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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双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和将军府送来的一套嫁衣,其他什么嫁妆也没有,在奶娘的陪同下出发到将军府。
一路上由于路途遥远和颠簸,原本就虚弱的她气喘的毛病发作了许多次,加上晕车的不适,常常需要停下来休息,有时车夫也被弄得不耐烦,强行前进,如双便好几次晕厥了过去,车夫才不得不停车休息,使得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一直到婚礼前一天才到达。
快到将军府时,如双坚持在奶娘的帮助下换了件清洁的衣服,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她不放心的看向奶娘。
「奶娘,我这样还可以吗?天啊!我实在很不舒服。」如双脸色苍白的说着。
奶娘无言以对,只有握紧她的手,无言的给她力量。
到了将军府大门口,周云站在门口迎接,如双在奶娘的扶持下下了马车,周云恭谨的上前一步。
「您好,秦小姐。」周云有礼的鞠躬,「一路辛苦了,我是将军府的总管周云,恭候您多时了。」
「你好,周总管,我是秦如双。来晚了几天,真是对不住。这位是我的奶娘,她送我来此地,明日婚礼过后就会回去,没有事先向贵府说明,还请你多多包涵。」如双温婉大方的说着。
周云这才抬头看着眼前这位清丽秀雅的女孩,先前他听去秦府探查的下人回报,如双是秦府最小而且最不得宠的女儿,本来以为她会是个骄弱而怯懦的小姐,没有想到她却礼貌周到,说起话来更是比一般的官家千金更加文雅得体,心中不由得对她赞赏有加,连语气都温和了起来。
「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们太急了。将军到宫里去向皇上报告明天的婚礼事宜,他命令我好好照顾如双小姐,日后有什么需要,请别客气。」
「谢谢你,周总管。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吗?」如双有礼的询问着。
「请叫我周云就可以了,我现在就带如双小姐去休息。请随我来。」
「麻烦你了,周云。」
如双在周云的带领之下来到寝室,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的浓郁香味使如双一时无法喘过气来,她强忍着不适,直到周云退了出去,才咳了出来。
「奶娘……药……」如双喘息着说。
奶娘连忙拿出药来,让如双服下,帮她换上轻便的衣物,就把她揽在怀里,让她可以靠着她休息。
如双痛苦的皱紧了眉头,好一会见才停止喘息,在沉睡之前,还不忘交代奶娘,「奶娘,我休息一下,如果将军大人回来了,请记得叫我,别失礼了!」
「我知道。如双小姐,您放心睡吧!」
如双点了点头,放心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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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双昏沉的醒来,身体十分的不适,头痛欲裂,像是有把火在烧着一般,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小姐,您醒了,您在发高烧呢!」奶娘担忧的拿着开水喂如双喝下。
「什么时候了?」如双靠着枕头问道。
「早上了。周总管昨天晚上来过,说今天中午要行婚礼,我本来想要叫醒您的,可是他说您睡着了就不用叫您了,况且将军有事赶不回来,所以今天会直接在别馆等,周总管还要我向您道歉呢!」
「我知道了,奶娘,还是先扶我起来沐浴更衣吧,迟了可就不好了。」如双推开被子,奶娘立刻上前扶着她。
「可是您正发着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奶娘有些担忧的说着。
「不!不要麻烦了,今天大婚,请大夫不吉利的,我想将军府自然是十分重视礼法,咱们别犯了忌讳,我可以撑过去的,你别担心,还是快点准备吧,不要让人家久等。」如双坚持的说。
奶娘连忙伺候她,准备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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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别馆是在一次司马靖大胜敌军之后,皇上封赏的。但是一直没有人住,这次婚礼司马靖为了免去众人过府道贺的麻烦,才选择在这里举行。
别馆中一切都准备就绪,司马靖是皇上量钟爱的将军,他的大婚是很受到重视的,所以除了皇上没有亲自到场以外,宫里重要的大臣和公卿们都出席了这项仪式,其中还包括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嬅贵妃,和皇上的堂弟福亲王。
司马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结婚是十分令人惊讶的,因为他素来是一个冷淡得像块冰的人,他对谁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虽然他英俊出众的外表和才干吸引着城里大多数的未婚千金小姐们,还有好些官夫人频频向他示好,但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往往使人十分尴尬。
日前传出他要结婚的消息之后,许多人都一阵错愕,无法相信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他的心,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而对那个女子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是一个偏远乡下的富家女。原本大家都认为司马靖一定会等到皇上把哪一位公主或是官家千金许给他之后他才会不得已的成亲,所以消息一传出,使得城里不少的女子伤心。
这样一来,大家更对这位未来的将军夫人充满好奇,也无怪乎这个时候的将军府别馆会挤满了人。
司马靖因为受不了嘈杂,一个人溜到别馆后院的大树下沉思,他原本是想要静静的举行仪式的,但是皇上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嬅贵妃代表他出席,现下连那个以好色著名的福亲王都跑来了。
这个时候,周云带着妆点妥当的如双来到别馆,喜娘们急忙的来告诉他将军不见了,他不动声色的把如双安置在休息室里,便四处的找寻司马靖,终于在后院树下找到了他。
「爷!原来您在这儿。仪式的时间快到了,您怎么还不准备?」周云惊讶的看着还穿着便衣的司马靖。
司马靖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语的走向后院的厢房。
「都准备好了?新娘呢?」司马靖一面换上礼服一面说。
「是的,如双小姐已经到了,正在前头等您·」
司马靖整装完毕率先走向前厅,满堂观礼的宾客已经就座,喜娘们看到司马靖出现,全都松了口气,连忙把如双扶了出来。
如双一身凤冠霞帔,垂着头,随着喜娘一步步慢慢的走着,发着高烧的她感觉到脑袋里好像有数把铁槌在敲击,脚步显得有些不稳,但她努力的保持清醒不致在众多宾客面前失态,一直来到司马靖身边站定。
婚礼的仪式冗长面复杂,如双昏沉的随着司仪的高喊转来转去,心中直祈祷自己能撑过婚礼。
终于行礼结束,司马靖带着她进房。
司马靖拿起秤杆掀起了如双的盖头,如双顺势往上看了一眼,望进了一双冷清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租具奋,即使如此还是不减他的英挺俊拔,想到她以后将和这样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如双的心竟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她勇敢的向他一笑。
司马靖有些惊讶的看着如双,她眼中坚定的神采令他困惑,这一点似乎和周云的报告有些出入,她不该是怯懦而害怕的吗?
只见她美丽的双眸静静的望着他,脸上带着梦幻般的微笑,没有任何的害怕,就像是早已准备好要成为他的妻子一般。他着迷的拿起了喜娘端过来的酒杯,和她喝交杯酒,两人不经意的靠在一起,司马靖惊讶的发现她竟然正发着高烧,他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抬眼望了她一下,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她虽然带着笑,但眼神朦胧,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脸上也呈现不正常的红晕,这下子对于她的坚强更是不由得佩服了起来。
「你发烧了!」司马靖拿走她手中的杯子,用平淡的语气低低的开口。
司马靖的话让如双吓了一跳,本来快要瘫软的身躯稍稍坐正,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们都下去。」司马靖回头吩咐着喜娘们。
「可是,将军大人,外面的客人……」喜娘为难的说道。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会出去。顺便要周云进来。」司马靖坚决的语气让喜娘们不敢再多说,福了一福便离去。
如双再也撑不住的靠在床柱上喘息,司马靖径自换下衣服,正在外面招呼宾客的周云进来了。
「爷,您找我。」
「夫人不舒服,你先送她回将军府。」司马靖吩咐着。
「什么?好,我立刻送夫人回去。」周云上前搀扶如双。
「可是……不是还有婚宴?我不出席……成吗?」如双迟疑地看向司马靖。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可以撑过去吗?」司马靖冷冷的说道。
「对不起。」如双以为司马靖不高兴了,低下头道歉。
「不用道歉,生病并不是你的错,婚宴的事我自会处理,你先和周云回去休息。」意外的,司马靖一句责备或嘲讽都没有,只是漠然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如双呆楞的望着司马靖的背影,思忖着自己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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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靖回到将军府时已经夜深了,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有些惊讶的发现如双在里面等他,已经换掉了喜服,披垂着长发坐在窗边,一名老妇正站在她身后,似乎在和她说些什么,手上还拿了一把梳子替她梳理着那头如丝缎般的头发。
如双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回头一望,看见是司马靖回来了,立即起身面向他,恭谨的行了个礼。
「爷,您回来了!这位是我的奶娘,她是送我来将军府的,明天一早就会回去,事先没有向您说明,请您不要见怪。」
司马靖轻轻的点了下头,看不出任何情绪。
「晚安,将军大人,我先告退了,祝您和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奶娘行完了礼,担心的看了如双一眼,如双对她安慰的笑了笑,奶娘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房中的气氛就这样僵了下来,司马靖不带任何感情的坐了下来,好一阵子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是如双因为不适的身体和疲惫的精神而忍不住先开口。
「对不起,没能参加婚宴,一定造成了您不少的麻烦。」
司马靖抬起头来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没有开口回答,径自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酒,暍了一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杯子。
「秦如双。」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
这是如双第二次听见他的声音,在别馆时因为人多,还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觉,这才发现他的声音十分有磁性,让人听着都觉得舒服,如双忍不住觉得原来自己的名字那么好听。
「是的。」如双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靖没头没脑的问道。
「什么?」如双以为她听错了。
「我不想再问第二次。」司马靖显得有些不耐烦。
「如果您是问我为什么会在将军府,那么请容我提醒您我今天已经成为您的妻子了;如果您是问我为什么在这个房间里,我昨天一到将军府就被安排在这里,所以不是我选择的,如果您是这个房间的主人,那么我想我在这里并不会不得体。」如双有条有理的说完,冷静的看向他。
司马靖提起了眉毛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她,这个女人真特别,所有的女人看到他,不是看傻了眼,便是被他冷淡的态度吓得不知所措,她竟然可以将话说得有条有理,真是不简单。
他记得周云告诉过他,她是秦府老爷的小妾生的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地位,还是被迫嫁来将军府的。
但是听她的措辞用语,不像是没有让过书的样子。看来这女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漠然地冷笑了一下,开始脱下外衣。
「你要做什么?」如双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我知道您娶我是为了传宗接代,但是您一定不会想要一个在半夜晕倒的妻子吧!我想您还是……」司马靖冷冷的回头望了她一眼,让她猛地住嘴。
司马靖不发一语地把外衣丢在躺椅上,闪身进了屏风后面,不一会儿换了一套家居服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至少不会是今天。」司马靖冷淡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快到房门口时,他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你吃过药了?」
「是的,多谢爷关心。」如双听见了他的话,终于安下心来。
「你是昨天才病的吗?」司马靖细细的观察着她,她的苍白似乎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不是,我从小就有气喘。」如双诚实的回答。
「气喘?有吃药吗?」
「有的,但是昨天发作时已经吃完了。」如双决定据实以告。「我知道现在才说这件事对您来说并不公平,但是我想先说明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