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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烟花 - 我不要王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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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退后一步,蓝黑眼睛的主人,正抿着嘴,显然,我的无礼让他有点不快。“呃……”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向口才不错的我竟无言了?!     
  蓝黑眼睛向我走过来,逼的我不得不后退。他身上传来一股强烈的压力,让人有些窒息。我不得不修正刚刚的说辞,他不是有点不快,他是不快极了。     
  “你在看什么?”他把我逼到讲台,直到我不能后退。“呃?”头低下来。     
  我不由的深吸口气,却正好,吸进他所散发属于男性的霸气。     
  没有办法,这是我第一次,与男性这种动物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即使是沈无聿,我的父亲也没有这么接近过。所以,我无措,可以理解。     
  不过,即使是无措,也只有一会儿。     
  “你的眼睛。”诚实是一种美德,我奶奶说的。     
  他皱皱眉头,似乎有点诧异我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进一步解释,他没有退开,所以我猜测他对我的回答不满意。     
  他又皱了一下眉头,并且挑高了眉毛。     
  几乎是立即的,我有种直觉,他的眼睛,似乎是他的某种禁忌。我不该提的。我感觉。     
  “漂亮?”他的声音很怪。似乎是咬牙挤出的音调。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惊讶的发现蓝色的那一个正在变黑?!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继续这个话题,否则后果一定不是我所乐见的。     
  可惜,我的好奇心被那奇异的变化吸引了。漠视了那个声音。后来我每每回忆起来,都有一种长叹的感慨,后悔没有听那个声音的规劝。     
  “很漂亮,尤其是蓝色的那个,像是幽深的湖水,啊,现在湖水似乎在强烈的波动,渐渐变深,像个旋涡……”仿佛被吸引了,语言是无意识的从我口中说出。     
  他一怔,双手搭在讲台上,把我困在其中。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他半晌才吐出一句。     
  “啊?也许别人都没有注意?”     
  他紧紧锁住我的眼睛,“不,是因为——”他猛的刹住,然后又皱眉,似乎对自己会回答我而不高兴。我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因为他的手臂突然绷紧。     
  “我……”我刚刚开口。他却打断了我。     
  “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波丝猫不就出名在不同色的眼睛吗?”     
  “人类,没有两只眼睛不一样的。”     
  “呃?那又如何?正因为少见才更值得珍惜的,不是吗?”我很奇怪他的态度,因为我真的不认为有什么吧。大概是心理学的书看多了,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开口,“不是物以稀为贵吗?也许有人会因为新奇而觉得奇怪,但那大可理解为少见多怪。新事物被人接受总要有一定的时间,这在心理学上被视为接受过程——”     
  咦?我怎么这么多话了,难道是因为一个月来装老实孩子,装多了,所以现在物极必反?我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惊讶。但是更惊讶的是他突然的笑容,一个浅笑,却奇异地柔化了他脸上刚硬的线条。     
  我发现他是个很英俊的人,不是常看到的明星那种漂亮,而是很男性化又稍带稚气未脱的英俊。     
  接着——     
  我发现——他是个流氓!!!     
  他竟然突然俯下身,封住了我因惊讶而微张开的口!     
  我的初吻!!     
  ☆☆☆ ☆☆☆     
  可恶!我立刻将右手伸向他,身子向右转,一,二,三——     
  “齐磊!老天……”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诧异的大喊。我抬头,竟然是何克,现在不是放学很久了吗,往常是绝对不会有人来了,为什么今天会有人,而且一来就是两个?!     
  “老天,你怎么了?”何克扶起被我过肩摔后一直发呆的蓝黑眼睛。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完了,我的平静,我仿佛听到,咔的一声,一个月来的平静生活裂开了口。何克——班上的风云人物,更是八卦的代表,男人中的长舌!     
  没有给他发问的时间,我看了一眼站起来的黑蓝眼睛,他的表情深不可测,第一次,我没有心情去研究最喜欢研究的人的心态。     
  我抓起书包,逃了。     
  是的,逃,了。     
  记忆中的温暖 
  终极我的一生,其实都不外乎是在追求一种温暖……     
  “唯茜……”     
  “唯茜!”     
  “唯茜——”     
  唯茜……我的名字,谁,谁在叫我?     
  耳边是忽忽的风声,身体冰冷的犹如冰块。我感到自己的抽搐,那种人将死的抽搐。一种肌肉最后的挣扎,呜呜,我怎么了?     
  唯茜,一双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是我熟悉的馨香。是她吗?是她吗?真的是她吗?我感到有液体在眼中不断的涌出,我伸出手,试图抓住她。     
  抓住我,别再松开了,我也不会松开。不会,绝对不会。     
  我想向她靠近,我几乎可以感到她的体温,那是可以帮我脱离冰冷的温暖,我渴望的温暖。     
  突然胸口一窒,有什么在死命的打压,我感到自己被狠狠地抱住,接着是什么堵住了我的嘴,也堵住了我的呼喊,是什么,我怎么了,我该疑惑的,我该害怕的——但是我已经无暇顾及,我所在乎的,我所在意的,只有前面这只温柔的手!!只有这个而已啊——不,不要——我试图挣扎,可是不行。求你!不要。     
  温柔的馨香淡淡的围绕着我,似乎在做最后的巡礼?!她的手轻颤着。     
  不,别走,她的手轻轻的松开了,又松开了,为什么,不,不要,不要再松开了,我不要一个人,不要!!!     
  “醒了,终于醒了!”耳边传来了兴奋的呼声。     
  我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原来是梦,我苦笑,在梦里你都要松开我的手吗?是这样的吗?原来是这样的啊。     
  “唯茜?”     
  我微微侧目,是奶奶。     
  “奶奶——”我开口,从虚幻中醒过来。声音象是干裂的砂纸。     
  “呜,”奶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温柔的抚摩我的脸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奶奶的手心,布满了老茧,但是我的脸颊却感觉出奇的舒服。这是现实中的温暖,我知道。     
  “他们呢?他们怎么样?”喝下几口奶奶做的温汤,嗓子似乎一下子还不能接受有东西的滋润。我摇头,表示先不要喝了。然后开口问道。     
  “还好,还好,你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胡胡和乔家的小鬼都没有事情了。”奶奶,用温温的毛巾轻柔的擦我的嘴角。“唉,老天没眼啊,都是一帮孩子,竟然出这样的事情……”     
  奶奶絮絮的抱怨着,带着心疼的语气,抚慰了我仍有几丝混沌的心。     
  对了,我们出了事故。     
  在春游的途中,遇上了山洪,接着又被泥石流困住。     
  真是一帮倒霉的孩子。     
  ☆☆☆ ☆☆☆     
  “唯唯,你怎么样了?”几天后的早晨,一棵仙人掌出现在我的病房门口,啊,不好意思,是人头,恩,是一颗看上去很怪异的人头,满是伤痕。     
  “嘿,难得看你这么蔫的样子,平常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象个醉虾一样的挂在床上啊,呵呵——啊,哎吆!”乐极生悲,一时开心,忘了自己也是刚刚被批准下床的病号,看,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吧?     
  “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我撇撇嘴,手拍拍床边,让他过来坐下。     
  “去,好过你了。”他也不客气,径自坐下来,手一摆,敲了我头一记,避开了伤口。“居然要抢救11个小时才醒过来,害我们大家在努力自救的同时,还要担心你的小命别被勾魂使者勾走。”     
  “呸,勾魂使者也没有胡胡可爱啊,我怎么舍得。”我笑笑,手指戳戳他的脸颊。“胡胡,怎么样了?”     
  “比你强不了哪去,她啊,就知道逞强。”仙人掌把头撇开,眼中闪过一些什么。     
  “可惜我还不能下床。”唉,经过几天的修养,我的身体恢复了很多,不过这个很多也只限制在可以动动嘴,动动手而已,身子依然没有什么力气。医生说这是因为我曾经一度心跳停止造成的后遗症。看情况,我要下床还有得等。     
  “你啊,给我老实点,别再出什么纰漏,要不胡胡会杀了我。”他一脸小生怕怕的样子逗笑了我。     
  “是,是。”我安分的坐好。     
  他又开始拉西拉巴的罗嗦了几个同学朋友的情况。我也不说话,就安静的听着,直到一阵沉默突然降临。     
  他,看看我,不自在的咳了咳。     
  我将眼睛锁住他,“鬼才,我有事情问你。”     
  ☆☆☆ ☆☆☆     
  再次见到胡胡,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胡胡在出院的第二天,才来见我。一起来的同学都笑骂她的姗姗来迟。     
  胡胡只是笑笑地看着我,她的笑仍然是那么明艳动人。     
  “来晚了,”她走到我身边,“不想让你看见我扎绷带的样子,丑。”     
  我仍坐在病床上,回她一个微笑。     
  “好了,大家观赏够了,下次来请早啊。”仙人掌长手一伸,开始赶人。     
  我虽乐见他的举动,但并不表示我赞同他的言辞,“什么叫‘观赏’,你当我是猴子还是老虎?”我怒瞪他一眼,“哼,是不是还要收门票啊,多少钱,30一张?”这是我们那里动物园的门票价格。     
  “呃,呵呵,”他搔搔头,“哪有,我怎么敢啊,才10块而已,只有一只,也没有什么看头——”     
  他的话终结在曾经在我手中的愤怒枕头里。     
  大伙笑笑,闹闹,不一会也就散开而去了。     
  胡胡坐在靠阳台的长椅上,微微侧头看着我。     
  “精神恢复的不错。”     
  我笑,手把腿上盖的薄毯抓皱,又拂平,再弄皱,再拂平,一次次重复。     
  “你不该那么做。”终于开口。     
  “怎么做?”胡胡的声音懒懒的。     
  “回去救我,”我始终没有抬起的头不断的摇动,“不值得,胡胡,你差点就……”哽咽。     
  “那时侯,你还不是一把把我推出来?”胡胡的手伸过来,恰巧接住坠落的一滴液体。     
  我伸开手臂,把胡胡抱住,紧紧的。     
  “我不要你死。”胡胡说,也抱紧我。“别死,她不要你,还有奶奶,还有鬼才,还有我。”     
  那天,我抱着胡胡哭到睡着。     
  用胡胡的话说,她没被泥石流淹了,却差点被我的泪水淹死。     
  那是十几年来我第一次哭的那么——那么痛快。即使是她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哭,我一滴泪都没有,可是那天,我却哭了,哭的惨烈,似乎要把十几年堆积的泪水一次哭干。     
  我忘不了,泥石流来的时候,大家的惊慌。     
  跑!可是根本跑不过泥石流的速度。     
  所有的孩子都一脸的惊恐,我们都吓呆了,山洪就像是一只猛虎,向我们呼啸而来。胡胡的脸被树枝刮伤了,可是她根本不在乎,仍是牢牢拉住我的手,向前奔跑。     
  我们会死。     
  这个念头突然来到我的脑海。     
  会死。     
  死亡。     
  我不怕,因为死亡是我唯一可以见到她的方法。     
  可是——我看着胡胡,她不能死。     
  山上的树是挡不住汹涌的泥石流的。     
  这个时候只有城墙可以阻挡一时——等等,城墙!     
  “去那边的护栏阁,大家跟我来。”我拉着胡胡改变方向,孩子们都没有主张了,这个时候也只会无异议的盲从。     
  我们翻过护栏阁,有救了。     
  一尺厚的铁门,绝对可以支撑一时。我们一起推着厚重的铁门。加油加油!动啊,动啊,锈迹斑斑铁门终于开始移动。     
  大家一阵欢呼。有救了。     
  胡胡,抓紧我,“有你的,唯唯,干的好。”     
  我裂开嘴笑,笑意在看见门闩后沉淀。门闩在里面,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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