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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快马加鞭,将我埋在殿里的最后两坛桃花酿送去。”
“殿下,这······?”伯颜有些心惊,他和彦灼华不光是君臣还是好兄弟,还记得以前彦灼华的话。他说这是给桃小染留的,在他们成婚再拿出来。
“不必再说什么,拿去吧,那酒,这一生,我都不会有机会用到。”
“······是。”
红烛燃尽,染染坐在床上,一个人自是有些腻的,自己伸手将该头揭了,“姑姑·······”
“哎,娘娘,这盖头可不能揭,要等陛下来揭,要不然不吉利的。”那姑姑麻利的将盖头给她盖上,眼前又是一片鲜红。
“哦,那姑姑,你去请阿越来,我想他。”
主事姑姑在宫中那么多年了,王上对这位娘娘的态度她也是看得出来的,纵然现在去叫新郎并不和礼数她还是照办了。
“年少懵懂最不知红尘情苦
西厢烛花间露
总胜却人间无数······?”
那个声音又在唱了,染染忍不住将盖头揭了下来,可是寝殿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是谁?谁再唱歌?”那声音离自己,好像很近。
歌声停了,可是还是没有人回答。
一会儿歌声又响了起来,“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小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最好的朋友?那么,你现在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到你,你躲在哪里?”
“不,我没有躲,可是我也没有地方去,?你跟我来。”
染染站起来,慢慢的向前走着,循着声音,出了寝殿的大门,并没有宫女太监在。宫里点着很多红烛,到处都是亮亮堂堂的。
“我就在那里,你跟我来。”她就那样循着声音向前走,沿着什么方向也不知道。
“染染,染染,你在哪里?”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喊声,染染回头,陆之越的身影出现在道路的那头,“阿越?”
陆之越跑近了,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染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到处找你,生怕你会不见了。”
染染茫然的在他怀里呆着,那声音没有了,可是耳边陆之越的声音却也越来越远,终于再也听不到。
“染染,染染,你怎么了?”陆之越再一看,怀里穿着嫁衣的女子已经双眼紧闭,颜色白的可怕。
“来人啊,来人啊,去叫赤炼来,马上。”
他抱着染染跑向寝殿,宫女太监们都吓坏了,这年轻的王上平时暴戾是暴戾,可是这般慌乱无措的模样倒是从没有见过,小太监屁滚尿流的去请赤炼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殿下不必紧张,许是进这身体时间还太少了点,暂时不能接受罢了。好好调理身子,过阵子血液充沛了,自然便好了。”
“这样啊,没事便好。”他上前去,紧紧的抓住了染染的手,像是抓着绝世的珍宝。
赤炼默默的退了出去,可是他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裕华殿。
这个宫殿他并不陌生,几天之前,他曾在这里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流尽了自己的血液,那样的幽怨与彷徨。
裕华殿里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这场盛世婚礼的热闹与喜气。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铺面而来的阴冷。
“你,还是速速离开这里的好。”
“离开?我为什离开这里,我凭什么?我恨,我怨!”凄厉的女声响起,字字泣血。
“我是为你好,再不离开被他发现你就只能等着灰飞烟灭了,你知道,陛下让你永世不能超生有的是办法。孰轻孰重,你自己看。”说完,赤炼就出去了。
纵然心再硬,造下了再多的孽,他终也是不能忍心看着这可怜的女子灰飞烟灭永世不能超生啊,毕竟,都是可怜的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年少懵懂最不知红尘情苦
西厢烛花间露
总胜却人间无数······”
一整晚,整个裕华殿都若有若无的缭绕着凄婉的歌声。
☆、第二十九章
红色的沙质睡袍,墨色的如瀑长发,脆弱的白皙肌肤。陆之越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整个人裹在了自己大大的衣袍里。
染染不安分的在他怀里乱动,“阿越,还不起身吗?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要上朝了吧。”
“还不急。”
染染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阿越,”她轻声唤他,满心的满足,“给我讲讲那些我不记得的事情好不好?”
“以前么?那就说说我和染染是怎么认识的好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之越的声音轻轻地,染染在他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片开得盛极了的桃花。
“阿越,我好像记得,脑子里总有一片梅林的景象,花很美,风很轻。”
陆之越忽然有些怕,到时侯她全身的血液生成的时候自然就记起来了,那么,要如何面对?即使关于张清纪这个人的记忆会完全抹去他还是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慌。
可是,若是可以重来,他还是要坚持这样的做法。
染染现在的身体还严重的贫血,陆之越停下了声音,怀里的小女人已经呼吸绵长又睡了过去。陆之越将她轻轻的放下,在她额头浅浅印下一吻。
这才起身,窸窸窣窣的自己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
染染醒来的时候,陆之越还没有下朝,寝殿里它不喜欢有人伺候,所以还真是显得有些空荡。
染染披起外衣,坐在了大大的铜镜前面,镜子里出现了那张脸。
“小染,小染······”
“你是谁?”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叫清纪啊,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呢。”镜子里的脸忽然变得哀哀凄凄,忽然一滴泪水滑了下来。
染染忽然吓了一跳,伸出手指抹了下来,指尖是湿润的,她明明没有哭,那么这到底是谁的泪?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脑子里一片混乱,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哭声,吵得它头好疼,“你出来,你出来······”
“不,不——”她的身体慢慢的倒了下去,大脑疲惫的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染染,染染,你怎么了?”陆之越刚刚下朝回到寝殿就发现染染一个人倒在了梳妆台上。
他抱起染染,冲外面喊道,“来人啊,快去找赤炼。”
她的脸那么苍白,安静的躺在那儿像是连呼吸都没有了一样,陆之越忽然觉得无比的挫败与痛苦。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纵使他有纵横天下之才又能如何,看着自己的女人奄奄一息的躺着却无能为力。
陆之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染染,你快一点好起来好不好?
赤炼很快就赶过来了,看到染染现在的状态就知道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了。染染的额头上还缭绕着青气,看来她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离开啊。
赤炼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说出口,“殿下,极有可能,张家那丫头的魂还在宫中。”
“什么?”陆之越的眼中显出一抹冷色,“哼,当初就不应该手下留情,她现在在哪儿?”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有极大的可能在裕华殿。”
“那就请赤练道长马上带人把她抓起来,我不能允许任何人或者鬼威胁到染染。”
寝殿外,做太监打扮的张清城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张家那丫头就应该是纪儿了,纪儿的魂还在宫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寝宫中的那个女人,并不是纪儿。张清城被自己的这个推论吓住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想来疑点也是越来越多,若是陆之越当初是真心想娶纪儿为后,又何必打压张家,父亲告老还乡,自己也被派遣边关。自己好不容易回来混到宫中又听到这样的消息,原来原因竟然是这样。
张清城浑身发凉,张家再怎么说也是三世忠诚,父亲也是两朝元老,到头来竟然落得了一个如此下场,还有他最疼爱的纪儿,还不知道到底遭遇了什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早一步找到纪儿了。
张清城一推开裕华殿的门,扑面而来一股阴寒之气,可是现在明明是初夏。“纪儿,纪儿,你是不是在这里?纪儿······”
“哥哥,哥哥。哥哥你终于来了。”
是纪儿的声音,张清城急忙叫道:“纪儿,出来,哥哥马上带你离开。”
张清纪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她分明觉得有眼泪落了下来为什么却什么都摸不到,哥哥,我就站在你面前啊。她恨,这一切都是陆之越赐予的,陆之越,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哥哥,我现在不过是一缕魂魄而已,你是看不到我的。”
“好,纪儿,先别多说,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陆之越也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我必须带你走。”
“没用的,哥哥,我已经这样了,出不出去还有什么区别呢?”
“纪儿,我不许你这么说。不管怎样,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哥哥?”
☆、第三十章
赤炼到底是比张清城慢了一步,“来人,把这些符咒贴满门和窗户。”
两列侍卫上前,不一会儿整个裕华殿里就被贴满了黄色的符咒。他们都盯着裕华殿,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个头高高的太监拿着一把破旧的雨伞悄悄出了裕华殿的侧门。
张清城带着张清纪来到了丞相府,不久前还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院,这才几天就萧条成了这个样子,以前张清纪尤其喜爱的藤下凉亭台阶上也生了浅浅的苔藓。
张清城将破旧的伞打开,“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哥哥,哥哥。”张清纪只觉得委屈,如今张清城这么一问,她只觉得周身好像缭绕着一股戾气,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才好。
“那天,陆之越派人将我抓到了裕华殿。他说要立我为后,灌了我一杯下了药的酒。然后我只能看着他划破我的脉,血一点一点的流光,知道没有,然后桃小染进了我的身体。而我,成了如今的模样,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哥哥,你为何来得这般晚······”
“殿下,没有找到,整个皇宫都找遍了,看样子她已经离开了皇宫,还要不要继续搜?”
陆之越把玩着手里的酒樽,脸上一片的寒意,“继续。”这次,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赤炼领命下去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赤炼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这样纵着陆之越到底对不对,他开始变得越来越迷惘,月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寝殿里没有人,陆之越有些紧张,不过这次还好,至少殿里还有宫女守着,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陆之越便拨了八个宫女来。
“娘娘呢?”
“回陛下,娘娘今儿一早说在寝殿里有些憋闷,就唤着金姑姑去御花园里走走去了。”
陆之越找到染染的时候,染染正坐在御花园中央的锦鲤池边上。脱了鞋袜,一双白嫩的小脚儿浸在清澈的水里,一边的金姑姑捧着锦帕候着。
“染染,怎么脱了鞋袜,水里不凉吗?”陆之越说完,又瞥了一眼金姑姑从她手里拿过锦帕,“内务府领罚去。”
“别啊,阿越,不怪姑姑的,是我偏要如此。况且这池水不凉的,夏天都到了啊,这样很舒服。”
“好,不罚她,那你马上上来。”陆之越温柔的对她说道,眼睛里却是柔情满满,这丫头果然不管变换了什么身份还是这般的可爱活泼。
“哦,好吧。”
他的大手里握着她小巧可爱的玉足,眸子里深深地宠溺是那么的让人眷恋。染染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伸出双手紧紧的揽住了他的脖子。
陆之越抱着她坐在池边亭中的石椅上,“阿越。”
“嗯?”
“没事,就是心里总是有些慌,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总觉得熟悉,可是又好像总是在下意识的逃避,我不知道为什么?”染染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阿越,我以前的记忆到底是怎样的呢?”
陆之越还是先前的表情,他总是可以这样的不动声色,陆之越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她的问题,“那么,染染,你想想起以前吗?”
想不想?染染看向远处的湖心,“我不知道。可是我也没有选择不是么?想不想的起来哪是可以选择的啊。若是能这样和你过一辈子,有没有记忆倒是也无所谓。”
陆之越闻言将她抱得更紧了,“这就够了,染染你这要这样永远依靠着我就足够了,一切我都会给你挡住。”
可是阿越,你一定不能欺骗我啊。
“王上,边关高将军传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