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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知道他也不能长留,于是派了一队御林军护送他回国,并下诏沿途的州府官员妥为保护。
这几日都在陪伴段无痕,倒不知七弟如何了,用完午膳后,赵靖起驾到赵鑫的仁和宫看望他。
宫中的人告诉他赵鑫在后花完中,赵靖叫他们不用打扰到他,直直走到后花园,却见赵鑫坐在亭中出神。
“七弟,在想什么?”
赵鑫眨了眨眼回过神,立刻跪下,“啊!臣弟不知皇上驾临,请皇上……”
“好了七弟,这里只有你我兄弟,别多礼了。”赵靖扶起他,看他气色还算不错,也就放下心来。四下张望一番,却未见到应有的人影,不禁奇怪,“七弟,建儿怎么没来找你玩?他不是最粘你了?”那小鬼一刻不见到七弟就吵得要翻天了。
“他……”赵鑫神情一黯,抬头看着赵靖,小小年纪的脸上竟隐现忧郁,“皇上,为何皇后不让臣弟见建儿了?就连建儿来找臣弟也不成……”这几日都是他一人躺在病床上,建儿一过来就会被皇后派的人带回去了。
将他搂进怀中,抚摸着他的头,赵靖的心中不免凄然,七弟和建儿无异是他和九皇叔小时候的翻版,难道这是他的报应?
人人在暗地里说他杀父弑兄夺取皇位,迷恋美色害人妻子,必会遭到报应……
但是,事实旁人又如何得知呢?
“皇上?”赵鑫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在颤抖,很悲伤的样子。
“七弟,你喜欢建儿么?”赵靖抬起他的小脸凝望着。
赵鑫点头。
“那么你可愿意一辈子保护他?陪着他?”
皇上的脸色严肃而凝重,有着他不明白的深深的悲哀,赵鑫睁着大眼望他,坚定地点点头,“我一定会保护他陪着他。”
“那就好,皇兄会让建儿来找你的,以后一定要照顾好他,明白么?”
“我会照顾他的!”赵鑫用力点头,眼神是非常的认真。
“希望你长大后也能记着今日说的话。”可不要重蹈他们的覆辙——
赵靖身披落寞的气息离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跟七弟说这些,只是有些话却不由自主就说出口了。他们现在还小,或许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般严重,可是他不愿他们的将来也尝到这种苦涩的痛。
繁华的东京,商铺林立,人来车往,满街黑压压的人头,不时还踩到前人的脚跟。
就在这一派悠闲时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匹枣红色骏马飞驰而来,马背上乃一花须老人,身后跟着二骑都是中年人。此处虽非御街,但繁华犹若御街,这三人看来较为性急,不勒马缰减速成,飞驰过后留下一地烂摊子。
在众人的咒骂声中,三匹马停在勤王府门口,只见那些素日用鼻孔看人的侍卫立刻低首将三人请进王府。
三人一来便往书房行去,简进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赵鸿麟本就在书房内,见到他们三人赶紧起身相迎——
“岳父,二哥、三哥,你们何时到来的?”
玉家父子三人径自找了座位坐下,管家送了茶进来后便退出去。三人风尘仆仆的,却不喝茶解渴,只是盯着赵鸿麟。
看三人的神情,赵鸿麟多少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当下在他们对面坐定,平静道:“你们远道而来,先喝口茶……”
“贤婿呀,我听老二说,那天是你救了赵靖,为什么?”玉老庄主目露精光盯着他。
玉二庄主从椅上跳将起来,气愤道:“本来那天赵靖就可以去见阎王了,你为何要出现救了他?”
“果然,藏在林中的人是你。”赵鸿麟不回答他们的问话,静静地看着二舅子,问:“那次的事是你安排的?藏在林中射暗箭的人也是你吧!我不是叫你别冲动了?”
“哼!只要能杀了赵靖就行!本来我就能成功了,你却来破坏!”二庄主气得狠瞪着他,口不择言道:“该不会是受了圣宠舍不得他死了吧!”
一句话,使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结。
赵鸿麟双目泛着冷锐之芒睨他。
老庄主喝斥老二不得胡言,老三带着笑容问:“妹夫啊,你总得说出个救赵靖的理由吧?”
“理由?”赵鸿麟冷冷一笑,“你可知道这是红叶山庄的计策?为的就是引我们出手,在他们身后一直跟着御林军和红叶山庄的精英,若是赵靖真的出了事,你还能逃走?勤王府和埋玉山庄早教御林军铲平了!”
“什么?”三人吃惊不已,老二更是暴吼,“他娘的红雷老鬼也太毒了!不但阴魂不散地跟踪我们,还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老庄主瞪了老二一眼,趁机教训:“看你以后还用不用大脑行事!若他们真的微服出宫,又岂会让百官知道?这次打草惊蛇,以后若想杀他岂非更难!”
老二低头,率直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会听你们的劝告。”
还想有以后?老庄主白了他一眼,真是,都什么年纪了还那么莽撞。
三人重又落座,端了茶喝起来。
他们不会就为这个专程赶来的吧?赵鸿麟心不在焉地捧着茶杯,静待他们的下文。
见他模样便知他不会主动开口,老庄主咳了咳,说出此行的来意,“贤婿,咱们为报仇一事准备了将近七年,到底何时才能大仇得报啊?现在红叶山庄对清云堡盯得紧,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老夫怕夜长梦多啊!”
原来如此。赵鸿麟稳坐主位,不急不徐道:“报仇一事急不得,我们若是急了便会自乱阵脚,到时岂不给了红叶山庄机会?我们要等一个绝佳之机才能动手……”
“那什么时候才算绝佳时机?都快七年了!”老二才认了错,这会儿又耐不住性子跳起来了,“不过报仇而已何必那么麻烦!以你的武功进出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要杀赵靖还不简单!”
赵鸿麟挑了挑眉,淡淡笑道:“一刀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看着仇人痛苦地活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中,才是最好的报仇方法!”
一席话让三人沉默下来,老庄主暗暗窥他,心底感叹:真难想像,当初温柔和雅的女婿如今竟变得如此冷漠无情,看来女儿之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也真是难为他了。
但是,事情拖得越久对已方越是不利,他劝道:“老夫知道你为玉叶之死伤心,老夫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折磨仇人,但是此事关系重大,只宜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只怕会出事。”
“对!不如我们今晚就去皇宫行刺!”对于能杀赵靖,玉老二已是磨拳擦掌、热血沸腾。
“不行!”赵鸿麟突地大声反对。
三人睁大眼看他,连他自己也是愣住——
他如此激动是为何?
老庄主一双饱阅世事的精明眼眸一刻不离地盯着他,似想将他看穿。
赵鸿麟在他刺探的目光中冷静下来,道:“在经过这次的刺杀之后,皇宫中的守卫比以前更为严密,禁军在红析的带领下一刻不敢怠懈,若是冒然前去只会送死!”
“那么依你之计该如何?”老庄主问。
“岳父大人,此事还须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后再作打算,等到他们有所松懈了方能定夺。”冷眸迎上精锐的世故双眸,毫不退怯。
老庄主对着他不冷不热地笑笑,“只怕松懈的不只他们,连你的报仇之心也会懈怠吧!”
他是何等人物,武林名宿,埋玉山庄的当家,阅人无数,又岂会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他在迟疑,迟疑着要不要杀赵靖!
所以他就说了,拖得越久形势会越不利。不只指赵靖那边,更是担心他的好女婿会因血缘的关系而心软。
他的迟疑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庄主的话使赵鸿麟猛然睁大眼,他的报仇之心会懈怠?怎么可能!
“赵靖杀了我妻子,我一直在为报仇而奔走,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赵鸿麟握紧双拳,皱着眉头道。
老庄主凝望着他半晌,才说——
“但愿你能做到。”
16
十一月下旬,朔风刮起,吹得行人脸颊生疼。
天色阴沉,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在风吹下瑟瑟发抖,飘飘欲落。
冬天的景色总是如此萧条,天空亦是灰暗得令人心闷,仿佛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
远远的传来一阵轻蹄声,一团黑影自远而近,与寻常赶路人无啥区别。及至近处,看到的人皆因惊艳过度而呆住——
好美的人!天仙亦不过如此罢!
正惊愕间,美人已失去踪影,如惊鸿飞逝,仙逸而去。
难不成真是遇到仙女了?
在郁闷的天色中遇仙,不啻醒人心神,比拣到银子更令人振奋!
殊不知,他们眼中的天仙更适合称为恶魔。
前不久他杀了三个人!是红叶山庄的探子!刚刚他又杀了人,是红叶山庄的管家,也是红雷最信任的手下。
一年来,自从皇帝微服出巡受到行刺后,红叶山庄的人更是无孔不入!他们千防万防,还是不小心让人混入堡中达半年之久,并掌握了他两个身份的证据——他与各路帮派的盟单。若非他发现及时赶上阻击他们,这些盟单恐怕要落在红雷手中了!
哼!红氏还真是阴魂不散!若不给他一点教训还当他赵鸿麟是好欺负的!杀了红氏管家,形同断了红叶山庄一臂,红雷现在恐怕气得要生啖他吧?
回到京城,想到每次自己的容貌所引来的麻烦——造成街面阻塞,赵鸿麟易了容牵马步行。
与各色行人接踵而过,他并未去在意,只是走着路,什么都不想。
他不愿多想,王府的事,清云堡的事……包括报仇之事。趁着难得的清静,他一直以来沉重的心情少有的放松。
但很快,一路行来听到耳中的话让他凝住心神——
三日后便是皇上的寿辰,百官送礼,邻国进贡,据闻大理国君带着他的妹妹——美艳赛仙的蝴蝶公主亲来贺寿,京城近半月来比往常更为热闹。
皇上寿辰?
赵鸿麟突然想起自己早已将此事忘了,往年此时,他都在外面行走,也就未放在心上了。
是否该给他送礼呢?不过,想来没有比蝴蝶公主更令他称心的礼物了吧?
哼,段无痕打的什么主意谁都清楚!否则,他好好的会带着个公主来贺寿?
回到勤王府,管家侍候他洗去风尘,喝茶解渴之后,提醒他,三日后是皇上寿辰,往年王爷在外,都是管家自作主张备了厚礼送去。如今王爷回来,应该准备礼物了。
赵鸿麟点点头,却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心头却有着莫名的烦躁。
及至十一月十七,皇上的寿诞日,赵鸿麟下辖的六部尚书登门勤王府拜访,邀勤王一同去贺寿。
勤王这才想到自己尚未买来贺寿礼品,便让他们先行,自己随后就去。
信步出了王府,很快地,从王府至御街的路上,伫立了为数不少的木桩,连吵嘈杂的叫卖声亦消失了。
“你这死人,真是色性不改!看到这种狐媚的小妖精魂儿就给勾去了是吧!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一个尖锐的声音伴着骂声响起,还可以听到男人哎哟叫痛。不少人为之回神,见是一对中年夫妇,妻子正拧着丈夫的耳朵骂色鬼,他的眼珠子却仍不停地闪向赵鸿麟。
见此景,众人不由想发笑,这对夫妻准是外地来的,不知道那个人是大宋赫赫有名的第一美男——勤王赵鸿麟。最痛恨别人说他像女人,何况还骂他是狐媚的小妖精……
果然,勤王的一对勾魂美眸瞪向这对夫妻,浑身散发的冰冷寒气足以冻死人,以含了冰的声音说:“本王从不打女人,这次便饶了你们,今后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
否则如何?这对夫妻不敢问,他杀气腾腾的眼神已经说出了后果,于是相互扶持着,见鬼似地逃走了。
瞪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赵鸿麟才收回目光,暗叹:自己是怎么了,这种事遇多之后不是早不在意了?今日却是异常躁恼,很想找人来骂!
他知道自己在迁怒,可是,怒气从何而来?没有人惹到自己不是么?
怔忡间,见到有小贩开始收摊,这才想到天色已不早,自己还是双手空空的。
放目过去,前面不远处那亮晶晶的红色吸引了他的视线——
“麻烦给我二串糖葫芦。”
做皇帝的应有尽有,为人臣子的总是想尽办法找来稀奇玩意儿贡送君主。如此平凡的民间小吃,相信那些大臣是断不敢送的,自己何不就送这个呢?
二文钱就能买来送给皇帝的寿礼,想来也是众礼中最廉价的。
赵鸿麟接过糖葫芦后觉得有点不对,难道他就这么拿到宫里?不给百官笑死也会让红氏抓着机会耻笑他!
找遍全身只有一方黑色巾帕,正欲包起,却又作罢。在一旁的小摊上买了一方洁白的手绢,才将二串糖葫芦包妥纳入怀中。
入得宫中,由太监口中知道御宴设在承德殿,一刻之后便开御宴,看来他赶得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