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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然澄清事实,因为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只要他表明了性向就真相大白了。但是他们没有证据,就算这样说了,谁会相信呢?最后,也只能把怒火往肚子里咽,并央求大伯花钱去压制舆论。看着焕然一日日消沉,许锦严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失望。他想到奶奶过去教导自己的话,只有变强,才能主宰真理。
无计可施之下,他接受了大伯的条件,决定回家执掌许氏,先想办法根除家族企业的诟病。担负着这样的重任,许锦严变得冷酷起来,他用狠辣的手段抢夺了几个竞争对手的订单,雇用商业间谍偷取资料,接下来为了从叔伯等人手中夺回实权,在那段时间也几乎不择手段,费尽心思收集他们接受下级贿赂、亏空公款的把柄。
而在这时,那个诬陷焕然□的女人再度出现,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找到了焕然的父亲,说这是他的孙子。许锦严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焕然娶这个女人,但是大伯的态度强硬,明明查出来这个婴孩不是焕然的血脉,却仍然一门心思地认定让儿子和郑氏联姻,能捞到不少好处。那时,许锦严还差一步就能夺回对许氏的管理大权,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大伯发觉,他违背自己的心意,瞒着焕然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
他亲自将焕然骗到了万事俱备的婚礼上。
本以为锦严会极力阻止这门婚事,在被推进礼堂的那一刻,焕然何其震惊,对许锦严失望至极。即便后来锦严三番五次对他解释了自己的目的,焕然也没有原谅他。他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看书,就是照看襁褓里的微白。
过了不久,焕然的父亲发现这个女人在郑家根本不得势,无法给自己带来任何利益,便果断地让他们离了婚。拿着一笔不菲的赡养费,这个女人很快消失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仿佛微白今后的命运无何,跟她毫无关系。
看得出来焕然对于微白有着强烈的同理心,许锦严抢先一步在法律上确立了自己是微白监护人的地位,让他不得不带着微白住回许家大宅。而这时,许锦严完全夺回了对公司的支配权,没有人再敢过问他的决定。
抬头不见低头见,许锦严除了每天要处理繁重的工作,对焕然的微白照顾得无微不至。嘴硬心软的焕然看着劳累的他,不心疼是假的。而且,无论许锦严在商场上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对他依然是极好的。虽然他霸道地管束自己,连出门也要被保镖跟着,心情不好时也会发火,但他有多爱自己,自己有多爱他,焕然心里清楚。
和好如初是迟早的事。
许家大宅总算有了欢声笑语,真心将微白当做儿子抚养的焕然除了偶尔帮锦严处理公务,仍然十分向往演艺事业,可是锦严言行禁止他重回娱乐圈。偏巧,那年他开车送微白去上学,在路上出了车祸,微白残疾的同时,锦严对焕然的保护欲更是加重,几乎不准他独自出门。
因微白残疾而自责,焕然对自己养育孩子越来越没有信心。长期呆在家中无事可做,焕然与事业有成的锦严之间那强大差距感,也令他极度不安,只能把心思寄托在绘画上。好在他的艺术天分确实很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为了取得成绩,他忽视了微白,也不再送他上学,不过问他的心情和学业。到微白十六岁之前,锦严给他举办了好几场画展,不过都是在国外办的,为的是不让媒体发现焕然的真实身份。
心思单纯的许焕然不曾发现,残疾的身体给微白带来的心理创伤,已经导致了他心灵的扭曲,他开始变得自卑、焦躁、多疑。微白的行为举止变得怪异,对他和锦严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改变,他发现这个孩子越来越喜欢粘着锦严。这令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终而有一次,焕然发现,微白在偷偷亲吻了睡着了的锦严。倍感恐慌的焕然不知道如何将这件事告之锦严,只能告诫他和微白保持距离,自己对待微白的也变得严厉和生硬起来。谁能料想,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微白给他发了一封邮件,里面是锦严与他发生性关系的视频截图。这件事正好发生在自己感冒发烧卧床不起的那一晚。
他质问锦严这是怎么回事。锦严惊骇之余,解释说自己被下了药,将微白当做了他。然而正面对质时,微白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叔叔,我一直敬爱你,为什么你会说这种话来污蔑我?我怎么会下药呢,是叔叔主动抱我的呀,是你强迫我的呀,而且你抱着我却竟然叫着爸爸名字!爸爸,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爸爸,我是不是碍着你们了,你现在一定后悔生下我了吧。”
“啪”的一声,是许锦严扇了微白一巴掌。
“锦!你干什么?”焕然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回到房间的,他心乱如麻。在他心里,微白一直是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他不会怀疑他是在说谎。另外,他也不认为锦严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会做出这种事,最后只能归结于,这是一场荒谬的错误。
“但倘若没有后来那场微白落水的事故,焕然也不会走。”收回思绪的许锦严将目光停留在微白的脸上,叹息道:“当时,我没想到微白是自杀,只认为是他玩的新把戏。因为他曾单独找过我,说自己故意设这个圈套,就是要拆散我和焕然。他居然说,喜欢上我了……他说,作为父亲,焕然肯定不希望被儿子厌恶,所以只能选择放弃我……”
听完这么长的故事,溪晓陷入了深思,琥珀色的眼眸反射出瑰丽的晨光,他慢慢扬起脸来,说道:“不,那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撒了弥天大谎!”
第八十七章
“他撒了谎?”许锦严扇动细密的眼睫,狭长的眼睛透出一道锐利的光。
这时,门外响起了“笃笃笃”的响声。
“什么事?”
“锦严少爷,我们刚刚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说是沈先生的朋友,姓程。”保镖恭敬地回答道,“已经将他和沈先生关在了一处。”
斜睨着门口,许锦严朗声道:“知道了,给他们送早餐过去,让客人肚子可就不好了。”
本欲说明清楚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却惊讶地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没有被真正的许微白排挤出身体的溪晓把眼睛一瞪,喊道:“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正如你听到的一样,沈映冉找到这里来了,好像还请了一个帮手。”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许锦严更关心他刚才提到的事情。“你继续说,放心,我又不是黑社会,不过是权宜之计,难道还真的绑架杀人不成?”
转念一想,许锦严应该不会伤害他们。溪晓抓紧时间,趁着意识还未被微白压制,快速说道:“我那天看到了微白写的日记,给那个文件加密的不是你和他的生日密码,而是许焕然的。前面的事情都和你叙述的一样,他把自己给你下药的步骤也记录的很清楚,但你唯一弄错了的,是他的动机。
其实在他看来,是你夺走了焕然。在双腿残疾之后,他感觉焕然逐渐疏远了他,一心扑在了绘画上,除了你能引起他的注意,好像其他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在内,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微白很希望焕然能像过去那样疼爱自己,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常常看到你和焕然在一起,而每当那个时候,焕然就非常开心。自卑心作祟,他偏激地认为,焕然嫌弃了自己是残疾,所以不再喜欢自己。后来,他无意之中发现了你和焕然的特殊关系,便自动将你判定为焕然不爱自己的根源。
这样说你应该能理解吧,微白说喜欢你全是谎话,他是有着严重的恋父情结。在他的眼里,父亲是完美的,你们的关系被他扭曲地理解为,是你引诱并玷污了焕然。所以,他设下局,目的是让焕然对你失望,对你反感,想方设法破坏你们之间的信任,让焕然主动离开你。他在潜意识里,是想试试看,焕然是更在乎他这个儿子,还是更在乎你!”
“怎么会是这样?焕然他那么疼爱他……微白怎么会产生这种误解?”许锦严双手交叉,随即松开,又两臂交叉着搁在胸前,“他所表现的,和自己的想法竟然完全相反?”
发觉太阳穴再次传来猛烈的剧痛,溪晓两手摁在额头两侧,语速变得慢了些,“没有错,他钻进了牛角尖啊,又不肯主动说出口,和你们沟通,就擅自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去做了……经常粘着你,用你的生日密码加密文件也都是假象,全部是做给焕然看的。”
“他以为那样能使焕然更注意自己,却没想到焕然的反应是更加冷漠和疏远。实际上,那是他不知所措的反应啊。你……怎么了?”从自己怅惘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许锦严发现了微白此时表现出的不适。
“微白,要……要回来了!”溪晓一把拽住他的手,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你你……一定要说服他,说服他相信焕然是爱他的,不然……他还会想寻死……”
“喂,你还没说你是谁?到时候我要怎么再叫你回来?”有点畏惧面对自杀而死的许微白,许锦严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摇晃了微白的身体几下,发现他的视线依然失去了焦距,好像一瞬间,这个灵魂真的被抽离了似的。
过了大约一分钟,低垂着头的躯体晃了晃,手指先动了起来。
“叔叔,为什么我还没死?”苏醒过来的许微白的灵魂显得精神萎靡,他摊开手掌放在眼前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仿若一碰就破的泡沫般的笑容。
“微白,你当然没有死。你怎么傻到要去自杀,焕然很担心你的,知道吗?”依照溪晓所说,许锦严谨慎地考虑着要如何组织语言,尽量不去刺激到他,向着解开他心结的目标去做。
顷刻,听闻焕然担心自己的许微白在眸子里溢满了泪水,脸色稍稍清晰了几分,却又转为模糊,交错着悲伤与寒凉,“你不用骗我了,叔叔……你很讨厌我对吧,我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自己不是爸爸亲生的孩子,就不敢奢望成为他心目最重要的人了。我根本没有资格要求爸爸爱我,他能抚养我长大,我就该心怀感恩了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原来,果真存在着自己不知情的事,但许锦严和焕然从不认为瞒着这个真相是错误的,他们也没有想过,若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事实,对于微白来说是怎样致命的打击。
用飘忽如尘埃的眼神看向许锦严,许微白以低沉的嗓音说道:“在我成功造成了你和爸爸产生误会的一个星期后,爷爷请我去吃饭。从小我就感觉的到,爷爷奶奶不喜欢我,之前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又是残疾,所以遭人厌。直到那天我才明白……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许家的孩子啊。我是个被母亲抛弃的私生子,爸爸原来也只是养子,是爸爸和叔叔可怜我,我才能顺利长大的……”
“天哪,”许锦严禁不住长叹一声,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不是那样的!并不是可怜你你!焕然和我,都是真心喜爱你,实实在在把你当做儿子来抚养的啊!你不要相信你爷爷的话,他是怕我把财产留给你,才对你说了那种话的。”
疑惑地眨了眨眼,微白摇了摇头,凄然地笑道:“我知道爷爷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但是……如果爸爸真的把我当做儿子,为什么自从我残疾之后,他就对我越来越冷淡?”
许锦严干脆蹲□来,注视着他的眼眸,用温润的语调说道:“他是内疚啊,他认为是自己没能躲开那辆突然转向的车,导致了车祸,让你从此不能走路。所以他一看到你就心痛,就会想到那天的事情,于是下意识地躲避你,这才疏远了你。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疼你……你每一年的奖状、作业本、绘画本他都好好收藏着,他一直默默关心着你。”
眼眸里的迷雾有了消散的迹象,许微白静静地凝望着他,沉默了片刻才反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立刻点了头,许锦严以为自己就要成功说服他了,“我保证,每个字都是真的。”
许微白的脸上总算展露出了出云见日的朝气,虽然眼睛里的疑虑并未全然褪去,但语调总算变得欢快起来,“那我相信你吧,叔叔。爸爸现在在哪,我想见他,亲口对他道歉!”
是啊,如果此刻焕然就在这里,那该多好。
可现在也没办法告诉他,焕然因为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