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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动什么手啊,你小子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我靠,不动手那叫什么警告。”
“我有分寸,行了行了,挂了。”
“董哥加油啊,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董学斌苦笑着挂了电话,这个小浩啊,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嗯,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他,董学斌自打进了体制以后,就是打打杀杀拼过来的,收回手机,董学斌望着前面几个小区看了看,快步走上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了十一号小区,正好是个高档别墅区,小区门口有警卫二十四小时盯着,显然,没有小区的出入证是没办法进去的,不过董学斌自有方法。
STOP!
时间停住了!
董学斌在国安和公安系统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驾轻就熟,从背阴面走出来,他踱步与两个保安擦肩而过地进了小区,等避过两个门口的摄像头后,才默念一声STOP解除!
时间恢复了原状!
小区不小,比京城常委家属院还要大几倍。
董学斌站在院里左右看看,就开始顺着左侧绕行了一圈儿,挨着个儿地寻摸着地点,终于在靠南的一个地方找到了目标,那是一栋黑乎乎的别墅,别墅主体早被烧黑了,连地下的车库和草坪也没有幸免,一片焦黑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废墟,不过楼身却还完整地立着,结构还算比较稳固。
就是这里了!
这儿就是魏楠的家!
董学斌四顾一扫,这边别墅和别墅之间相隔有一定距离,所以十几天前的那场大火并没有波及到周围,现在旁侧的几间别墅也没有人能注意到董学斌,离得很远,正好儿为董学斌提供了方便,他眼神一定,便大步朝着别墅大门走去。门关着,被烧得不成样子,旁边还有一些灭火器喷雾留下的残骸,董学斌视线往西侧一挪,走过去,顿时顺着一个破碎的窗户爬了进屋。
一股焦糊的味道扑面而来,很难闻。
董学斌捏住鼻子,快速在满是灰烬的客厅里翻找起来——没有。他逐而上了二楼,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着。
十分钟后。
终于,一个保险柜扎进了董学斌的眼球。
保险柜放在卧室床边上,那是一个稍稍有点变形,且还被电锯从保险柜门位置锯开的一个密码柜,柜门掩着一半,半开着。
董学斌一吸气,上去就将柜门打开,入眼便是一片炭灰。
这片黑灰组成了一个大概是卷轴的痕迹,凝而不散,似乎并没有被人碰过,还完好地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董学斌登时一乐,他还就怕有人把里面的东西给破坏了呢,谁想保存的这么好,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不缺东西,那董学斌就完全可以让这幅画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试一试!
但愿可以吧!
董学斌生怕这团黑灰有什么缺失,所以并没有碰它,只是把手微微覆盖在上方,一眯眼睛集中注意力。
REVERSE!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董学斌被埋在废墟下的这些天和休息的这些天,已经积攒下来了不少剩余时间,大概有二十多分钟,足够用了!
慢慢的,只见黑灰渐渐凝和在了一起,旁边一些掉落的细小灰尘也飞快聚集到画轴形状里,颜色开始了蜕变,从黑色变成灰色,从灰色变成白色,那些被烤化的塑料卷轴也逐渐凝结。十几秒钟过去了,这幅本是被烤成灰烬的画卷登时变得焕然一新,眼睛一晃,就变成了十几天前还没有被烧掉的模样!
REVERSE解除!
董学斌急忙将画卷从保险柜里取出来,拿在手里看看,马上铺开在地上,只瞧得一幅徐扬的《平定西域献俘礼图》立时呈现在眼前,完美,其中纸张上一丁点儿缺失也没有,漂亮极了!
到手了!
一切顺利!
戴着手套的董学斌心中一激动,赶快抓起旁边地上的一把黑灰放进保险柜里以作掩饰,然后摘掉手套将画卷收起在怀里,左右看看,董学斌快步就下了楼,顺着刚才进来的那扇窗户跳了出去。
月黑风高。
董学斌故技重施,用STOP越过保安的视线,老神在在地出了小区。
自始至终,小区里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发现董学斌来过。
时间不早了,周围也不好打车,董学斌便走了大约一公里的路,到了外面的马路上等着出租车,心情十分不错。
突然间,一辆宝马7系驶了过来,车子一顿,蓦然在董学斌面前刹了车。
车窗被人从里面按了下来,露出了魏楠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董学斌?呵,你怎么来这边了?”
董学斌一看他,笑笑,“我要去哪儿还得跟你汇报一下?”
魏楠正是想回别墅看一看的,好布置布置以后的施工,让人尽快把别墅装修回原状,毕竟也是上千万的房产,没想到跟附近却看到了董学斌的身影,他对谢慧兰一直都念念不忘,对董学斌自然也恨之入骨,要不是姓董的横插一手,谢慧兰没准现在已经和自己结婚了。
魏楠冷笑道:“你那个拍卖行的女老板,现在怎么样了?”
拍卖行老板?董学斌知道他说的是瞿芸萱,那一次自己和萱姨亲热,正好让魏楠看见,还用手机拍了照片,发到了延台县纪委,差点弄得董学斌和谢慧兰翻脸,以至于后面才出了谢慧兰被定时炸弹绑住的事情,董学斌一直给他记着呢,没想到魏楠还有脸提这档子事儿!
董学斌道:“你操心的事情还挺多啊?”
魏楠呵呵一笑,“慧兰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得让慧兰看清你的真面目,别选错了人。”
“那可谢谢你关心了,不过我和芸萱的事儿慧兰早就知道了,照片不还是你寄过去的吗?”
魏楠眼神一冷,“她知道多少?”
“都知道呗。”董学斌大大方方道:“我跟你说吧,一个女人要是喜欢一个男人,那都是很纵容的,什么都能顺着对方,都能谅解理解对方,比如慧兰跟我。可那女人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约会稍稍迟到了一秒钟,人家也会跟你翻脸,说白了还是感情有没有那么深了。”说到这里,董学斌也更明白了谢慧兰对自己的好,当初他俩可是在谈恋爱的,但慧兰到最后也没再计较萱姨的事情,默许了这个,董学斌心里十分愧疚,也更坚定了要给谢慧兰一个惊喜的求婚。
话不投机。
俩人没说几句就火药味儿十足,而后各奔东西。
董学斌没有回党校,更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芸德拍卖公司,也就是萱姨刚刚卖掉的拍卖行。
……芸德拍卖。
一间办公室里。
董学斌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对面站着,相互握了握手。
“你好,我是董学斌,芸萱的朋友。”
“我知道你,听芸萱说过不止一次了。”女老板笑道:“你今天来有事吧?我跟芸萱七八年的交情了,她的忙我肯定帮。”
董学斌笑道:“听说你们秋拍两天后开始?我有件东西想上拍,顺带也想鉴定一下,你看方便吗?”
“这没问题,东西在身上?”
“嗯。”董学斌拿了出来,把画摊开。
一看到这东西,女老板就是一愣,“徐扬的画?”
“是的。”
“你等等,我找几个鉴定专家来。”女老板脸色一凝重,立刻打了几个电话,叫来了一个人后,又将两个已经回家休息的专家请了过来,这种可能价值上亿的画,她不可能不重视。
不多久,专家凑齐了。
董学斌就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结果,心里其实也没底,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但很快,专家给出的鉴定结果立刻给董学斌吃了一颗定心丸。
一个五十多岁的专家对着女老板点点头,“没问题,是徐扬的真迹。”
女老板不放心地看向另一个人。
那人也赞叹道:“难得啊,太难得了,我也是这个结论,是真迹,应该错不了的,估价应该八千万到一亿之间吧。”
董学斌露出笑容,“那就这样?这幅画委托给你们了,我想尽快上拍。”
第七百七十四章一亿!
两天后。
傍晚,董学斌上完课吃过饭,自己一个人回了党校宿舍上网,在网页上查了查芸德秋拍的拍卖信息。
清代,徐扬绘。
《平定西域献俘礼图》。
起卖参考价五千万元人民币。
纸本设色,纵43厘米,横1865厘米。卷首花锦装裱,白玉插签,外鉴题签为《徐扬画平定西域献俘礼图》。有徐扬题跋,款署“臣徐扬恭绘并跋”,钤“臣”朱文印,徐扬白文印。
今天就是这幅画拍卖的日子,董学斌也不知道到底能多少价钱成交,心里不免有些焦躁,能不能买到那一对儿天价的粉钻,就看这幅画能给董学斌提供多少资金了,他手里凑一凑有大概两亿不到,一亿九千五百万左右,这是他的全部积蓄,可如果徐扬的画流拍,那对儿粉钻可就百分之一百地失之交臂了,这是董学斌不愿意也不能看到的,他已经决定要买下戒指了。
与此同时,芸德拍卖公司的秋拍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转眼间,已经到了最后一件压轴拍品的登场,正是那件徐扬的画作。
董学斌也立刻联系到了相关负责人,因为党校这边不方便出去,董学斌只能听着他们“实时转播”。
……另一边。
一家餐厅里。
魏楠正在和几个朋友吃饭,突然间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喂,老魏,北京有一家拍卖公司上了一幅徐扬的话,你听说了没有?”
“徐扬的?”
“而且是《平定西域献俘礼图》。”
“哈?你没搞错吧?”
“我也纳闷呢,那画不是你们家里人收藏了吗?”
“已经在拍了吗?起拍价是多少?”
“起拍五千万,看这个定价应该是真迹。”
魏楠啼笑皆非,道:“你想拍下来?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声,这幅画肯定是赝品,一模一样的画多了,琉璃厂那边不是早就出了一种拓印技术吗?连很多专家都分不出来真假,所以不要去碰,真的那幅画……”说到这里,魏楠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我家别墅前阵子失火了吧?已经烧没了,所以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平定西域献俘礼图》了,出现在市面上的都是赝品。”
“还有这事儿?那真是可惜了。”
“是啊,我家老爷子花了几千万收来的呢,唉。”
挂了电话,魏楠继续跟朋友吃饭,对于《平定西域献俘礼图》的拍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其实他对古玩也不是很懂,只是自家老爷子找了专家鉴定过是真迹。现在这种情况,想来也只有两个可能,魏楠是亲眼盯着人锯开别墅保险柜的,看见里面那幅已经成了黑灰的画,知道那是不可能还原的,所以要不然就是现在拍卖的画卷是赝品,但很多专家打眼了,给定成了真迹,要不然就是魏楠自己家里那幅是赝品,现在拍卖的这件东西才是徐扬的真迹,不过无论哪种情况,这都跟魏楠没有关系了,画都没了,想着也窝心,还不如不去想。
魏楠这个想法很正常,就像他说的,一模一样的赝品多了去了,现在的造假技术早已登峰造极,谁也不会想到一幅已经被烧毁了的画还能被复原,瓷器有可能,玉器有可能,但画绝对不可能。
这也正是董学斌敢旁若无人地拿出来拍卖的原因,画卷上的指纹和其他印迹都早被他清理干净了,就算魏楠家人有疑惑,也不会往其他方面想,想弄出一幅一样的画,现在的科技水平真的不难,相反,若一幅名人字画一件赝品也没有流通在市场上,那才反倒奇怪呢。
……“大家久等了,下面是《平定西域献俘礼图》的拍卖。”
“徐扬是谁,相信也不用我多说了,下面竞价,起拍价五千万元人民币。”
党校宿舍里,董学斌往床上一躺,听着耳边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心脏也渐渐提起来了一些。
“竞拍开始。”
“五千万,有人出价吗?”
“噢,16号的朋友出价了,五千五百万!”
“还有吗?五千五百万……诶,那边,28号朋友出价五千八百万!”
“22号朋友!六万五百万了……六千五百五一次……”
“六千八百万!噢……七千两百万了!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七千万!
八千万!
九千万!
《平定西域献俘礼图》的拍卖价格一路飙升!
听着电话里的一个个价格,这已经基本达到了董学斌的预期,一松气,拳头也微微握了握,当然希望还能再高一些。
九千一百万!九千五百万!一亿!
董学斌能清楚地听见那边现场一片躁动。
“一亿元!6号朋友给出了一亿元!还有竞争者吗?到此为止了吗?一亿元一次……一亿元两次……一亿元三次!”
咚,锤子落了。
“一亿元成交!”
啪啪啪啪,掌声响起!
董学斌不禁一拍大腿,挂了电话后马上联系了芸德拍卖公司的新老板。
“恭喜了董先生。”女老板上来就道:“一亿元落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