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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猛地一下狠拍了大腿,叫道:“对啊,参加英雄大会得有英雄帖才行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他顿时急得团团转转,却又没有办法,只能不住哀嚎:
“怎么办怎么办……难得来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吗?……”
“我可与师姐打过赌,一定要学成一套招式才能回师门的啊!”
见他眉拧成疙瘩,来回不停走动,陶木晴委实有些看不过眼,伸手摁在他肩上:
“你先莫急……”
她顿了顿,道:“我这里有多的一张,横竖也用不着,不如你拿去?”
“当真?!”燕生双目一亮,瞬间精神抖擞地凑到她面前,满眼期待。
“自然是真的……你瞧这个。”陶木晴被他盯着背脊发毛,只得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张请帖来递在他手上。
燕生紧紧握住,上下左右瞧了个遍,确定这确是货真价实的英雄帖无疑,他心头大松了口气,感激之余反而疑惑地问她:
“陶姑娘姐姐几时多出这许多帖子来的?”
“……这个,我也不很清楚。”陶木晴犹自不解地看着她手里的另一张请柬,“我一早醒来就多了两张,至于问是谁给的……我甚至连那人相貌都不曾知晓。”
青云素风,携来丝丝凉意。宿兮别过脸,伸手
拂去肩上垂下的柳条,负手面朝河面的步云霄仍是沉默,只见那河上舟楫划波,涟漪荡漾,日光细碎而璀璨。
*
十一月仲冬,早间下了些许薄薄的小雪,黑鹰城里里外外皆蒙上一层白霜,一天地的玉树琼瑶,美不胜收。
自辰时城门打开起,就陆续有马匹车辆络绎而入,待看那马背上的人,大多是持剑拿刀的江湖人士,陶木晴靠在窗边静静看了一阵子,这才回身去取一旁挂着的貂毛披风,在身上裹严实了,方步出门。
人群无一是往城北方向而去,但见那北面一处府邸,宽大威仪,门口守备严密,里中隐隐见得不少人围聚着,大门顶上烫金匾额龙飞凤舞写有“英雄府”三个字。俨然便是当今口碑极好,受人敬仰的方坤方盟主所居之地。
守于门两侧的两人皆身着深青色劲装,双手背于身后,昂首挺胸,面色严肃。陶木晴随众人走到门边,规规矩矩地递上帖子与他看了方低头走进去。
因得地上积雪见光化开,路湿滑难行,正到考研诸人轻功之时,陶木晴本就擅长这个,自不在话下,轻轻松松转过弯折的石板路,抬眼时,恰好看见不远处的燕生和宿兮二人。
“来了。”像是等了许久,宿兮如是朝燕生说来。
闻得他这话,陶木晴不由微愣:“你们在等我?”
“这是自然了。”燕生一拍胸脯很是大气地发话,“我三哥说了,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单独行动……”
她不以为意地笑笑:“又不是龙潭虎穴,担心什么。”
“这不一定。”宿兮忽然摇头开口,神色甚是认真,“保不准英雄大会会混些什么人进来。”
燕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信誓旦旦道:“总之,跟着我和三哥就行了。我们都会护着你的!”
这话听得陶木晴满头雾水,转眼去看宿兮的时候,后者只是无奈地朝她勾起嘴角来。
“啊,对了。”燕生一手拉着陶木晴,指着对面搭着的一个擂台就嚷道,“盟主议事是在晚上,早间都是随意切磋比武,咱们俩也过去瞅瞅吧!”
陶木晴拗不过他:“可是,宿……”
“哎唷,三哥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咱们俩去了就成了。走吧走吧。”燕生哪顾得了这许多,拽着就要往擂台上拖。
陶木晴无法,回头朝宿兮求救,不想他也不过是苦笑了一下,对她点点头:
“你们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
好可怜的先生和小步啊,摸摸……
小陶上点心吧,这样不好啊不好……可是上心之后又会开始虐……55……好纠结……
小燕同志 乃不吐槽会死啊?= =||
表示接着主线剧情来了……挥爪
☆、【初试身手】
且说方盟主这个人,陶木晴并不很了解,只听人说他为人正直,锄强扶弱,早些年也就是凭得这个在江湖上博得不少好评。现下刚过不惑之年,二十来岁时就坐上盟主之位,这在武林上也算是极其罕见了。
英雄府乃是十多年前蜀中某常姓首富修的一座别院,后因方坤有恩于他,就将此宅扩大修建一番后赠给他以表谢意。经历这许多年,如今已发展成这般模样,光论这门下弟子就有数百人,还不提在别处有其他分舵。
这英雄大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称得上名号的人物,擂台比试自然也要比前几日那方堂主策划的比武精彩许多。
旁边的燕生看得是兴致勃勃,时不时还拍手叫好,难为陶木晴对这个当真没有什么兴趣,只抬头四处观望,熟悉这里的地势。
英雄大会明日午时便将结束,也就是说,她所能用的时间只有一日,必须尽快寻到避毒珠的位置。但是……一日未免也太短了,英雄府又不小,想要偷溜进盟主房中谈何容易?
正当她尚在观察不远处的花园小路时,听得旁边的燕生忽然小声嘀咕道:
“咦……那不是凌风岛的苏岛主……还有他女儿么?”
陶木晴习惯性地抬头扫过去,果见得对面台下人群最前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年纪颇大,约过半百,一身绛紫织锦云纹衣袍,胡须略有偏白,剑眉深皱,甚显严肃;另一旁的苏七穿着比那日规矩许多,烟云蝴蝶裙在身,朝月发髻,看上去清秀可人;而石胜此刻只安分地垂首立在苏岛主背后,低眉顺眼,闭口不言。
陶木晴不禁蹙额,喃喃道:“她也来了?……”
刚说完这话随即又想到,苏七乃是凌风岛岛主的女儿,有这个资格前来倒也不奇怪。
“这原来便是凌风岛的苏七姑娘啊……”燕生不知几时连台上的比武也忘了去看,反而木讷讷地盯着那边的人出神,双目眨也未眨,许久才由衷叹道,“当真是如流传中所说的……‘娇花照月,美人如玉’……”
前半句还稍有些靠谱,听到后面陶木晴险些没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挑眉调侃道: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燕生立马身躯一震,一手挥开她,义正言辞地移了几步,摆手道:
“休、休要胡说……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之,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咳咳。”燕生赶紧遮掩过去,指着那高台很生不自在的笑道,“咱、咱们还是看比武吧,你看你看,那位大哥的流星拳使得多好啊!”
瞧他面色紧张,额
上冒汗,陶木晴也不好当面戳穿,只掩嘴笑着,很给面子的转目看回台上。
那上面的几个高手动作迅速,出手快捷,身形笔直,所使招式令人眼花缭乱。
*
白云渺渺悬空,径路幽幽含香。
身旁的花丛里绿色葱翠,唯有广玉兰还开着。头顶不见太阳,阴阴的,空气略显潮湿。倚栏慢慢看过去,那边木桥下的荷花池里残败一片,水却是格外清澈。
宿兮索性停了轮椅,很有闲心的来欣赏景色。
他素来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此次若非是为了沈家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跑到黑鹰城来的。
他有病在身,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一次,本就活不长久,只愿在有生之年能多看些草,多赏些花,多见些人,或许只有这样,在离世的时候,方不会觉遗憾。
人生在世,浑浑噩噩,说来也就那么短短数年。活得好,还是不好,不过唯心而已。
就像某个人说的,至少他还很有钱,不愁吃穿,往后还得想着娶妻生子,儿孙满堂……这倒也是随口说笑罢了,凭他如今的模样,又不知道会有谁能看上。
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宿兮方移了轮椅欲往前走,不想耳畔清晰的闻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手中一滞,未等回头,就听一人朗笑道:
“果然宿贤侄会应邀前来英雄大会,我此番没有猜错,总不算是白来。”
光凭这嗓音,他确辨不出是何人来,待得转身去看时,但见那回廊尽头有个中年男子正看着他,手掳胡须,面上带笑,这脸容他似有些印象可不怎么熟悉。周遭并无旁人,宿兮思忖半晌,才想起他来,礼节性的拱手施礼:
“原来是苏前辈,恕晚辈一时大意,未认出前辈来。”
“无妨无妨。”苏岛主抬手一摆,并不介意,“咱们江湖中人,不讲究这么多规矩。再说,你确也只与我有过数面之缘而已,认不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的。”
宿兮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抽出袖中的骨扇,展开扇面自顾垂眸不语。
苏岛主捻着青须眯眼打量了宿兮良久,见他虽腿上有疾,但生的相貌堂堂,又气度不凡,在江湖上也是很有些声望的,原本有的心思,这下愈发坚定起来。他心生一计,忽踏前一步,眼珠转了转,继而笑着看向宿兮。
“难得来英雄会,宿贤侄如何不去擂台上小试身手,反而在这地方躲清闲呢?”
“苏前辈也说是在躲清闲了。”宿兮何等聪明,当即便猜出他意图,故而风
轻云淡地摇扇道,“晚辈只是受方盟主所托,前来向诸位武林豪杰说明沈家灭门一事,并没有要比武之意。加之……晚辈一介书生,这般身手,又怎入得了诸位英雄的眼?”
“诶,宿贤侄言重了。”苏岛主自不理会他这番说辞,扬手一挥,“听闻贤侄的师父乃是苍木山石青真人,剑法何等了得……想必名师出高徒,贤侄的武功定然也不在我之下罢?”
“师父退隐江湖多年,早不问世事,交我师兄弟几人的也都是些防身之术,谈不上有多精妙。况且……晚辈并不善使剑。”
“哦?”苏岛主倒是来了兴趣,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一步,“那贤侄是用甚兵器?”
“……”宿兮犹豫了一下,才回复他,“晚辈用扇。”
“哦……铁骨扇?”苏岛主眼瞅到他手上的折扇,颇为明了的点了点头,略一思量,抬手示意他,“论起用扇高手,只怕要数那江湖上行踪不定的散鬼大仙了,贤侄这把骨扇我看着也太过单调了些,正巧我手里不久前得了一把白玉扇,比及这个倒是上手许多,改日我派人来赠与贤侄便是。”
“前辈……”宿兮拱手施礼,婉言回绝,“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极少出手,不必用这么好的东西。”
“诶!——”苏岛主不以为意,“你不出手不代表人家不对你动手,这闯荡江湖哪能仍人宰割的?”
“可……”宿兮还欲解释,不想那苏岛主退后一步,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把软剑来,对着他道:“不用多说。”
“配不配使,让我试一试便知。”
宿兮心下一惊,自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一时未有反应过来,骨扇在手,却又犹豫着不知当不当还击。
对面的苏岛主一剑挥来,不似他顾及这许多,剑风随他招式而起,宽袖一抖,银白雪剑如流星般划破空气,直逼向宿兮左肩。
宿兮扬眉微蹙,展开扇面来,动作毫不紊乱,迎面挡住他剑尖,继而迅速合拢扇身,将他雪剑紧紧夹在扇中。苏岛主脸色略变,使劲欲要抽回,不想宿兮力道加大,又凝真气在指尖,苏岛主自不愿落了下风,一来二去两人竟拼起内功来。
“……宿贤侄好内力!”苏岛主咬牙憋出一丝笑来,剑锋往前又凑了一寸。
宿兮眉峰一拧,不动声色地逼近,笑道:“苏前辈过奖了,晚辈功夫不精,让前辈见笑。”
苏岛主狠狠施力,只觉一股气流在胸中冲撞,片刻后二人皆被反弹倒退数步。他未忍住咳了几声,一抹嘴角,颇为满意地笑道:“贤侄这般内力,
还道自己不如旁人么?可莫太过自谦了。”
宿兮无可奈何,甚是不耐地摇头:“前辈,在下确无争论武功输赢之意,还望前辈不要咄咄逼人。”
“待我再瞧瞧你手上招式再说罢!”苏岛主不依不饶地欺身持剑而上,扬手迎风一抖,剑光闪烁,映在他脸上,腿一弯曲,双目微虚,一剑挥在他耳畔。宿兮偏头躲过,一掌拍在轮椅扶手之上,离了些距离,折扇上已有些损坏,恐应战不得。
可苏岛主仍旧这般步步紧逼,着实让他左右为难,宿兮一退再退,仍只是闪避偶有还手之时。
“你这孩子,老躲着作甚?还怕伤了我不成!”苏岛主见迫到如此地步,宿兮依然没有认真应对,不由烦躁起来,手上的剑越使越快。
正在这个当儿,那拐角之处忽闪出一个人来,频频往后回顾,苏岛主眼前一亮,当即转了剑锋偏指向那人。宿兮看得他这般动作,当下心头一紧,想也未想,飞快移了轮椅伸手就去拦。
且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