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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属于乔适的自信,你永远不会猜透他的想法,在最不可思议的时间里,他可以做出让你最为惊讶的举动。
〃你太傻了,哪次上战场能毫发无损?说不定这场战完了,自己就永远回不来了。。。。。。〃
〃那也不错。。。。。。起码能名垂千古,不过功劳只能归于‘易将军'就是了。〃笑着望了望尚宇,尽管装作很轻松,但眉宇间的沉重依然掩盖不下。
〃走了一个乔适,我看又要多几个人遭殃,毕竟在你身上的苦差,一般人是不会愿意扛的。〃明显是故意赔笑,这话并不有趣,但两人都笑了。
的确,他走了。。。。。。赵仲衍该找多少个人来填补乔适的空缺?又有多少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那明知道是虚假的情谊?
只为了君王真正重视的人,然后拿自己的安危建起保护的屏障。。。。。。没有。说乔适有无人能及的才智?他不过是个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的傻瓜。
忽而间,两人一同屏息,房外脚步声渐近。。。。。。
下一刻,乔适换上了一贯的笑容,说道。
〃这么长时间不见,可有用心练兵?〃
〃用心是一定的,可在你面前,有谁敢故弄玄虚?要考验我一下麽?〃尚宇笑道。
〃把地图拿过来。。。。。。〃乔适笑着仰了仰下巴。
尚宇会意地站起身来,转身前低头暗睨了门外一眼,那人的脚步已经停住。
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茶几旁还准备了黑白棋子,乔适手执一黑子,看准了地图的某处放下,轻轻说道。
〃这里,敌军一万。〃表情轻柔至极。
对于尚宇来说,这点考验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拿起两颗白子,放上地图,抬头往乔适一笑。
乔适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满是认同之意。随后又执上三颗黑子,想了想,接着分别置在三处,然后开口。
〃应该庆幸这在炎国国境之内。。。。。。〃
乔适这句话,尚宇了解,地图上是淮京一带,淮京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若是敌方占据了这里,情况非同小可。
〃前提是。。。。。。敌方人数未明,分别占据了三处最优越的地势,若你手上只有三千兵马,你有何打算?〃
尚宇暗自思索了片刻,稍顷,那起了三颗白子,其中两颗往地图某处放下,另外一颗却始终执与手中。乔适挑眉一笑,尚宇接着道。
〃既然敌方人数未明,那我军三千也未定必败,就当我手中白子是一千人马,那么这部份都可以牺牲,当然,能突围是最好不过,重点是要敌方对这部分提起警惕。况且,若我没有记错,这里。。。。。。〃尚宇暗笑着点了点两黑子之间的空隙,然后道。
〃是京河其中一道支流。。。。。。〃抬头,望向乔适的双眼,尚宇脸上是自信的笑容,接下去的话,根本不用说明。
其实,尚宇怎么会不晓得乔适的用心?门外站着的人是赵仲衍,不是说炎国君主不懂得用兵,只是这方面的手段,断不会超越乔适就是了。
如果日后乔适真要离开,那么今日乔适所做的,必定在日后对炎国大有帮助。在两人商讨的兵法里面,多少都是尚宇懂得部署解决的,他明白乔适只是要说给另外一个人听。
回宫的路上,乔适一改往日对赵仲衍的无礼,这回倒真正像是君臣间该有的相处了。那日之后,一切似乎都如以往一样,只是。。。。。。乔适他,没再直呼他‘赵仲衍'。那一声声的‘皇上',让赵仲衍总感觉失去了些什么。
万物复苏的回春之后,三月间,北疆战事一触即发,这日夜里,乔适难得请求晋见。太监通传时,又是令年轻的君王暗自感慨,若是从前,何曾见过乔适如此注重礼数?
宣了他进殿内,其实此刻只剩下他与乔适两人。但乔适却依旧遵从君臣之礼给赵仲衍请了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就像两人从来没有认识过。
〃皇上,臣有一事请奏。〃
看不见,看不见乔适的双眼。。。。。。因为他正垂着头站在自己面前。
〃说。〃几乎是有些疲倦地,赵仲衍说道。
〃北疆一战,望皇上让微臣出征。〃
赵仲衍一僵,顿时睁着眼,忘了说话。
〃皇上?〃
赵仲衍垂眼凝神,却迟迟未有答复,乔适见了,只道。
〃此役非同一般,若是由臣出征,胜算必定加大,皇上!请让微臣出征罢。〃乔适的语气依然平静,就连说着如此严重的话,出自他的嘴里,话语一样那么动听。
良久,赵仲衍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口气,说道。
〃准了。〃
乔适一听,嘴角只轻微一扬。
〃谢皇上,若无其他要务,微臣就此告退。〃说着,抬起头,只见赵仲衍轻闭着眼,罢了罢手。
倒退了几步,快要接近殿门时,转身正要跨步离开,身后却传来声音。
〃乔适。。。。。。〃
乔适的脚步霎时停住,赵仲衍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他抢上了话。
〃皇上不必担心,我炎国的太子在九月就要出生,微臣就替皇上拿下湘国西踉,作为太子生辰贺礼,就算赔上性命,微臣也定当竭尽所能。〃乔适并未回头,声音不大不小,赵仲衍听得清清楚楚。
太子。。。。。。
赵仲衍愣住了,乔适果然是知道的。只是。。。。。。心里为什么像有些感觉在萌生?自己曾经想过,就算乔适知道了,那也无所谓,但如今却。。。。。。
再次回神,大殿却只身下独自一人,乔适早已离开。
第十二章
再过些日子便到立夏,可如今迎面吹起的风,竟然显得有些萧条,是景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公子,你听说了吗?〃
〃什么?〃乔适抬起来,望着一脸期待的菱儿。
〃就是现在北疆一战啊!我听人家说,易将军也上阵了呢!〃菱儿笑着说道,脸上是属于少女的憧憬。
〃呵,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北疆这场战一定会赢啦!有易将军这么厉害的人在,一定把湘国打得片甲不留!〃
菱儿这自豪的模样,十足像‘易将军'就是她家人似的。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没有人是永远不会失败的。〃乔适轻笑着,他这句话要是在外头说,又不知道会遭到多少百姓唾弃了,菱儿皱了皱眉,想着乔适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然后说道。
〃公子啊!你认识易将军的是吧?他长的好看吗?〃
闻言,乔适想了想,只是含糊地笑道。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说他长得难看。〃
这答案不是菱儿最想要的,但她知道就算再问了,乔适也不会多说的,接着便转移话题了。
〃公子啊,你跟易将军认识很久了吗?〃
〃可以这么说吧。〃乔适似笑非笑地答道。
菱儿努了努嘴,不再问了,乔适的答案,无论怎么问都是那么含糊。
〃菱儿,过几天,我就要离宫了。〃
听了乔适的话,一抹不舍染上了菱儿的脸,乔适要离宫她是知道的。刚开始还怕他会以后都不回来了,可是后来仔细一想,如果乔适是打算一去不回,那么应该现在就会有嬷嬷告诉她往后要被安排到哪个宫去的,可现在却没有。
她问过乔适要去哪,可是乔适只是说去办点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忙完就回来。这些不明确的答案,差点没让她气绝。
倒是有一个问题,乔适给的答案很明确,她问他能不能把她也带上,乔适说了不能。往后无论她怎么问,他的回答都没有变过。
〃菱儿会好好打理络华阁,等着公子回来的!〃
〃或许等我回来了,你早就不在这里了呢。〃
乔适这么一说,菱儿急了,连忙说道。
〃不不不!菱儿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公子!〃
微笑地看着菱儿,缓缓答道。
〃好。〃
身在宫门,就连皇上的妃子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何况是一个小小侍女?菱儿如今说的这般肯定,其实彼此都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又不愿意去点破,只得渐渐沉默了下来。
几日后,乔适真的走了,皇宫之大,又有谁会注意那与自无关的谁去谁留?但,菱儿知道,因为她从乔适离开的那一刻便开始挂念。赵仲衍也知道,因为那夜送他离开的,正是身为一国之君的自己。。。。。。
〃微臣何德何能,竟要劳驾圣上为臣送行?〃
离别在即,乔适自那日改称后,至今仍未变回原来的叫法,赵仲衍听了,只觉徒生疏远。
〃爱卿此行乃是为社稷而战,朕只是代炎国子民替你送行,又岂有劳驾之说?〃赵仲衍回道,只是语气中蔓延着淡淡的离愁。
千年无数人事来去冲冲,万世只留一轮明月依旧。如今又有谁会想到,那高高在上的炎国君王,正孤身一人为自己的朝臣送别。
乔适浅笑着,赵仲衍沉默,多少次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乔适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
〃皇上,你能回答微臣一个问题吗?〃
〃问吧。〃
〃皇上你。。。。。。可曾真心喜欢过乔适这个人?〃
那一刻,乔适依然没有转过脸,赵仲衍的心,只觉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愣了不少时间,最后才说道。
〃有。〃
虽然只看见他的背影,但赵仲衍依然分辨出刚刚那一刻,乔适原本绷直的身体在他回答了以后放松了,就像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谢皇上。那么。。。。。。臣,就此拜别。〃
乔适刚走了几步,赵仲衍便快步上前把他拉住,脚步被停住,乔适身体一晃,故意没有望向身后的人,赵仲衍便说道。
〃别再‘皇上、微臣'的了,可以麽?〃
听了赵仲衍的话,乔适冷笑一声。
〃皇上那日对微臣说的话,微臣如今还铭记在心,乔适是炎国的朝臣这句话,难道皇上您忘了麽?圣上您是君,草民我是臣。那样称呼。。。。。。没错吧?君臣之间的相处,确实是这样的,不是麽?〃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以收回成命,让你永世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赵仲衍的语气并未显得又半分激动,但抓住乔适手臂的力度却在不觉中加大。
乔适叹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来,双眸缓缓对上赵仲衍的眼,说道。
〃那好,我有最后一句话想跟你说。〃他眼神,专注得不容闪躲。
〃说。〃
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乔适没有说话,赵仲衍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一直一直,两人就那般对望着。
再这般耗下去,怕是天亮也不能离开,乔适忽然一笑,语气格外轻松地说道。
〃等我死了,就帮我立个碑,告诉全天下,我乔适是个英雄,你能做到吧?〃
其实这话毫无意义,事到如今再多话也不想再提,他笑得释然,但心里的感觉始终只有自己会懂。
赵仲衍无比意外,万万没想到乔适要说的只是这样的话。但。。。。。。乔适刚才说的那话,听起来就像他此去必死无疑。
不是‘如果',而是‘等'。这代表了什么?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惧,就像那必定会实现的悲剧,让人无从抵抗。
手腕轻轻一挣,脱离了赵仲衍的束缚,眼看自己面前的人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乔适说着。
〃时候不早了皇上,你明日还需早朝,还是早些回去作息吧,臣告退。〃拱手作别,这次动作明显快上了许多。
但!拉住,还是被拉住了,乔适蹙眉,没想下一刻迎上他的却是一个深深的吻。
愣住了,仿佛连心跳声都停住,只听见了彼此的呼吸。很久很久以前,赵仲衍曾这样吻过他,仔细的,温柔的。
心若琴弦,随风轻撩,明知浮生若梦,难奈众生皆醉,偏偏无人欲醒,犹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青空明月,晚楼独照,乔适早已策马远离,赵仲衍却久久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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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北疆战况越发猛烈,战情一再告急,京中开始笼罩起属于战争的紧迫。如今炎国前线交锋只能勉强制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足以令局势动荡。
军营之中两位年轻男子正凝视着案上地图,抿嘴沉思。
〃我军善骑,但西踉交界处的地形根本不利于骑战,若是考虑步兵实力及人数,让他们作为主力根本没有胜算。〃尚宇望着乔适说道。
〃这我知道,如果能把敌方引到进入北疆范围十里之内,或许有突围的可能。〃
乔适这话一出,尚宇立刻回道。
〃这不可能,敌方此战参谋是湘国丞相之子靳志泷,此人的计谋天下闻名,要把湘军引出,可能性不大。〃
乔适垂眼,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