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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你走!」
门,砰的一声在西门残破的眼前关上了,而他的心,也砰的一声化为碎片,再也无法恢复……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
她的「药」下得太猛了吗?
四个月了,他居然真的不见了,居然真的再没讯息了?!
这个男人究竟是傻还是笨……
趴在枕上,花蕊无助地想著,而泪水早已流乾了。
他可知道,每当她在黑暗中看著他一身疲累,甚至又添新伤、风尘仆仆地来到她房前,只为送给她那些药材时,她的心有多痛……
他可知道,那天的她,只不过是不想他再抱著偿还的心情留在她身旁;只不过是想让他明白,他不必独自背负那么多的苦、不必活得那样辛苦;只不过是想让他了解他也可以活得轻松自在些,所以才会那样说啊……
他可知道,她只是想让他明白,她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而不是为了偿还才一直陪在她身旁的男人……
「傻瓜……傻瓜……」
虽然心中好痛、好思念,但花蕊真的想知道,他是依然活在那黑暗世界之中继续行尸走肉,还是他真的想通了,所以知道……再不用……与她有任何的瓜与联系……
花蕊没有答案,也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但如果真有上苍,花蕊宁可答案是後者,因为那样一来,起码他终於不用再背负那么多的苦与悲,终於可以快快乐乐、自自在在……
「姑娘,姑娘!」
轻趴在枕上,任眼中的泪如决堤般地浸湿衣襟时,花蕊听到门外传来小小花的急促喊声。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睡觉的时候放肆!」擦乾眼泪,花蕊故意像往常一样低斥道,因为她不想再让所有的人因看到她消瘦的模样而满眼悲伤。
「不是,姑娘,那个……」虽听到花蕊的话,但小小花依然在门外拚命地敲著门,「姑爷来了!」
「姑爷?」愣了愣,花蕊连忙打开房门。
「是啊,西门姑爷刚刚敲了门,说要来……讨碗水暍!」就见小小花脸上惊喜交加,而手中还拿著一个青瓷壶。
「你给他送水了吗?」尽管心跳如雷鸣,但花蕊还是故作镇静地问著,「他……喝完了吗?」
「小小花只给被请到梅树下坐的姑爷送了小半碗水,」小小花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然後一个劲儿地把手上的青瓷壶塞到花蕊怀中,「小小花好忙啊,实在没空去了,所以姑娘您快把水送去给姑爷吧……」
说完话後,小小花一溜烟地就往远处跑去。
「这死丫头片子……」望著那两根不断甩动的小辫子,花蕊喃喃说著,然後就想回房去梳梳头。
但脚才一动,花蕊就又立刻转过身,往庭院跑去,直至望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背影後,才放缓了脚步,低下头不自觉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裳。
著急什么啊,弄得好像她很想见他似的……
更何况,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让现在不晓得抱持何种心情的他知道啊……
「我刚好经过这里,」就在花蕊低下头心乱如麻时,前方传来了西门残破的声音,「所以便进来讨碗水喝。」
缓缓地抬起头,花蕊望见了前方那个身处落英缤纷的树下,带著一脸笑意的男子。
是的,一脸笑意。
西门残破竟笑得那样从容,那样沉稳,那样……令人移不开目光……
「我还能再喝些吗?」静静地走至花蕊身旁,西门残破含笑问道。
「什么?」望著那双不同於以往,虽有些疲累但却晶亮、温暖,开朗、释怀的眸子,花蕊喃喃地问著。
「水。」
迳自取过花蕊手上的青瓷壶,西门残破伴著她走至石桌旁,然後大大方方地坐下,倒水、喝水。
他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么大半年,如今出现了,却只是路过,只是想跟她讨水喝……脑子,完全的混乱了,花蕊只能傻傻地瞪著西门残破,什么话都说不出。
「如果不方便的话……」望著花蕊一语不发的模样,西门残破将手按在石桌上,站起身来。
「我有说不方便吗?」转过身去坐至西门残破的对面,花蕊背对著他,闷闷地说著。
是的,好闷,闷得她几乎都透不过气来了,而这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男人!
而她,居然还为他担心,担心得连觉都睡不著……
「你最近好吗?」望著花蕊消瘦的背影,西门残破轻轻地问道。
「吃好、睡好、喝好……什么都好!」花蕊折著手中的梅枝,赌气似地说道。
「是吗?那就好。」
那就好?就只有这样?
「你呢?」心中挣扎许久,花蕊望著手中的梅枝,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
「还行。」西门残破点点头,将青瓷杯放在石桌上,「我两个月前开始帮人跑镖,局里连我一起有五个人,老张也在,大夥儿相处得不错,平常有事就出去跑镖,没事大夥儿就聚在一起喝喝酒、谈谈天。」
「两个月前?」愣了愣,花蕊喃喃说著,「是吗……」
原来他两个月前就开始跑镖了,而直到今天才出现,看样子真是路过了……
「姑娘,那个在梅字房里的吐血了,吐得起码有两升了……」
「知道了。」花蕊在心底轻叹一声後站起身,转向西门残破,轻咬著下唇,「你……」
她想问的是,他是会待下,还是会离去呢?
「你忙你的,我不叨扰了。」西门残破站起身,望著花蕊淡淡一笑,微微一颔首,便回身离去。
居然走得那么云淡风轻,那么没有一丝迟疑!
「等会儿!」
「怎么了?」听到花蕊的叫声,西门残破立即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望著她。
「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公主?」花蕊吞吞吐吐了半晌後,终於咬著牙说道。
公主?!谁知道是不是呢?
虽然花蕊早拿到了五片花办,但在拿到後,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想去知道真相的欲望!
因为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後,她终於明白,现在的她有个好姥姥、有个好师父、有群好姊妹、有群好朋友,她根本不必也不再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毕竟现在的她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很幸福了,真的很幸福了……
而此时此刻,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看看,当西门残破知道她是「公主」後,会不会还自认配不上她。
因为,只要他还认为配不上她,那么,他俩也许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这世上,」望著那抹小小的白色身影,西门残破笑了,连眼眸都盈满笑意,「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称号。」
说完这句话後,他转过身去,继续踏著脚步往弄梅阁外走去。
居然走了,就这么走了,真的走了……
望著那个毫不眷恋的背影,花蕊的泪,奔流而下……
第十章
花蕊原以为西门残破再也不会出现了,可事实却非如此。
他依然会来,有时,他一个人来,坐在花园的凉亭石椅中,对她讲述他跑镖一路上发生的趣事,偶尔还带给她一些在路途中买的可爱小玩意儿。
有时,他没有来,但他镖局里的夥伴会来,带著他在外地买的小东西来,然後问问她的近况,聊聊他的近况。
他真的变了……
走在细雪之中,花蕊默默地想著。
不仅话变多了,笑容变多了,连神情都变了。
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改变了他?
有可能是她吗?有可能是她的那一番话真的让他想通了吗?
但若是她,为何他从未对她开过口?
这天,弄梅阁里的梅花绽放了,而离上回西门残破亲自到来,已有半个月之久。
在细雪中走入弄梅阁的花蕊,心情恶劣到不行,因为她今天去参加了一个婚礼,而婚礼後,竟有人不识相地送了她一件嫁衣!
什么意思?讽刺她嫁不出去吗?
「成亲了不起啊?我又不是没成过亲……」回到房内後,花蕊将嫁衣丢至床上,坐至铜镜前喃喃自语,「虽然……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而已……」
是啊,虽然没有仪式,但在她的心中,她始终当他是她的……夫君。
只不过,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认为,只有她一个人……
坐在铜镜前暗自垂泪,半晌後,花蕊突然站起身,打开了桧木衣箱,由其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轻轻地打开,望著西门残破第一次送给她的那副耳坠。
将耳坠戴至耳上,花蕊换上那件红嫁衣,然後为自己梳了个头,化了点淡妆,静静地望著屋角那座大铜镜中的自己,望著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在别人面前出现的模样。
新嫁娘,都是这样的吧……
都该是这样一身的红,然後怀著忐忑与期待,等待著某人将那个被她放置於一旁的红盖头掀开吧……
红盖头,该是由谁为她戴上呢?又是何时该戴上呢?
而当那人终於掀开红盖头时,脸上会有什么样的神情呢……
傻傻地望著镜中的自己,花蕊任自己思绪纷飞。
就这一回吧,让她作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吧……
然而,就在花蕊默默地作著梦时,她的房门,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响。
「谁?」听到那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花蕊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地傻站在铜镜前。
「我。」
门外传来的是西门残破那熟悉的声音。
「你来了……」不知究竟该不该开门,但半晌後,花蕊终究还是轻咬著下唇走到房门前,然後轻轻地将门开个小小的缝,心中满是酸涩。
是的,她不敢将门全部打开——
因为她不敢让西门残破看到她穿著嫁衣的儍模样!
因为她不敢让西门残破知道她竟只能一个人傻傻地、孤单单地在自己的房中穿著嫁衣……
「有事吗……」花蕊轻轻问道。
「没什么要紧事。」望著只开了一小条缝的房门,西门残破静默一会儿,将手里的布包塞进门缝。「拿著吧。」
一等花蕊接过了布包,他望了望天上的月,便大步地往前定去。
望著手中的布包,听著西门残破离去的声音,花蕊的眼眸整个朦胧了。
她抱著布包,朦胧著眼,忍不住地由门缝中望向那个愈来愈远的背影……
「站住!」但半晌後,她突然拉开房门大喊,「你的背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碍。」西门残破没有转头,只是轻轻地说著,「天冷,你快把门关上吧,要不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你给我回来!」冲出门外硬将西门残破拉回温暖的房内,花蕊手忙脚乱地将他按在杨上,「怎么伤的?谁伤的?」
「没事……」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花蕊一身的红嫁衣,以