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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中,那贵夫人离开大厅向珍花苑内苑走去。
几名家丁跟随着她,见门就踹,见物就砸,整个珍花苑片刻间被闹得鸡飞狗跳。
被砸开门的客人有正在办事的,有刚脱了裤子的,有抱着姑娘调笑的,不管原来是什么样,被这么一吓各个丑态百出。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在苑中大喊了一声:「婆娘找上门了!快跑啊!」
本来就够乱的珍花苑变得更乱。一扇扇门被打开,多少男人提着裤子往外跑,甚至还有不敢从大门走打开窗户跳窗的也有!
「喂!付钱哪!不要跑!」
「好人,奴家可等你再来啊。」
「杀千刀的!你婆娘找上门了就不要老娘了是不是!打你这个薄情汉没用鬼!」
客人闹,姑娘也闹。被派出来的护院身手也越来越高明。可那十几个家丁身手都不错,竟能拦住那些护院还能东砸西踹。
贵夫人终于突破重重障碍走到牡丹楼下。
此时牡丹楼内也已经听到外面传来的混乱声,坐在客人大腿上陪酒的牡丹姑娘正在让使女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砰!」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牡丹姑娘和正在饮酒的络腮胡一起向门口看去。
就在牡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时,就听抱着她的络腮胡突然怪叫一声。
「你怎么找来了!我、我。。只是出来喝点酒,我没有对不起你,我。。」
话才说一半,络腮胡竟然一把推开牡丹转身就往窗口跑,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牡丹呆掉,眼睁睁地看着客人跑掉,又看到那不可高攀的美丽贵夫人冷冷扫了她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她呆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等牡丹醒过神来,不但客人不见了,那贵夫人也不见了。
而外面,彻底翻了天。
络腮胡在珍花苑满苑乱跑,那贵夫人紧追不放。到最后干脆打了起来。
妙的是,身为昂藏汉子的络腮胡竟然打不过一身宫装的贵夫人。
「夫人,娘子你听我说,我。。哇!」
一道掌劲扫过,门窗全变成碎片。
「娘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回家好好说!哇!娘子不要再打了!娘子小心身后!」
贵夫人连身都没转,云袖一扫,赶上来的四、五个护院分成不同方向摔了出去。
两人边打边跑,渐渐地,已经跑进珍花苑从来没有客人能进入的内苑。
在这里,他们遇上了新的阻力。
可惜,这对夫妇也不知是不是身手太高,出来阻拦的人要嘛被打得七荤八素,要嘛就被牵连进夫妻的打斗中,被两人连手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出来拦阻的越是高手,那贵夫人下手也就越重。
在贵夫人的追赶中,络腮胡闯进了貌似珍花苑老板娘的房间。
而外面,珍花苑老板娘胡月华终于露面,拦住了想要随后冲进去的贵夫人。
「不知夫人哪位府上?珍花苑又何处得罪了夫人,让夫人带人冲砸珍花苑?」胡月华心中虽怒,却被贵夫人气质容貌所慑,不得不忍声吞气小心询问。
贵夫人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挥挥衣袖就要进入络腮胡逃进的房间。
胡月华作了手势命心腹进她房间察看,一边继续忍气询问。
贵夫人好像被她问得不耐烦,随口吐出三字:「你不配!」
胡月华霎时气得七窍生烟。
「夫人,说话还请三思!奴家就算再不配,也比跑到妓院找男人的夫人您。。唔!」
话还没说完,胡月华已经挨了一耳光。
而这一耳光她竟然没有看出对方是怎么动的手。
胡月华不光是羞怒,同时也生出一丝真正的恐惧。
她胡月华表面上看是一青楼的老板娘,但她的真正身分却是拜火教洛阳分坛坛主。能在拜火教坐到坛主一位,除了她本身的努力和付出,她的一身不俗功力也是能爬上此位的原因。
而跻身一流高手境界的她,竟然被人当面打了一耳光还没看出对方怎么出的手,要她怎么能不心生恐惧!
同时,她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凭藉她做了多年青楼嬷嬷的眼力,眼前这贵夫人似乎有一点奇异,但到底是哪里不对,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胡月华的房间内传来打斗声。
过了一会儿竟然开始冒烟。胡月华脸色大变,怒瞪了一眼贵夫人就要往自己房里去。
她的房间里另有密室,那里放着分坛所有账册和名录,还包括了姑娘们的卖身契。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能让它们有失。
这次,却是贵夫人拦住了她。
第二天洛阳街头巷尾已经传遍流言。
在洛阳花街数一数二的珍花苑昨夜被人砸了,不但砸,老板娘住的内苑也被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如果不是龟奴护院救助及时,而内苑与前苑隔了一个带水池的花园,恐怕整个珍花苑都会被烧个干净。
现在珍花苑因为损失惨重,暂时关门,再次营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做出此事的,据说是个上门寻找丈夫的贵夫人。
还有人说那贵夫人长得美貌无比,珍花苑的花魁牡丹姑娘与她站在一起不光是黯然失色,就是连做人丫鬟也不够气质。
这位贵夫人的身分众传纷纭,从朝廷王室到武林大家,从官家命妇到商家掌权,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坚持。甚至还有人大胆猜测,此女就是稳坐武林排行榜榜首之位的天下第一美人路依衣,只不过不知她何时嫁了人。
因为贵夫人的容貌和气势给人的冲击性太大,与之相比她的丈夫,那个络腮胡汉子的身分反而不为人所注意。
此时,这位艳惊洛阳城的贵夫人正高跷两条腿,斜躺在一辆内部异常舒适豪华的马车内,品着小酒,读着洛阳最新出版的当朝才子所写的诗词录,时而发出一些或是赞赏或是鄙视的评论。观她神情,当真是再闲适不过。
车外,坐在前面驾车的正是她那位满脸络腮胡的丈夫。
络腮胡一边驾车,一边偶尔从座下拿出一个酒葫芦,往嘴里倒上两口烈酒。
啧!这天冷的。
络腮胡心里也很想钻进后面燃着两个小铜炉温暖如春的车厢内,喝两口酒、吃点东西,最好还能让他眯一会儿。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堡主竟然真的叫他停车进去了。虽然进去才知道是侍候老爷用膳。
「十六。」
「是。」
路晴天丢下一块鸡骨头,对十六笑了笑。「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十六抬起头。
「你一点都不奇怪我穿女装吗?」
原来是问这个。十六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禀告老爷,属下以前也曾见过一次。」
「哦?」问话的人相当吃惊,偏过头,「你看过?什么时候?」
「一年零九个月前。」
路晴天偏头想了一会儿,夹起酸辣马铃薯丝送进口中咀嚼,随后才淡淡道了一句:「你倒是藏得好。」
十六心中一悚,原本略微放松的心情重新警醒。
「你的眼光不错。」
什么?
「这套衣服我很喜欢,而且很合身。」路晴天丢下筷子擦擦手,眼含微笑。
十六悄悄握紧双拳,那带笑的双眸含了太多意思,一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套衣服?」
十六不自禁地舔舔嘴唇,「就在。。老爷公布了那三个条件后。」
「哦,原来你也想娶路依衣。。」最后的尾声拖得长长的,路晴天现在的表情相当有意思。
十六张开嘴,觉得自己好像哪里说错了话。但要怎么解释?说他不想娶路依衣,不,他想。说他是为了娶路依衣才准备了这套衣服,又好像不对。
「老爷,属下。。」
「十六,你觉得现在的我好看么?」
哈?十六张大嘴巴,半晌才吃吃答道:「好、好。。看。」
「那你觉得是那花魁牡丹好看,还是老爷我好看?」
十六觉得老爷思路转变太快,他都快跟不上了。
「当然是老爷好看。」这句话他回答的一点犹豫也无。
「那你觉得是路依衣好看,还是老爷我好看?」
「。。属下不知。」十六额头上开始见汗。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属下不知。」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
十六觉得今晚的老爷似乎有点咄咄逼人。
「别再让我听到第三句属下不知。」
十六不晓得应不应该起身,在老爷面前跪下。
「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路晴天在他起身前按住了他,看他的眼光有着不容含混过关的命令意味。
十六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答道:「八年前,从属下第一次见到老爷的女装起。那时,属下以为您是。。」
「八年前?女装?我?」路晴天表情微妙,却不像是在回忆。
「这么说来,你我以前的关系并不像我现在脑中知道的那样简单?」路晴天轻敲桌面。
十六抬起头,大胆地问道:「老爷,请容属下大胆,您是不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属下是说,自从您登上堡主之位后,似乎不记得以前的很多事情,除了一些堡中重要的事情以外。」
净心。
那是净心的效果。
他服下了路家堡前代药师所配的净心,在他即将走火入魔之际。
有了净心,他可以忘却七情六欲,远离尘世烦躁,一心守元归一。
路家堡的家传绝学名为同归,是何人所创已无法可究。同归同归,万宗归一,神功得成之日,也是他无敌天下之日。
只是为修同归,必须切记一点,就是一定要清心明智。如果在闯关之际被外界或内魔影响,就很容易走火入魔。一旦走火入魔,等待他的就是身为路家堡前代堡主也是他父亲的绝杀!
练同归的人不能走火入魔,一旦入魔,便成真魔。武功高绝,失去人性,疯癫狂暴,祸乱天下。
路家每代人在下一代修习神功闯最后一关时,前代人必须在一边相守,以便随时应付。
这次,他不但有父亲相守,还有前代药师专为路家后代以后闯最后一关时配置的「净心」。
他服下了净心。
他神功大成。
他忘却前尘,被告知一些重要的必须被知道的事情。
他以为这样很好,至少在他忘却前尘后并没有觉得什么不便。
只是有一些小习惯、小爱好,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比如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看到美丽的女子服饰时,会有想要试一试的冲动。
他一直压抑着这种冲动,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自己练功房内秘藏的一套女装,那套衣服很美,穿在身上也很合适,就好像是给二十岁的他特地订做的一样。包括现在插在他头上的一根凤钗,和一双鞋袜。
他避开堡中眼目,特地跑到后山据说是他小时自己搭盖的小木屋中试穿那套衣服。可惜还是给人看到了,路晴天望了一眼正傻傻望着他的十六。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穿上那套衣服后,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什么。重要到他不惜拼命去想,想到头疼如裂的地步。
不过他还是找到了线索,那就是刻在他脸上的四个字─碧落黄泉。
但是这四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什么重要到他不惜在自己脸上刻字的地步?
路晴天了解自己,他绝对不是个随随便便为一点小事情就会损害自身的人,更何况损害的还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脸面。
十六,这个人在他失去的那段记忆中占了什么样一个角色?
他,和这四个刻在自己脸上的字有关系吗?
如果说他们曾经两情相悦,那么十六主动侍寝一事也可以得到解释。
可是。。
他必须要找到碧落黄泉。
他知道那是一个地点,他知道!
「老爷。」
「够了。」路晴天一挥手,制止了十六追问,也赶走了自己莫名生出来的一些烦躁。
十六咽下了他没有结束的回答。
我喜欢你,从你没有拒绝我,眼中亦没有轻视的那一刻起。
你可知道那时的我,只要你一句话、一个蔑视的眼神就可以把我打到无底地狱?
很可笑吧,喜欢你的原因是如此简单。哪怕在我知道你就是你的今天。。
错误的开始,等他觉得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他已经陷下去了。
「过来。」
「老爷?」
「嗯?」某人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