪亮的湖北腔,长吟李白的《行路难》,“声调苍凉悲壮,顿时睡意全消,郁悒不能自己。”他起床寻声望去,发现吟诗之人,正是“倚案独酌”的殷海光。
时隔27年后,以一本《中国通史》成为著名史学家的傅乐成,撰文怀念刚逝世的好友殷海光,又回忆起了这令其“终生难忘”的一幕,他不由得叹道:“诗句中的‘拔剑四顾心茫然’,真是殷先生一生的真实写照。”
众人眼中,殷海光乃是诚朴天真之人。在西南联大时,他经常穿着一件黄咔叽中山装,喜欢在深夜里来到同学的宿舍聊天,冬天则在外面加上一件黑棉布大衣。“每当他高谈阔论,整个寝室都静下来,他口讲指划,滔滔不绝,有时候夹杂着几声怪笑,别人绝少有插嘴的机会。”
台大的教授们都住日式的房子,进门要脱鞋,殷海光的皮鞋永远不系带子,说“这样省事”。有一次,友人牟润孙全家外出,殷海光来后不见人,就走到院子里,把院里的杂草拔了一番。牟归来后,邻居告诉他:“学校派了个工人给你们拔草,直着眼睛向前走路,一脚踏在泥里……”
牟润孙为此感慨万千:“这种率真坦白的泥土气息,农村味道,在任何一个知识分子身上,我从没有发现过。海光不仅治学,就是为人,也是超绝世俗的。”
在台期间,殷海光身为雷震主持的《自由中国》杂志主笔,写下了大量抨击独裁、批评时政的激越文字,甚至将自家养的狼狗取名为“领袖”,公开讽刺蒋介石。随后,在雷震被捕,人人自危之时,殷海光却公开发表了一份轰动一时的《〈自由中国〉言论撰稿人共同声明》,抨击国民党当局以不实之词嫁祸雷震,并愿为此承担所有文章的言论责任。
“雷震案”之后,国民党的特务天天在家门口“站岗”,殷海光在家里泡完澡,便出门叫骂一番。“教育部”一方面禁止台大聘殷为教授,一方面又拿着聘书,让他当“教育部”顾问,殷海光认为此举“包藏祸心”,把顾问书往外一扔,让送聘书的老党工“马上滚蛋”。
但在这样的威权体制下,一个试图脱离体制的知识分子,何其之难。殷海光的文章长期无法发表,著作不准出版,后又被赶出台大,生活陷入极度贫困之中,甚至连吃早点都要向邻居借钱。在患胃癌后,他无力支付住院治疗的费用,最后还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