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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她轻轻地说着,他的手掌厚实温暖,长满了茧,是军人的手,她轻轻地抚着那茧,细读着上面的限辛。
似乎能感应到她想什么,裴奉飞轻松地说:“初时,拿剑还不敢挑太沉的,教导我的师父说,如果怕沉,就不要怕掉头,剑长一分更有利,沉一分更有杀力。”
有谁会给自已的娘子讲这些战场上的事啊,可是关于他的,她都好奇啊:“你的师父必是严厉之人。”
“可不是吗?”裴奉飞兴致一来,就细细地说起入军营的事。
待他说完。都看见妩音闭上了眼,匀称的呼吸是睡得香,有些不舍地放开她的手,将她的被子轻拉高,疲累了那么久,她是累了。
看着她美丽的睡颜,好想拥她入怀,娘子啊,家啊。
“好好睡吧,我的娘子。”他轻言。
二个身子越靠越近,似是习惯了一样,听着她的心跳,她睡得更安稳了,脸上,是化也化不开的笑意。
天放大白,那三只脚的狗在汪汪叫着,控诉主人的不负责。
妩音擦擦眼坐起,床上只有她,身上披着二张被子,怪不得有些热,裴奉飞呢?
有些焦急,门一推开,就看见他满脸的神采飞扬,手里捧着碗热粥:“醒了啊,我热了粥。”
她失笑:“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吵醒你了。”
谁会相信,这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还会做早饭呢?她理理容妆:“要是有人知道,一定会以为我是河东母狮。”
“吃过饭后,我带你去后山打猎,多的是野兔和鸟。”她瘦了好多,幸好病好了,得让她吃些好吃的,将她以前的好气色补回来。
打猎,在皇家是常见之事,可惜的是,她只能是陪伴,只能远观,或去给主人捡猎物,往往看到那垂死挣扎的动物,可怜兮兮的眼神,她都心在痛,做宫女,就只能无奈,只怪命运,它们注定会被射到。
裴奉飞一敲脑袋:“怎么忘了,妩音必定不喜欢打猎的,饿得不得了,也将兔子放跑,这样吧,看看我们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猎些狼啊,狐狸之类的来,一来呢?为民除害,二来,可以丰盛菜桌。”
“打猎还得讲究这些啊,倒不如,看看有没有老虎之类的。”好细腻的心,连濑口水都准备好了,打从一开始见他,就觉得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对事情的认真,真的能从头到脚让人伪装不了。
“老虎?”他的眼一亮,摩拳擦掌:“倒是好,不过这么多年了,估计这里什么也不会有了。”
人善天也不一定会善待之,只是,能对得起自已的良心,她想,她是一个感情比较薄的人,不然怎么会放下毁国的仇恨,喜欢上他呢。
物产丰饶的阿萝山,满山遍野都是叫不出名的花草,他很兴奋,像是回到了日夜想念的地方,不断地向她解释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剑一般尖的禾叶,沉绽绽的黄金谷子,以及那高高大大的桑叶,乌黑酸甜的桑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她喜欢这里的与世无争,喜欢这里的安宁。
她喜欢聆听他说着有趣的事儿,她发现,他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山上的东西,他一认就出来了,这是能止血的,那是能生肌的,几乎,都和伤连在一块,他的生命里,就是不停的受伤,所以,要学会能自已治疗自已,在最险峻的条件下,仍能生存下来。
坐在草地上,满满一竹篮是丰收的物品,他在这里生存,简直是如鱼得水一般。
他在吊鱼,可是,并没有耐心,手都发抖了,依然是一条鱼也没有上勾。
她忍不住笑:“有那么难吗?”
“估计是没有鱼。”有些不承认自已的丢脸。
她走过去:“我来试试。”她接过他的钓竿,让他握得热热的。“钓鱼要心静。”都让他吓走了。
他脸上有些红,有些别扭:“估计是没有鱼。”
“嘘。”她轻叫:“有鱼上勾了。”
在裴奉飞的不置信注视下,勾子动了几下,等到时机差不多,她用力地提,却差不起来。
“是大鱼。”他兴奋地叫着,从后面抱住她,手用力的一拉。
好大的一尾鱼啊,怪不得她拉不起呢?在阳光下,灰色的鱼身着水珠的光芒。
她也兴奋起来:“好大的鱼啊。”
他用力一甩,将鱼甩上草地上,她的发让风吹在他的脸上,有些痒,有些不知如何,淡淡的香气,浸透他的五脏六腑。
妩音一回头,正要取笑他,他却吻住了她的脸,让她呆住,灼热的吻在颊上,耳边是他轻轻地声音:“让你看着,所以,我心神不宁,所以,我吊不到,你得赔我一个吻。”
她不敢相信,这是他所说出来的话,只是,他不是任由主宰的人,一个轻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嫣红的唇让人暇思,迷乱的眼还有些醉意,本来只想轻轻地吻她一下,就一下。
却变成了深深的吻,吸取尽她的芬芳和美丽。
织细的玉手,也轻轻地抱紧了他的腰,依着他的身子,才会让自已软倒。
从来没有觉得,吻可以让人如此的神迷心醉,连灵魂都几欲飞出去。她越来,越是爱他啊,裴奉飞,一个有缘的人,千里而来,种种的因素,让她成了他的妻。
“我的娘子。”他轻笑,抵住她的额:“你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她是独然而来的晚香花,让他值得用心去呵护。
不怕流言,不惧她身残,得此一人心,已足矣,她低下头,眼里是写不尽的娇思与甜蜜,第一次感觉,幸福真的离她很近。
一个亲吻,拉近了二颗孤独的心。
她只但愿,能和他在这里过一辈子。。
[正文:第三十五章:甜在心头]
杏花已榭,桃子上满枝满丫。推开窗,那是带着丰收的香味,原野的清新味道。
让她心醉,她好喜欢这种味道,只有她小的时候,模糊的记忆中才有。
山青水碧,就是水,也是清甜的。
满树的桑椹散发着诱人的味道,酸甜的气息,扑鼻而来。
夕阳的余光逐渐变得薄弱,锅里在炖着鱼,浓香的味道让三只脚的狗巴巴地看着她。
她想,幸好能放开恨的,蒙隔着,只会什么也看不清。
国家的恨好沉重,她挑不起,也不想挑。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想要有份爱,有个属于自已的家。下午的那个吻,让她脸还红,却有些甜甜的。
她拿起针,细细地绣起了她的鸢尾兰,一针一线中,都含进了她的幸福。
“妩音,说说你的事啊?”他好奇,只是,她从来不谈,总是在聆听他说。
妩音轻笑:“我的事,那有什么好说的。”
“晚了,伤眼,先吃晚饭吧。”没有当她是公主看待,只是,他将她小心呵护,一切的洗洗煮煮都是自已动手。
“嗯,好的。”在宫里,为了赶出那嫁衣,绣通宵,也没有人关心过她是不是会伤眼。
她小口地喝着汤,香香浓浓的,似乎,她从来没有喝过这样好喝的汤,很鲜,还有姜的辣味。有种东西从眼解滑了下来。
然后是他的叹息声,他一手将她的碗拿下,一手轻轻地拭着她的泪:“妩音,傻啊。”
满指的湿痕,是她的泪。
是啊,傻啊,一碗鱼汤,竟然让她流泪,她怎么了,变得如此的脆弱。
拥她入怀,知她思绪万千,他无法安慰,只能为她提供一个怀抱。
轻拢着她的肩,细瘦的让他皱眉,从来不知道,女子可以这样纤细:“妩音。”
她依有他的怀里,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他说。
“以后不要再掉一滴泪,我会好好待你,好好爱护你。”他第一次,给女人承诺。
现在,没有幽朵儿,没有苍国,没有她的苦难,只有他和她。
她低头,轻拭着泪,露出一抹笑:“奉飞,你娘子是个爱哭鬼。”
“还以为,娘子是个天神,有哭,有笑,才是可爱。”他就喜欢这样,在他的面前,妩音可以不必去伪装,她是受宠的公主,但一定是个受尽欺负的公主,不然,怎么会想要有一个家呢?那就要,好好地爱她,她不容易,她可爱,她聪明,她美丽,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因素,而是,他是由欣赏开始,已经喜欢上她,把她当成自已的娘子看待了,不再是娶了放在家里摆着,要用心去爱她,护她,宠她。
天神,让她更想笑了。
“娘子,明天我带你去摘杨梅,吃吃自已亲手摘的杨梅。”
“好。”好期待。和他在一日子,总是新鲜,总是新奇。她依在他的怀里,慢慢地有了睡意。
熟睡的她,为何的不安呢?紧拢的眉心,妩音在苍国,是怎样的一个生活啊?
初入城时,她倔强,她不畏流言更不怕,依然有着公主的气势,很坚强。现在的她,只像是个孩子一般,想要寻求依靠。
早上就出发,踏着露珠,跟着他往山里钻。
偶尔,他会回过头拉她一把。翻过一个山头,鸟儿的声音清脆地叫着。
她有些震憾,抱着他的手臂直叫:“真的吗?不是我眼花。”
满坑满谷都是杨梅树,挨挨挤挤的,甚至是红的,白的,黑的都有,酸酸的气息,随风吹来,连骨头都要软了。
她不舍得眨一下眼,看得直吞口水。
“当然是真的。”他拉着她,走到一株杨梅树下,伸长手就采到那结实的果实送到她的面前:“试试味道如何?”
红得饱满,红得醉人,小口咬下去,满口都是甘芬酸甜的汁液。
“好好吃。”从来没有吃过如此新鲜的杨梅。
“自然,这是刚从树上采下来的。”已经很成熟了,再好吃不过了。他坐在草边,用随身的小刀将茂盛有韨性的草刮下来,编着大大的草篮子。他手脚很快,一会儿,那大草篮就织好了,将杨梅采下来小心地装进去。
妩音看得赞叹,好一个靠山吃山啊,裴奉飞真是厉害,什么都会:“要摘那么多吗?”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可以拿到街上去卖,换些钱养家。”
养家,她一笑。径直走到一边,那是一株结满了白色杨梅的树,不太出众的外表,看起来更是酸溜溜的,正要走过,裴奉飞却说:“那是白梅,最甜最好的杨梅。”
“白色的,才不会甜呢?闻起来都酸酸的。”
“你不相信,试一试就知道了。”
妩音小心地摘了一个试,甘甜的汁液让她圆圆亮亮的:“真的,好甜啊。”
“杨梅分好多种,瞧,看到没有,那边黑色的,不是灰尘,是黑梅,又大又圆,只有些许的酸味,其中最为酸的,就是刺儿尖尖的,嫩红的那一种,过来就是红梅了,酸甜入口,白梅倒是甜,不过,你要吃多了,连咬豆腐你都觉得咬不动。”
他说起这些,眼里有一种神彩,坚毅的脸上,也柔和了起来。
“你懂得真是多。”她赞叹地说着,跟在他的身边多一天,对他的赞叹和佩服就多一些。
他喜欢看着她,认真地观赏着不同的杨梅,逐个试试,有些,会酸得她紧皱眉头,甚至是泪都出来了,有些,甜得她眉开眼笑。
“我们明天还来。”她笑着走近他,一手一个白梅:“考一考你,想要那一个。”
他看着她的眼睛,偶尔的调皮,显出她很高兴。
二颗小巧的白梅,几乎都差不多一样,可见,她是要给他出个难题了,他轻笑,从她的左手心拈起那颗梅子:“我吃这个。”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一个才是真的了,刚才是拿在一起的,然后分开就弄混了,一个是白梅,一个是特意挑选不成熟的梅子,将那梅子含到嘴里,有些怕酸地一咬,却是甜甜的,她一笑:“你输了,你不怕酸啊。”居然一点神色也不露。
他瞧着她,有些宠溺:“早就猜出那个了,不是告诉你了吗?白梅,刺儿微软,而没有成熟的杨梅,那是摸着还刺手。”
“那你一定爱吃酸的。”那个杨梅,她摘的时候,看了牙都酸呢?
他轻笑:“大概是这样。卖了这些梅子,你爱吃些什么,就买些什么。”
新鲜的杨梅讨人喜欢,像是平凡夫妇一样,她愿意蹲在他身边,市井小妇,倒也是一种安宁的幸福。脸上淡淡的笑,只有他才知道,那是最动人的,只因为,只有他会认真地看。
她不是艳丽的牡丹花,只要一眼,就能夺人心魂,她是淡淡晚香玉,收敛的美丽,越掘越多。
他笑着将所有银子都给她:“以后,银子都归娘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