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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霞的好办,户口所在地就是这边,以董学斌现在的地位,都不用韩国医院打过来材料证明就能给虞美霞办好护照,甚至两天之内就能搞定,但他自己的则要麻烦一些了,一来董学斌户口在北京,二来他以前在国安部门任职过,不知道受不受限制。
徐燕——这是董学斌在城西国安分局时的老领导了。
董学斌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喂,徐局,我小董,新年快乐。”
“呵呵,是你小子啊,一年不见人,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嗨,不是怕您工作忙嘛,正琢磨去京里看您呢。”寒暄了几句后,董学斌问道:“徐局,我想出国一趟,有个朋友要做手术,我得陪着一起,您看护照这方面……”
徐燕语气一顿,“去哪?”
“韩国。”
“噢,那你把打一份汇报书给我吧,要韩方医院开局的证明,到时候我让底下人给你办,最快要两天吧,你直接来京城就行了,反正也要跟这边登机,等你到了我让人把护照给你送过去。”
董学斌赶紧道谢。
然后董学斌又打了几个电话,一个是给虞美霞办护照,一个是跟局里请假,按说董学斌的档案现在还在公安局,他也还是公安局副局长,春节以后才会接任招商局局长的位子,现在这种时候也理应站好最后一班岗的,这会儿突然撂挑子难免会给人一种轻浮的印象,但虞美霞的手术不能不做,董学斌也必须陪着她,所以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回到病房,虞美霞已经醒了。
董学斌忙快走几步,“感觉怎么样?哪不舒服?”
一看董学斌,虞美霞眼泪滴答滴答又掉了下来,她急急忙忙用双手啪地一下捂住脸蛋,大声道:“别看我!别看我!”
董学斌心中一痛,“虞大姐……”
“别过来!”泪水从手指缝隙里不断涌出来,虞美霞哭道:“你出去!”
董学斌可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硬着头皮走上来,“喝水吗?我给你兑点热乎的?”
虞美霞不说话,单手捂着右脸的伤疤,急匆匆地一把将被子拉过来,将脑袋和身子都一股脑地蒙住了,被窝里面隐约能听到轻轻的哭声。
无奈,董学斌只好道:“那我跟走廊里等着,有事你叫我。”
这时,高大夫和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给虞美霞的脸部最后检查了一遍。虞美霞没说什么,拉开被子露出脑袋,一边哭一边让他们诊断,可中间董学斌想进来的时候,虞美霞却突然又死死捂住了脸,高大夫想给继续给她诊断伤口愈合情况,虞大姐也不让看了。高大夫就对着董学斌摊了摊手,董学斌一看,只好再次走出病房,这下,屋里的虞美霞才轻轻松开手,继续让他们检查。
董学斌明白,别看平时虞大姐不怎么会打扮,不怎么爱化妆,但她还是很在乎容貌的,而且好像也很在乎自己对她的看法。
中午。
董学斌再一次踏进病房。
虞美霞慌忙钻进被窝,把头埋了进去。
“虞大姐,我又不是外星人,你躲着我干啥?”董学斌调整好了心态,呵呵笑着走上去,一坐,手伸进她被窝里去摸她的手,结果却摸到了一片肉呼呼的地方,他一个激灵赶紧把手一抽,再次找了找,终于摸住了虞大姐的小手儿,握着她道:“我已经给你联系好医院了,正在办护照,等护照下来订好机票,后天就去韩国。”
“……我不去。”
“那你脸不治了?”
“……”她不言声。
“听我的,成不成?”董学斌道:“要是钱的话你不用担心,李红吕大发那俩老东西已经赔了你十二万,足够了,你放心,咱们先去做手术,这事儿不算完,等回来以后我再收拾他们,好好给你出一口气。”
沉默了片刻,“几率太小了,我的脸……不可能好了。”
“谁说不可能的!我说行就行!”董学斌捏捏她的手,“百分之二十已经很高了,相信我,肯定没问题。”
“……真的吗?”
“真的!”
“能跟以前一样?”
“能!绝对能!”
不多会儿,虞美霞捂着有脸,把脑袋从被窝里露了出来,看看董学斌,“韩国我不认识,我,我一个人去……我……”
董学斌笑道:“我陪你去,一切有我。”
虞美霞嗯了一声,又一迟疑,“那你的工作……”
“你就别管我了,都请好假了,你现在任务就是调整好心态,轻轻松松的准备手术,这样成功的几率才高,知道不?”董学斌攥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似乎想把自己的力量转给她,“别那么大压力,我保证你从韩国回来后还是原来那副倾国倾城的模样,甚至比原来还漂亮。”
虞美霞很悲观,“万一……万一手术没成功……我……我……”
董学斌语气坚定道:“不可能不成功!保证没事!”
直到下午出院的时候,虞美霞也在不断重复着之前的问题,董学斌其实心里也没底,百分之二十的几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况且那边的医院还没有检查过虞大姐的情况呢,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但董学斌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必须给虞大姐信心,所以不断肯定着,说绝对不会有问题。
回到华美小区,虞美霞似乎被董学斌的坚定感染了,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她带着口罩不敢看自己的脸,到家就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三百零七章很白!
这天早上。
首都机场T2大厅。
春节的旅游高峰还没到,不过机场还是人山人海的样子,扫眼一望,密密麻麻都是人。董学斌拉着一个旅行箱走在前面,拿着刚打的登机牌找着15登机口,后面,一身貂皮大衣的虞美霞紧紧跟着,她脸上带着一个厚厚的白口罩,盘着头发,柔弱的眸子里不时露出犹豫和紧张的神色。
“小斌。”虞美霞咬牙看看他,“真要去吗?”
董学斌一汗,“都这个时候了还说啥啊,当然得去了。”
“我……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虞美霞心里乱糟糟的。
“你什么?”董学斌苦笑。
“没,没事。”她牙齿一咬下嘴唇,“走吧。”
董学斌不是虞大姐,但此时也有点理解她复杂的心情,既想做手术,又怕手术失败失去了盼头,再加上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国,或者还有些对“手术”这一词本能的恐惧吧。想到这里,董学斌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笑呵呵地又安慰了她几句,表示了自己对手术能成功的强大信心。
等飞机是件很枯燥的事情。
去首尔的这架航班晚点了,九点多钟登机口才开。首都机场的航班降落后,飞机一般都会开到登机口与起降台对接,乘客只要检票过后进入登机口一直走就直接能上飞机了,下机的时候也一样,很方便,不像其他省市的一些机场,还要摆渡车搭着乘客嘎吱嘎吱地开上七八分钟才能到跑道附近的飞机边上然后再登机。
检过登机牌,董学斌和虞美霞上了飞机。
左三排右三排,是架小飞机,机内空间不是很大。
拿登机牌的时候董学斌特意跟虞大姐选了个相邻的座位,在机翼偏后一点的位置,走过去放下包,董学斌先让虞美霞坐到最里面靠窗的地方,然后才将装着俩人衣服的小行李箱举过头顶,塞到上面,接着往中间的位置一坐,从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扒开挡板和虞大姐玩起来,闲着也是闲着。
慢慢的,登机的队伍收尾了。
这时,一个小眼睛的男子坐到了董学斌身边,应该是个韩国人,他嘴里说着一种董学斌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唧唧咕咕地一边跟前面一排的三个人说笑着什么,显然前面那仨也是跟他一起的。董学斌看到,前面有两人放行李的时候,半透明的胶皮袋子里隐约能瞧见有一身跆拳道的训练服,四十多岁那人是黑带,三十多岁那男子则是红带,可能是韩国哪个跆拳道馆的。
一开始董学斌没在意,继续跟虞大姐玩牌。
可过了一会儿,董学斌突然发现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青年总是往虞美霞脸上看,看一眼还不够,几乎是每隔十几秒就看上一下,还用韩语跟前面的几人说了句什么,前面那仨也纷纷回头往虞美霞脸蛋上瞅了一眼。因为虞大姐的疤痕比较深,比较长,一个口罩没办法全部遮住,右脸边缘还露出了一些,那几人肯定是在看那个伤疤。
虞美霞见这么多人看她,手一抖,忙一把捂住脸。
董学斌可不干了,“看什么看!”
金希真皱皱眉,就算听不懂中文也知道对方没说好话,盯着董学斌的眼睛用韩语冷声道:“你喊什么!”
董学斌眼睛一瞪,“唧唧喳喳的你废什么话!说人话不会啊!”
金希真神色一恼,“你们中国人就这个素质?”
董学斌听不懂他的话,但有人听懂了,后排一个年轻小伙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骂道:“棒子!你丫骂谁呢?”听口音是一北京爷们。
董学斌看向他,“哥们儿,丫说什么呢?”
那留学生小伙子怒道:“他骂咱们中国人没素质!”
“麻痹!”董学斌火了,指着那韩国人道:“你他妈从坐下开始就盯着我大姐脸看!还我们没素质?你知道素质俩字怎么写吗?啊?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话音一转,董学斌又指着前面一排的那仨练跆拳道的人喝道:“好歹也三四十岁的人了!你们有点儿脸没点儿脸啊?还跟我提素质?素质你大爷!”
那北京小伙儿哈哈一笑,“骂得好!”
机舱里还是中国人比较多,见那韩国人来了个地图炮攻击,也纷纷骂了起来。
“这帮小棒子!欠骂!”
“人家大姐脸伤了,你们还盯着人家脸看,打死你们都不多!”
前排的韩尚宇和朴恩智黑着脸看着董学斌,嘴里的韩语连续不断,“你这人怎么回事?希真怎么你了?你骂什么人!”
董学斌阴着脸道:“你俩少跟我瞪眼!欠骂是不是?”
金希真见董学斌连他两个老师也骂上了,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揪住董学斌的领子。
董学斌反倒乐了,也一把揪住他,“呦喝,还跟我动手?练了跆拳道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行啊!咱俩练练!”
虞美霞慌忙拉住他,“小斌,别打,算了吧。”
空姐闻声赶来,赶紧拉架。
董学斌不是没脑子的人,这里不是延台县,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为好,能不惹事儿董学斌也不想惹事儿,但这事儿却关乎到了虞大姐,一个刚刚被毁了容的女人被人这么盯着脸看,好像看笑话似的,谁受得了?这是最基本的素质,有点道德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可这帮韩国人不但揭了虞大姐的伤疤,还挺有理?这让董学斌怎么忍?更何况他对韩国人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董学斌一直是个愤青。
外交上,共和国虽然和韩国一直没有太大的纷争,指责啊,谴讨啊,这些外交上的声音很少,但韩国人有些事办的却不能不让人窝火,就在前阵子还发生了一起很恶心人的事件,新闻上没播,可报纸上和网上却登得清清楚楚,再追溯到一年前,两年前的那几起事件,想想都窝火。
飞机快开了。
在两个空姐的劝阻下,架还是没打起来。
金希真压着火重重坐下,系上安全带,还跟前面两个老师唧唧咕咕地说着。
韩尚宇和朴恩智用英语指责了空姐几句后,看了眼董学斌,也回头坐稳了,系上安全带闭目养神。
“什么东西!”董学斌道。
“小斌,别说了,我,我没事。”虞美霞低声道。
董学斌拍拍她的腿,“别理他们丫的,一帮缺心眼儿的玩意儿!”
虞美霞一嗯,心里很暖呼。
一个多小时后,首尔机场。
董学斌和虞美霞下了飞机,看到金希真几个练跆拳道的人走在前面,董学斌与他们交换了一个冷冷地视线,然后就带着虞大姐出了机场,准备打车找个酒店住下。不过麻烦却来了,医院那边虽然联系好了,但酒店还没有,董学斌是打算找个离医院近一些的地方住,可语言不通啊。
“哥们儿,要帮忙吗?”飞机上那曾给董学斌翻译过韩语的北京青年走了上来。
董学斌心说正好,就拿出一张纸来,“这个医院你知道吗?我想去附近找个宾馆酒店之类的。”
那人笑道:“行,我帮你打辆出租车吧。”
“多谢了啊,怎么称呼?”
“李安,正跟这边上大学呢。”
“我董学斌,带我姐看病来的。”
等车的时候俩人简单认识了一下,都是北京人,岁数也相差不太大,所以聊得很投机。不一会儿,出租车来了,李安拦下车用韩语跟司机说了几句,然后转头道:“董哥,我跟这师傅说好了,直接去酒店的。”
董学斌拍拍他,“多谢多谢。”
“嗨,出门在外相互帮衬呗。”李安呵呵笑道:“再说你跟飞机上骂的过瘾啊,我回去也得练练骂人了,跟你一比,我这都不是一个水平的啊。”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