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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取出翻阅,一阵劲风将书案上的“若林”二字卷走,小史刚要走捡,却撞上一对英挺的肩膀。
“邺殿下!”小史如一头受惊的小鹿,连忙行礼。
不知司马邺如何进入此处,昏黄的烛光下,英俊无比的脸庞仍显盛气无比。
嘴角微微上扬,司马邺走至书案,随手取出一纸一笔。
“我的名字,你可会写?”
“会。”
说到写字,小史又觉兴奋,跑向书案,用漂亮的楷书工整地写下“司马邺”三字。
“你喜欢楷书?”司马邺拿起书稿端详。
小史点点头,这是若林的字体,他岂会不喜欢?
想到心爱之人,小史眼中漾起期盼,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而这份期盼却被司马邺尽收眼底。
“比起风香殿,这里如何?”
被人如此一问,犹如昔日创疤被揭。屈辱感涌上小史心头,未等他有所回应,纤腰就被人紧紧一拥,整个人陷入司马邺的怀中。
下一刻,小史感觉自己的双唇被人用舌撬起,灼热的吻从唇部一直贯穿入他的全身。
不能挣扎、无法挣扎。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小史觉得自己渺小地似乎一口就会被吞噬。
“殿下……”他想张口,却越发引来更深入的吮吻。
掠夺。一味掠夺。司马邺轻而易举地就将小史拦腰抱起,放到床上,同时也不放过唇上的掠夺。
那条丁香小舌怯懦地躲在口中,却又被激烈地邀请着。
小史忆起他的初吻。那是和若林,他无法自已地吻着若林。
那种感觉无以言表,谁也无法取代超越。
若林,你在哪里?
小史心中默默念叨。
不知吻了多久,总算放开了那对蹂躏得殷红的薄唇,司马邺又探手扒开小史的衣襟。
“不要!”
衣料被撕碎的声音,感觉有东西从身上被抽离。
小史迅速躲到床角,拥住胸前的衣襟。
“求你……求你……不要撕碎这件衣服……这是他送我的,不要撕碎,求求你。”
司马邺眼中闪过一缕悸动,张开双臂示意小史回到他怀中。
小史无可选择,他早已不是自由纯净之身了。无从抗拒,无法抗拒,他缓缓靠向司马邺。
司马邺抱起这只纤弱的小鹿走出厢房,他有良好的轻功,小史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感受犹如风驰电掣。
“睁开眼睛吧!”不知何时,司马邺放下了小史。
顿时夜幕中被灯火照亮的皇宫尽收眼底,壮丽、雄伟。
小史知道他们站在正殿上方,整个皇宫乃至整个洛阳,只有群臣早朝的正殿是最高,站在上方可以看清一切的。
“你可知道这正殿由谁当政?”
小史望去,司马邺修长的身影在暗夜中如同操纵着万物的神明般高深莫深。
“自古以来,正殿向是由当朝皇上执政。那当然是吾皇当政。”
“司马炽?”司马邺轻蔑一笑,“八国祸乱余留下的傀儡,你以为他能胜任天子之责一统天下?”
小史并未学得朝政,不明司马邺所说究为何事。但从话中听出此人心胸已不再局限于做一名普通的皇子殿下。
“三国争霸,太祖皇帝揭竿而起。可晋朝却一往浑浑噩噩,改变这晋朝江山之人唯我莫属!”
“不,并非你,而是我。”
此言一出,莫说司马邺,就连小史自己也吃了一惊。先前的话语好似有人借他之中道出,并非他能力所及。
司马邺的惊讶逐渐归为平淡,一向的凌人气势又围绕周身。
“噢?”他一把将小史拉进怀中亲吻,“好大的口气!从明日起,你可想习武听政?”
小史被吻所包围,本能地点点头。他看到司马邺的眼中好似有抹忧愁,突觉这个眼神极像那娴良的梅莹妃。
此刻天空仿若又飘降下淅沥的雨丝,犹如云端的冤魂含血泣诉着。
站于你司马家的江山之上,逐渐深入,你可要知道,这可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第十三章
小史在专授帝王课业的夫子处学习治理朝纲之道已有几日。
夫子是位年近古稀的老者,原先不愿收小史入门,称他座下只收日后的王者帝君。但当侍者奉上司马邺的书函,他立刻收回了成命。
小史看得出夫子极为喜欢邺儿,屡次提及他,眼中总闪着心慰以及丝丝敬畏。
夫子云治国并非学就有所成果。此法最多只是起辅助功效。而真正可驿动江山之人是上天原先就注定好的。
就若他,可授人治国之道,却无力亲手治国。永远定格在帝师之职上。
夫子的脾气很大,几位年长的皇子前来求学,都被他唤作“朽木”。唯有小史却很喜欢。
从夏商西周开始讲起,小史记下历朝历代鼎盛与衰亡,不禁感叹世事多变。
三国纷争渐消,太宗皇上司马炎接过司马懿之棒,掌控天下,终结三国鼎立局面。可司马家实属多灾多难。八国之乱搅得刚定的天下再次旋风大作,民间疾苦,朝纲停滞不前。
小史出生富贵人家并不知晓此等冷暖,但想起那病柳般的司马炽,着实也为社稷担忧起来。
夫子每每看了小史所作的文章,总会先是豁然然后又唉声叹气。
“你可愿为朝廷效力?”
小史不作回答,他没有忘记入宫的真正目的。但太多的变革让原来的初衷有了微妙的变化。
站于你司马家的江山之上,亦是我想要的。
见小史不作声,夫子摇摇头叹道:“盛也在此,衰也在此啊!”
小史明白自己也非昨日单纯、洁净的周小史。若要更移司马家的江山,这些是终究要丧失的。
而在习武上,他看似身体娇弱,却悟性过人,很快便学会了许多兵器的操持要领。
今日与司马邺、施笙一同出外狩猎,小史也乐得想见只识一番自己的箭术、骑术。
没有选择专为皇宫贵族开辟的狩猎场区,司马邺说此地兽禽均是每月按时捕入,犹如将猎物钉在箭耙上射。于是众人便出了皇宫,准备前往郊外山林。
入宫以来,小史头一次走出皇宫。一身贴身的骑马装将他纤美的身形勾勒得清晰可见。
司马邺仍是一身黑衣,坐于一匹墨色骏马之上,既便褪去皇子袍,盛气依然不减。
施笙则换穿了一件便于行路但还显夸张精美马装,骑上逐风仍是媚态尽现。
其余侍从均是民间衣饰打扮,众人行至城门,只见城门外一群衣衫褴褛,看似不像京城之人的百姓正与城门的士卒理论。
“长江一带已是瘟疫四虐。民不聊生,官府不肯开仓镇灾。我们历经千山万水赶至京城,但求见皇上一面,让他知晓知晓这天下的疾苦。”
一个一脸憔悴的鹤发老者边说边用柱杖的木棒叩击着地面,神情极为激动。
“滚滚滚!”城门前的士卒挥手打发道,“皇上也是说见就见的,放你们这些浑身是病的人进城,京城岂不也要闹瘟疫?”
百姓们又想进入却被狠狠推倒在地。一个妇人见自己孩子的手被人踩踏于地上,连忙扑过去抱住士卒的脚,欲将它抬起,口中骂道:“司马炽,你这个无用的昏君,两年不理朝纲,司马家的江山迟早毁在你手上!”
城门内的众人目睹这一切,司马邺轻轻挥手招来副官,耳语几句。副官立刻跑向城门外的士卒。即刻士卒们脸色大变,立即扶起倒地的百姓。
副官这才正色道:“江南一带闹瘟疫,邺殿下已批下公文开仓镇灾。日后还陆续会有草药良方运抵江南。吾皇忧国忧民以致龙体虚弱,无力勤政。子民应当惜君护君。如若有何不满,天下自有公道之处。”
看底下百姓面露感激,副官又道:“你等旅途劳顿,也无落脚之处。就随我入宫歇息,住于邺殿下寝宫。”
百姓一听,立刻如蒙大恩地跪拜谢恩。
“谢邺殿下!谢邺殿下…………”
随后副官便领百姓入城向皇宫拆返而去。
司马邺待他已将人领远才命众人出城,城门口的士卒已猜出此人便是当朝一手遮天的邺殿下,纷纷跪拜在地,不敢吱声。
司马邺行于前方,施笙骑于小史身侧轻云:“殿下爱民如子,天下必定太平!”
此话感觉有些帮腔,小史淡道:“得天下不难,但要天下服你,得尽天下民心却并非易事。殿下此举也只是笼络人心而已。”
施笙“咯登”一下,不想学了几日朝政之术,小史竟会领悟如此之深。
行至郊外山林,三人便开始分头狩猎,其余随从分开待侍,收捡猎物。
半个时辰后会合,小史所狩猎物虽量数上不及司马邺但从所剩箭数来看,也是箭无虚发。
到是施笙与众不同,带回一只被箭插穿,载满雏鸟的鸟窝回来,笑道:“我可不比你们。最多也只能射射这现成的鸟窝。”
司马邺托起连着箭的鸟窝道:“你此箭射得精妙。穿过却又不破,连窝中雏鸟也一只未伤。看来箭术又有所长进。”
施笙未瞒过司马邺的眼睛,嫣然一笑。
忽听天上一声悲凉的鸟鸣,司马邺取过弓,不上箭道:“此鸟鸣叫悲凉,定是受伤。无需用箭,弹弓之声便能将它击落。”
小史抬头见它不断在空中盘旋,像是在寻物,开口道:“不用弹弓之声,它也会落下。”
众人一致看向小史,他又说道:“它正在寻找那窝巢中的雏鸟。应该是要喂食,待它看到,便自会下来。”
其料,飞鸟发现地上的窝巢果真飞下,所有人都感叹小史洞察敏锐,唯有司马邺微扬起上唇,默然不语。
大鸟着陆后将长喙对上雏鸟,众人以为即要喂食,不料它竟一口将雏鸟吞了下去。
刹那,一只飞箭离弦而出,着实射中正在吞食雏鸟的大鸟。
一切改变得太快,众人个个目瞪口呆,司马邺收起箭走向小史。
“它原来就负伤,无力寻找食物。回来是要找寻雏鸟,但并非喂食,而是将它们当食物吃下去。天下间根本毫无骨肉亲情可言,这个道理你可懂?”
小史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司马邺,最终他仍是失算于他。
“殿下,那边有只好漂亮的白狐!”
几个侍从高呼,小史与司马邺同时转头,只见一只通体纯白,绿色瞳眸,浑身散发着灵气的白狐向林间窜去。
“莫要伤它!”小史骑上马,飞快追赶而去。
又是这只白狐,小史深深地感觉到在林间、华山还有很久很久以前,他所见到的都是同一只白狐。
你屡次都可带我找到我想要的,今日你又要带我去哪儿?
白狐极通灵性,见小史独自扬鞭跟来,便放慢步履,双方向山顶迈进。
等它停下时,小史一望,已到达山顶。稀薄的云雾就处周身,伸手便可触及。
小史跨下马,白狐即刻靠近小史,轻蹭着他。
“你要带我来此地?”
小史向山下俯望,顿时整座山林连至四方微小的城镇尽收眼底。站于此处犹如站在整座江山之上。天下迷蒙、清晰的脉络都聚集于此。
“司马家的江山……”小史口中喃道,“你要我更异这司马家的江山?”
低首瞰望,小史看见白狐绿色的瞳眸中闪烁蛊惑的光芒。他蓦然闭上双眼,又是那一幕。
纤瘦却又威风凛凛的身影站于销烟、血海之上。
他是谁?是谁?为何让自己觉得如此熟悉?
三尺白绫、仄长的麻绳、冰冷的井水同时向小史袭来,他立刻睁开双眼。
他闭上眼睛有多久了?为何天色已经昏暗,身边除了他的马匹外,已经没了白狐的踪影。
小史想起姐姐的书稿,与司马邺登上正殿顶端那日后,他便遗失了书稿。虽已是四处寻找,仍是毫无踪迹。
小史心中难过,这毕竟是姐姐留下的遗物,竟因自己大意而遗失。但想到还好放在最里层的若林所写的“周小史”三字未掉,又觉庆幸。
身体向后一倾,掉入一双有力的臂腕中。昏暗中小史看到了司马邺英俊的脸庞。
“这晋朝的江山你可喜欢?”司马邺俯身,吻上小史的薄唇。
感觉被灌入深深的气息,小史微微皱眉,缓缓点头。
修长的手指摸索到衣襟前,轻易撩解开脆弱的华衣。底下露出的白皙肌肤光滑剔透,仿若正在邀人品尝。
司马邺且放开小史的双唇,转而抬高这醉人的胴体,噬咬舔弄。
“莫急!不待多日,我便将它送予你。”
时值冬日,夜晚山顶气温骤降,小史的身体却被燃烧待尽。
送予我?何需你送?它迟早玩转于我的手掌之中。
小史没有挣扎。这正是得到一切所要付出的代价。感觉身体被人一寸一寸地进入,那幅站于销烟上的画面也越发清晰。
底下的人儿衣衫尽褪,纯白的胴体横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