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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学斌一愕,回头看过去。
一担架上的青年忍痛道:“我没事,先看孙志,他伤得重!”
那受伤较轻的人眼睛都红了,“老三,你肋骨骨折了,别说话了!”
几人说的都是中文,八成是来韩国留学的大学生,甚至有一个还是北河省的口音,这个董学斌当然不会听错。
董学斌愣了愣,一起跟了上去。
铃铃铃,手机这时响了,董学斌是全球通的号码,在这边也能用。
“喂,张大夫?”董学斌一接电话。
张晶晶道:“手术刚刚做完,您过来一趟行吗?”
“行行,我马上过去。”董学斌往那几个留学生远去的身影看了眼,没再追,而是急忙上楼走去张晶晶的办公室。
推开门,张晶晶和两个穿大褂的大夫正说着什么。
董学斌做了个深呼吸,心中非常不平静,“张大夫,手术怎么样了?成功没有?”他盯着张晶晶的嘴型,生怕她说对不起三个字。
张晶晶放下一份文件,点头道:“手术是金老师负责的,后面我也参与了一些,从结果上看手术非常成功,因为皮肤颜色几乎一样,金老师的分析是病人术后恢复原貌的可能性非常大,现在关键是术后治疗,饮食也好,平时的活动部位也好,很多都要注意,一会儿我用中文给您打一份注意事项,这个一定要重视,还有,这几天病人还得在医院继续治疗,过几天还要处理一下植皮后的脸部皮肤,如果一切都没问题的话,大约十多天后就能康复出院了。”
成功了!太好了!
董学斌猛然一锤脑门,踱步过去握住张晶晶和旁边那个金大夫的手,“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张晶晶笑道:“走,咱们去看看病人吧。”
“好,虞大姐现在感觉怎么样?”董学斌道。
张晶晶和他一起出了办公室,“全身麻醉还没过去,她要过一会儿才能醒。”
十几分钟后,病房里的虞美霞终于幽幽转醒。
董学斌笑容满面道:“虞大姐!”
一旁的张晶晶拿着一个本子一边记录一边问虞美霞问题,比如视线花不花,恶心不恶心,虞大姐微微摇头,但说话却有些吃力,声音很沙哑。做好记录后,张晶晶让董学斌放心,说全身麻醉后病人身体肯定会感觉不适,毕竟打了麻药的局部麻醉还要十几小时才能完全消化,过段时间就没关系了。
张晶晶一走,虞美霞眼神就变得非常急切,努力要说话。
“别,你听我说就行了。”董学斌知道她要问什么,笑道:“大夫说手术很成功,恢复原貌的机会非常大。”
虞美霞眼珠子一颤,咬咬嘴,眼圈红了红。
董学斌呵呵一笑,“这下放心了吧。”
她重重嗯了一声,眼泪滴答滴答地掉了下来。
“唉哟,别哭别哭。”董学斌马上给她擦眼泪,“伤口还没愈合呢,眼泪流进去再感染了,听话,不哭了。”
虞美霞用力点点头,不久,她止住了眼泪,露出一个很美的笑容。
昨晚没睡好,加上精神一直紧绷着,虞美霞几分钟后就睡着了过去,董学斌微微一笑,轻轻退出病房给她把门关好,心里如释重负,解决了这桩事,一直压在胸口的阴霾也一瞬间被董学斌长长一口气狠狠吐了出去,轻松舒适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望望天,看看地,感觉一切都那么美。
对了,那些留学生……这边也没事了,董学斌就去医院大厅找他们了,想了解了解情况。
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语言不通又没法问工作人员,正当董学斌准备给张晶晶打个电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走进了医院,他一脸急色地与董学斌擦肩而过,根本没注意到他。董学斌眼神不错,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跟飞机上和他一起骂了那些韩国人的北京小伙儿李安。
“李安!”董学斌喊了他一声。
李安一回头,愣愣,“你是董,董学斌!”
董学斌问,“怎么来医院了?家里人病了?”
闻言,李安顿时怒不可遏道:“别提了,我几个同学让人给打了,妈的,想想都来气,太欺负人了!”
董学斌咦了一声,“刚才我见几个穿跆拳道衣服的人被送过来,那是你同学?”
“对,你看见了?”
“到底怎么搞的?谁下手这么狠?”
“我急着看他们,我边走边给你说吧。”
路上,董学斌总算把事情闹明白了,原来李安的几个大学同学和另几个被打了的中国人都是一家天马跆拳道馆的学员,早上训练的时候,几个韩国愤青聊起了政治,把中国人讽刺了一通,言语很过激,结果被几个中国留学生听见了,双飞立刻起了争执,那时训练的时候教练不在,没有控制住局势,是几个韩国人先动的手,加上对方人多,三十几个打八九个,结果几个中国人都受了重伤,三个骨折,还有一个差点被打死,现在还昏迷着没有醒。
董学斌皱起了眉头,“这么严重?他们道馆的负责人呢?”
“没来!现在也没看见!”李安骂道:“这帮棒子!太不是东西了!跟他们跆拳道馆出了事连派个人看一眼都不来!”
不多时,李安带着董学斌找到了陈大辉和几个受伤的留学生。
陈大辉就是那个唯一没怎么受伤的,此时的他正激动地跟一个大夫争吵着什么,用的韩语,董学斌听不懂。
“大辉!”李安急忙走上去。
陈大辉一回头,“李安!来得正好!带钱了吗?”
李安道:“没带多少,怎么了?”
陈大辉呼呼喘气道:“老三他们刚做完简单处理,不过大夫说必须交押金和治疗费,不然不给治病,我说先欠着,他们说不行!”
李安怒道:“你们跆拳道馆的人呢?他们打的人!医药费当然他们出!”
“我联系不上他们!打了电话给他们负责人还有教练!他们八成商量好了,没有一个接电话的!”
“警察怎么说?”
陈大辉气道:“早报警了,警方说正在调查,可刚刚咱们学校有人还看见那帮人在外头饭馆吃饭呢!调查个屁了!”
“草!”李安怒气上涌,“那这事儿没人管了?”
李安和陈大辉情绪都很激动,来韩国留学的时候,这边人就对华人有些歧视,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花那个冤枉钱去学什么跆拳道了,还不是为了防身,可现在这么多人被打了,居然没一个人过问,天马跆拳道馆的态度,警方的态度,都让他俩彻底寒了心。
董学斌蹙着眉头道:“伤者情况怎么样?”
“这位是……”陈大辉看看他。
李安道:“这是董哥,跟飞机上认识的。”
陈大辉就道:“大家都伤得很重,骨折的就有好几个,还有一个晕迷不醒正在抢救,可现在医药费还不知道怎么办,院方说不交治疗费就让我们转院,大家都是学生,也没什么钱,就算跟家里要短时间也……”
这时,两个一瘸一拐的青年走了过来,“大家凑凑钱先给孙志看病吧,他伤得重。”
“对。”另人忍着腿上的疼痛道:“我俩没事,先紧着他们。”
李安赶紧扶住一个,“你俩骨折那么厉害!别乱动!钱的事儿我想想办法!你俩赶紧回去躺着!”
看到这一幕,董学斌道:“差多少钱?”
陈大辉说了一个数字,是韩元,董学斌也没算过来。
董学斌一琢磨,就从包里摸出一个支票本来,“救人要紧,钱我先垫上。”
李安一愣,“董哥,这,这怎么行!”
摆摆手没让他在说,董学斌就写了一个十万元的支票,可写到最后他才是想起来,这边好像不接受人民币的,之前的手术费还是他跟国内兑换完韩元后给张晶晶汇款过去的,于是手一顿,他马上给张晶晶打了电话叫她过来。
几分钟后,张晶晶从走廊尽头走过来,“怎么了?”
董学斌指指几个留学生,“几个同学都受了伤,该赔医药费的那边还没动静,钱暂时不够,先带他们看病吧,该治疗的治疗,该抢救的抢救。”
张晶晶有些为难,“可是……”
董学斌道:“我身上没那么多韩元,先带他们看病,要是最后没人付医药费,你让医院找我!这钱我出!”
张晶晶怔了一下,“……好吧,我跟他们说说。”
用韩语交流了一会儿,那边一个大夫看看董学斌,终于对着张晶晶点点头。
张晶晶道:“行了。”
陈大辉一下就激动了,“董哥,这,这,太谢谢你了!”
李安和旁边两个骨折的留学生也很是感动,没想到遇见了好人。
董学斌挥挥手,“快看病去吧,先把伤养好。”都是中国人,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况且董学斌对他们的遭遇也很愤怒,这帮跆拳道馆也太不像话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连医药费也不管?而且都一两个小时了!面儿都不露一下?搞什么呢!
之后董学斌就和李安他们一起去看伤者了。
董学斌一一问了问他们的病情,尤其看到那个还没脱离生命危险的留学生,心头非常沉重。
张晶晶了解了解情况,才是知道董学斌并不认识这伙人,远远看了看董学斌的背影,张晶晶心中感触不已,为了一些并不认识的留学生就能一把揽下所有医药费?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是正科级的国家干部了呢,瞧瞧人这素质,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第三百零九章闹大了!
第二天。
医院,董学斌从虞大姐的病房里出来,下楼去看那些留学生了。昨天晚上七点的时候,昏迷不醒的孙志终于睁开了眼,经过一系列抢救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这让董学斌心中一松气,不过虽然没闹出人命,天马跆拳道馆却依旧没有给出一个说法,打人的韩国学员,医药费,这些都未能解决。
走廊里,争吵和谩骂声响了起来。
董学斌一看,那里正是其中三个留学生所在的病房。
“跟你们没关系?你说的是人话吗?啊?”
“孙志差点让你们的学员打死了!一句没关系你就想撇清?”
然后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让董学斌有血耳熟,“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警方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你们双方都有责任,喏,钱我扔在这里了,是你们下学期预交了的训练费,从今以后你们跟天马跆拳道馆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这是李安的喊声。
“医药费你们一分钱也不给?”
中年人道:“这件事我们道馆没有任何责任,是你们挑起事端,才导致后面事情发生的,这个责任应该你们自己负。”
“去你大爷的!”
“有你们这么推卸责任的吗?”
片刻后,在一片嚷嚷声中病房门开了,中年人板着脸大步走出来。看到这人后,董学斌眼珠子眯了一下,他认出了这人,正是跟飞机上看过虞美霞笑话的其中一个中年人,记得他是跆拳道红带的高手,难道这人就是天马道馆的负责人?韩尚宇也看到了董学斌,瞥瞥他,转身走了。
刚刚几人用韩语争吵的,董学斌并没有听懂。
推门进去后,董学斌看着愤怒的几个留学生,问道:“那人谁啊?”
“董哥!”李安咬着后槽牙道:“我才知道,咱们跟飞机上看过的那几个人都是天马跆拳道馆的,刚刚那人叫韩尚宇,是教练,还有一个脸挺圆的中年人叫朴恩智,是道馆馆主,就是他们的学员把大辉他们打了的!”
董学斌道:“那人说什么了?”
陈大辉怒不可遏道:“他说这件事跟天马道馆没有一丁点关系,从头到尾都在推卸责任,最后还把预交的会费扔给我们了,说这事儿是我们自己的责任,他们有权单方面解除合约,就退了钱,说以后我们和他们道馆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分明是怕我们管他们要医药费,怕这件事影响他们道馆的生意!”
董学斌有点恶心了,“他真这么说?”
“是,我们都听见了。”床上躺着的一个骨折的留学生道。
“这帮王八蛋!”董学斌沉了脸,“警方怎么说?”
李安压着火道:“警察说双方都有责任,而且他们天马道馆的人一口咬定是训练时没有控制住力度才意外打伤了人的,不是故意使用暴力,道馆的教练,就是韩尚宇他们也承认了这一点,说不是打架斗殴,警方想调出当天的监控录像看一看,结果道馆却说录制设备坏了,警方也没找到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不用说也知道是天马道馆那帮教练和学员给删掉了,这帮是他妈合起伙来欺负咱们啊!”
董学斌看看他,“医药费呢?”
“还不知道谁出呢!”李安道。
陈大辉说,“警方说是那些韩国学员出,但并没有强制执行,只是把人带回去问了问话,结果当天就让他们回去了,我们再打电话联系那帮学员,一个个都不接电话,这两天他们也没再去天马道馆,这让我们找谁要钱去?警察分明是偏向那帮韩国人!天马道馆或者跆拳道协会也肯定跟警方打招呼了!”
一个坐着轮椅的留学生悲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