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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有人不屑:
“要他帮忙也是你开口的,我们可一句话都没说。”
张镖头显然没把挑衅之人放在眼里,挺胸沉声: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若是诸位执意要与宿先生对上,那便是与我张某人为敌!”
中原镖局的名头在南方那也是响当当的,张镖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众人也都纷纷消下气来,即是有不服的,也都只能装哑巴。
站在场外,冷眼瞧着这名门正派虚伪的仗义,陶木晴由心底里冷嘲,幸而她没走到最前面,否则指不定被恶心到何种地步。
江湖上都以邪派邪教不齿,可仔细琢磨好生想想,除了武功招式上或许毒辣之外,人家也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如何提及邪派就是一副鄙夷。
唐门也是练毒功的,不都为人接纳了吗?
何况,武林中人殊不知这唐门本就是出自她邪派的,到底是见识浅薄,可笑可笑啊。
尚在暗自腹诽,不想那手腕上传来的刺疼骤然让她回神过来。陶木晴没好气地往回抽,小声不悦道:
“你到底还要拽到几时啊?!”
兴许也是未有察觉,步云霄一愣,本欲松手,不想指尖触及她腕上臂膀一处,有细碎的粗糙感。出于好奇,他余光扫了扫,但待得见她那腕上的刺青时,不由低声念道:
“桃花刺青?!”
虽是并不怎么大的音量,却惹来数人惊愕回头,视线纷纷落至她身上,仿若灼烧一般,让陶木晴一时有些难堪。
那手腕之上三寸地方有一朵浅色的桃花,精致小巧,宛如活物,但其间的花蕊却是紫色,隐隐暗闪,深深透着诡异。
“当真是桃花刺青……这丫头是桃花门的?!”一人咋呼道。
“桃花门,嘶——不是那个专练毒功,养了一窝子毒虫毒兽的门派吗?”
“难怪这丫头会使毒,原来如此啊。”
“可得防着点儿。我看……沈庄主多半是被这丫头杀了的。”
“嘘……方才宿先生不还说她功夫不好,打不过沈庄主么?”
“啧,兴许是用了什么歪招儿?反正这歪门邪道的,不就擅长这个么?”
……
众人七嘴八舌、指手划脚,吵嚷不止。
陶木晴咬了咬牙,气急败坏地转头,狠狠瞪着那黑衣人:
“你到底够了没有?”
指腹上光滑的触感不由让他怔了怔,步云霄当即放开,似也觉得很生尴尬,便微偏过脸,不言语。
“邪派邪教的又怎么了。”不敢太过大声,陶木晴只是挨个挨个把周遭的人都剜了一遍,一字一句说出口,“有本事的,和我单打独斗,看我是不是胜之不武来的。”
站在最前的张镖头拨开人群,走至她面前,上下打量,语气里多有不信:
“姑娘真是桃花门的?”
陶木晴挺了挺背脊,直直的,很有底气地看着他道:
“是,如何?我看着不像吗?”
旁的有人冷笑出声:
“她功夫不好,的确杀不了人,不过难免没有帮手。没准儿就在何处埋伏着呢。”
陶木晴眼角一抽,真心觉得这些个人的口才极好,想必死的能都说活过来。
忖度了一番,大概也觉得此话有理,张镖头负手围着她走了几圈,仍觉得不妥:
“这位姑娘与桃花门有联系,那么,老夫以为……”
“张镖头。”朗朗的声音带着一点调笑意味,张总镖头侧目看去,那门边靠着的,正是一向不靠谱的十三猫,一对桃花眼,便是不动亦含媚色。
“如此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去,恐怕不大好吧?”
“笑话。”张镖头理直气壮地颔了颔首,举目看向他,哼笑道,“老夫怎会与个丫头计较,只是当下为了查清沈庄主之事,不得已为之罢了。”
“啧啧……”十三猫伸出食指来朝他摆了摆,“冠冕堂皇之话,谁都会说。这里哪个不晓得你徒弟与桃花门有些过节,这样就迁怒于人家,明的在场人不会说,不过暗的……呵,到时候只怕有损你中原镖局威名,哦?”最后一个字倒像是在询问众人。
这一席话说得张总镖头无言以对,可分明又想找话出来辩解,犹豫踟蹰,这一来二去脸上憋得通红。
于是四周就这样静了约摸有半盏茶时间。
屋内忽闻得有一声轻叹,继而便听里面的人道:
“既是桃花门下的人,那来得正是巧。不知可否劳烦姑娘前来看一看,沈庄主所中何毒?”
甚是熟悉的声音,流清若玉。
还未从方才的怒意中恢复过来,骤然这般被唤道,陶木晴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鼻尖:
“……我、我么?”
那人轻笑一声:“是。”
正对面张总镖头杀人目光已然射过来,陶木晴只得
顶着一串串诡异莫变的眼神低着头往里面走。踏过门槛,扑鼻有一股淡淡油烟味。她皱了皱眉,刚抬起头要走上去,就瞅见那坐在轮椅之上,满脸儒雅笑颜的人。
刹那间有些怔忡,见得他眉间挑了挑,陶木晴这才平静下来,佯装淡然地走到床边,蹲□,将沈老庄主的头微微往上抬了抬,以便能看清他脖子上的伤。
沉吟半晌,她才道:
“药性很猛烈,除了箭毒木汁液以外还混杂了断肠草和春风笑。不过淬毒的利器并没有在毒药里面泡很久,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因为毒药气味很淡。”
“嗯……”宿兮看似十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便荡开笑,“配药如此混乱,看样子这人不擅长用毒。”
初听入耳时倒并没什么,仔细想来,竟有几分刻意要替她洗脱的意味在里头,陶木晴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不料宿兮只转头面向门口:
“张总镖头以为呢?”
张镖头:“……”
郑铁石犹豫了一下,手里还提着刀,开口道:
“用毒乃是她拿手之事,难道就不能随意编造出来,唬弄我们大家吗?”
宿兮垂了眸,合上扇子,不怎么在意。
“郑大侠若执意要这么想,在下也是没有办法。”
“你……”
旁边的沈晨天实在看不过去,眼见越闹越厉害,他连忙上前制止。
“各位先莫要吵,别自乱了阵脚,万事都需要从长计议啊。”
他又来回走了几步,一甩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宿先生有句话说的也有道理。
家父遭难,晚辈心中悲恸难当。无论凶手是否在此之中,都要仔细查询一番,故而……晚辈斗胆,留今日在场之客在庄中暂住几日,待得擒住凶手,晚辈自会好生答谢。不知诸位意下……”
这话还没道完,就有人质疑:
“怎么?难不成……你这还是要软禁我们呢!?”
沈晨天当即惶恐:“不敢不敢,晚辈不敢……”
“诶!”张镖头横手拦住那人,沉声道,“沈少爷这话也不无缘故,咱们就暂住几日,也无偿不可。”
……
四下里仍起了不少怨念话语。
宿兮默然玩着铁骨扇上的坠子,眉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皱。
作者有话要说:胡胡胡……其实偶不是真的偷懒用以前的东东的。囧|||
好吧,偶承认前面的剧情可能有丁丁复杂……
开篇总是会有很多伏笔和很多213主线剧情的,你懂的!
此文依旧会很慢热!……不要掐死我,我真的很认真在码字儿的哇。
有木有感觉小步的戏份也很足的?
好吧,原谅开篇就出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龙套兄弟。
每一部小说里面总有那么多莫名其妙酱油兄,你懂的!
继续爬格子啊爬格子,偶在很努力写文哇,不要霸王偶了啊……T T涕泪。
☆、【暗藏杀机】
蜀中沈家庄,乃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山庄,光下人家仆便有百来人,再算上雇来的守卫,一共是三百人。
暂不提庄中摆设如何,就且是寻常客房就已比得上上等客栈的雅间。自然,要安置此番前来赴宴的这几十个江湖人自是不在话下。
因得线索不多,证据亦是不足,陶木晴并未被关押进柴房,只与其余众人一样住在沈晨天备好的厢房中。左侧住着郑铁石,右侧住着张镖头,对面便是那步云霄。
说白了也就是变相的看守。
院外夜幕降临,黑云合璧,风声萧萧,吹动树叶飒飒作响。
屋里未点上灯,好似里面的人已然睡下。
陶木晴暗伏在窗边,静看着一队子巡逻守卫从门口经过。不由就咬了咬下唇,轻眯眼睛。
据她观察,这庄中守卫是半个时辰换一轮,一个时辰从她们这处巡视过去。沈老庄主的房外有四个守卫,功夫都不低。
她对自己的轻功倒是很有信心,只是也不敢贸然行事。还是等子时周遭的人都睡下了再做行动为妙。
特别是着黑衣的那个剑客,脚上速度虽不比她快,可耳力不能小瞧,轻微动静却也都听得到。
如是所想,她又掏出怀里的桃花印,接着月光细看。
印是青玉所制,那上面雕着的是三朵桃花,两朵半开,一朵盛开,于月光下如水流动。
江湖人皆知晓,沈家乃是靠珠宝一行发家做大的,屋中藏匿了无数奇珍异宝,近日里还有一批新的入货。
陶木晴蹙了蹙眉,合拢了手,把桃花印握住。
……
也许这其中会有师父要她寻的那个避毒珠。
桃花门的圣物丢失,传出去不晓得会有多少人蠢蠢欲动。她需赶在旁的人找到之前将圣物取回,否则……否则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
申时二刻,风清月冷。
沈府主宅前走过五六个手持刀刃的守卫,脚步声齐齐的,听着便知道是极其训练有素,一路过去带得那院里的树也沙沙而响。
待这巡守离开了短短半刻时间,就有一个身影自树上旋身下来,落地无声,可见这轻功甚好。
陶木晴左右环顾,等确定无人才猫腰贴上房门。指尖戳破窗纸往里瞧,正东面,月光不偏不倚洒了进来,照在床上,空无一人。
沈家老爷的尸首想必是早被人抬了出去,只是不知道沈晨天为何还要在院外加四个看守,这未免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
陶木晴一面心头不解,一面从头上拔出支骨簪来,对着那门锁掏了几下。
“啪”,那锁轻易被她打开。陶木晴赶紧闪身进去,又复关好门。
白日里头她曾在屋中偶然间嗅到一股油烟味道,若是没记错,那味道应当是厨房里才有的。只是奇怪,沈家这般经斤斤计较又置办奢华的地方,会让堂堂庄主的卧房里残留这怪味?
往前面走了几步,她愕然止住脚,脑中狐疑:难不成,这和沈庄主的死,有何关联?
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再如何也不干她的事,横竖自己已经淌了浑水,剩下的只等找到珠子就溜之大吉,什么张镖头、王镖头的,都搁一边儿去。
武林之大,江湖深远,让他们自个儿找去。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舒坦了许多。陶木晴稳了稳心神,方小心翼翼地探查起四周来。
沈老爷的卧房比起她的来自然大了许多,分里外两间,外面摆有小方桌,桌上已没了茶具,绛紫色的桌布上映着几滴血水。
旁边是大白地青花瓷瓶,上插了几卷书画。西面的小窗帘布放了下来,帘子一侧是个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和玩物。
陶木晴随即几步走过去,伸手一件一件翻开。
书自是不必理会,她只挨个瞧那些小盒子里的东西。
从左到右,是青玉砚,水晶杯,玛瑙珊瑚,错金博山炉,满目的璀璨金光,看得她呆愣愣的。不愧是大财主,且随便拿一样都够她吃好几年的了。
陶木晴到底是觉得自己无能,闯荡江湖那么久,哪回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可不像这些人……衣食无忧,想来也颇羡慕。
正叹着气要转身,忽余光似瞥见正对面挂着的那幅仕女图动了一动。
陶木晴当即警惕起来,骤然回头,死盯着那画卷,手探至腰间,摸了一枚镖刀,随时欲掷出。
等了约摸有一炷香时间,这画仍是静静靠在墙上,纹丝不动,看不出有何端倪。她稍稍放松下来,兴许是自己眼花看错。
但难耐好奇,陶木晴又慢慢移了步子,悄然靠近那画。
当下盛行花鸟图,在自己房中挂这般仕女图已是很不常见了。她不懂画,也不知这画得如何,只看那画上的女子手执团扇,细眼秀眉,盈盈含笑。
这时,乍起了一阵风,原本明朗的月慢慢被遮住,屋里顿时暗淡下来。
仅是看着这女子脸上的笑,却无端觉得有些阴森可怖,分明是寻常模样,欢
喜之容,但莫名的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鬼使神差般,陶木晴抬起手,食指轻轻触摸那仕女面庞,不甚粗糙的纸张还有些冰凉,和指腹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