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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疼吗。那就哭吧。
我眼睛疼,一揉都是泪。血丝在眼睛里,依旧看不到你。门外许多声音,我怕听。总觉得魔鬼要跑出来,揪着我拷问我答不出的命题。
小时候不会玩得开心,怎么会玩呢?都不太懂,可是风那么柔,水那么碧。我拿着碗跑出来,接好多水。雨水和海水。天下与人间都透亮着,那时没有飞机。大鸟是后来才有的,我说你是我的伙伴,童年的梦。
不知道你懂不懂。
睡的时候有了笑容,甜蜜的,黄鹂鸟的翅膀,打在枕上。
哗啦,哗啦,风又大起来了。你关好门了吗,还有窗,不要让一只只黑影跑进来。
我依旧怕。抱紧我。
二
你要了吗?要了再扔怎么办?走了好远才找到一间房,很空,很破,还在斜坡上。你住进去,点上蜡烛,把门关好,我这样叮嘱你。
我刚从冰里爬出来,里面好热,也好冷。冻得受不了,把冰一块块刨着,它们卷着,像菊花。那里疼的,原来花开也很疼。
新鲜的疼,又热热地翻来翻去。我睡着了,你叫不醒我。也没有梦,只有滚烫的额头。我开始打颤,房子开始抖动,地震了吗?让它抖吧,可能它也冷,也烦,还要装两个人,两颗心。
填得满满的。变成一只小小的螺,钻在里面,安心地睡。
睡眠忽然重要起来。我喜欢你小小的样子,小小的人儿,躲在里面,像蚕豆。
三
旧的小栏杆。我拿了锄头,提着小铁罐,桔花开了一树。刨开就挖到蚯蚓。
你喜欢吗?我也被砍得一段一段的,麻花般地扭起来,可我没感觉疼,过几天就会再长出身子。下一场雨就好了。
反正这都是你告诉我的。在夜里,趴在我耳边,一字一字地吹进来,我耳朵痒得很。
等你长大一些,我们可以换个大点的房子,摆一张床,上面再挂两个小灯笼。有时候我们都不好好地说话,你一句我一句。我干脆拿着锯子爬到树上,锯下很多果子,硬得咬不动,牙齿都粘在上面。
虫子也都跑出房子,它很喜欢外面的空气。三月的春风呵,吹绿江南岸。
嗯,反正和你一样喜欢的。
四
爱的时候,星星一定挂在空中,老人们都这样讲,他们还抽着旱烟,烟嘴比烟味漂亮好玩。玩着就开始累了,睡觉吧。我总能看到你睡着的样子,好乖地卷起来,尾巴都伏在身上,爪子也收起来,乖的样子好可爱。
我开始爱你这么乖的样子。嘘……轻点,我对星星竖起一根手指,它们眨眼睛。鬼东西,它们咚咚地,在天上敲钉子。
嗨,喊号子的船又过来了。鱼害羞地跑到水面上。有鸟在等着,我看了好久,没有人和我说话。
只有你陪着。安安静静,我好开心。
突然就这么开心起来。没有人知道,我对着天上的月儿许了个愿。
河水干了。石头稀奇古怪地露着肚皮。你在妈妈肚子里睡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撑着,我好想摸一摸你的脚丫。
十年前就想过了。想到了现在也没有答案。我好多的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走。
你还来吗?我不会游泳,我怕水,又很喜欢。
你招着手,叫我下来。我来了,你用水波接我吗?一寸寸地吻我的脸,透明的温柔。笛音随树叶一块儿舞动。
我想这样躺着,轻轻地颤动,不要叫我。
我累了很久才找到河。
鱼的爱情,谁都分不清泪与水的区别。我就想好好抱着你,数一数你的爪子有几根。
我找把剪刀,替你剪了吧。温柔地剪去黑影,你开始美丽着。
哎,你是美丽的鱼。你一跳一跳地在水底的样子,很有趣。想着想着笑出来。
五
你说穷。没有钱,有一粒珍珠,可你取不出来,你想把自己卖了,卖多少钱都行。卖了给妈妈治病,也可以给我买点礼物。
珍珠老人说有。你看不到,你狠命地打着脑袋,用铁锤,哐啷哐啷地打。隔壁的打铁人,他的炉子很旺,火苗窜上来,他的眉毛和头发焦黄,样子丑丑的,可他有力气,三两下把铁打直了。
脑袋打破了,血流下来,一地都是破的脑壳,扒啊扒的,找不到珍珠,他们在骗你。
骗子总有法子逗人开心。妈妈睡了,是她藏起了吗?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疯子很开心在街上跑,发传单。有人讲课,很贵的学费。心理学的课程,拿个疯子的证书,一百块一小时。
大家都去听,挤得门都破了。我不想去。我沿着街走啊走,路灯下面踢开小石子,会不会那里面藏了我的东西。
偷我东西的人在喊:我爱你。
我傻看着你跑过来,塞给我一样东西,给你,这是我的心。
灰的,红的,蓝的,它开始变颜色,痛,碎了。一片片地掉在地上,拼不起来。怎么办?我不知道。
我的头开始疼。敲的时候都不觉得疼。现在疼,我开始坏了,烂了。我不会唱歌、写字,什么都不会的。
就这样一直地疼下去。
海水淹没沙滩。还有快乐的日子,我们遗忘。
第二部分:滚滚红尘飞鱼的童话(2)
六
你完全信赖我,像树木喜欢爬在它身上的松鼠,像锯子依恋割断的裂口。张大嘴的夜莺,国王开始命令它唱歌。
我抱起你,像在水里走。珊瑚和鱼都跑过来,巫婆的手捻着她用头发编的绳子,想要走路吗?
鱼尾巴不能走,你要游来游去的自由,还是要走路的节奏。
终于选择了。不要急,再熬一会,药都煎好给你喝,还有美丽的发。换了一对走在石子尖上的脚。
原来你是这么变来的。我今天才恍然大悟。我开始像小时候一样的爱你。童年的目光有没有老掉,像牛背上的花纹一样老。
有年轮的地方总能找到你。你哭了,哦,船儿起锚远去,再送你一把刀,杀了我。
你下手吧,我盼望死已经很久,再老下去,我会变成石雕,你砍不动了。有时候我想你砍我像砍树上的果子一样。
上面还粘着我的牙印呢,你怎么看不到。你看不到,哲学家看不到物理学家,物理学家看不到文学家。
他们玩儿。我很不好,衣服破了大洞,露着血洞的胸脯,也不想补,反翻过来就看不到洞。很多东西翻过来看就没有了。
你把我翻到另一边了。你说你看不到我。
什么时候,明白“看”与“想”的分界线。
一个小女孩儿,这么悲伤,悲伤地一直流泪,小声地哭泣。
我的心脏都抽得紧紧,我抱起你,拍着你。
在我怀里你还是抖着,厚衣服里的心跳,也没温暖你。
我绝望了。你的唇颤动的样子很美。我们本来要去人很少的地方,结果跑来跑去人越来越挤,都拥过来了,我还是牵着你的手,暖暖地牵着。
你告诉我会一直牵。我就信了。
等我回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牵住了一根丝线。
我握着丝线,它飞走了,飘啊飘的,它也有翅膀,我怎么没想到呢。它跟你一样都长着翅膀。
鱼本来就会飞的。翻开书本你看第一页,画着一条飞鱼,它的样子挺奇怪。
我看着它不觉得像你。你的眼睛要比它亮。
七
我老不让自己睡着,睡着了怕你飞进来,怕你看我睡着又从窗子里溜走。我就守在这儿,把烛火点得旺旺。
它们老是嘲笑我,啊,一刻不停地嘲笑我。
二十六字母和千百汉字飞扑到我脸上,叽咕地说话。它们常常让我绝望。
我恨着,痛恨。而且快乐,像你说的那样,重重地卷起舌头:“快……乐”。
无耻和孤独,天花板快乐,开始掉石灰粉。又老又旧的房子,一个人守着。我想你会回来,雪地里长着树,它们被我锯了一半,再也锯不动。扔着吧,反正还有漫长的白天。
我光着头站在雪上,踩出一个凹坑,血水吱吱地冒出来,踩到扔在地上的心。
它痛得叫起来。宝贝宝贝。
是我把你赶走的,是你把我扔掉的。我跟它对话的时候一定有山妖听见了。那天夜里它钻进我被窝里。
跟我睡吧,好冷。它抖着身子靠近我。绿绿的舌头伸着,粘糊糊地舔我的手。我的床头堆着很多石头,我把它们一块块垒好,围成一个小圈,把脑袋伸在里面。
山妖缩成一团,钻到石头里,接着钻到我脑袋里。它用小锥子挖我的耳朵,开始小声地哼曲子。
痛没有了。迷醉的灵魂钻出石头堆,它看着我们在恶作剧,我用手捂着耳朵,呼啸声狂浪般地打着耳膜。
一个很优美的童话。我不得不讲给你听。
只有你不笑话我,老是安静地守在身边,手心剩下最后一根火柴,我们点亮它。
游到海底深处,对着炉火,再讲一个老船长的故事。
我们变得跟他一样老,也会很快乐的。我对着上天说,一起快乐吧。哎,歌词大意是这样的。
总有那么多唱不完的歌。说不完的童话故事。你生了孩子的时候,记得摸一下他的背,平坦的背才能背很多东西。
好看而美丽的娃娃,你的心愿。像我当年抱你一样抱着他,像抱一个娃娃,活泼地笑着。天一下雨你就不开心了。
阳台上的花,让雨洗得十分漂亮。老是这么哼着——属于你——属于我——长得没边了。
我还是不懂的,夜教我变得笨掉。傻掉。
我只想跟你说会话。我今天疼得哭了。
夜安。
第二部分:滚滚红尘一年之痒(1)
01、 小凡的错误
2004年4月1号,愚人节。全国人民都在过着快乐地愚弄别人的节日,靳小凡犯了个严重错误。“错误”在没成为错误之前,本来是正确的。25岁的客户主任靳小凡,轻易地让自己在同居女友蔷薇面前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小凡3月30号晚上从广州出发到珠海出差,公司安排得紧,从广州发车已经晚上7点了,到了珠海,和接车的同仁吃了晚饭,找好宾馆打点停当,已是夜里十一点。小凡觉得脑子发木,淋浴完毕,又接到珠海客户邀请出去K歌的电话,小凡推了。
小凡实在很累,明天去珠海几家公司走一走,公司星散在珠海拱北一带,车过去不过几十分钟,然明天事情却多得一堆堆的叫人头疼。小凡靠在床头,把手机关了,昏沉睡去。
愚人节如期而至,不过小凡没有理会这种洋节日。晚上,疲倦的身体靠在“一口鲜”菜馆的红木椅上,小凡感觉有件事没做,“哎呀”一声,原来忘了给蔷薇打电话。
“蔷薇吗?我是小凡呀,你——”一句话没完,电话掐断了。“嘟嘟”声不绝于耳。小凡脸被掴了一掌似的火辣。幸而桌上几人没有在意她难堪的神情,杯盏交错中,有个主任瞧见了,暧昧地一笑,邀请“吃菜、吃菜”。小凡脸红,闷头扒饭。心想这蔷薇也真是的,在那搞什么鬼。
回了宾馆,小凡重新洗了澡,珠海四月开始转热,走一走,有海风吹着,也出汗。小凡擦着湿毛巾,拿酒店电话给家里拨号。
“嘟——嘟——嘟——嘟——”一直响了七八下,电话才被人拎起。
“您是?”蔷薇懒洋洋的声音。
“是我呀,宝贝。”小凡甜甜地叫。
“哦,陪完客户吃饭了?”蔷薇冰冷。没有对小凡的“宝贝”有反应。
“是啊。反正就那回事了。”小凡说。
“我有点累了,想睡觉。”蔷薇要挂。
“哎!”小凡愣了,“宝贝,你怎么了?”
“没怎么,困了嘛!”蔷薇不高兴了。
“哦,好吧,你去睡吧。才十点,睡得着吗?”小凡关切道。
“当然睡得着,你不在,我不知睡得有多好。”蔷薇提高音调,小凡顿觉刺耳,心一酸:我在外忙死忙活,你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好吧,你去睡吧,我不问了!”小凡道。
“嗯——”蔷薇迟疑,忽然道:“你爱我吗?”
“昏啊!”小凡被蔷薇问得一惊,好似排球赛来个扣球:“怎么这样问?”
“好了,我不问了,以后再不问这种傻逼问题!”蔷薇叫,声音有点哑,“我去睡了!”
“等一等……”小凡心一抖,喊住蔷薇,以前蔷薇生气时,小凡也用力拉着蔷薇的衣角不肯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