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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狂纽约血拼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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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惊讶地问道,“我还以为她是在与……那个叫什么的在谈恋爱呢。”    
    “在与谁?”迈克尔问道。    
    “嗯……叫什么来着。”我喝了口鸡尾酒,想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她与那个叫什么的偷偷地一起吃午餐,还有其他什么的!”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天哪,我真是喝糊涂了。    
    “贝基喜欢打听公司里的各种传闻,”卢克哈哈一笑说道,“但问题是,传闻毕竟只能听听而已。”    
    我皱着眉头望了他一眼。他想说什么呀?难道我是什么喜欢说三道四的人?    
    “稍微听听公司里的传闻倒也不是坏事,”迈克尔说道,他依然满脸微笑,“那样倒也可以起到促进作用。”    
    “就是嘛!”我加重语气说道,“我完全同意这种观点。我常常对卢克说,你应该关心一下手下人的个人生活和喜好,就像我在电视节目中给观众提出财务忠告那样。不能光看来电的号码,而是要与打电话来的观众直接交谈。比如……与北安普敦郡的伊妮德的谈话!”我望着迈克尔,期待着他会说上几句赞同的话,可马上又意识到他不会知道伊妮德这么个人的。“按规定,她该退休了,”我解释说道,“养老金和其他一切都办好了。但在现实生活中……”    
    “她还没打算退休?”迈克尔说道。    
    “真是这样的!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只是她那愚蠢的丈夫要她放弃工作。而她才55岁!”我手里握着酒杯随意比划着。“我是说,人们不是说,真正的生活从55岁才开始吗?”    
    “我不敢肯定说是这样,”迈克尔微笑着说道,“但也可能有些道理。”他颇有兴趣地望着我,“哪一天我也看看你做的节目。在美国这边也播放吗?”    
    “不,没在美国播,”我用遗憾的口吻说道,“但我很快会在美国电视上做同样节目的,那时你就可以看到了!”    
    “我盼望着能早日看到你做的节目。”迈克尔抬腕看了看表,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恐怕我得走了,卢克,我们随后再谈。贝基,见到你真高兴。要是我以后需要听取财务方面的建议,我可知道该找谁了。”    
    他走后,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宽大的座椅背上,转脸望着卢克。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不见了,此时他正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手指在机械地撕碎一只书夹式火柴纸板。    
    “迈克尔这个人看来还很和蔼可亲的,”我说道,“待人很友好。”    
    “是的,”卢克说道,但显得心不在焉,“是的,他是那么个人。”    
    我又喝了口鸡尾酒,更细心地观察着卢克。他现在这表情完全就是上个月我看到他有过的那种,当时他的一个员工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忙中出错,把一些保密的数据捅给了新闻界。我不由得回想起我刚才似听非听中还记得的他们对话的一些只字片语——望着他紧皱眉头的脸,我开始有点担心了。    
    “卢克,”我终于说道,“出了什么事?你想做的事碰上什么麻烦了?”    
    “没有。”卢克说道,但他仍然一动没动。    
    “那么,迈克尔说的‘这得看怎么说’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们说到的他们想要改变球门柱?”    
    我凑到他身边,想握住他的手,但卢克没作出反应。我焦急地默默望着他,开始逐渐意识到了这柔和的灯光下,我们四周其他顾客的窃窃谈话声和背景音乐声。邻桌的一位女士在打开一只蒂凡尼珠宝店的珠宝盒,随即发出的低微惊叹声——要是在平时,我准会扔下餐巾布,侧过身去看个明白她那珠宝盒里究竟是什么。可在这时候,我为卢克的忧虑而感到深深不安。一位侍者跑到我们桌边,我对他摇摇头。    
    “卢克,你怎么了?”我向他侧过身去。“好了,告诉我,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什么,”卢克简短地说道,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什么麻烦。一切都很好。好了,我们走吧。”


第三部分 失去伦敦银行第42节 失去伦敦银行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头痛得厉害。我们当时离开罗亚尔顿旅馆后又去了什么餐馆吃晚饭,在那儿我又喝了不少酒——我记不得后来是怎样回到我们住的酒店了。谢天谢地,今天我没有什么会晤之类的事。说老实话,我真愿意就这么快快乐乐地一整天与卢克一起躺在床上。    
    但卢克早已起床了,此时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打电话,他的语气显得有点沉重。    
    “好的,迈克尔。我今天会与格雷格谈的。天知道。我可没听说什么。”他听对方讲了一会儿,“可能是这原因吧。我不会再次让计划泡汤的。”他又停了一会儿,“是的,但那样的话会让我们等待——什么,六个月?好的。我听到了你说的话。是的,我会的。再见了。”    
    他放下话筒,皱着眉头凝视着窗外。我用手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心里回想着来纽约时是否带了阿司匹林药片。    
    “卢克,怎么了?”    
    “你醒了,”卢克转身说道,他很快对我微微一笑,“昨晚睡得好吗?”    
    “出什么事了?”我又问道,没直接回答他的问候,“你那计划怎么了?”    
    “没什么事的。”卢克筒短地答道,随即又转身凝视着窗外。    
    “有事!”我接口说道。“卢克,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我觉得出了什么事。”    
    “一点小事而已,”卢克迟疑了一会儿答道,“你不用为此担心。”他又伸手去拿电话筒,“我替你订份早餐?你想吃些什么?”    
    “不要打岔!”我困惑不安地喊道,“卢克,我不是什么……什么陌生人!看在老天的分上,我们是要在一起生活的!我会坚定地支持你。但你得对我讲真话。你的计划是遇到了麻烦?”    
    卢克没马上回答——在那一刻我害怕地想到卢克会让我别管他的事。但他慢慢把双手伸进头发里,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我。    
    “你说得对。事实是,有一个支持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了。”    
    “哦,”我说道,脸上顿时紧张起来,“为什么呢?”    
    “因为有一些见鬼的谣传,说是我们就要失去伦敦银行了。”    
    “是吗?”我呆呆地望着他,感到一阵凉意从后背爬上来。甚至连我也知道伦敦银行对于布莱登公司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们是卢克最早的客户之一——卢克那家公司每年利润中有四分之一是由他们贡献的。“人们怎么会那么说呀?”    
    “鬼知道,”他用双手把头发往后梳理了一下,“当然,伦敦银行完全否认了这种谣传,但话又说回来,他们也可能会动摇的。当然,我又远离英国,不在伦敦……”    
    “那么说,你想飞回伦敦去一次?”    
    “不。”他抬起头说道,“那样的话人们更会疑心重重。现在这儿的事已经够乱的了。要是我突然不见了……”他摇了摇头,我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那么,要是你的支持者退出了,那又怎么办呢?”    
    “再另外找。”    
    “要是找不到那又怎么办?你就得放弃来纽约的计划了吗?”    
    卢克转过脸望着我——突然间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茫然、焦虑的神情,我曾在以前的新闻发布会上见过他的那种表情,当时真吓得我差点掉转身逃走。    
    “不会出现这种局面的。”    
    “我是说,你在伦敦业务做得很成功,”我还想追问下去,“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非得来纽约再开这分公司的,是吗?你可以……”    
    看见他脸上的神情严峻,我不由得打住了话头。    
    “好了,”我有点紧张地说道,“别担心——我敢说最终都会好起来的。会没事的。”    
    有那么一阵子我俩谁都没说话——随后卢克仿佛恢复过来了,他抬头望着我。    
    “恐怕我今天还得去见一些人,”他突然说道,“我没法陪你一起去参加我母亲要去的那个慈善午餐会了。”    
    哦,见鬼了。那是在今天。    
    “她能够重新安排日子吗?”我问道,“那样的话我俩能一起去。”    
    “看来不行,”卢克说道。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我看得出他仍然陷在失望之中,我不由得对他的母亲感到一阵不满。    
    “她肯定能够重新安排时间的。”    
    “她的工作日程排得很满。她对我说了,我没能及早通知她。”他皱起了眉头,“你看,我母亲不是什么……很悠闲的社会名人。她负有很多重要的责任,不是随随便便想更改日程安排就能办得到的。”    
    “那是当然的,”我急忙说道,“不管怎样,那也没什么,我会自己跟她一起去这个午餐会的,好吗?”我接着说道。仿佛要表明我根本不害怕单独跟他母亲一起去似的。    
    “她会先去美容院,”卢克说道,“并要让你陪她一起去。”    
    “哦,好的!”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嗯,那会很有趣的……”    
    “这也是个机会,你俩能够相互熟悉一下。我确实很希望你们能相处得来。”    
    “当然会的,”我语气很肯定地说道,“能有这么个机会确实太好了。”我从床上下来,走到卢克身边,用双臂抱住卢克的脖子。他的脸仍然绷得紧紧的,我伸起一只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舒展开他紧锁着的双眉。“不用担心的,卢克。人们会争先恐后来帮你的。不用担心。”    
    卢克脸上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他吻了吻我的手。    
    “希望如此吧。”    
    我坐在酒店大堂里的沙发上,等着卢克的母亲。我既有点紧张,又感到一点好奇。说实话,我发现卢克的家庭组成真有点怪。他在英国有父亲和一个继母,他从小跟他们一起生活,他叫他们为爸和妈,家里还有两个他继母带来的妹妹。他自己的生身母亲在他很小时就离开了他父亲,嫁给了一个有钱的美国人,抛下卢克不管了。随后她又与那个有钱的美国人离婚了,嫁给了另一个更有钱的美国人,随后……是否又嫁给了另一个?    
    不管怎样,卢克在长大成人这些年里几乎没怎么见过他自己的生母——她只是给他寄来许多礼物,供他上学用,每隔三年左右来看他一次。可能你会想他现在对此一定是耿耿于怀。但实际上令人奇怪的是,他还很敬佩他的生母。他在家里书房的墙上挂了一幅他生母的巨照——要比他父亲和继母在结婚时照的那张大得多了。我有时确实在想他们对此又会有怎样的感想,但我感到这事我难以启齿去问卢克。    
    “丽贝卡?”身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吃了一惊,抬头看去。我面前是位身材很高,仪表优雅的女士,她穿着淡色的套装,双腿修长,脚上穿着鳄鱼皮的皮鞋,她正俯身往下凝视着我。她那样子与那巨幅照片上的一模一样,脸上的颊骨很高,肤色有点偏深色,梳着那种杰姬·肯尼迪杰姬·肯尼迪(Jackie Kennedy):美国遇刺身亡的前总统肯尼迪的遗孀,后来又嫁给了希腊船王,于1994年9月去世。——译注式样的头发——只是她的皮肤显得更紧皱些,她的眼睛很阔,有点不太自然,让人觉得她仿佛很费劲也没法闭上似的。    
    “你好!”我说着笨拙地站立起来,伸出手,“你好吧?”    
    “我是埃莉诺·舍曼,”她用一种一半英国音一半美国音的奇怪口音说道,还略为拖长着腔调。她的手有点凉,瘦骨骨的,手指上戴着两只很大的钻石戒指,与她握手时,那戒指嵌进了我的肉里。“见到你真高兴。”    
    “卢克说他很抱歉不能一起去,”我说道,一边把卢克让我转交给他母亲的礼物递给她。在她解开包装纸后,我简直连眼珠都不会转了。是一条Hermès品牌的围巾!    
    “很好看,”她不屑一顾地说了声,把围巾放回到了盒子里。“我的车在外面等着。我们这就走吧。”    
    哎呀。带司机的轿车。Kelly牌的鳄鱼皮手包——还有那些耳垂都是真翡翠的吧?


第三部分 失去伦敦银行第43节 美容院

    我们坐在车里,沿街而行。我禁不住偷偷打量着埃莉诺。现在,我离她这么近,这才感到她要比我原来想像的更老些,可能有五十多了。虽然她看上去风采依旧,但有点像是那幅原本光彩照人的巨照久经烈日暴晒,已经失去了光泽,随后再用重彩修饰过一般。她的睫毛很浓,是涂了睫毛油的,头发锃亮,手指甲鲜红,仿佛是瓷器般光滑。她修饰得……无可挑剔,但我知道,无论有多少人在我身上为我化妆,自己永远也做不到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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