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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哦……好累，荆医生，我困了。大哥，你帮我送送荆医生。”
这么明目张胆的撮合让玉瑾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走吧。”
倒是苏誉好像挺开心的，而且还特别的从善如流。从病房里出来，两个人先是相对无言。然后又一起说了话。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连续的默契让两个人相视一笑。
“女士优先你先说吧。”
“上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一定会受伤。”
玉瑾的脸上带着笑，明明已经是三十好几的成熟女人了，可是笑容里却有种纯真的味道。看得苏誉有些愣住，他不是没见过美丽的女人，可是像她这般抬手间都有韵味跟气质的女人就很少了。
“如果真的想要谢谢我的话，就请我吃饭，如何？”
啊？玉瑾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可是回神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反应似乎大了一些，赶紧低下头，微微红了脸。
“其实，说真的，从上次见到你，我就对你很有好感，我妹说，你还是单身，我也是，能给彼此一个认识的机会么？”
这番话苏誉说的很真诚，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玉瑾的心湖，可是……她刚刚才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穿了，她害怕。
“你不要太有压力，我们只是做个朋友。”
如此体贴的话，让玉瑾心里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认识陈劲二十多年，她好像至始至终只围着他再转。从来都没有被这样的体贴过，细心过……想想还真是可怜兮兮的。
“好啊。”
嗯？本以为她要婉拒的苏誉，听到这声好，不由得有些愣住，而后就是满满的欣喜。
“呵呵……真的么？我……我……”
玉瑾看着他，不就是答应吃顿饭？至于这样么？
“呵呵……你一向都这样么？”
巧笑倩兮的看着他，玉瑾觉得这个额男人也挺可爱的。虽然可爱这个词儿用在一个看着如此成熟斯文的男人身上好像并不太贴切。
“说实话，并没有，只是……我挺高兴的。可能就……我是不是有点失态了？”
两个人相处的和睦的画面被拿着水果准备上楼的陈劲看的真切，尤其是看见玉瑾脸上的笑容，他更是郁结！可恶！那个男人是谁？他究竟是谁？
“还好了，那明天你有时间么？一起吃晚餐？我知道有家法国料理很不错，你喜欢吃法国料理么？”
“都可以，我这个人不挑食的。”
不……挑食？呵呵……他说话有种别样的幽默感。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个电话？”
额……啊！对，苏誉赶紧掏出口袋里的电话然后跟玉瑾互相留联系方式。这男人真是怎么说？应该没什么追女孩的经验，不然这种事应该不用她来提醒才是。
“那……我们明天见？”
“嗯。”
“我先上楼了，明天见荆医生。”
说着笑呵呵的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轻快步伐，玉瑾笑着摇摇头。
“看来，离开了我，你的生活也很多姿多彩啊。”
回头看着陈劲冷着一张脸，玉瑾本来的笑意顿时凝住。
“你来看素素？她在楼上，今天的情况很好。”
“那还不是要多多承蒙你的关照，说真的，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才是，这么照顾素素跟孩子。”
他说话的语气让玉瑾微微皱起眉头。她好像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陈劲，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没有必要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话吧。”
这样的语气？他用了什么语气？
“我的语气很正常啊，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呵呵……既然你这样觉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鹫鹫继顿跟。这样无意义的争辩她不想再继续，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他给挡住了去路。
“刚刚那个男人是你的新欢？”
新欢？玉瑾抬头看着他。
“是或不是，跟你有关么？你好像管的太多了吧。”
“你这么说，那他一定就是了。不错啊，看上去他也是个成功人士，你们俩还挺般配的，不过你可要调查好了，现在好多男人都打着未婚的幌子来欺骗女人。”
“你还挺了解的么。”
冷冷的看着他，果然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不见自己黑。说别人的时候可来劲了，却不想自己做了什么龌龊的事儿！
“怎么？你不信？”
“信，我当然信，一个过来人的劝告我怎么会不信呢？”
过来人？
“什么过来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懂了，本来这些话，我还不想说，反正咱们两个都离婚了，说跟不说有什么区别呢，但是今天你倒是先提起了，陈劲，隐瞒婚姻欺骗女人，这种事，你这么了解的原因，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她不是没脾气，而是不愿意发脾气而已，善良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欺负！
“今天把话说清楚，谁隐瞒婚事？谁欺骗女人？你说我？”
“难道是我？”
见他死不承认，玉瑾的心都凉透了，她怎么会爱上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素素还为他怀着孩子，他竟然……就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自己没有做？
“你……哈……你以为素素的孩子是我的？”
“怎么现在还要否认素素的孩子了么？陈劲，女人的心一旦伤透了就无法修复了，珍惜眼前人吧，好么？”
她的什么珍惜不珍惜让陈劲一股子火窜上来。
“荆玉瑾，你真有把我逼疯的本事，我告诉你，素素跟我没有关系，她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这话说的多义正言辞？不是他的孩子还这么巴巴的来医院里照顾？他不是很忙么？忙的东奔西走，却能为素素抽出时间，就算不说，这些行动也能证明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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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都好，跟我都没有关系了。”
心里即便是再难受，玉瑾还是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呵呵……没关系？荆玉瑾，你自己相信你刚刚说的话么？你心里还有我，你骗得别人，你骗的了你自己么？”
这个男人始终都是这样，没有变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这样的自私……难道就连离婚之后都不能放过她么？
“陈劲，我以为，你至少应该知道我的。我爱时就算让我上天入地都行，可是当我不爱时，就算那痛会让断我手足一般感觉，我也不会再姑息。所以……我想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对吧？陈劲！”
微微笑着，如果爱情已经不再，何苦要再做一副让人怜悯的模样？脆弱又给谁看？让他心疼？还是让他回头？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而能做的，也不过就是迈开步子迎接下一个朝阳罢了。当爱变成刺猬，越是抓紧就越疼，何不轻松的放手？可惜，这个道理她用了二十年才明白，所以有句话叫做千金难买早知道……
“荆玉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当然，陈劲，所以请你以后别在说什么逾越身份的话，我们之间早已经退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优雅的转身离开，那一刻，玉瑾的心里竟然有种轻松的感觉。如果这痛苦还要在侵蚀她，那么她相信，总有一天这痛会被时间治得好。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陈劲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说走就走，态度如此潇洒！回到办公室，玉瑾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脸上什么时候流了泪都不知道。
做的好，她刚刚没有个自己丢人。总算是保存了那一丝丝的尊严。
“哒哒哒……”
办公室的敲门声让她回过神，赶紧摸了摸脸上的泪。
“请进。”
“荆医生，这是这次部队干部体检的化验单。您核对一下。”
护士把手里的一叠化验单递给了玉瑾。看着上面的名单以及化验结果，忽然目光落在了一行数据上，然后整个人都愣住！
“荆医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玉瑾回过神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翻阅化验单。当看见上面的各个指标的时候，她的心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怎么会这样？东城的京子成活率怎么会……这不就代表他基本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件事……这件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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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禁闭让妮子的身体变得很虚弱。乖乖的一滴水没喝，一粒米没吃，不管秃鹫怎么劝都没有用。
“吱嘎……”
一声，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灯光让妮子本能的眯起了眼，抬手挡住眼睛，些许的光线透过指缝。X逆光站在门口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她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这些年他们亦师亦友。曾经以为她会是国安局的标榜，可是却没想到，这样的完美的神话终究还是破灭掉。
“反省够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隐含着浅淡的怒气。有些适应光线之后，妮子慢慢的放下了手。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X走到她的身边，慢慢蹲下。与她的视线平齐。
“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出现第二次，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对吧？”
“是！”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见不得光，做的事也不是可以大大方方放在台面上来说的。跟那些杀手没有什么大区别，但是，我们有一个信仰，就会我们的命不属于我们自己，我们的人生也不属于我们自己。这个觉悟，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
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脸，动作那么的温柔，就像是她少女时一般，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样带着温度的手让她以为自己可以能够有新的温情，于是，她很乖很听话，只要是X的话，她都会听，为了他，死都在所不惜……
可是，这样的心情，在遇见东城之后，她有了某种牵挂，好像自己的命已经不是随时随地可以那么轻易的放弃，她……想要好好的活着。
“X是不是我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做机器？不停的任务，不停地……”
“你现在实在质疑你自己么？你还记得当时加入九处时说过的誓言么？”
恍然间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她眼神坚定的看着X举起自己的右拳发誓，要誓死效忠九处，要努力完成每一个任务。要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我记得……我都记得。”
她陷入一种自我纠结的状态，甚至不明白什么事对的，什么错的，哪一些东西该是自己坚持的，而哪一个又该是放弃的。
“火鸟，从我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会变成国安局最最出色的一员。你的父母抛弃了你，可是我不想抛弃你，我还要栽培你，你忘了曾经的时光了么？在你最最黑暗的时候，是谁向你伸出了手？”
是谁？蔷薇的双眼焦距变得有些迷离起来，那些片段像是电影一样充斥在脑子里。没有人爱她，没有人要她。母亲甩开她的手，骂她是个白眼狼，是个叛徒，跟爸爸是一伙儿的，还说他们串通好了背叛她，然后就决绝的离开，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抱着烈士子女的证书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每个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对她说着这样那样安慰的话，可是……转身就会当成饭后杂谈。
“是X。”
“所以，我的话，你还怀疑么？”
“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到任务。可是X，那严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我……”
么么连过好。“放心，你的档案，任何人都无法调出来，大不了就说你是警方的卧底。虽然在这次的事我很不满意，但是你也得到了教训，如果下次再犯，我想，你应该想想你的婚姻问题了。你懂我的意思。”
怔愣的看着X，她当然明白。只是……
“我懂，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完成任务。一定！”
是她太贪心了吧，想要保护自己得之不易的爱情，还想要不辜负恩人对自己的期望……
“爱丽丝马上就要回德国了，回国之前她一定会有大动作，如果这一次，你若是再失手，就不是禁闭这样简单。”
“是！我知道了。”
说也说了，骂也骂了，X把妮子背了出来，趴在他宽阔的肩头，让她一下子想起那时候训练的时候，她累的起不来，他就是这样背着自己。所以在她的心中，早就把他当做家人。
“你说我冷血也好，不通情理也罢，在这里，必要时，我们就是机器，每一个国家都需要这样付出全部的人，而我们只是碰巧成为了这样的人。我们死了没有烈士的封号，但是我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却知道。还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