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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宇煌深邃中流露自然的笑意,发自心底的笑,如妖孽在世,看起来真心多了。
他忽然倾身靠近安含饴,在她耳边说道,“能不能告诉我,怎样单纯的出发点,给予的帮助,能换来够格让你请吃饭?”
安含饴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响,她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冒金星。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果决的黎总
她整整楞了十秒,然后慢慢的转头正视黎宇煌,安含饴牙齿磨的咯咯响,要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咬死他。
她不淡定了,面上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下去,美丽的大眼内火焰熊熊燃烧,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就算是面对继母和继姐的刁难,她也是平常心待之,而她现在还能保持清醒的理智,奇迹,绝对的奇迹。
她记得上次愤怒是因妹妹走丢,之后再没有过。
情绪的波动,她向来控制的很好,在这世上也只有笑笑和漫漫能让她失控,现在记录又被黎宇煌刷新了。
她再一次深深的吸气,手轻拍起伏的胸口,努力平复心跳,一字一顿问,“你不是说听到一点点吗?”
“是一点点啊!”黎宇煌大方的承认,妖孽的面上挂着邪肆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前面,一点点,中间,一点点,后面,一点点。”
安含饴嘴角无限抽搐,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有了想骂娘的冲动,一点点,这该死的一点点,加起来就是全部。
妈的,他听到了全部过程,居然还跟她说只是一点点,而她,竟然还愚蠢至极的相信了他的一点点。
以后谁敢再跟她说一点点,她一定二话不说,先揍了再说。
她现在连撞墙的心都有了,不对,就算要撞墙,也要将那个笑的一脸得意的讨厌家伙先掐死了,再撞墙。
“息怒,息怒,安小姐,生气容易让女人的容颜像快如流水的时间一样,一去不复返。”黎宇煌拍着安含饴的背,安抚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笑意。
安含饴连瞪他的想法都没有了,她吸气,吐气。
再吸气,再吐气。
她吸吸吸……
啪,安含饴清楚的听到自己脑海里,一跟名为忍耐的弦断了,刚想发作,黎宇煌淡淡的声音从门口飘来,“开会时间到,安小姐你随意。”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安含饴怒,拿起桌上的文件准备砸过去时,门又开了,黎宇煌妖孽的脸出现,他看了安含饴手上地文件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打扫我办公室的保洁人员已经辞职,以后就麻烦安小姐了。”
门又一次关上,安含饴楞在原地,清丽的容颜错愕闪过一阵青一阵白,她仿佛都能听到黎宇煌关门时的笑声,手上的文件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黎宇煌刚刚的话,她听懂了,专门负责打扫的保洁人员辞职,这办公室以后归她打扫,她要是弄乱了,辛苦的会是自己。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从知道她身份不一般开始,他就一直有意无意的找她茬,并且乐此不疲。
安含饴放下文件,走到窗前,拉开隔音玻璃窗大喊一声,“啊,要疯了。”
其实她最想做的是对黎宇煌大吼,老子不干了。
想到她在漫漫面前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坚持半年,想到才过去差不多一个月,安含饴泪了。
会议室。
诺大的长形会议桌,黎宇煌坐在首位上,冷眼看着坐在两旁的分公司经理,众人表情各异,皆正经八百的严肃着脸,一个一个分公司经理站起身,口若悬河介绍分公司发展趋势。
其余人认真听着,轮到黎宇翔时,他从容站起身,对众人行了个绅士礼,开始对他所管辖分公司的投资和发展介绍。
不时的有人点头,附和,对他所提出的方案表示赞同,可行性颇高,而首座的黎宇煌平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他没有附和,也没有表示反对,面无表情的淡漠脸上,是那么的平静。
众位分公司经理哪个不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人才,谁都是明白人,对黎宇煌的脾性也有一定的了解,都知道他越是平静的表面越是风起云涌,上一刻还是风平浪静,下一刻就会变天起大风浪。
暴风雨即将来临前,一般都是宁静的。
“大家觉得这份企划案,可行性如何?”黎宇煌缓缓的开口,冷然的神色有一股天生的气震山河之势,无形中让众人下意识的坐直了身。
“很完美,连预算都拿捏的很精准。”一位经理说道,其余人纷纷附和。
黎宇煌在心底冷笑,完美,任何完美的东西都具有致命的力量,因为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完美。
“宇翔认为呢?”深邃冷然的扫过众人,最后黎宇煌的视线落在站着的黎宇翔身上。
尽管他不承认黎宇翔是他弟弟,但在外人眼中,黎宇翔就是他弟弟,当初为了顾及黎知秋的感受,他没有把和黎震桦决裂的事公布,黎震桦更不会傻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在外人眼里他们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他跟黎宇翔更是相亲相爱的兄弟。
黎宇翔温润一笑,淡淡的说,“一切由总裁定夺。”
意思很明显,他只负责企划和执行,决策还有由黎宇煌定,一句话将黎宇煌推到风口浪尖,出了事都得黎宇煌来扛,跟他没有关系。
精明如黎宇煌者,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推脱之词,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啊,还真是执着,无时无刻不在想整倒他的法子,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既然这样,那就另以一份企划案,送到我的办公室,下一位经理继续。”黎宇煌果决的说道,淡然的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气势。
“是。”黎宇翔应了声,坐下。
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被驳回企划案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接到了任务而已。
众人开始正襟危坐,尤其是还没有发言的经理们,那么完美的企划案都被拍回重做,自己的想过关就危险了。
但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总裁室。
“哎呀,娃娃你又调皮了。”胸前冰凉的感觉,让安含饴睁开眼睛,她睡眼迷糊,以为又是娃娃为了叫醒她,往她脸上洒水。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干干的,不对啊,安含饴坐起身,只见一身雪纺纱洋装连身裙的黎知秋,正愤怒地瞪着她,食指正倒勾着咖啡杯。
原来罪魁祸首在此,她错怪娃娃了。
正文 第四十章 女人也较劲
“请问,有什么事吗?”安含饴站起身,伸手抚了抚有些皱褶的裙摆,再扫了一眼胸前,唉,污染严重,不知道洗衣店能不能洗得干净,要是洗不干净,这套衣服算是报废了,太浪费了,她穿还不到三次,可惜了,可惜。
“你怎么会在这里面,煌的办公室什么时候任何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睡觉?”黎知秋盛气凌人地质问。
上次和黎宇煌闹得有些不愉快,黎知秋被送回家后,暗下决定,她不出门了,就带在家里,看黎宇煌急不急。
以往的经验,只要她一摆出生气面孔,黎宇煌就会乱了阵脚,立刻给她道歉,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都会揽在自己身上并且请求她原谅,她只需要在家等着,黎知秋一直等着黎宇煌回家来给她解释。
谁知几天过去,连黎宇煌的人影都没见着,打电话给他总说忙,甚至说不上三句话就收线,她开始觉得不安了,一种即将失去他的感觉笼罩着黎知秋,她在家里再也呆不住,所以决定来公司找他,给他一个惊喜。
谁曾想,她道先被惊吓到了,一进门,看到这女人在沙发上睡觉,黎知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黎宇煌有洁癖,不喜欢有人进入他的领地,更别说是在他的沙发上睡觉,还是忙碌地上班时间。
阿猫,阿狗,说她自己吗?
也对,总裁室,确实不能有可疑份子进出,安含饴微微笑道,“女士,你说的对,总裁办公室,确实不宜有不相干的人出入,为了信息安全,你请先回家等着,总裁正在开会,等他有时间见你时我再通知你。”
“你叫我什么?”黎知秋怒问,妆容精美的面上出现裂痕,她最讨厌地就是别人提及她的年龄,比黎宇煌大,是她心里的痛。
“女士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安含饴回答,无辜的声音,配上无辜的表情,还真让人看不出她是否是故意为之。
无知的女人真可悲。
“你敢说我老?”黎知秋气得跳脚,上前一步,挥出手掌,她动作快,安含饴更快,脸迅速往旁边一闪,避开黎知秋那泼辣的一巴掌。
这几乎是自然反应,做里克尔秘书时,由于里克尔常常带她吃饭,被他那些追随者误会是里克尔的情人,安含饴就经常躲女人挥来的巴掌,因此她没少提议里克尔去整容,都是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惹得祸。
比起里克尔,黎宇煌给她带来的麻烦好应付多了,安含饴永远冷静自持的面上,依旧不改淡定从容,她回答,“没有,绝对没有,你可是皇亲国戚啊!”
“你敢讽刺我。”黎知秋又一巴掌挥下,这回安含饴可没有由着她,扣住黎知秋的手腕,安含饴慢慢施力,声音极其冷淡的说,“动不动就挥人巴掌,你是本性如此还是嫉妒使然?你大小姐的教条中没有教你识时务为俊杰吗?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恬雅的一面。”
安含饴放开黎知秋的手,女人动手太难看,她向来喜欢以和为贵。
上次在这里哭得楚楚可怜的那个她,和这回一句话不如她意就挥人巴掌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她本来躺在舒服的沙发椅上补眠,昨晚为了看一部片子,熬到凌晨,忙了一上午,下午她又被黎宇煌气得来回拖了三次地板,最后累得睡倒在沙发上。
哪儿惹到她大小姐了,一来就泼她咖啡。
黎知秋见安含饴若无其事的样子,怒气更加猛烈,但她努力压抑住,轻蔑的开口,“上班时间,一个小小的助理,竟敢在总裁室偷懒睡觉,玩忽职守,这样的人不配为恒远工作,留下只会坏了名声,煌不在我来处理,我会叫保安看着你收拾东西。”
“请问,你这是要开除我的意思吗?”安含饴有礼貌的问,心里却大为惋惜,好好的一个美女,因为黎宇煌智商竟然成了负数,听说她是法国一所名校毕业的博士生,安含饴开始怀疑她的博士证书是不是买来的,或者是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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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秋以为她怕了,心里得意,她就说嘛,没有人敢跟她作对,就黎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足以压死人,何况还有她爸爸和煌的宠爱。
黎知秋一直被黎震桦和黎宇煌保护的很好,公司的员工为了讨好黎震桦,对她也非常尊敬,但也有个别列外,公然不尊敬她的员工,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撵出了公司,留下的员工是敢怒不敢言,都尽量避开她。
黎知秋渐渐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她高傲的斜睨安含饴,冷冷的说,“很明显,不是吗?”
哟,给根竿就往上爬了,可怜的孩子,真是天真,黎宇煌真是造孽啊,把个年近三十岁的姐姐宠成这样。
安含饴有些同情黎知秋了,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然又要莫名其妙被黎宇煌那个变态,找各种理由折腾她。
想到黎宇煌那张妖孽的脸,直视黎知秋仿佛吃定黎宇煌的狂傲样,安含饴冷了声音,“你以为,你又这个权利吗?”
又是这副表情,他们还真是姐弟,刚刚黎宇翔叫她去分公司工作,也是这副吃定黎宇煌的样子,仿佛黎宇煌都得听他们说话,都是同一对父母所生,为什么处世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黎宇煌是狂傲,但他有本钱,不像黎知秋和黎宇翔,没本事还狂傲的没边了。
“当然。”
安含饴声音又冷了几分,“容我提醒,我是恒远的员工,而你,什么都不是,说好听了你是总裁的姐姐,说不好听就是路人甲,我随时可以叫保安请你出去。”
“你,你敢。”黎知秋错愕,同时也被安含饴的气势震慑到。
“我为什么不敢?”安含饴收起自己不该有的情绪,平静的反问。
“你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而我是煌的姐姐。”黎知秋说。
“但你不是恒远的员工,我就有权利将闲杂人等请出我们的公司,甚至送你去警局。”安含饴微笑说道。
“你敢。”
“很显然,不是吗?”安含饴用黎知秋说过的话来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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