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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朋引伴的去打我的“游击”。我妹妹何方就泪眼汪汪的背着那一篇她永远也背不完的课文。
我妈常说我聪明,只是没有耐性,不够细心。不过,我总是想,有聪明,就已经足够了。
够吗?显然是不够的;聪明却没有足够的学识;只能是小聪明;永远不像赵安飞;他那种叫大智慧。赵安飞赵安飞,讨厌的赵安飞……
二 安飞语
知了暴鸣的中午,我刚刚和一帮男生打完球,赶在预备铃结束跑进了教室,大家都很自觉的趴在了桌上午睡,这是学校的规定,虽然我也偶有驳见,可是,学校自有它的管理道理,只是我的满头大汗让我一时无法入睡,我静待着我的呼吸平稳下来。吱吱嘎嘎的吊扇一直从早上转到现在,可是我仍是有些酷暑难耐,用小习字簿小心的扇着,并脱下了汗湿的衬衣枕在头下,只穿着白色的背心。
“赵安飞,真快要受不了你。”同桌何处将头向外偏离了约三十厘米,一脸难以忍受的说道。
我知道,我身上确是有着刺鼻的汗臭,可是,我无法舍弃我的篮球,可能何处也是忍受很久了,她和我一直是同桌,我的整个幼儿园时期,她一直是我固定的同桌,这句话,她对我说过很多遍了,可是我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眨了眨眼,我只能转过头,这样,她可能就不那么的生气了。
突然随着“啪”的一声,我的右手肘一阵辣痛,伴随而来的,就是何处没怎么压抑的大叫:“你过界了。”
过界,嗯,何处在桌上画了一条,不是,是很多条细线,用小刀划的,本来我觉得那样有些损害公物,可是,好像这样做的不只她一人,别人都这样,我也就随她了,只是以后,我要经常小心翼翼的,手不可以过界,书不可以过界,我的一切都以那条线为界,是不能逾越的。
我想在她敲我时,我是不是惊叫得太大声了,痛其实只有一小会,可是,是真的吓了我一跳,但是,因为我的惊叫声,让我现在看见班主任跑了进来了。
同学醒来了很多,有些人没有了睡意,睁着眼趴在桌上,我也没有睡意,睨着站在教室外走廊的何处,她被罚站了。她不时偷偷的望向教室,我知道她在看什么,她一向较好面子,这下肯定担心是不是有人在看她的笑话,她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女生,在我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罚站。
最后,她瞥见了我,我们的视线刚好对上,我看见她恨恨的转开了头,我又让她很不高兴了。
其实,我知道,在她乖巧的外表下,有着的是一颗敏感骄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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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之后的不久,何处便请了长期的病假,她的座位空置了一段时间后,老师将后排的李里调来我和同桌,李里是和我比较要好的男生,而且以后我中午打球后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臭,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他畅言,也不用担心过界被敲,日子过的似乎是很不错,可是,有一天,我却发现我在想念何处。
跟她同桌那么久,第一次换人同桌,新鲜感过去后,有何处的日子又回到我的脑海里,而引起对她的想念,是那个暮色低垂的傍晚。我看见了她,我们的家其实离得不远,基本上算是同一条街,我就在那条大街上瞧见了她,她一点也不像是生病了,生龙活虎的很,和在学校有很大的不一样,这一点我是早就知道的,她有两个面貌。嗯呵,想起那一暮,我现在还是想笑,她带着一大帮的小鬼(嗯,比我还小的小鬼),身上套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纱巾或是大人的长衣,就在街旁乱舞着,当时我体会到了一个成语的意思:群魔乱舞。因为暮色,我一直在旁边观赏着这一幕而没让何处发现,不过她也顾不上,她忙着指挥着那帮小鬼干这干那。接着,就是哪家的主人发现自己家里被翻箱倒柜了,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揪小鬼耳朵了,可是此刻的何处,和刚刚又完全变了一张脸,变得和在学校一样的乖乖牌了,那家主人对所有的小鬼都斥了一遍,唯独不骂何处,我知道,她的平时功夫做的很好,在大人面前,她太乖了。
有一天,突然就在教室门口看见了何处,我停住了对李里的满面笑容,心底有丝怪异,有一丝惊喜的雀跃,被我压抑的很好。何处直直的走到李里的位置旁(呃,也是她的位置旁),却不动声色的直睨着李里,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眼神。我见到李里开始极不自然,教室里那些好事的同学都很兴味的看着她们的对峙,老师极尽的讨好也无法让何处放弃她的坚持。终于在老师的最后妥协里,李里被调开了,何处很是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我不知道应该用何种表情迎接她,我想了一下,用什么表情,都是不妥的,于是,我选择了面无表情,事实上,我心底莫名的有些释然。她第一次对老师不那么服从呢,我一直记得她斜睨着老师的样子,我猜她心底是想要妥协的,可是,她骨子里还是那种最不容易妥协的人。现在我知道李里在我的感觉里缺少了什么,是一个无法媲美何处的骄傲灵魂。何处真的很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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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手手肘有一个小疤,是何处用小刀割的。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割的,那段时间她对我的态度更是恶劣,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惹她生气了,她经常在生我的气,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做好班干部工作,很努力的学习,不断的汲取知识,我尽可能的表现的优秀一些,我在想,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对我改观。可是,好像没有,我的手肘还是被割了,嗯,流血了,是我太不小心,我的手肘又过了界。看得出来,她很吃惊自己的行为,眼睛一直盯着我的伤口,我捣出手帕捂住了伤口,事实上从那次她被罚站后,我对她的每次对我的“体罚”都有了处变不惊的能力,不会再惊叫出声了。手帕很快就染红了,她摸索着口袋,终于捣出了手帕,些微颤抖的递过来,她在害怕,早说过,她是敏感的,那副骄傲的姿态下,有很大的一部分,她压抑掩藏的很好。我对她笑了一下,希望她不用那么害怕,我猜她害怕我会告状,她很怕老师的处罚,事实上她也只有一次被罚站的经验,再有就是她害怕她母亲的惩罚。
她的母亲对她管束的很严厉,我知道她母亲身体患有哮喘的疾病,我是亲眼看到的,小学一年级的入学报名,所有的学生都是父母带领的,唯独何处,我在后面看得很清楚,她母亲只送了她一段小小的陡坡,便已气喘的弯腰无法前行,何处很是乖巧的背着书包独自去报名,看着她小小而坚定远去的身影,她的母亲一直蹲在那里流眼泪。忘记了那时我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可是那一幕的情景,我却是一直忘不掉。所以,以后我会经常注意她与她母亲的感情,也知道她对她的母亲是畏敬的,可是,她仍是背地里捣蛋的,比如现在,她就割破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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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手的那件事之后,何处对我的态度终于有了改变,不再那么的处处针对我,平安相处后,我愈来愈觉得她是个很聪明的女生,并且率直,呵,我说的她的率直,是我所做不到的。而她的那些率直,可能会别人是觉得她有些邋遢,至少老师是这样评论的,她的课桌永远是一团的糟,每次上课都要翻上好一阵子才会找到课本,于是,每次我一开课桌,看到我课桌里的整齐,她的眼底有着不服气并且会故意的“钦”一声,再就是她的那手字,听她嚷嚷,她母亲让她在暑假狠狠的练了一个暑假的字,我会别开脸偷笑上好一阵子,因为再怎么看,那些字更不如前,我为她母亲的良苦用心很是惋惜。听说,用了几十个簿子……
相对她母亲的教育方式,我父母自是开明的多,虽然他也经常到学校来走走,了解我的学习情况,可是,他从不强迫我要怎样。
可是;我知道自己相较于同龄人;是有缺陷的;缺了本该有的天真烂漫;像何处一样。我很喜欢观察她;她总是让我觉得观察一个人也是可以这样有趣。她经常在没有老师家长在场时变成一个人来疯,和男生打架,去后山打“游击”,对同学不时搞些恶作剧……不过,她的阴晴不定,总是让我头疼,我总是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心情变得就不爽了,明明前一刻她还趴在桌上发呆,我只是轻声的要她让一让,因为我要从她的座位经过才来能出去,她呆愣的看了我一眼,便又若无其事的趴在桌上,摆明了,她不打算放行。何处真的是很难琢磨的人!不过和她相处这么久了,我还是有办法应付这样的小问题的,不和她发生更深的冲突就好。
这样阴晴不定的女生,也是很适合阴晴不定的天气的,我知道,她特别喜欢刮风下雨,每次只要是这样的天气,她就会莫名的兴奋,她的兴奋,就是会很容易感染我,看着她将那一地的黄叶窜起并咯咯的笑,我突然发现,原来,她也是可以美丽的,那是我第一次用美丽去形容她。虽然只有那一刹那,她便回头恶狠狠的瞪住我……
我的文字写的还不错,经常会是老师在课堂上必读的范文,可是,那些多数是些胡编瞎绉,我只在我的日记中写我的真实,因为我的父母从不会翻看我的日记,所以,我很放心的将心事全记入日记中,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日记变成了读何感记~~,对于何处在我的日记中成为完全的主角,我是不惊诧失措的,我了解自己的感想,并且决定继续的写下去……
三 何处语
和赵安飞一路的磕磕碰碰,我们升学到了六年级,小学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与赵安飞的战争在那超级烦重的课业下,消磨的差不多了。
六年级的下学期,整个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当春雷乍响时,如一张安静的画面也被撕开了般,班主任的新举措开始实施了,座位大调动,优等生与差等生要互相帮助,所以,座位便来了一个大错位。
赵安飞是优等生,我是次一点的优等生,优等生不能和优等生再坐在一起了,于是,同桌了九年的我们,分开了。
重新被安排座位的那天,我表现的异常的兴奋,我是故意的。我大笑着跟其他的同学说,我解放了……
只是跟我的新同桌,我一句话也没说过。除了他是劣等生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跟他不熟,男女有别。
我坚持男女有别,是受同学的影响,也是受母亲这方的家庭影响,外公这边的家庭比较的保守,我母亲于是也保守,除了我遗传了她的保守外,在她们的耳提面命下,我总是和男生保持着绝对的距离。这次老师的新举措在我这里,要受挫了。我不是瞧不起差等生,但老师绝对不该让我和男生坐。跟赵安飞坐在一起九年,都那样,新的同桌,能从我这里学到什么?
可是,这种情况只坚持了两天,我打破了我的原则,主动与同桌“热切”的攀谈了起来。
因为,赵安飞虽然不像我一样,在分开后表现出一副中国大解放般的模样,却用他的行动表明着,他才是真正得到了解放。
从座位调动开始,他便没了拘谨。新调到他旁边的女生是和我处的还不错的朋友柳弦,她不算是差等生,而且成绩中上,老师将他们调到一块的目的,可能是想提升柳弦的成绩,增加重点中学的升学率。
看到他们热切的交谈着,如同好久未见的朋友般的熟稔,不仅他们,他们的前后桌也感染着他们的热切,以他们为中心的那一团,时常爆发出欢乐的笑声,让因为临近升学而沉闷的教室多了很多的生气。
同桌面对我的突然热切,有一丝愕然,但是,他好像并不领情。
我有半天的语噎感,我这么难得的去跟他热切,他居然,不领情!
同桌秦天祥真的是块烂泥,他不喜欢看书,什么书都不喜欢看,各科的成绩总在十分以下。
十分!
这种人为什么要活着!?
我每次考到九十以下,就会懊恼和担心,而他堂而皇之的考十分以下。
本想让赵安飞看到我跟他分开后的怡然自得或风光无限,无奈,这种想望却要通过我的前后桌表现出来了。前后桌的同学见到我的热切,相当给面子的回应着,必竟,我是优等生。可是我一心营划出来的气氛却让我进了老师的办公室,进行了我破天荒的一次谈心。
我爱说小话?
老师说自从调了座位后,我变得爱讲小话了,会影响到成绩的……
回到我自己的座位上,我有足足一天没有开口讲话。
为什么赵安飞他们乐成那样,不会被叫到老师的办公室进行谈心?
秦天祥对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