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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莫名其妙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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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回家,想要和父亲商议这件事,可偏巧了父亲也出了门,参加一年一度的锦绣大典,没十天半个月不会回家。
他们家是锦缎世家,父亲更是一手让人称道的绝活,苦於没有手巧的徒弟,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举行锦绣大典,挑选几个资质不错的,准备倾囊相授。举行地,在京城远郊的一个镇子上,一来一回怎样也要两天,这时候父亲可能刚到那里。
母亲问他出了什麽事情,他也不知道应当怎麽说。本就是不能十分确定就是有这麽回事,只是小涛惊慌间听到的只言片语,并不能罔下断言。也是因为这样,不能马上就让人捎信给父亲,更不能跑到宋家去提醒,始终这件事,并不确定。
幸好,他还有自己的师兄弟,那些师兄弟又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给他们飞鸽传过去几封书信,让他们注意一下,最近有哪路镖行出了事,还有注意一下叫宋幕雨的镖师,都没有什麽大问题。
总算觉得都布置妥当了,柳朝来才算安下心来,虽说宋幕雨喜欢他,他不喜欢宋幕雨。可怎麽说两个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总是有一份友情夹在其中,他怎麽也不可能希望宋幕雨出什麽事情。
很小的时候,大约那时才9岁。他们家刚搬到京城,原本他爹和宋幕雨的爹就是认识的,这一搬来,第一个来拜访的就是宋幕雨一家,那时候的宋幕雨似乎刚感染风寒,本来不该出门的,可他自己觉得没什麽,强著性子要来见见他这个未来媳妇。那时候,两家人都不知道,彼此都生了个男孩。
见到了,看到他的样貌,宋幕雨很自然地惊讶著。他本就生得貌美,那个时候更加看不出来男女。原本他也没当回事,毕竟他的小时候,也充斥著〃这小姑娘长得真俊〃之类的话,他都听腻了。
可那时候,宋幕雨吸著鼻涕,上来就是一句〃娘子〃,把他气疯了。他可以任由别人看他做女子,可大人们都说自己是男孩了,这傻瓜还叫自己。。。。。。
他当下送给他一拳头,那宋幕雨倒也不哭,大人们互相尴尬著,还是宋幕雨出来调解著。
他那个举动更让自己厌恶几分,得罪人的是他当好人的也是他,反正自从那句〃娘子〃之後,他就算对宋幕雨有意见了,好大的意见。当然,宋幕雨呆呆笨笨的,一直都不知道。
他就骗宋幕雨,下河塘捉鱼,冬天摘草莓给他吃,反正什麽危险,什麽难做,就让宋幕雨去。
他宋幕雨倒也结实,这麽折腾都不见生病的,他有时候都怀疑,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宋幕雨的感染风寒是不是真的?还是故意作出那副样子,惹人可怜。
不管怎麽样,他从小就看宋幕雨不顺眼,可这麽些年过去了,他们之间纠纠缠缠的,倒也没什麽大分歧。
就是。。。。。。就是後来自己老往妓院跑,老在窑子扎堆,宋幕雨也还是喜欢跟著他,只是他的笑容越来越少。这些事他本来是不知道的,他们两家的老人都互相来往著,偶尔从父母亲那里听到,小时候那个爱笑的幕儿不见了,似乎自成年後,便越来越沈默寡言。
他明白那是为什麽,可他是柳朝来,不会因为一个男人那麽痴情的喜欢自己,就改变自己的性趣向投其所好,且不说自己不喜欢男人,就算喜欢正常人只会喜欢柔弱清秀型的,谁会喜欢像宋幕雨那样高高大大浑身肌肉的男人的。
青梅竹马的纠缠,看上去很多年,其实每件事都存在著那麽多的相似性,奇怪的是,就算再相似,在那个人眼里也是有趣的,尤其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他不是宋幕雨,他做不来喜欢宋幕雨的事情,感情的事情太过不确定,盲目的追求虚无缥缈的感情,只能是宋幕雨的梦境生活,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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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悄溜著,聚揽消息的九师哥没有送回什麽让人担心的消息,相反这一个月一切都显得很安静,没有宋家出事的消息,派人查找那日青楼几人也没有回信。
柳朝来都有些怀疑那天小涛是不是听错了,偶尔去宋府探望,也没什麽奇怪的事情。除了,宋府他所熟悉的小厮和丫环越来越少,多了许多新面孔。
今年的锦绣大会拖延了些时间,他爹直到那日後两个月也没有回家,娘亲有些担心,让人驾著马车,赶去看看发生了什麽事情。
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如果在以前,他一定觉得这样特别自由自在,轻松快活。可不知道为什麽,心里面总有些忐忑。
这天,本来一切都很安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午时刚过,外面突然开始闹腾起来。柳朝来本来躺在软榻上小寐,外面的吵闹扰了他的兴致,急急打发小涛出去探视,半天也没见回来。
柳朝来被吵得不行,只好自己起身,到了门口,才发现已经有好多人朝一个方向跑过去。似乎是看热闹,可看神色和手里拿著的水桶,怎麽看怎麽像要去救火。
他没见到自己的家仆,只好跟著这些忙乱的人,没走多远,竟发现路程那麽熟悉。待到终於走到,看著那熊熊大火,柳朝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他还以看望某人的名义,到这里逗留;前天,他还代表父亲,过来看望世伯。何故今天。。。。。。
随手拉过来一个人,厉声问:〃发生了什麽事?〃他觉得自己的样子是刻厉的,可看到他那样子的人更觉得害怕,瑟缩著半天才敢说话。
〃今日午时,也不知哪里走了火,一直到火势难以控制了,这府里才开始救火。。。。。。〃
〃里面还有人吗?这家的人救出来没有?〃
〃救。。。。。。差不多都救出来了。〃那人懦懦道。
柳朝来懊恼地抛开那人,怎麽自己几乎天天过来巡查,还是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总有个奇怪的感觉,很奇怪很奇怪,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这场火是有人蓄意制造的。也许是受那次小涛的话的影响!小涛说有人在算计宋幕雨,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呆头鹅有什麽可算计的,可他就是连带反应的把这件事和那件事联想到一起。
猛然想起,他过来这麽久,还没看见世伯伯母。m
推开那些拥挤的人群,努力寻找记忆中比较熟悉的身影,可都绕了好几圈,被人骂了好几回了,也还是没看到熟悉的家丁奴仆,仿佛原来那些人都凭空消失了一样,不是说都救出来了麽?
他气恼地抓过来一个人,张口就问:〃宋家的人呢?〃他想都没想过控制自己说话的口吻,虽说他长得俊美,这样的时刻却有些狰狞。
〃不。。。。。。不知道。。。。。。〃那人如同先前那人一样被吓到,懦懦著。
〃什麽不知道,你不是在这里救火吗?〃火红的太阳熊熊燃烧的火焰,焦得人眼晕。
〃我来的时候也没见几个宋家的家丁啊!〃那人声音有些颤抖,但仍很肯定。
听到这个答案,柳朝来短暂发怔。怎麽会这样?宋家怎麽说,也有一百来口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呀?!
〃那。。。。。。宋老爷宋夫人呢?〃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寒。
〃他们。。。。。。〃那人回想了一下才说,〃刚才有人抬出两具烧焦的尸体。。。。。。〃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截住。
〃带我去。〃他不十分清楚自己要看些什麽,只是想看。
那人有些害怕柳朝来,可还是梗著脖子在前面带路,柳朝来也似那熊熊烈火,浑身燃烧著不让人靠近的气息。
等带路的人停下来,他们已经停在了一条小巷子的入口,那里并没有几具尸体,即便有,也是烧焦的不成样子了。就算这样,柳朝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两具是宋世伯宋伯母。
火能熔衣熔人,却没办法熔金。
宋伯母手腕上常年佩戴著一对龙凤配手镯,那是和自己娘亲一起订做的,就像姐妹的象征,仿佛故意在炫耀他们的姐妹情一般。
此刻,那具较瘦小的身体上,正有一对,努力绽放自己的光彩,却被不小心落进去的黑色木渣掩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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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世伯的身体更好认,他的腿骨是蜷缩的,早年因为一次坠马,落下了病根,腿骨未痊愈的时候,宋世伯就强撑著想骑马,结果只是让自己的腿骨越来越糟,越来越萎缩。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事实胜於雄辩。眼圈有些发热,他该怎麽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母。
小涛不知道什麽时候找到了他,焦急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爹娘在找他了,他没办法坐视宋世伯宋伯母就这样曝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吩咐小涛来打点这里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回府见爹娘。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让人措手不及。柳朝来自认不是个没有应急能力的人,可这回。。。。。。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他刚踏进家门,还不知道该怎麽说呢,就觉得家里两位老人的气氛有些不大对。
〃爹,娘,发生什麽事了吗?〃
他的老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他娘亲,又看向自己,最後说:〃朝儿,幕儿那孩子去了杭州,你是知道的。〃
柳朝来点点头,这个他早就知道了,他爹为什麽又提起这个?
〃你还记得你在杭州的表舅舅吗?〃宋父突然又提出这样的问题,弄得柳朝来更摸不著头脑。
可他还是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他依稀记得是有那麽个人,只是好像没怎麽见过。
〃唉!你那表舅的千金,就是这次要给幕儿相亲的,可前些天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他们家得罪了谁,一夜之间被烧得一干二净,姚府更是惨遭灭门。〃宋父摇头叹息,深感心有余悸。
〃什麽?〃柳朝来总算意识到这里面的联系了,那个姚府就是这次宋幕雨要去的地方,姚府也遭灭门,那麽。。。。。。〃幕雨呢?〃
宋父满眼忧色地抬头看了眼柳朝来,柳朝来注意到宋父的眼眶似乎早红过了。
〃那孩子也在灭门的第二天便失去了踪影,姚府被烧得干净,根本也找不到任何幕儿曾在那儿逗留的痕迹。〃
忽然之间,什麽东西在浩大的天地间摇晃,没来由的眼前一阵发花,柳朝来好不容易稳住自己。
失魂落魄间,本想就此回房整理思绪,临出大厅门,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告诉两老。
〃爹,娘,不知姚府被灭门,昨夜,宋世伯。。。。。。宋府也被一把火烧得干净。〃
说完,便再没有了言语的能力,他听得见母亲在听到这个消息後的震惊和哭泣,也听得见父亲的仰天长叹,哀声连连。可他自己。。。。。。
他不知道为什麽心里面有一个角落突然之间空荡荡的,就像硬生生被人抽走了一部分。
回到房里,迎面就是一张美丽的蝴蝶风筝,那麽女儿气的东西,这麽多年了,他都没有丢,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因为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觉得漂亮,也就不在乎送这个给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了。
是啊!那是宋幕雨送给他的,在知道了他是男孩子,在知道了他们不能结为夫妻,在知道了他对他的厌恶後,还是送给了自己这个。
他记得那时候,他好像还感染了风寒,天天鼻涕眼泪的,喉咙疼得要死,娘亲又不让出门,他只能我在房间里。宋幕雨来看他,悄悄潜进他这个病患的房间,看看没有人进来,才跑到床边红著脸庞对自己说,朝来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个大风筝,好漂亮的。
他那时候因为生病而脾气暴躁,怒冲冲地说,拿走拿走,没看到我生病了吗?生病了,不能出去玩儿这个了。
小小的宋幕雨却不依不饶,没关系没关系,风寒会好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放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希翼,那是个容易染风寒的春季,也是个放风筝会很惬意的春季,前者让人恼,後者让人很开心。如果只有前者,那它柳朝来一定会郁闷死,现在多了後者,他的心情便截然不同起来,他也开始希翼,乖乖地吃药,晚上盖好被子睡觉,很快的,他的风寒就好了。
他拿起风筝去找宋幕雨,却得知宋幕雨也病倒下的消息,他气得不轻,怪责宋幕雨不守信用,事实上他们之间没有建立任何关於一起放风筝的承诺,可他就是把怪责都给了宋幕雨。
从此,这盏风筝只停留在他的房间,提醒他宋幕雨那一次的失约,提醒他永远也不要喜欢宋幕雨,直到长大成|人的现在。
他要成亲了,他没什麽感觉,因为他知道他总会回到京城,到时候他还可以看到他,还可以恶意地欺负他,即便他有了与他更亲的妻子,只要他一句话,宋幕雨就一定会来到他身边。
可现在,宋幕雨不见了,跟水蒸气的挥发一般,消失不见了,他有种再也见不到这个人的感觉,很可怕。。。。。。
空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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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扬起了不多的谣言,本来经常留连青楼的柳家公子不再,只剩下一个打理家中事业的柳少掌柜,虽说不似老掌柜那麽熟捻刺绣,却是个经商好手,柳家在他的打点下,非但刺绣的工夫日渐提高,生意更是越来越好。
更有留言传起,柳公子正到适婚年龄,京城四方媒婆争著抢著往柳家大门挤,就怕错过自己那自认为最好的介绍。
只是朱门酒肉臭,路上就不知道是个什麽情形了,世人皆说京城繁华,然自从宋府惨遭灭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