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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 by玄璃越(宫廷+be)-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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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否则如今你不会看见我这副模样。〃如果说,最大的阻碍,是那已经遗忘的感情,那么是否继续忘记,就能理清一切?
      〃你知道,但你却不肯善罢甘休。〃
      〃如果我要杀赵仲衍,你会不会插手?〃乔适的眼神,带着笑意。
      〃作为一国之君,他不失为一位明君。〃虽然听见了乔适的话,但季宣宏却并未显得慌张。
      〃所以,我该为炎国的百姓着想?〃
      〃你自然是明白的,但我知道,你不会杀他。〃
      〃你的‘知道'跟‘不会',未免言之过早了。毕竟这事情,连我都不敢肯定。〃
      〃你对自己的了解,只不过是这几年时间,但我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没有过去的人,就没有资格支配自己的行动吗?〃
      〃你这话说重了。〃因为不知道是否当你想起以往的一切,情况会变得如何。是更好?还是更乱?当你想起从前的一切,再作定夺吧。。。。。。这话,似乎也没有把握说出口。
      两人沉寂了片刻,乔适开口道。
      〃赵仲衍呢。〃
      〃在你醒来之前,与大臣议事去了。〃
      〃既然你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有时间的话就劝他离我远点。〃乔适说这话也并不严肃,只道是玩笑话。
      〃就算我有这个胆去说,皇上也不会有这个理智去听。他不会轻易放手的,哪怕明知道是断崖,他也不会停住。当然,前提是,那里有你。〃
      〃也许,就只有外人是这么认为的呢?〃太多的不肯定,但起码还会有人这么‘认为'着。
      〃呵,也许。。。但他连茗儿都能派给你。〃
      〃这很不可思议?〃
      季宣宏挑眉,熟悉赵仲衍的人都会觉得有点意外,茗儿是这几年来让赵仲衍最放心的侍女。但对于季宣宏,这自然没有任何疑问。
      当晚,赵仲衍赶在用晚膳前来到熏陵殿,没有通传的声音,就像是来回自己的房间一般,乔适倚坐在床边,茗儿在伺候着他喝药,但见了赵仲衍,只有茗儿行了礼。赵仲衍把茗儿遣退后,接过汤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还好吗?〃
      〃你指哪方面?〃
      赵仲衍叹气,饶了一汤匙药,送到乔适嘴边,乔适却摇头,最后只得先把药放了下来。伸手想要看看他手腕的伤,乔适却轻轻一动,有点抗拒。
      见状,赵仲衍定定地凝望着他的双眼,良久以后,才握住了乔适的手。望着那深深浅浅的伤痕,他的眼神,暗了下来。
      〃我知道的。。。。。。〃
      〃。。。。。。〃闻言,乔适不禁一僵,随即把手抽回。
      〃对不起。〃这一次,不是抓住他的手,而是侧身把乔适抱住了。
      道歉,代表了什么?或许说,若赵仲衍丝毫想不起当晚的事,自己还能全身而退,但如今又叫他如何面对?
      〃圣上。。。言重了。〃想要挣脱赵仲衍的怀抱,不料却被更用力地禁锢着,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你就这么抗拒?哪怕只是这样抱着,你也想要挣开吗。〃
      身体依然被拥抱着,赵仲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适怔住了好一会,才渐渐放松了僵直的背。
      〃那晚我说的话,全都只是对于清说的,我以为房里的人是。。。。。。〃赵仲衍的话还未说完,乔适便咬了咬牙,抢声道。
      〃我,不是你后宫的那些男宠!〃乔适的语气带着怒意,声音却分外低沉。
      明显感觉到乔适的身体在颤抖着,赵仲衍暗道不好,随即便放开了双手,可这下倒察觉不出有何不对劲,只道以为是方才激动所致,赵仲衍松了口气,平静地回道。
      〃你当然不是,全天下能左右我思想的人,只有你。〃
      〃那么。。。。。。易将军,又是怎么回事?〃话,快要接不下去了,就连大脑似乎都越发难控制。或许下一刻,就连赵仲衍的回答,他也可能听不清楚。
      思量着乔适的问题,双眼却对上了乔适那越发惨白的脸,额上已经涔出一层薄汗,刚被咬出了血的下唇,鲜血随即被他用手背拭去,深锁的眉头,并不难猜到他此刻的感受。
      赵仲衍不禁皱眉,抚上乔适的脸颊,温度已经高得让他心惊。
      〃到底怎么了?〃
      乔适却只是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原来半眯着的双眼,紧紧闭合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开始喘急了。
      〃我去宣御医!〃看着乔适的模样,赵仲衍确实是着急了,猛地站起身来就要迈步,不料手却被乔适牵住了。
      〃乔适?〃赵仲衍疑惑地看着已经失去大半意识的人,那手却依旧紧紧地握住自己。
      不想让他离开吗?
      赵仲衍稍停顿了下,收住了脚步,俯身将乔适扶着平躺在床上,看了看乔适的的脸,目光落到了他的手上,那由于用力以至青筋显露的手,指尖竟然。。。。。。微微发紫!
      一时间便让赵仲衍想到了从前,此刻看来,十足是中毒之兆,便立刻向门外唤道。
      〃茗儿,快传御医。〃
      尽管声音并不大,但着急之意再明显不过,一直在门外守候的茗儿,自然知晓主子的心思。
      〃是,皇上。〃
      听见门外迈着徐急的脚步离开,赵仲衍低头凝视着床上之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在这种状况下,乔适竟还能将他的手紧紧抓住,力度之大甚至让他感觉有些疼痛。
      似乎是在找方法宣泄身体的不适,以至于使上了所有的力气,眼看着乔适开始蜷缩起的身体,紧蹙的眉头没有一丝舒缓,唇上的伤口复又被嗑出了血,静静地望着乔适,赵仲衍撵紧了拳,不禁责备起自己的无能为力。
      唇齿间殷红的血,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分外刺眼,但看乔适紧咬着的牙关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再这么下去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伤了自己。稍顷,赵仲衍定了定神,随后渐渐低下了头,吻住了乔适。
      赵仲衍双手把他揽入怀中,那全身绷紧的神经,就连双唇也死死抿着,温软的唇瓣落下,四唇相接,慢慢让原本急促的喘息稳住了。舌尖舔噬着乔适的下唇,那属于鲜血的腥甜,刺激着味蕾,传遍整个口腔。
      略过贝齿,舌头送进了对方的腔内。朦胧中,乔适只有本能地迎合着赵仲衍的动作,被逐渐用力地吮吻着。怀里的人,竟连自己的舌头都咬破了,赵仲衍眉头深蹙着,但看乔适此时的反应,似乎身体的不适已经慢慢缓和下来,这才安心了些。
      这一吻,仿佛有着安抚的作用,待感觉乔适没像先前般难受时,才发现之前一直紧握住自己的手,已经放松了下来,赵仲衍沉声呢喃道。
      〃是不是换作任何一个人,你也会这般牵住他的手?〃
      这话自然是没有回答的声音,赵仲衍哼笑了下,叹了口气。
      〃皇上,李御医到。〃
      〃进来。〃
      
      不过是简单的把个脉,不料却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看着老御医脸上复杂的表情,赵仲衍正在尽力克制自己的耐性,但看着老者始终一言不发,不禁问道。
      〃到底如何?〃
      赵仲衍的话语,强硬中渗着怒意,老者先是一怔,看样子实在是为难,随即跪了下来。
      〃圣上,微臣医术浅薄,罪该万死。〃
      〃朕在问你病症,你是说还是不说?〃
      〃圣上,这公子。。。。。。〃老御医想了又想,似乎要说的话是多么难以交待,赵仲衍自然没有这个耐性,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厉声道。
      〃你若始终这般吞吞吐吐,朕便下旨赐你死罪!〃
      〃。。。。。。圣上,依您方才所说,这位公子的反应似乎是中毒之兆,但依微臣诊断,公子除了风寒入侵以至身体虚弱外,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老御医的话并为让赵仲衍勃然大怒,只颔首沉思,李御医自十七岁进宫,至今已经四十多个年头,若说他学艺未精,恐怕是天方夜谭,但连他也诊不出病症来,莫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不,这不可能,况且方才乔适的反应,又岂像身体无恙?即便是风寒再重也不会像他这般难受,但老御医这么一说,赵仲衍便瞥了眼乔适的手,方才的灰紫色竟没了踪影,是眼花了?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人,季宣宏。回过神来,遣退了李御医,注视着昏睡中的人,片刻之后,便命人传召了季宣宏。
      。。。。。。。。。。。。。。。。。。。。。。。。。。。。。。
      季宣宏进门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乔适那如死灰般的脸色,当下便让他的担忧提上了心眼,赵仲衍着急之际,赶在季宣宏停下脚步开口以前说道。
      〃无需多礼,立刻诊脉。〃
      季宣宏点头,早上分明还好好的人,不过是半天时间,竟有弄成了这副模样模样,挽起了乔适的衣袖,手腕处的瘀痕,始终让他揪心。
      良久以后,放下了乔适的手,季宣宏站起身来,走向赵仲衍。
      〃如何?〃赵仲衍旋即问道。
      〃圣上急召微臣进宫,想必事态严重,但且看殿下的脉象,除身染风寒外,无碍。圣上如此着急,又是所为何事?〃季宣宏这话用意自然不在交待结果,而是询问。
      〃无碍?不可能。〃
      〃圣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仲衍叹了叹气,才把之前的情况复述了一次,但话音落下,却未见季宣宏像先前老御医那般为难,当下便定下神来,好好审视了面前的人一番,良久才道。
      〃宣宏,你是不是。。。。。。有些东西该向朕交待?〃
      〃圣上要询问何事,微臣直说便是。〃
      赵仲衍听着,不禁想起日前让季宣宏替乔适看诊,当晚在延玺殿听季宣宏的复述,却不见丝毫惊讶之意,当时自己并未跟他多说些什么,他却已在话语里头,直接用上了‘乔适'这个名字。
      可眼看着分明是‘已死'之人出现在眼前,却依然没有向他问道任何关于乔适的问题。。。。。。但也许,这跟他的性格有关,季宣宏他,一直沉稳得过分。
      在赵仲衍看来,季宣宏甚至是没有任何疑惑,对于这位邺国皇子的相貌,又或者说怀疑他根本就是乔适,他是一开始便认定了,这邺国皇子,就是乔适。且说季宣宏与乔适相识多年,要说会错把陌生人认作是他,倒也是笑话。
      赵仲衍自然猜到季宣宏瞒住了他多少,当季宣宏再次看见乔适时的神态,淡定得让人起疑,其实无需多想便能知道,当初乔适的‘死',必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至于乔适如今还能活生生地出现,似乎也在他意料之内。而且重遇,在他的直觉看来,两人似乎早已碰过了面。
      〃乔适他既然并未中毒,那方才的反应又作何解释?〃
      〃未知圣上可有听闻过,洛湘城尚家的寒珀?〃其实如今所说的,也不过是季宣宏的猜测,但照乔适的情况看来,似乎确实是由于寒珀的缘故。
      〃洛湘城。。。。。。尚家?〃
      洛湘尚家,他自然是有印象的,尚宸恩在朝为官,深得重用。却于先皇在位时,遭朝官联署上奏狠狠参了一本,先皇自知尚宸恩并无造反之心,但却爱莫能助,只得抄了尚家,并将尚宸恩收监于大牢之内,再想缓解之法。
      不料却有人滥用私刑,在尚宸恩被关进大牢的三个月后,便传来了他的死讯,赵仲衍至今还记得,当初父皇那深深懊悔的神情。
      〃等等,洛湘的尚家,与尚宇可有关系?〃
      赵仲衍这才想到了那个多年未见的少年,想到从前每次在易将军府碰面时他的神情,虽然并未将他的无礼放在心上,但尚宇注视着自己是的眼神,他确忘不了,在如今听了季宣宏的话,才猜想到些眉目。
      在尚宸恩死的时候,他大概也只有十岁,原本就跟尚家没有任何接触,自然在他脑海中就没有多少记忆,以至于一直没将尚宇与尚家联系起来。
      〃尚宇,便是尚家的遗孤。〃
      〃难怪。。。。。。但,寒珀又是怎么回事?〃
      〃寒珀是天下至宝,微臣曾听父亲提起过,早在百年以前,这便是天下霸主争夺的对象,但寒珀过于夸大的作用,却始终未得证实,时间长了,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思想,只是听闻,寒珀最后辗转落到了尚家,但也只是收作观赏只用,微臣的父亲说,他曾在尚家做客时见过,只是未知那寒珀是真是假。〃
      季宣宏解释了一遍,赵仲衍便在整理着思想,最后说道。
      〃寒珀,有何作用?〃
      〃寒珀看似赤玉,整体通透且冰冷刺骨,故名为寒珀,但实际不过是由百种至毒所炼就而成。而作用是,起死回生。这话说得自然是夸张,但把寒珀用到乔适的身上,却是可以的。〃
      〃怎么说。〃这几年来,彼此第一次提及关于当初乔适的死,若不是如今他真真切切地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恐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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