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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法……借助天地灵气……若以剑术杀之……”
张岩在心中默默地思索着,他似乎没受到影响四周剑雨影响一般,身子更没停顿片刻,像一抹扭曲百遍的闪电般,明灭之间,身子已在不同的位置,仿似瞬移。而对于那些是在躲不过去的剑气,他手中的长剑也仿似长了眼睛一般,在间不容发之际去刺破、震散,扫开一丝躲避的空隙。
此情此景,多想五十年前青衣以剑术诛杀连穹之时啊,尤其是张岩所用剑术,几乎和青衣的一模一样。都像拥有了自主意识的护主之物,自身体的任何一个角度击溃迎面袭来的剑气。
“这是……剑术?”
雪槐是金丹中期的剑修,他近一百年都在钻研剑术,岂有不认识剑术之理?
可是,他却根本不敢肯定张岩所用究竟是不是剑术,因为它的力量太犀利、太庞大了……
莫非是——
剑术的巅峰境界
陡然,雪槐的目光爆发出一团极为炽热的光芒。
他的神色震惊之极,根本不敢想象,竟有人能把剑术炼至最巅峰境界,不禁担忧地望了一眼雪战大长老。
但看到雪战借助天地灵气搅动漫天剑气的手中,他不禁又是自嘲一笑,心中紧张为之一缓。
大长老所用是剑法,他的剑术再厉害恐怕也抵不过剑法吧?
……
……
时间像一根被拉得极长的线,在张岩的目光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他的心如明镜,一丝不露地把每道倾泻而下的剑气映入脑海。
这些剑气很多,很密集,也的确像飘洒而下的雨水。它们虽有成千上万道,但是每一道的轨迹都不同,攻击的角度也不一样。
似乎所有的攻击自四面八方而至,根本就不放过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样的攻击就是剑之法决么?
噗!
剑尖再次刺破自肋下袭来的一道剑气,这道剑气随即化作一丝淡淡的气流逸散在空气中。
目睹这一幕,张岩脑海中隐隐约约浮出一个念头,可又如何也想不清楚,他不禁下意识地随手一拨,再次刺破一道剑气。
噗地一声,这道剑气再次化作气流涌进了空气中,而张岩的眼睛刷地一下变得发亮,他突然明白了。
这些剑气本来自天地灵气,被雪战借助之后才化作了剑气。而当它被击散之后,将又化作灵气充斥空气中,再次被雪战所用……
周而复始,循环利用?
嗡!
张岩脑海一震,念头通达!
这一刻,他不借助他人指点,不借助翻阅剑诀,终于想明白了剑之法决的根本真谛!
的确,他的识海内储藏了五千把剑识所化的传承知识,其中不乏大量的剑法,可在剑术修至巅峰之前,他根本就没瞄上一眼。
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只能借鉴而不能搬来照用,那样只能走入歧途,不能证得大道!
如今,他自战斗中明白剑法的根本真谛后,再去习悟识海内传承知识中的剑法,必然能做到势如破竹,游刃有余。
雪战绝对没想到张岩竟把这场战斗当做了习悟剑法的场所,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兴奋且癫狂,手中之剑也越来越迅猛,畅快淋漓地施展着自己最得意的剑之法决。
在他眼中,此时的张岩就像一头在苦苦挣扎的小耗子,无论使出何种手段,也逃不出早已断绝八方的桎梏!
甚至,他心中竟升起一丝怜悯,这个青年小小年纪就修炼到了元婴阶,资质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啊,说不定以后还能踏顶化神阶呢……
唔。
可是,他今日就要死自己手中了啊,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让我毁掉一个未来的巅峰人物?
唔……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错啊!
这么一想,雪战心中的兴奋感变得更加炽烈,蜡黄脸上隐隐有一股扭曲变态的亢奋。
而就在此时,异变陡升!
在雪战眼中如同小耗子的张岩倏然身子倏然顿住,随即手中长剑宛如九天银河滚滚而落,几乎一瞬间把四周十丈范围的剑气一扫而空。
情景很诡异!
就像密集的雨帘突然出现一片空白,再无一丝雨珠敢从此空白落下。
“也该结束了……”
张岩霍然抬头,冷冷的眸子里紫色的电光噼啪闪烁。
第一百零五章胖子
一剑袭来,刺破空间!
雪战瞳孔骤然收缩,眼皮被那股浩瀚锋利的气息刺得直跳。
这是……
在他的眼中,张岩倏然自原地消失,随即出现在身前十丈处,而他手中那把长剑却消失不见了。
的确是消失不见了!
雪战的神识一直覆盖整个战场,可是却在一瞬间再也察觉不到张岩手中那把剑。
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把剑并没有真的消失。
那它去了哪里?
莫非被那青年收了起来?
陡然,头顶的虚空突然破碎起来,一道寒光映入眼帘。
像冰渣子一般簌簌剥落的空间碎片,像一道超越流光的长剑,瞬息而至。
好快!
雪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冷之极的恐惧感,这股感觉刚蔓延至心房,他刚要举起手中剑器,流光已经占据了整个瞳孔。
当眼睛被情人的手自背后挡住,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到的。
而当眼睛被剑刃覆盖,也大抵如此。
噗!
极其细微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但对雪战来说——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只觉喉间有一股微痒的感觉,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然后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沾满了手。
一丝熟悉之极的味道也传入了鼻翼之间。
剑刃消失于瞳孔,他又可以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鲜血,红得如夕阳。
残阳如血,残阳亦夕阳。
噗!
一声并不急促,甚至将持续很久的声音响起。
雪战陡然看到一蓬艳丽的血花飞溅出来,是……来自自己喉间!
然后一股剧痛涌遍了全身,眼前渐渐变得黑重起来。
直至此时他才敢相信——
自己真的要死了……
他努力地撑起眼皮,想要再看那个青年一眼。
他竭尽全力想去呐喊,企图知道这一剑是如何做到的。
但是,他终究做不到了。
轰然倒地。
不过,他的嘴角却有一丝笑意。
元婴期剑修,只要元婴活着,照样可以找个皮囊存活下去的……
但当他的精气神全部汇聚在元婴身上时,却赫然发现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
大手上犹带着缕缕血丝,他恍然明白,这只大手捣破了自己的皮囊,伸进了自己的丹田。
好狠辣的小子啊!
这是他神智消褪前,最后一丝想法。
剑雨落幕,灵气归于平静,因为使用它们的人死了。
不错,雪战的确死了!
死在根本来不及躲避的一剑上。
雪氏子弟必胜的信念,轰然倒塌。
他们惘然地看着空中那个青年,看着他犹自紧握一枚元婴的血腥右手。
渐渐地——
他们的目光被无尽的惊恐淹没,身体禁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就像抖筛子一般,又像突然丢失了魂魄后的难受。
寂静的街巷,地上躺了九个尸体。
一个高高在上的元婴阶剑修,一个最底层的乞丐,还有七个只懂跋扈嚣张的雪氏子弟。
血腥味袅袅飘荡,令人作呕。
张岩怔怔立在空中半响,随即冷冷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雪氏子弟一眼,化作一道青烟,倏然消失在天际。
事了拂衣去。
张岩离去不到一刻钟。
得得,得得得得……
四头飞火兽拉着一架精致的青铜马车驾进了这条小巷。
行至地上的尸体前,马车顿住,跳下一个衣衫华贵的中年。
他看到地上的尸体,尤其是雪战的尸体时,再忍不住震惊,暴喝道:“谁!在这万渊城谁敢杀我雪氏族人?”
声音如闷雷炸响在天际,激荡在整个街巷。瞬间惊醒了正自惊惧不已的众多雪氏子弟。
他们见到这个中年,神色陡然变得激动,轰然跪在地面,悲声大喊道:“族长,您可终于回来了!”
族长?
他,赫然就是雪怀北!
五十年的光阴的确如利剑锋锐,不知觉间,已经把原本矫健昂扬的青年,雕刻成了威严沉稳的中年。
“是谁做的,告诉我!”雪怀北的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
“是……是一名青年!”有人小声道。
“废物!我要的是名字!要的是他的身份!”雪怀北低声咆哮,有如怒狮。
雪氏子弟你望我,我望你,齐齐哑声。
他们的确不知道那个青年叫什么名字,自始至终。
雪怀北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差点不受控制地宣泄而出。
“我……我知道。”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中,一道犹犹豫豫的声音响起。
雪怀北目光扫过,见是雪旭,眉头不禁一皱。
雪旭之前是雪恒的亲信,自从五十年前诛杀雪恒,雪怀北坐上族长之位后,一直极为排斥此人。
这也导致了雪旭的地位急剧下滑,成了雪氏一个打杂的角色。
雪怀北想不到,这家伙却识得凶手,不禁忍住自己心中的厌憎,和颜问道:“你速速说来,若的确如你所说,我让你进族内账房过活。”
雪旭一怔,随即叩首激动道:“多谢族长大人!”
他抬起头,脸色坚定道:“那人族长您也识得,在五十年前,他跟随青衣大人身侧,帮咱们雪氏打跑了连秋二氏的侵犯……”
嗡!
雪怀北如遭重击,神色骤然剧变。他紧紧问道:“你说他长得什么模样?”
雪旭皱眉思索了一阵,这才道:“我只记得那时他模样倒也隽秀,身子板儿却峻拔的很。只不过现在变得更沉稳了点,反而没之初的锋芒毕露了……”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
他?
雪怀北彻底确定,此人就是张岩。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起五十年那一幕,雪怀北神色不禁有些恍惚。
那时,他还是个几乎毫无根基的雪氏子弟,空有一个顺位继承人的称号,却被族长雪恒苦苦紧逼,欲要废除掉自己……
可是,他借助祭剑塔的力量,借助青衣大人的力量,于一天中扭转局势,一举斩杀雪恒,成为雪氏一族最年轻的族长。
这,足以让他扬名整个万渊城。也的确如此,通过五十年的努力,他吞并了连秋二氏,让雪氏成为万渊城第一大家族。
他雪怀北之名再次震烁万渊城!
“或许,他还是在怨恨自己当年的手段有点……”
“大人,你可要为雪战族长报仇啊!”
“就是,咱们死了好几个兄弟。不杀了那人,岂不是坠了咱们雪氏的威名?”
“大人,这仇必须得报!”
……
众人七嘴八舌、义愤填膺地悲喊。
雪怀北扫了一眼众人,喟然一叹,意兴索然,双手负背缓缓朝大门中走去。
很久之后,他的声音淡淡从大门极深处传来。
“今日发生的一切,你们就当没看见吧。那人……咱们雪氏惹不起……”
惹不起?
众人齐齐愣住。
已经临近中午。
张岩回到祭剑塔便去朝青衣此行,却意外发现,张岩正陪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在聊天。
不错,的确是聊天。
张岩甚至看到惯常以冷冰冰面貌见人的青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张岩不禁再次朝那老头望去。
却见他肥胖的身子像个皮球一样,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甚至连鼻子、嘴巴、耳朵都很趋向圆形。
这胖子看不出年龄,一头油光可鉴的头发整齐地在后边扎了一个髻,扎发髻的东西也很有趣,竟然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小剑。
整体来说,这胖子很喜感,有一股天然的亲和力,根本不像一名可以和青衣并肩对话的牛人。
“这位小哥是……”
胖子似乎才发现张岩,扭过圆圆的脸,睁大了圆圆的眼,目中露出浅浅的笑意。
“张岩。”
青衣也似乎刚发现张岩,嘴边的一丝笑意消失无踪,再次变得冰冷且冷淡。
“哦,好名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个岩字,体现出的可是父母的一片望子成龙之意啊。”
胖子很是赞赏地夸了他的名字一番,声音浑厚温和,并不显得敷衍。
“前辈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张岩拱手自谦,神情平静淡然,并未露出一丝的不敬,也并不显得过于热情。
“好了,你且进来吧。”
青衣冷冷道,“你要走?”
“嗯。”张岩点点头,不禁有些奇怪,你屋内有客怎么把我也拉了进来。
似乎看出他心意,青衣一指胖子,说道:“走之前去他那里一趟,让他给你铸一把剑器。”
张岩一愣,想了想。
青衣既然这么说,必然有其深意,再加上是为自己铸剑,张岩没有不从的道理。
他扭头望向胖子,轻声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胖子伸出一指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道:“你不知道我?”
张岩赧然道:“的确不知。”他发现,这胖子的手指头也圆乎乎的……
浑身每个部位似乎都圆乎乎的胖子轻叹了一声,笑嘻嘻地对青衣道:“也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