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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云霄淡淡摇头:“不会。”
“这就好……”他仰头观望满天星辰,掐指算了一下时辰,很是夸张的挑了挑眉,“这都丑时了,你们两个该不会还要忙活吧?”言语里提及的虽是两人,但陶木晴听得出这话是对她而说。一时觉得有些窘迫,扯了扯步云霄的袖摆:
“我还有事要做,麻烦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吧?”说完,她又觉不妥,补上一句,“我轻功好,不会有事的。”
十三猫忽凑上前去,手肘撑在石桌上,似笑非笑盯着步云霄:“不如我跟着她好了,步大侠腿脚功夫似乎不太好,也难免到时候拖了后腿,是不?”
“诶?可是我……”陶木晴始料未及,摇头想拒绝。哪知十三猫上前扣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前拽,一面还回首对步云霄道:
“步少爷先早些回屋歇着吧,由我看着她,必定不会让她出事儿的。”
还没等步云霄起身说话,十三猫一把拉着她跃过高墙,瞬间出离视线。他怔怔地盯着那面墙许久,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反身坐回了原处。
近日里,他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毕竟,他亦有要事在身……
突起的风吹了几枚落叶在他肩头,步云霄轻轻伸手弹去,顿然觉得心底的那丝情绪越发难以捉摸起来,不禁扶额,合上双目静静沉思。
*
且说十三猫拉着陶木晴纵身跑出老远,直到她奋力抽手回来,这才罢了,二人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立着,陶木晴自揉着手,觉得莫名其妙:
“猫大侠,咱俩似乎没仇吧?”
“作甚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十三猫好笑地对着她耸耸肩,“丫头,步云霄那人好骗,可我没这么简单……心里清楚得很,你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陶木晴原一肚子怨气没处发,待听他这句话,蓦地吓出一身冷汗来,颇为戒备地退后了一步:
“你此话何意?”
“你这算什么眼神?”十三猫对她这副表情明显不满,“我可是好心帮你,你要找的那东西我并未了解,也无甚兴趣,这倒大可放心。”
陶木晴当然不信,沉下声来问他:“……帮我?你就没别的企图?”
“私心必定是有的,不过……目前暂不能告诉你。”十三猫轻咳一声,故作认真看着她,“总而言之,与你并无关系,并不会涉及你的利益。咱们算是合作……如何?”
陶木晴垂眸犹豫半晌,方抬头看他:“你想怎样?”
“别的闲话以后再谈。你轻功不错,往日还有要麻烦你的地方。”十三猫笑着说完,随后从腰间摸出一块玉腰牌来,递给她,“你先看这个。”
不知是何物,陶木晴半信半疑地从他手中接过来,这块腰牌看着简单,不过就是青玉雕成的罢了。
“这又如何?”
“此物是
我在方盟主卧房寻到的。”十三猫含笑解释,“我只是好奇,盟主大半夜不在自己房中就寝怎的跑去书房睡。故而潜进去看了一看,不巧在他枕底下发现这个。”
闻他此话,陶木晴又将那腰牌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看了,仍旧不解:“不过是一块腰牌,能代表什么?”
“你切莫小看了这腰牌。”十三猫从她手里抽回来,把玩似的抛在空中,然后又接住,“这种玉石与寻常玉不同,兴许面上看看不出异样来,但细微之处可见古怪。我虽说不上,但直觉里感觉这英雄府中气氛微妙……甚至可以说,与当初在沈家宅子相似。”
陶木晴当即会意,惊愕失色:“你的意思是,难道是说……”
“诶,先别慌。”十三猫打住她,“仅凭我个人一词不代表什么,如今先得找一个懂玉的问问清楚。这玩意儿明早还要还回去的,否则依方坤那谨慎的性子,必定会有所察觉。”
“懂玉的……”陶木晴喃喃自语,猛地脑中想起一个人来,她微微一笑。
“我知道有个人,他一定知晓这玉的来历。”
*
记得这条路的方向,因得她轻功比十三猫好许多,故而走得也快。从屋顶上嚯的落下来,不闻半点声响,脚不沾泥,干脆又利索。
现下已然很晚了,陶木晴也不确定宿兮可有睡下,但当转身时,倒讶然地发现他屋中仍有一点灯光亮着。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未睡么?
即便有些狐疑,陶木晴还是抬起手去叩门,不想关节处刚碰击那门扉,门就吱呀一声缓缓开了。分明是未有锁上。
从门外看进去,那里面桌上只昏暗的点着一盏灯,一旁的书卷翻开,毛笔搁置在侧。陶木晴探头望了望,榻上空空如也,不见人影,但被衾却是掀开了一角,她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留有余温,如此是还没走远才是。
陶木晴正要出门去找,忽而又听到一点响动,她倒退了几步,这才发现那里间屋子似乎有人,她回身走过去,透过缝隙见得其中亮有灯光。
门虚掩着,亦没有关紧,几乎是想也没想,陶木晴伸手就推开门,脚跟着踏了进去,嘴里唤道:
“宿兮?”
隔着淡淡的水雾,升腾的白气,隐约见得有一人尚在沐浴,门带了一阵冷风过来,散去不少白烟,她骤然看得清清楚楚,湿润的发丝贴在他胸前,肌肤略带些许水汽,半裸着的上身清瘦单薄。
宿兮抬头愕然看着她,眸中带水,与她双目对视。周遭气氛顿然
一僵,陶木晴手足无措,脸腾地一下通红不已,她猛地拉过门,靠在那门上吞吞吐吐道:
“抱……抱歉,我不知道……”顿了顿,忙又稀里糊涂的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无节操——
不要想多了!偶真心没有要YY宿先生的意思!肌肤神马,半裸神马,水汽神马,都是浮云!!
你看人家小步……拉也拉了,抱也抱了……豆腐都让他一个人吃完了。好歹给先生一点福利吧?
泪奔……
先生,乃说是吧?
宿兮:……
【对手指,偶那么勤快滴,你们忍心霸王么……】
☆、【一壶浊酒】
屋内传来几声水响,陶木晴顿时脸上又红了几分,手指掐进肉里。
沉静了约摸半刻,才听得宿兮隔了门,开口问她:
“……你,有事么?”
即便说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陶木晴好歹也知晓看了这般场景着实于理不合,不觉有些踯躅:“有、有一点事……你洗澡如何不关门的啊?”
宿兮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来:“我脚上有疾,以往全靠小燕相帮,若不将门虚掩,多有不便。”
她心下一慌,四处环顾,奇怪道:“燕生人呢?”
不想话音刚落,自外间屋子拖拖拉拉走进来一个人,揉着惺忪睡眼,慢悠悠朝这儿走。那不是燕生却还是哪个,挪到里屋门边,燕生才停下步子来,揉了揉眼,继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陶……陶姑娘姐姐?你怎么在这儿的?”
似乎是想起什么来,燕生急忙叩门:“三哥三哥?你可还好……我适才去了趟茅厕,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诶?”
他甚是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这门怎么关了?”
“……我先出去了。”陶木晴很识相的绕过他,闪到外面,夜色正浓,偶有微风,一见她出来,十三猫就自屋顶落下。
“怎么样?你那位会识玉的公子呢?”
“他……他还有事要忙。”陶木晴低低应了他一句,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
十三猫挑了挑眉,伸手将她下巴抬起来,“啧啧”出声:“进去一趟,如何让你脸红成这样?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该不是中毒了罢丫头?”
“才不是……”陶木晴忿忿挥开他的手,向后迈了一步,很介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许久才瞪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的,不要老这么动手动脚的……”
十三猫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看不上你的,不用多想。”
陶木晴回身准备要走,忽然迟疑了一下,又低头,轻声问他:
“你说……要是一个男子,撞见一个姑娘家沐浴……那他当不当娶了她?”
十三猫未及多想,就点头道:“这是自然。一个姑娘家的清白何其重要,那人既是看了,必当要娶她过门的。”
陶木晴咬了咬下唇,无比尴尬地抬头看他:“那……那要是个姑娘呢?”
“嗯?”这没头没脑的话,问他一头雾水,“谁是个姑娘?”
“……罢了,没事。”大约也觉得自己此刻是在胡言乱语,陶木晴敷衍性的摆摆手,“我们进屋再说吧。”
“我就这样进去,合适?”十三猫
口上虽说,脚下已然跟着她踏进屋里。
桌上的灯比方才亮了许多,想是燕生添上的。宿兮已然穿戴好,正坐在轮椅上,在桌边收拾那上面的书卷笔墨,因见得陶木晴二人进来方抬头,朝着她一笑:
“抱歉,桌上杂物甚多,容我清理一下。”
陶木晴见状立马走上前帮他取下手边的砚台,搁在柜子上,有些局促不安地解释:
“其实不用,我们只待一会儿,很快就走。”
“哦……”宿兮淡淡垂下眼眸,额上刘海遮了他的脸,这般倒看不清表情如何,随即又低声吩咐道:
“小燕,关上门,先出去一下。”
这场面他也见得多了,燕生自很识相地应下,利索地带上门跨到院子里。
宿兮这才正了正神色,问向他二人:“你们此番来,找我有何事?”
看他单刀直入,说得这般爽快了,十三猫当然也不拖沓,从袖中将那玉腰牌取出来,推到他跟前:
“实不相瞒,今夜冒昧前来打扰其实是想让宿先生看一看这块玉……”
宿兮抬手拿过来,在眼前翻了翻,顿然脸色微沉。
十三猫看得明白,仍含笑着问他:“不知先生可知,这种玉有什么来历?”
“若我没看错……”宿兮将玉放下,目光缓缓移到陶木晴身上,眸中略带担忧,“这玉是宫中特有的,向来不在民间流传,你们是如何得到的?……”他眉头一皱,怔怔看着她:“你……难道是惹上朝中的人了?”
“这倒没有。”陶木晴摇头解释,“这块玉是猫大侠偷来的,我们也就是好奇过来问问你。”
明显发觉他展开眉来,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这才又拿起那块玉,食指抚上那玉面纹路。
“这种玉石流传的时间并不久,似乎是几年前的事了。是自西夏进贡来的一些玉器之中的,当初家父也曾打听想花高价买下,不过无人回应。”
腰牌之上雕刻的是极简单的纹饰,无字亦无甚标记,看上去平平常常的。宿兮抬起头来,轻声问她:“你们自哪里得来的?”
十三猫与陶木晴皆相视一眼,继而道:“是在……盟主卧房之中。”
方盟主从未听说与朝廷有过什么牵连,如今正值英雄大会这敏感时期,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东西,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嫁祸……都不太好说。
“我看,最近这天儿,可是要变了?”十三猫收了笑颜,抱臂望向窗外。“宿先生,你说呢?”
宿兮只清淡地将玉牌还给他:“
宿某不知。”
“你到底是会躲清闲。”十三猫冷笑一声,听不出是褒是贬,搓身将腰牌收好,拉开门将要出去,“天色不早,再过一会儿只怕就亮了,在下还得把牌子送还回去,先走一步。”
“恕不远送。”宿兮朝着门边抱拳拱手。
门“吱呀”一声就此关上,屋内骤然浮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古怪气氛来,陶木晴只觉如坐针毡,拽着衣摆,干脆起身,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我……那我也先走了。”
“木晴。”宿兮伸手扣在她腕上,力道不大,却又让她无法挣开,兴许亦知晓此举不妥,不一会儿,他又放开,轻轻道:“陪我……说会儿话可好?”
虽然很想提醒他燕生还在门外候着的,但介于觉察到他脸色苍白得有些骇人,陶木晴方依言又落座,就着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给他,水还未凉,温温的。
“你怎么了?看着面色很不好……莫非是又毒发了?”陶木晴说罢,伸手就探了探他额头,继而拉过他的手,指腹搭在脉门上。
“不碍事……”宿兮另一手拿着她递来的茶水,握在手心静静暖着,“是方才夜里毒发的,小燕替我蛊毒压制,现下已经好很多了。”即便是身上甚感疲惫,但就这般看着她,只是说话,倒觉得平静安心。
“我给你的药,你没用么?”陶木晴收回手来,也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啄了一口。
宿兮偏头看她,含笑道:“我想还是让你留着带回去比较好,若是你因此受你师父责罚,岂非让我有愧?”
“不必担心我。”陶木晴放下茶杯,不好意思地朝他笑道,“其实我也老偷些东西出来,见怪不怪,师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