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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冷玉俏脸一变,娇喝道,“众弟子围在我身边,不得分散!”
其实不用她开口,众人已经围在马车四周,抽出了背上长剑,严阵以待。
这人好久才止住笑声,摇了摇头,不慌不忙说道,“你们这些女娃娃,即使再多了一倍,也没用的,还是老老老实实地把马车上的人交出来吧。”
闻言,杜冷玉本就骇然的神色又难看了几分,此次她们被师门派遣护送一位身受重伤的前辈前往中土千镜城,在出发前,便被师门叮嘱,这位前辈身份高贵,路上要千万小心,即使遇到危险,也务必保证他的安全。更甚至,她们为此还发下了血誓,即使全军覆没,也要把这位前辈送抵千镜城。
这是个极高的机密,即使是她们也未曾目睹这位身份神秘高贵之人的真容,更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姓谁名谁了。
而此时,还未走出宗门千里之遥,便被一个高阶修士,目标明确地拦截住了,这让负责整个队伍的杜冷玉如何不吃惊、骇然?
杜冷玉没有否认马车上有人,她知道,此时再隐瞒已是无用,如今,只用以三十几条性命为赌注,为马车上的前辈争取一丝逃生的机会了。
这些想法几乎是瞬间便在脑海中涌出,杜冷玉毫不犹豫地喊道,“前辈,您赶紧逃跑吧,弟子三十余人为您断后,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水月宗其他女弟子神情坚决,齐声大喝。
“哼,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刀疤中年依旧不慌不忙,不过神色更显狰狞,同时身上涌出更为狂暴的气势,瞬息覆盖了四周,气机牢牢把众人锁定。
杜冷玉等人神色不变,眼神坚决,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你是谁?”一道冰凉的声音幽幽从马车上传出,伴随声音,马车侧窗的布帘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拉开,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这是一个正值风华正茂的绝美女子,瓜子脸,琼鼻樱唇,眸似点漆,此时却一片冰冷,她的脸颊白腻如玉脂,此时却苍白几乎透明,透出一股弱不禁风的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的眸光冷淡平静,盯着蓦然而至一脸刀疤的中年。
“果然是你,柳家的大小姐!”刀疤中年目中一喜,继而冷冷笑道,“怎么,柳小姐,你不认得在下了,哼,说的也是,千镜城第一家族的大小姐,又怎会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千镜城柳家,大小姐?杜冷玉等水月宗女弟子齐齐一怔,万料不到会是这么个大人物,自己要为之拼命的,竟然是她,柳诺萱!
不等细想,被她们认出叫柳诺萱的女子在盯着刀疤中年半响后,突然说道,“你是澹台家的长老澹台鸿?”
“不错!”澹台鸿冷冷一哼,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自该明白我为何而来了吧?”
柳诺萱放下布帘,从马车上,步伐款款,仪态优雅地走了下来,她穿着件翠烟流岚长裙,配上她娇弱清丽的模样,更显得我见我怜,让人忍不住想搂在怀中,替她遮挡一切风风雨雨。
“你现在就走,我保证不杀你,也不会去你澹台家找麻烦。”柳诺萱声音冰冷依旧,淡然平静,似乎并不畏惧澹台鸿。
“哈哈,你如今身受重伤,我只要把你们都杀了,又有谁知道是我澹台鸿干的?”说到此,澹台鸿神色变得暴躁,冷喝道,“把东西叫出来,我可以让你换个死法,不交,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然后从你身上照样可以得到!”
“这些女娃娃都长得不错,你柳大小姐更长的娇美如花,杀你们,可以有选择很多手法的……”澹台鸿说完,满是刀疤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狰狞之色。
水月宗众女包括柳诺萱脸色都是一变,死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被这丑陋的男人以变态的手法蹂躏而死。
无尽的怒火从心间涌出,水月宗众人双目直欲喷火,恨不得撕碎了眼前之人。
而柳诺萱深吸一口气,清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秀气的睫毛轻轻一颤,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的气氛压抑之极,风和日丽的琼林草原在众人眼中,反而宛如万丈深渊之下的炼狱一般,异常可怕。
“我数到三,柳大小姐,你若再执迷不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澹台鸿慢条斯理地抚摸了一下脸上的刀疤,冷哼连连。
“一!”
水月宗众女沉默,却觉得呼吸有了一丝困难,手中的长剑渐渐萦绕了一丝真元光华。
“二!”澹台鸿不屑地瞟了她们一眼,双手负背,冷眼相向。
柳诺萱轻抬螓首,苍白无血丝的嘴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看来是不打算妥协了。
澹台鸿见状,猖獗一笑,身上再次涌现出狂暴之极的气势,他冷哼一声,正欲喊出三,心头一跳,一股危险的悸动感瞬息弥漫在胸膛,并且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竟让他的呼吸一窒,再喊不出一个简单之极的三字!
澹台鸿的身子在颤抖,他明白,有强大的敌人用神识锁定了自己,并且从这股气息来看,此人绝对比自己修为要高!
他是谁?
等了半天,迟迟不见澹台鸿喊出三字,水月宗众女,柳诺萱都在一瞬间发现了澹台鸿的异常,怔然之余,心中不知不觉涌出一丝希冀。
难道有人来救我们吗?
可是,他人呢?
就在双方都把目光扫向四周的时候,一道身影踩着翻滚如绿浪的草地,悠悠然朝此走来,他的长发在风中飞舞,遮盖了容颜,看不清模样。
一眨眼,那人自极远处兀然出现在五十丈外,同时一道平淡祥和的声音兀然响在众人耳边。
“我这人,不是拔刀相助铲奸除恶的侠客,就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欺负一大堆女人,不分好坏!”
第三十一章啼笑皆非的小丑行径
众人望去,却见这人拥有一张冷毅隽秀的脸颊,淡然如水的双眸,一身青衣,长发随意披散双肩,洒脱中有一丝内敛的韵味。
这是一个少年!
难道刚才的压抑感是来自于他?澹台鸿略一恍惚,骇然发现,他竟然看不出这少年的实力!难道他是金丹后期的修士?
澹台鸿是金丹中期的修为,查探不出张岩的实力,但并不代表他的眼力差劲,相反,他几乎一瞬间便断定,刚才自己心内的恐慌必定来自这个模样清秀的少年!
他是要插手此事了,澹台鸿确定此点,在张岩的声音刚落下,在水月宗众女和柳诺萱还未反回神的时候,他身子极速朝柳诺萱掠去,同时右掌一伸,屈指成爪,朝柳诺萱肩头抓去。
他的反映不可谓不快,速度更是快逾闪电,眼见就要抓住柳诺萱,却见一只手兀然挡在了身前,一只金光包裹散发出浩荡无匹气势的手。
眸中一缩,澹台鸿一声暴喝,顾不得再抓向柳诺萱,双手朝前一推,两道火龙倏然从掌心涌出,朝那只骤然而至的金掌涌去。
一声冷哼炸响在耳际,便见眼前身影一晃,少年不躲不避,狠狠一掌印在了火龙头上。
碰!一声闷响,澹台鸿的身子斜飞了出去,落在二十余丈外的地上,又再次朝后连续退了七八步,脸色涨红如血,猛然突出一口血。
轻轻一掌,威力竟至如斯?
众女早在澹台鸿暴喝时,便清醒过来,眼前一花,便见澹台鸿在二十丈外大口吐血,不禁脸现惊容,朝身边的少年望去,眸中尽是掩饰不住的骇然,眼底有一丝丝喜色在缓缓升腾,明亮异常。
此人正是张岩,从他毅然决然离开寒楼城,到如今大概有十余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飞遁而行,也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实力,甚至遇到一些低阶妖兽的偷袭时,他都是一掌拍晕,不沾染一点血腥。像个人畜无害心地善良的过客,冷眼旁观所见之诡谲事,未曾亲身经历,但心中已有所体味。
他并不着急赶路,只在白天,只在晴空万里的天气里,只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花上数个时辰,跋涉南行。其他的时间都在咀嚼和消化过往、现在、以及将要碰触到的感悟,以及心得体会。
人情练达即文章,有意识地淬炼心智,一层层蜕变,终有破茧成蝶,翩跹起舞之日。而张岩要求自己必须做到:宠辱不惊。
这世上,还没人敢说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有功不倨傲,受辱不恚怒。他张岩能做到吗?
做不做得到,张岩不知,但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朝那个方向努力靠拢。就像这次来到琼林草原遇到这一遭事情。他早在澹台鸿来之前,便在千丈之外发现了水月宗一行人,他没有理会她们是干什么的,马车上又是何人,为什么她们全是女修……
这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血自私,真不是,张岩认为,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十个女人在一起就是个恐怖的爆炸点了,无论修为多高,随时随地都会有主动或被动被炸死的可能,和马蜂窝一个性质,碰不得。
所以在澹台鸿以嚣张猖獗的气焰出现,指名点姓要求柳诺萱交出东西时,张岩依旧在千丈之外无动于衷,做一个铁石心肠的过客。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张岩是个执拗好强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或多或少带了点大男子主义。大男子主义的好坏暂且不论,起码这样的人在遇到和张岩同样的境况的时候,也大都会站出来伸张所谓正义。
说是英雄救美不恰当,拔刀相助更不合适,勉强可以解释通顺的还是张岩那句话了,‘看不惯一个大男人欺负一大堆女人,不分好坏’。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哪怕是这个女人有错,哪怕是这个男人受了委屈,当这个委屈的男人去欺负有错的女人时,同样是被张岩看不惯的,同样是要出手管一管的,至于以后的发展,张岩也不是助纣为虐的人,他只要抚慰了自己的价值观就足够了,不会助长其气焰。
不得不说,张岩处理这方面问题时,所站立的角度、出发点、乃至做法都迥异于常人,被外人看在眼中,很容易被误解为女权主义者,重女轻男的贱骨头,男人中的败类……
总而言之,因为澹台鸿想要以另类的手法杀了水月宗等人,被张岩看不顺眼,所以就被张岩伸出大手在间不容发之际,狠狠扇飞了出去。
这群女人没有错,这个男人不委屈还很嚣张,按张岩另辟蹊径的价值观,这次出手,已经不单单是不顺眼了,他还立在了大义之上。
澹台鸿看似吐了一大口血,脸颊也变得苍白,其实没受多大伤,但被人一掌抡出二十丈外,毕竟是件让人难堪的事情,特别是这始作俑者还是个模样过分年轻的少年,尽管看不出张岩的实力,尽管隐约已猜出张岩的修为要比自己高,可人活一口气,人要一张皮,这样的情况下能灰溜溜逃跑吗?不能,不能被人按上个一抡之下屁滚尿流的难听称号!
“你知道我是何人?”澹台鸿决定震慑一下这小子。
张岩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插手此事,为了什么?”澹台鸿对张岩不知道自己身份明显很失望,不过他是不会解释给张岩听的,一解释,就成了色厉内荏,他懂。
“难道你也为了那东西?”澹台鸿忍不住接了一句,他这才想到,该不会这小子的目的和自己一样吧?
沉默半响,在水月宗众女和柳诺萱也都好奇、戒备的目光中,张岩开口了。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看我不顺眼?一怔之下,澹台鸿刀疤脸上涌出一抹恼羞成怒,麻痹的,这是在敷衍我!这是在嘲笑我的面貌!这是在……
众女也都奇怪,这理由很难说的过去吔,不过那澹台鸿的确长的很丑,我们也看他不顺眼……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很男人味的脸上,滚滚的怒火瞬间淹没了澹台鸿的理智,脸上扭曲的刀疤像无数道蚯蚓一般活了过来。强自保留一丝清醒,喝道,“你给我说清楚,你看我不顺,是哪里不顺?”
“脸。”张岩啼笑皆非,忍不住调侃他。
“难道这样有男人味的脸,真的就没人欣赏?”澹台鸿脸色变得如死灰,喃喃自语了一句,看来,他寻常还是很以自己拥有一张刀疤脸为荣呢。
张岩嘴角一扯,差点笑出来,这厮怎么这样子啊,刚才还一副气焰跋扈,凶神恶煞的模样,现在倒好,竟有点滑稽的可怜了。
张岩没笑出声,水月宗众女可都一手捂嘴,抿嘴而笑了,看其抖动的肩膀,若不是顾忌澹台鸿在场,恐怕早就笑出声了。
“你说你看我这张脸不顺?”澹台鸿忍不住再问了一声。
张岩当即点头。
“会不会是你的眼睛长斜了?”澹台鸿一脸希冀地看着张岩双眼。
张岩摇摇头。
“不,是你的眼睛斜了,要不也会被我充满男人味的脸征服。”澹台鸿斩钉截铁,脸上的刀疤一阵舒展,像无数条蚯蚓在伸懒腰。
这句话一出,众人再忍不住都笑出声来,四周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这澹台鸿怎么回事啊,难道被张岩一掌抡得脑袋懵了,人也变傻了?
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