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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怎么知道?!那令人肃然起敬的语调教吴双心头一紧,她望福婶的眼光带著询问。
“我都禀告老爷了。”唉,原是替双丫头争争面子,这下子不知是不是害了她。
“是。”吴双老实招认了,心中叹了口气,这回是骂还是撵?希望是骂骂便好。
“为何叫‘梅花烙’?”
“梅果为内,花形于外,模烙印于上,其味清香,酸中含甜,如寒雪红梅,难以忽视,‘梅花烙’岂非饼如其名?”
她敢反问他?她跟天借了胆子竟敢反问他?敖敏轩剑眉一挑,瞧这小妮子脸上毫无惧怕之色,莫非是醉晕了?“这‘宝塔酥’又是何出处?”
“叠成宝塔,不就是‘宝塔酥’喽!”这“小心眼的敖大老爷”到底有没有在生气啊?吴双实在瞧不出来。
“茶。”敖敏轩眉一扬。
“香叶,嫩芽。”喝,想考她?放马过来吧!
“慕诗客,爱侩家。”敖敏轩有些讶异自己居然跟个丫头对句胡闹?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吴双眼眸缓缓发亮。
“跳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天啊,是不是他才是醉了的人?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嘿嘿,这才是“宝塔酥”的出处。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两人一同开口结语。
敖敏轩哈哈大笑。“好个宝塔诗,茶跟月色都带进来了!叠成宝塔的月饼,正好又与诗对应,真是名副其实的‘宝塔酥’啊!”此刻他的心情愉悦极了,想下到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竞能逗得他发自内心开怀畅笑。“李总管,替二姨太大再找个丫头来递补。”
吴双听得这话猛抽口气——不会吧?这老古板都这么高兴了,还要撵她?
“是,老爷。”李总管躬身领命。
“老爷,这丫头赏给宝琳吧?”赵宝琳蓦地起身,揪住敖敏轩的衣袖,语调不失温婉,却带著一丝急迫。她可从没见过老爷对下人如此,危险危险!虽说出身低贱,但还是要来身边盯著保险点,又可帮衬著照料她园子里的花圃,一举两得啊!
“你要?”敖敏轩仍带笑脸问著,但眼中已露精光。
“是。”可惜赵宝琳不够聪敏,感觉不出来。
答应吧!答应吧!我不想被撵出去啊!吴双心中默念。这“喜怒无常、个性阴晴不定、自以为是的大笨爷”,别断了她的后路呀,好歹她也让他开心了,别这么小心眼嘛!
敖敏轩眼角瞧见双丫头握拳的小手,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记得她的名字。“已经十个丫头服侍了,还要,不嫌多?”
“老爷,不过是再要个小丫头嘛!”赵宝琳不依的轻皱蛾眉,模样楚楚可怜。
“好吧!”
终于到手了!赵宝琳雀跃,但敖敏轩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傻愣当场。
“李总管,去外头再帮姨太大们各多找个丫头进来服侍。”交代完,他袖子一甩,准备离去。
“是。”李总管忙呼。“老爷,那双丫头是撵出去?”
敖敏轩停下脚步,见双丫头不再握拳了,却低垂著头,踢著脚下草皮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老爷……”福婶开口想替双儿求情,留她下来。
敖敏轩知道福婶也想要这丫头,只是动机单纯多了,不似宝琳,于是赶在她开口前做出裁决。“让她到禁园去。”
这话一出,惊呼声此起彼落地响起。
吴双茫然地抬头,不明白为什么大伙儿全愕然地瞧著她?禁园?那是哪里?光听这名字就像是个鬼地方。
“老……爷。”就算身经百战的李总管也著实呆了好一阵子才回神。“去……禁园?”会不会听错了?
“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敖敏轩说完,转身离去。
李总管惊诧地张著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转过头,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著吴双,心想这丫头不就是聪明了点,倒瞧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双丫头,你跟我来。”李总管下令。
吴双没跟上前,她怔怔地杵著,根本不知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去?”福婶笑嘻嘻地推推她。
“喔。”她只好朝渐行渐远的李总管跑去。
什么嘛!要她侍候老爷?
他不是已经有自己的侍从了,干么硬要她膛这浑水?
禁园?取这什么怪名字,不就是他住的地方吗?还规定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严禁入园,难怪她不晓得敖府里还有这么个神秘的园子。
“主子干么要你入园?”禁园的侍从狗子,见老爷已回房歇息了,用不善的眼神、酸溜溜的语气质询她。
“嘿嘿嘿。”吴双先陪笑三声,糟了,要尊称他什么?狗大哥?狗哥哥?狗兄?小狗哥?“呃……狗子大哥,双儿也不甚明白。”
“就说嘛!主子有我狗子服侍著,干么还要你进园?”
“嘿嘿嘿,就是嘛、就是嘛!”她谄媚的搓著双手。“狗子大哥,您帮帮忙去跟老爷说说,让我去灶房福婶那边帮忙,或是阿豹那边养花,可好?”
“我不敢,你自己说去。”狗子的高姿态瞬间垮下,他也想赶走这丫头啊!禁园里从没有女子伫足,就连两位姨太太也鲜少入园,更不曾留宿,怎么这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忽然要住进来服侍主子?
激将法不成?这么没个性?好,再努力。“狗子大哥,你不怕服侍老爷的工作被我占了?”她露出阴险的表情,狗子果然一惊。嗯,不错,再接再厉。“清晨打水洗脸、著衣、侍候早膳、整理屋内,今后我全包了!”嘿嘿,瞧你还不担心?
狗子拧紧的眉头忽然开了,笑著点点头。“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老爷平日大部分都自己来,不曾叫我做过,我早就跟他提了好几回,请他找个俐落的丫头来服侍,他终于听进去了。”
不会吧?可瞧狗子那欣慰的表情,看来是真的。“那你平时做些什么?”
“传信、传话、备马、陪主子出门、送客、完成主子交办的事……”
“够了、够了。”吴双打断他的叨念。
“知道了吧!双丫头,主子是很辛苦的,记得以后要好生的服侍,知道吗?”
狗子倚老卖老地提训完后,想说既然主子已回房安寝,他的身分可没资格住在禁园内,瞧今夜没什么事了,他举脚走人,打算明早再进园。
四周安静下来,吴双仰望中秋月夜,今晚真是“多事之秋”啊!
夜已经深了,她也在今夜换了个主子服侍。“既然他凡事都自己来,那我到底要做什么?”她不懂,就著月色环视这园子,大树林立,不似敖府其他林园的雅致,反倒有些森森然的,教这园子添上不少神秘感。
她忽然注意到这里居然没有栽种半株花苗。“阿豹哥怎么会忘了这里?是了,定是园外有家丁守著,他没受老爷命令,当然进下了这园子种花了。”现在她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敖老爷肯定见明园花开得美,干脆要她进园子种花吧。
这一推论,她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打了个呵欠,伸了个下文雅的懒腰,才推门入屋。一入屋,她打量起这里的陈设——
一个厅、一个主卧、一间烹茶室、一间书房。
禁园虽大,但除了书房外,其余的并不浮华。“我该睡哪儿?”吴双自言自语地悄声咕哝。
看了看书房壁架上全是书——嗯,不错,至少她不会无聊了,随即发现书架后间隔出一小间休憩室。“应该是这里了。”
她脱了鞋袜、外衣,躺下。夜深了,凉意袭来,她探了探,唉!这里连床被子都没有……
她又起身找了半天,最后只奸踱向主卧室,聆听床上“敖大老爷”沈稳均匀的呼吸声,显然老爷已经熟睡,她赤足,悄然地在主卧室的柜子里东翻西找。
都没有!这么穷?!连床被子也舍不得买?要不是看了几个月二姨太太挥霍的模样,她真会以为敖府穷得很。
眼角瞥见敖老爷身上披著薄被,但内侧还搁著一床较厚的被子。
心想老爷应该不怕冷吧,不然为什么搁置不用?于是她从他脚下悄悄地跨上床,没注意到均匀的呼吸声没了,他正睁著锐利的冷眸瞅著她上床,嘴角的嘲讽与不屑再明显不过。
吴双拿起被子捧好,迅速地跨过敖敏轩,跳下床,一溜烟地奔出去。
过程中她紧张得没看敖敏轩一眼,根本不知道他醒著,把一切看在眼底,更不知道他的嘲讽与不屑。
不过在她飞奔离去时,敖敏轩眼中的嘲讽与不屑换成了惊讶——
怎么?她不是来上他的床,只是来……拿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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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做你的妾 』 作者:苏柚
“起床。”敖敏轩不客气地摇晃著蜷缩在被里的吴双。
“让我再睡一会儿,福婶的鸡又还没叫……”吴双被粗鲁地摇醒,不过她只是翻个身,喃喃地抱怨著。
哼,她倒好,睡得如此入眠,不分东南西北,他可是一夜无眠——从她跟狗子说话开始,到他以为她要上他的床后,他烦躁得整夜无法成眠。
“起床。”他更粗鲁地摇她,差点将她摇下床。
“喜儿!”她生气了。“坏丫头,做什么这样摇……吓!老爷,你你你……”她急忙爬起来。
“你什么你!起来服侍我净脸著衣。”
“可……可你不都自己来的?”
敖敏轩转身才要出书房,闻言又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没、没,马上来,马上来。”她吓得将话全吞回,几乎用滚的下床,胡乱地穿衣便往外冲。
山泉水很冶,她奔出禁园,跑啊跑的到灶房,提了壶热水,又奔啊奔的回禁园。
轮班守在门外的家丁瞧她气喘吁吁,却因为禁园是头一遭有女子住下,众人只顾著好奇,完全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愿。
调好了水温,她将剩下的热水放在茶室的火炉上温著,顺便丢两块炭以免余火熄了。哼,待会儿或许他哪条筋不对,嚷著要喝茶,她就不用再跑一趟灶房了。
一切就绪,她端著脸盆进房,敖敏轩坐在床沿只著中衣,真的等她来服侍。
她汲取巾帕,双手递上。
没回应?
她不解地抬头,发现敖大老爷正冰眼瞧著她。
“净脸。”敖敏轩冶冶地下令。
“啥?”铁定听错了。
“难道叫我自己动手?”他低咆。
“不,不……”她急忙摊开巾帕,仔细地帮他擦拭,入水清拧后,再擦拭一次,感觉到他脸上肌肉的紧绷,顺手按揉。
呼,很舒服。敖敏轩闭上眼,僵硬的肌肉缓缓化开。他一向只用冶泉净脸,不过这丫头的手巧,他也不反对她用这个方法服侍。
吴双打量著闭上眼的他,心里想著——他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呀!闭上锐利的双眸后,连带的嘴角也不这么严厉了。略长的眼睫、直挺的鼻梁、健康的肤色,配上高大的身形,的确令人怦然心动,再加上他的财富,他其实是女子们心中的东床佳婿。
只可惜啊!个性古板、迂腐礼教、性情乏味,最糟的是瞧不起女子!这些都够让人退避三舍了。她不自觉地摇摇头。
“你摇什么头?”
被看见了!吴双吓得巾帕落于地,赶忙弯身捡起,丢回盆里。“老爷请著衣。”
“嗯,拿那件墨绿的袍子。”
敖敏轩起身,吴双甚至不及他的肩膀,她只好移了移角落的矮凳踩上,但问题来了,她不知道男子的著衣顺序,是以杵在原地与他对峙。
“又怎地?”敖敏轩下耐地扬眉。
“我……我不知道男子的衣服怎么穿……”她嗫嚅地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取悦了敖敏轩。他接手,让她看清楚穿衣的顺序。“好了,去告诉福婶,我要吃粥。”
“喔。”她傻憨憨地下了矮凳,出了房门。
敖敏轩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离去的背影,一直紧握成拳的双手,此时才缓缓松开。他懊恼地皱眉,不喜欢胸口那股异样的情绪波动。
他不是极重隐私吗?怎么会轻易地让她进入他的私人领地?难道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小丫头的聪敏而已?那为什么他得尽极大的功夫来克制自己,才不会失态地去触碰她?
想到此,敖敏轩不愿再继续归纳出结论,因为这个答案,连他自己也无法置信。
那日过后,日子相安无事地过了月余。
吴双除了出入灶房及找诚叔、阿豹取花种外,极少离开禁园。
原来暧昧不明的猜测,在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