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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她却亲耳听见他跟温特说,帕特死了,是他们在欺骗她。
纪小瓯得不到雷恩的回应,固执地又问了一次,“是不是?”
许久,雷恩声音迟重,“没错。”
纪小瓯身形晃了晃,抬起小脸,喉咙哽涩,“帕特没有死,对不对?”
雷恩道:“对。”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雷恩弯腰,慢慢对上她的眼睛,鼻子抵着她的鼻尖,“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永远当我的配偶。”
纪小瓯摇头,情绪有一点失控,“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但不能是这种方式,你不能欺骗我。帕特明明没有死,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已经死了……”
当她得知帕特已经死了的时候,那股彷徨绝望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纪小瓯无法接受的是,雷恩明明知道她最在乎什么,可是却依旧残忍欺骗了她。
如果只是希望她留下,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雷恩扣住她的肩膀,蓝眸盯着她,“如果不这么说,你会心心甘情愿留下么?”
纪小瓯沉默,却胜过无数回答。
雷恩掀起一边嘴角,冷漠的,残忍地说:“这也是我的回答。”
也许是这句话刺激了她,也许是雷恩的态度太过强硬,纪小瓯突然挣开雷恩,往外面跑去。
屋外下着倾盆暴雨,只是短短从卧房到院门的距离,就把纪小瓯淋得湿透。
纪小瓯的手放在门上,还未来得及拉开,就被后面一瞬间追上的雷恩抗上肩头,往屋里走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纪小瓯拼命挣扎,声音带着哭腔,“雷恩,我讨厌你!”
雷恩脚步一顿,问道:“这就是你不愿意与我交配的原因?”
纪小瓯口不择言,“没错,我才不要跟一头豹子交配!”
雷恩忽然停了下来,脸色隔着厚重雨幕,晦暗难辨。
……
当天晚上纪小瓯闹了很久,雷恩毫无办法,最后索性竖起手刀一下子劈在她的后颈上,她才昏了过去。
次日纪小瓯醒来,雷恩已经不在家里。
外面暴雨仍在下,甚至比昨天晚上还要大,呼啦啦从天上掉下来,瓢泼如柱。
纪小瓯穿好衣服,想去外面看一看。
然而手放在门板上,轻轻拉了拉——
木门纹丝不动。
纪小瓯又试了几下,仍旧没开。
她很快意识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雷恩把她锁在家里了?
纪小瓯震惊又挫败,原本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她已经冷静很多,现在望着紧闭的木门,却有种没来由的恐慌。
他为什么要锁门?是怕她逃走么?
她昨天晚上已经想过了,最近都是雨季,即便逃走,她也不可能走多远。
如果可以,他们应该好好沟通一次,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欺骗了她,就是不对。
可是现在……
纪小瓯踉跄坐在椅子上,无意间碰掉了旁边的背包,背包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手电筒,自拍杆,电击棒,手机……
手机磕在地板上,正好碰到开机按键,屏幕亮了亮。
纪小瓯把东西一一捡起来,重新放回背包里,打算等雷恩回来好好与他沟通一次。
然而,纪小瓯从早上六点一直等到下午五点,雷恩也没有回来。
纪小瓯望着手腕的分针一点一点移动,心情也一点一点下沉。
他是故意不回来,还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直到五点五十九分,秒针走完最后一格,窗外的天空迅速黑下来,变为晚上。
纪小瓯站起,走到窗边,准备关上窗户。
突然,似乎听到一串熟悉的声音。
纪小瓯动作一僵,等候片刻,那个声音仍在继续。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是最普通的旋律。
——从她的背包里传出。
纪小瓯回过身后,飞快地离开窗边,从背包里翻出手机,甚至来不及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就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生怕电话铃声突然停止。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没想到会被接通,愣了一下,柔和的声音激动地问:“囡囡,是囡囡吗?”
纪小瓯紧紧握着手机的双手颤抖,极慢的,不可思议地问:“妈、妈妈?”
第61章
“囡囡,真的是你……”
对面的女声陡然变得无法冷静,声音虚弱,但语速很快,“囡囡,你在哪里?”
“囡囡”是纪小瓯的家乡对小女孩的昵称,也有“宝贝”的意思。
纪小瓯仍处于极大的震愕之中,抬起眼睛看了一圈木屋,回道:“我,我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纪小瓯妈妈问道:“很远的地方?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征,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纪小瓯怔了一下,“我……”她能说正在和一名兽人在一起吗?妈妈会信吗?
电话那端的信号突然弱了下来,充满杂音,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纪小瓯握住电话赶紧道:“妈妈,我现在很好,我没有危险……你和爸爸不要担心……”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就传出一个“咚!”的落地声,纪小瓯妈妈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电监护仪规律不齐的“滴、滴”声,以及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最后一个声音,是护士呼喊医生:
“3号床病人情绪不稳定,快去呼叫李医生!”
再然后,所有声音彻底中断,手机那头只剩下一串冰冷的盲音。
……
纪小瓯呆在原地,脑海里一片杂乱。
妈妈住院了?
为什么会住院?
是生病了还是什么?
纪小瓯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拨打刚才的电话,然而手机信号已经中断,电话根本拨不出去。
纪小瓯不死心,试了好几次,直到彻底耗尽最后一点电量,手机自动关机了。
刚才接通的那几秒,仿佛是她的幻觉。
可是纪小瓯知道不是。
妈妈的声音清晰地从那端传出,无比熟悉,就像以前无数次和她的对话一样。
纪小瓯忽然站起,从背包里找出瑞士军刀,来到门边,试图撬开木门的门锁。
然而,刚走到门边,门就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双长腿迈了进来。
屋外寒凉的冷风吹入,裹挟着细细的雨丝。
雷恩的肩膀和身体都被打湿,足下的靴子被污泥浸透。
垂眸,看见纪小瓯手里森冷的刀刃,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问道:“干什么?”
纪小瓯仓惶收起刀刃,解释道:“你把门锁了,我没有办法出去……”
“雨季出去容易发生危险。”雷恩关上门,一边说话,一边脱下身上的皮衣。
早在进门之前,他已经把所有猎物都扔进厨房,只不过身上的血腥味却未来得及洗去。
雷恩的身材很好,脱掉衣服后,宽肩窄腰,背脊挺直,小腹的肌肉结实分明。
他似乎忘记了昨天的事,越过纪小瓯,伸手拿起另一件皮衣。
可是纪小瓯没法忘记,尤其是接通了刚才那个电话,得知她的妈妈住院之后。
纪小瓯动了动眼珠,踟蹰许久,终于开口:“雷恩,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雷恩换衣服的动作微顿,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嗓音冷静,“抱歉,我不想。”
纪小瓯垂着脑袋,不管他的拒绝,兀自开口:“我的妈妈生病了……我不知道严不严重,我想回去看她。”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她的妈妈身体向来很好,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定期检查,怎么会说生病就生病?
雷恩终于看她,定定的,蓝眸深不见底,“怎么回去?”
纪小瓯抿了下唇,“去波尔尼亚东部,找到帕特。”
“我说过,路上有许多种族的猛兽。”
“我有火药。”纪小瓯说道,抬起乌黝黝的双眼,眸底藏着无法撼动的坚决, “而且……我有很多你们没有的东西。”这些东西足够她在这片大陆存活下来。
“那么,回去之后,还会回来么?”雷恩嗓音沙哑,从喉咙里一字一字说出。
纪小瓯瞬间怔住。
她从未考虑过回来的问题,回去之后还会回来吗?
怎么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纪小瓯的反应却泄露了她的心声。
雷恩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残忍道:“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行。”
纪小瓯脸色白了白,动摇的那一霎,想起妈妈在电话那端温柔地叫她“囡囡”。
她的电话已经很久没有开机,今天无意间打开,就收到了妈妈的电话。
纪小瓯几乎不能想象,妈妈究竟给她打过多少个电话,又经历了多少次绝望,还能这样锲而不舍地按下她的号码。
更因此,她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留在这里。
如果因此错过了妈妈,她会悔恨自己一辈子。
后半夜时,雨势渐小,窗外依旧不透一丝光亮,整个山谷似被一层黑布笼罩。
纪小瓯睁开眼睛,伸手小心翼翼地拿掉雷恩放在她腰上的手臂。
奈何雷恩抱得太紧,她尝试好几次,没有成功。
……
最后纪小瓯使尽浑身解数,才从雷恩怀里脱身。
她穿好衣服,收拾东西,从空间拿出一套雨衣,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刚走到门边,开门,准备迈出去时,一双手臂从后面箍住她的腰肢,抱起她,不由分说地往床边走去。
纪小瓯被放到床上,错愕地睁大眼睛,望着头顶上方的雷恩,“你怎么……”
他什么时候醒的?
雷恩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手掌扣住她的双手,俯身狠狠含住她颤抖的唇瓣。
既然等不来她的接受,那他只好夺取。
雷恩撬开她的牙关,闯进她的口中,横冲直撞。
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跟他以前比起来,少了一份疼爱怜悯,多了一份粗暴凶狠。
仿佛想把她嚼碎,摧毁,吞噬。
“呜,不要……”纪小瓯别开脸颊,试图躲避他的亲热。
可惜雷恩并未把她的话听进去,咬住她的下唇,同时,指甲划破她身上的雨衣。
纪小瓯浑身发颤,似乎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窗外雨声潺潺,雷鸣阵阵。
一道闪电骤然从窗前劈过,短暂地照亮了屋内的光景。
高大的雄性压在少女身上,将她两条纤细的长腿盘在腰上,准备深深地攻陷。
……
突然,雷恩的动作戛然而止。
空气阒寂,只余细微的电流流窜声。
“滋,滋滋——”
纪小瓯双手举着电击棒,抵着雷恩的脖颈,紧紧咬着下唇,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雷恩眼珠微转,深蓝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模样,似乎也没有料到她的举动,放在她身侧的手臂微微抬起,想要触碰她。
纪小瓯心里一慌,以为他要继续强迫她,立即调大电击棒的电流强度,再次朝他的脖颈刺去。
电击棒的电流强大,流窜进身体每个角落。
雷恩的瞳仁涣散,却仍旧死死盯着她,龇了龇牙齿,似要将她的模样看透彻。
终于,身体一轻,直直倒下。
山路泥泞,寸步难行。
纪小瓯提着裤管,踩着淤泥一步一步前行。
淅淅沥沥的雨珠落下,砸在她的眼睫毛上,她伸手揉了揉,借着微薄的月光,看清周围的地势。
四周密林环绕,夜幕低沉,不闻一丝声音。
纪小瓯打算先找到附近一个山洞落脚,等到天亮以后再想办法离开这座山谷。
腿间传来生涩的疼痛,使她走得更慢。
雷恩进入她的那一瞬,她情急之下从空间里拿出了电击棒,狠狠朝他刺了下去。
虽然没有进去,但却切切实实地抵开了入口,强硬的,似要将她的身体撕裂。
那样的雷恩,无比陌生。
直到现在,她脑海里都是雷恩昏迷前看她的最后一眼。
幽深,愠怒,如同濒死的困兽。
纪小瓯忽然停下脚步,垂着眼睑,眼睛酸胀。
对不起……对不起,雷恩。
她不是故意那样对他,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想回家,想知道妈妈的病情如何,想回去看爸爸妈妈一眼。
“小可怜,为什么哭,是不是雷恩那头豹子把你抛弃了?”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纪小瓯诧异地抬起眼睛,找了一圈,就看见身旁跟着一头高大的灰狼。
灰狼的眼睛在夜色中发着幽幽绿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纪小瓯心跳一停,迅速地退开两步,伸手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准备好的火药,便要点燃引线。
“别着急,小可怜,是我。”
下一瞬,对方化为人形,举起双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熟悉的面庞,散漫的腔调,高挑的身材,正是霍尔顿。
纪小瓯并未放松,紧盯着他,“怎么又是你?”她明明刻意避开狼族的地盘,为什么还是能遇见他?
霍尔顿舔着牙齿,配合地说:“这证明我们很有缘分,无论到哪儿都能遇见。”
纪小瓯心情低落,根本没有心思和他玩笑,举起手里的火药,“你不要过来。”
霍尔顿听话地停在原地,垂着眼眸,上下打量纪小瓯。
微红的眼眶,湿透的裤管,沾满淤泥的鞋子,整个人可怜巴巴又透着股执拗。
“为什么夜里跑出来,雷恩那家伙对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