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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循环系统,法医就查不出来了。因此我先选用了腐蚀局部的硫酸从胸椎注入,造成谢有财瘫痪的事实。接着,我又在哑门穴直接向人体生命中枢注入硫酸而致谢有财于死地。”“杀死谢有财,我一点也不后悔,反正我已经生活在地狱里了,我还怕什么呢?”
女法医手记
第三十二章可可奶里的毒物“依我看,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找不到中亚医院医务人员有任何失职的地方。所以病人的死只能归结为送治不及时、病人体质差和医疗水平所限,根本谈不上医疗事故。”“不对吧!”我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看法。“患者安苗,女,25岁。死亡前三天的晚上十时许由家人搀扶来到我院急诊室就诊。病人自述,当晚进餐正常,两小时前喝过橙汁和掺了可可的牛奶。一小时前出现频繁的呕吐、腹痛、腹泻,水泻中还混合带血的粘液。当班主治医师初步诊断为‘菌痢’,由于病情较重,当即收病人住院治疗。”“以后的三天中,病人的肠胃道症状始终存在,并且伴有发烧、咽痛、气憋等症状,长时间地处于昏迷状态。随着病情的不断加重,致使病人水电解质平衡与酸碱平衡紊乱。经实施各种抢救措施,终因病人病情严重及自身体质虚弱而死亡。”“患者的死亡诊断为‘急性中毒型菌痢’。按照当前的医疗水平,这种病还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地治愈,不乏在救治中死亡的病例。”中亚医院医务室主任罗大明,戴着高度近视的眼镜,一字一句地念着手中的讲稿,恭恭敬敬地向在座的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的委员们汇报着这起“医疗事故”案例。作为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的委员,我觉得自己坐在这儿责任还是挺大的,因为我是惟一的一名圈外人。这些年,医疗纠纷多了起来。其中确实有一些是很严重的医疗事故,但多数纠纷是由于病人或其家属的偏见和对医学的无知所引发的。这次,“被告”是本市的一流医院,主治医师又是一位资深的医师,而且“菌痢”这种病又不是什么疑难病症,不大可能在医疗上出什么问题。因此,起先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聆听各位医学专家们高谈阔论的,我琢磨着这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可能又要让我白赚一堂不交学费的临床专业课了。“急性中毒型痢疾最怕送治太晚。救治不及时,死亡率还是蛮高的呢!”
“是的、是的,病人的体质再差一些就更不好办了。”“依我看,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医护人员已经在病人身上倾注了很大的精力了。尽管病人死了,但我们找不到中亚医院医务人员有任何失职的地方。所以病人的死只能归结为送治不及时,病人体质差和医疗水平所限,根本谈不上医疗事故。”“不对吧!”我不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也许是职业病,我这人,有时挺招人烦的。总爱在一些关键的地方,用一种极端挑剔和批判的眼光对待别人的意见。“仅仅用送治较晚和病人体质虚弱来解释这位菌痢病人的死亡似乎有些太牵强。病人不是发病后一个多小时就送到医院了吗,这不能算送治太晚吧。再说,从病人的发育营养状况来看,病人发病前的身体素质不能算太差吧。就中亚医院的医疗条件和设备,怎么就救治不了一个菌痢病人呢?”还有,安苗生前的症状与典型的“中毒型菌痢”有很大出入。首先,“中毒型菌痢”的症状一般都出现得较慢,因为从口腔进入体内的菌痢毒素被人体吸收需要一个过程。经过这段过程后,人体才会出现中枢性呕吐的症状。而安苗的症状来得比较快,如果从喝过饮料和可可奶算起,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了症状,先是频繁的呕吐并伴有腹痛,接着是腹泻。其次,“中毒型菌痢”多发生于夏、秋季节。而现在正值隆冬,这种病在这个季节是不多见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经过对病人的大便培养,并未发现痢疾杆菌。如此看来,临床诊断为“急性中毒型菌痢”,缺乏科学依据。因此,对于安苗到底死于什么疾病,只有通过对死者进行尸体解剖和病理检验。想不到,我的意见居然立马就得到了大多数临床专家的重视。所谓的尸体解剖和病理检验,用通俗的语言来讲,就是把被人体躯壳所保护着的脏器,通过解剖刀或更精密的武器的运作而暴露出来。
使得专家们能够用肉眼或借助于仪器直接看到这些脏器的状态。这样,那些有病变的脏器就很难在病理学专家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只要有病变,不管它有多么小,甚至小到细胞内的病变,病理专家都有能力把毛病给挑出来!所以说病理专家的病理诊断要比临床专家的临床诊断准确率高得多。一个是直接看,手里拿着一块脏器,想看哪,切开就看了,一目了然;一个是隔着体表看,凭着病人的主诉、症状、体征和各项实验室手段来诊断,如果哪一个环节有了毛病,就有可能造成临床医生对病人疾病的误诊。于是,死者安苗的尸体很快就被搬到了我的解剖台上。
女法医手记
第三十三章一个偶然的机会,苏林与在银行工作的安苗相识,为了骗取到银行的贷款,苏林没几天就和姑娘搞得热火朝天。在骗取了两笔银行贷款后,苏林知道他从这个小贷款员的身上再也榨不出什么来了,于是决定干掉她,自己携款外逃。经过尸体解剖和病理切片检验,果然发现了问题。死者安苗的每一个脏器都呈现出程度不同的弥漫性血管内凝血,她的肾小管已经坏死了,胃肠粘膜也出现了毒物刺激的病变。我知道这些病变不符合“中毒型菌痢”的病理特征,只有在毒物的作用下,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毒物导致死者中毒死亡呢?
为了证明毒物的类别,我提取了死者的胆汁、心血、胃肠容物、肝、肾、脑等脏器。我把它们送到了毒物化验室,要求检验员作系统的毒物分析。可是,化验结果为“常见毒物阴性”,结论是“尸体内未检出毒物”。中毒致死,体内却检不出毒物,会不会是由于毒物在体内已经发生了代谢的结果?毒物进入人体后,在细胞内某种酶的作用下,将发生化学变化,使得一种物质变成了另外一种物质,这就是毒物在机体内的代谢。不同的毒物,代谢的程度和方式也不同。有些毒物代谢过程很快,当毒物在体内发生作用导致人体中毒后,毒物即刻迅速代谢,又很快排泄到体外。这样,在中毒致死的尸体中就很难找出毒物来。使安苗中毒的毒物很可能具有这样的特征。我进一步在“生物碱”这个范畴中选择相近的目标。
含有生物碱的毒物种类繁多,像乌头属、钩吻、曼陀罗、马钱子、发芽的马铃薯……都是,到底哪一种更接近目标呢?我在这些毒物中逐一筛选,范围渐渐地缩小,目标最终瞄向了“秋水仙碱”。有资料记载:“秋水仙碱”存在于秋水仙花内,是天然生物碱,含量约为0。1 %,为有效的细胞有丝分裂抑制剂,毒性极强,口服6 毫克即可死亡。“秋水仙碱”在人体内由于水解作用代谢很快,排泄也很快,达到最高浓度后绝大部分代谢并从尿中迅速排出,中毒后在人体内含量极微。
“秋水仙碱”对中枢神经系统的作用很强。中毒症状有恶心、呕吐、腹泻、发烧、精神失常、血尿、肾小管坏死,最后因严重循环衰竭而死亡。再次化验,目标直指“秋水仙碱”,方法是微量分析法。化验结束时,一切都明白了:尸体的血液中确实含有“秋水仙碱”,只是含量极微,每升中才5 微克。法医鉴定书很快拟出,结论是:安苗,死于“秋水仙碱”中毒。当安苗的死因被确定后,最紧张的要算安苗的上司——市建行某分行信贷科的夏科长了。经过一上午的紧张工作,很快就发现经安苗贷出的两笔款子有严重的问题。这两笔款项共是55万元。贷款对象是三利公司,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皮包公司,根本没有偿还能力。很快市检察院就接到了银行的举报。同时检察院也了解到公安局已经开始对安苗的死因进行调查,于是他们就将有关材料移交到公安局,委托我们进一步查清安苗的死因。
录音机里传来夏科长报案时的录音。“安苗,今年25岁,尚未结婚。她18岁就进了银行,五年前干起了信贷员。”“这姑娘相貌一般,性格内向,人很稳重,工作踏实认真,业务也很熟练。我对她很放心,一般的信贷业务都让她独立完成,过去从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听说最近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具体情况安苗没有向大家说,大家也不好问。”大力关上了录音机,指示侦查员小李尽快查清三利公司老板与安苗的关系。大力的推测没有错,三利公司老板苏林正是安苗交的那个男朋友。苏林,30岁,原是本市药物研究所的工人。近期内莫名失踪。从各种迹象看,苏林肯定是携款潜逃了。另外,从银行方面了解到,近期银行要对信贷业务进行大清查,一旦清查工作展开,安苗的问题必将暴露无遗。向苏林所在的药物研究所了解到,一个星期前,苏林向同宿舍的沈非要了一小瓶“秋水仙碱”,说是有个亲戚得了骨癌,医生给开了个偏方,里面有“秋水仙碱”这味药。我仔细观察和琢磨了一下药物研究所里的毒品,真是多种多样!苏林之所以选择“秋水仙碱”,就是看中了它在人体中吸收快、代谢快、排泄也快的特点。大力向各地发出了通缉令。三天后,投毒杀人携款潜逃的嫌疑人苏林被公安机关在祖国西南边陲的一个小镇上抓获。苏林承认了他所干的一切。一个偶然的机会,苏林与在银行工作的安苗相识,为了骗取到银行的贷款,苏林不顾姑娘相貌平平,没几天就和姑娘搞得热火朝天。在骗取了两笔银行贷款后,苏林知道他从这个小贷款员的身上再也榨不出什么来了,于是决定干掉她,自己携款外逃。
女法医手记
第三十四章为了证明自己还有想象力,还有天才的头脑,也为了把自己从精神病人的包围之中解救出来,陆星决定用胰岛素来做一次截然不同的极其刺激的实验。实验的对象就是他的妻子韩青青。精神病院的医生陆星是我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因为他爸是省内精神卫生界的权威,所以医科大学医疗系一毕业,他就被分配到了省里最有名气的精神病医院做了精神病科的医师。不知您听说过没有,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有些神经兮兮的。反正对此说法我倒是真的有点感觉。
上学那会儿,还看不出陆星有什么不正常,只是觉得他太孤傲,对谁都是一副漠视的态度。那天清晨,我正在院外的马路上晨练,一辆警车停在了我的身边。市局的张法医向我一挥手,就把我招上了车。上车后才知道,公安局刚刚接到陆星的报案,说他的妻子韩青青死在了浴缸里。陆星沾他老爸的光,两口子住了一套大三居。卫生间的洁具全是外国货,浴缸特别大。韩青青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这两年不大走俏了。我们上学那阵子,她可火了,满世界地跑,出尽了风头。现在,美丽漂亮的韩青青,一丝不挂地躺在白色的大浴缸里。她侧着身子,双手弯曲放在胸前,仿佛安详熟睡中的婴儿。因为陆星是我的同学,也曾与市局的张法医打过交道。所以,警方与当事人的对话显得十分客气。陆星有些漫不经心地向我们诉说着事情的经过。陆星与韩青青分住在两个不同的卧室。早上五点多,陆星起床后发现浴室里亮着灯,走进浴室时,发现韩青青已经死在浴缸里了。“起初,我想把她抱出去。但她身子太沉,我又有些惊慌失措,怎么也抱不动。于是,我就拔下浴缸的塞子把水放干了,给她做人工呼吸,但已经太晚了,她已经死了。”
陆星回忆说。顺着陆星的描述,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的模拟现场。当我的目光扫过陆星时,忽然发现,陆星居然仍穿着睡衣,睡衣很干,没有到浴缸救人而被弄湿的痕迹。“陆星,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穿着这件衣服吗?”我出其不意地问道。“是呀。”陆星迷惑不解地答道。“这家伙,准没说实话。”我心里暗想。
我把想法告诉了张法医。张法医决定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可是一连解剖了三次,也没有找到韩青青的死因。那天,我的导师魏振东教授把我招回了学校。原来,市局又把韩青青的尸体拉到了我们法医系。解剖由吴明英教授主刀,我给她当助手。终于,我们在一个高倍放大镜的帮助下,发现韩青青的左臀部有一个点状的针孔痕迹。我们极其小心地切下了带针孔的皮肤组织。制成切片后,我们查看了针孔部位的脂肪和肌肉组织,发现上面有轻微的炎症改变。病理切片检验证实,这个针孔是死者死前一小时之内打针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